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擁有隨便抽離走別人記憶的自由。
要是他們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出盡百寶、使盡解數來針對自己了。
就像那位無聲無息地親入了永無鎮的人類遊戲工程師。
南舟想,他能讓自己不死,應該是設定了某個外部程序,在判定自己即將受到致命傷害時,就會令副本時間暫停,讓玩家獲勝,並及時將玩家傳送走。
玩家走了,那些入親的數據就會自動消失,對南舟身體的傷害,也只會局限在皮肉傷。
這種束手束腳的行為,甚至會造成一定的bug。
譬如說,有一次,某幾位玩家明明對他造成了致命傷,完成了任務,卻在等待傳送的過程中被暴起的他擰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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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那名工程師根本沒有善後的權限。
那些本該致命的傷口,都是南舟自己躲在暗處,慢慢養好的。
高維人也應該是一樣的。
他們對環境具有一定的操控權,卻始終無法操控人本身。
如果他們想要實現完全的操控,就只能讓人自願開放自己身上的權限,主動交付一些權利給他們。
——那就是所謂的“許願”嗎。
南舟冒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
……自己是不是曾主動對高維人許了某個願望,代價是自己的記憶?
可自己的記憶有什麽特殊的價值嗎?
南舟這邊廂已經想通了大部分關竅,然而南極星這邊明明對一切心知肚明,偏偏一張嘴不爭氣,情急之下,氣得大叫出聲:“汪!”
這一聲把他自己叫得更生氣了。
這充分證明他還是說不了人話。
然後他就把人高馬大的自己團在了牀頭櫃邊,生悶氣。
……蜜袋鼯的氣xin還是很大的。
他隱藏在披散的金色鬈發中的耳朵變成了獸耳,垂了下來,沮喪地拍打著節奏。
但南舟並沒有因為記憶無法找回而難過,而是好奇地拎起了他的耳朵,擼了兩把:“還能變回去嗎?”
在房間內的主仆二人陷入僵局中時,外間,江舫問元明清:“關於‘邵明哲’,你們知道多少?”
元明清側臉看他,正在思考怎麽出言婉拒回答,就聽江舫似笑非笑道:“那個時候,你們是對付我們的第一主力,所以,和我們相關的一切情報,你們都應該是知道的吧。”
元明清乾笑了兩聲。
別說,他還真知道。
在那個虛造的【末日症候群】副本前,他們還是被高維人寄予厚望的奪冠隊伍。
【邪降】副本發生恰好在【末日症候群】之前,所以,他和唐宋都是知道有關那個突然出現的“邵明哲”的事情的。
盡管元明清所知的情報也是有限,但結合目前情況,“邵明哲”就是南極星的話,已經足夠他盤順很多事情的邏輯。
當初,南舟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向高維人開放了自身的權限。
代價是自己的記憶。
而南極星設法在交易過程中,奪走、或者說複製走了他的記憶,同時把自己一切兩半。
跟著南舟的蜜袋鼯南極星,是被真正“分離”出來的那個。
它攜帶了自身的記憶,和全部的溫柔和忠誠,守在了南舟身邊。
而充滿野蠻、警惕和武力值的另一半,小衛士一樣懷抱著南舟的記憶,沉睡在了數據海中。
他用自己的沉睡,完成了一場神鬼不覺的搶劫。
他本來就是精於搶掠、偷襲的小boss,去搶別人手裡的東西,這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這甚至欺騙過了當時和南舟交易的高維人。
小蜜袋鼯身上帶有三次可以重組數據、用來保護南舟的機會。
每使用過一次,它就會衰弱一點。
這也就證明南舟遇到了一次難解的危險。
數據向來穩定守恆,此消彼長。
小蜜袋鼯的衰弱,換來的是對那沉睡著的數據的刺激。
在千人追擊戰中,小鼯鼠南極星被解開了第一層禁製。
於是,“邵明哲”誕生了。
他被帶到了南舟當時所在的“紙金”,同時恢復了一點記憶,知道了自己要去找自己失落的另一半。
找到了小蜜袋鼯,就是找到他自己,找到南舟。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兩個南極星本就是一體,以至於遊戲池的隨機系統,都受到一絲奇異的感應和牽引,把“立方舟”和“邵明哲”分配到了一起。
——那就是【邪降】副本。
只是事情沒有他想象得那樣順利。
第二次,他們在【邪降】中相遇了,不僅相見不識,還彼此戒備。
南極星為了擺脫降頭的圍殺,再次發動了攻擊,和他在卡車上相見。
南極星不認得這個已經變成人形的自己,打完架就忙著回家,想看看南舟、江舫和李銀航是不是安好。
“邵明哲”則以為那小鼯鼠是副本中的生物,在旅館附近費力尋找,卻始終無果,直到遊戲自動結束,而他也被傳送回安全點。
不知道他站在安全點的長街上時,心中有幾多悵惘。
好在,這一次過後,“邵明哲”覺醒了更多。
當“立方舟”和“亞當”結盟、“鬥轉”的曲老板突然和“如夢”聯合,雙雙衝至榜單頂端、二虎相爭時,世界頻道上一時全是關於他們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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