既然確定要動手,那麽,確定“亞當”是誰,便成了第一要務。
所以江舫通過先前開辟出的秘密渠道,聯系上了易水歌。
易水歌笑眯眯道:“我不認識什麽‘亞當’。我也一直在忙建立信號塔的事情。”
他話鋒一轉,欲言又止:“不過啊……”
同為人精,江舫自然聽懂了易水歌的暗示。
南舟在江舫的授意下,把從頌帕那裡搜刮來的妹藥送給了易水歌,名為伴手禮。
拿到好處並驗收成功的當天夜晚,易水歌才給出了有價值的訊息:
“我發現了好幾組對於信號塔建設特別感興趣、總是出現在附近進行觀測的玩家。——你們知道,我向來不怎麽愛玩這些由別人制定規則的無聊遊戲的,我從進入系統,就在觀察各類玩家,找出有危害的角色,放在黑、白、灰三種名單裡。”
“舉個例子,你們‘立方舟’之前在我這裡是‘黑名單’,後來算是進了待觀測的‘灰名單’,在你們被系統列為追殺對象後,你們在我這裡的嫌疑完全解除,成為‘白名單’人員;我們家小謝呢,就一直是‘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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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那幾組玩家中,有兩三組都是行為特殊、待為觀測的‘灰名單’人員:他們明明表現平平,卻不想著求生,也不想著下副本,起碼存在三次以上遠眺信號塔、且在附近徘徊觀察的行為,目的不明。”
在李銀航急著想要超越“亞當”,認為自己“皇帝不急太監急”時,南舟和江舫在各個安全點內遊蕩,不動聲色地摸清了易水歌所提供的幾組可疑人士的信息。
就在那天上午,他們走進了易水歌提供的最後一組“灰名單”人員所在的茶餐廳。
走到他們的卡座附近時,一根筆恰好從其中一人手中滾落。
茶餐廳裡人聲寥寥,連筆落地的響動也是異常響亮。
南舟拾起了那根筆,遞還給了那名面容俊美的男人:“不客氣。”
元明清仰頭望著他,笑容溫和:“謝謝。”
“亞當”自以為完美的偽裝,其實早在此時,便已經在江舫和南舟面前暴露無遺。
——經歷過千人追擊戰,哪怕是從頭至尾都不打算參與的玩家,或是那幾天身在副本、沒能參與追擊戰的玩家,也能從【世界頻道】內知悉關於“立方舟”的一切訊息。
兩男一女,手腕上的蝴蝶刺青,choker,銀發蠍子辮。
這些特征疊加在一起,分明就是幾乎正面殺穿了所有玩家的“立方舟”。
正常的玩家,在經歷過被當面連續暴擊的恐怖後,該是對具備這些特征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才對。
眼前這一對玩家的表現,從笑容、反應、態度,都過於滴水不漏、無可挑剔了。
除非他們信息過於閉塞,根本不關心“立方舟”的情況。
換言之,他們必然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肯牽涉入麻煩的佛系玩家。
但與此同時,他們又是易水歌列出的灰名單裡的人物,也即對信號塔展露出非凡興趣的玩家。
還有一點相當重要。
他們是易水歌“灰名單”裡少有的二人組。
而“亞當”就是二人組。
利用南極星製造了一場小混亂的同時,南舟也從元明清的肩上取得了一根掉落的頭髮。
萬事俱備。
對象鎖定。
那麽,場景呢?
南舟知道,遊戲方雖然處處吃癟,但實際上,它對玩家依舊處於絕對的支配地位。
通過多方施壓,“立方舟”的生存和遊戲空間被一縮再縮。
綜合當前種種情況,“立方舟”要是還想贏,除了PVP,沒有別的路可走。
既然他們要PVP,那南舟就給他們量身定製一場別開生面的“PVP”。
江舫推測,當他們選擇PVP模式後,遊戲方必然會安排“亞當”和他們配對,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原因也簡單。
“亞當”本來就得位不正,是苟在“朝暉”後面的吸血蟲,在觀眾眼裡,始終是缺乏一定的說服力的。
因此,“亞當”必須親手殺死“立方舟”。
這是為“亞當”獲勝這一最終劇情賦予張力和合理xin的需要。
所以,他們大可以將這個局利用起來。
一轉乾坤,自掌定數。
深夜時,南舟和江舫躺在一起,在心中醞釀著一場龐大的反製計劃。
計劃的關鍵,就是讓“亞當”在不知不覺中鑽入他們親手捏製的“甕”。
南舟說:“我想用頌帕試圖用來殺死我們的空間降頭。”
“但是,就像他派佔叻來殺害我們時一樣,他們周圍的場景不會發生改變,這會很麻煩。還有,我們手頭的材料不足,除非取血和肉來施咒,否則無法修改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江舫搖頭:“這是不行的。我們和‘亞當’接觸一次,已經足夠了,如果再次接近,一定會引起遊戲方的注意。”
南舟沉銀片刻。
“乾脆做一個和失憶有關的副本吧。讓他們保留記憶。”南舟說,“這樣一來,可以讓‘亞當’覺得,這場比賽是完全傾向他們的。”
江舫卷著南舟的一縷發絲,思考道:“那麽,用迷夢降,將他們拉入夢境?……這也不行,我們隻拿到了其中一個人的頭髮,就算我們動用降頭,也只能影響到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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