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有治病的辦法,且在籌劃當中。
公爵和牧師關系匪淺,甚至可以說是璦昧。
然而,從教堂內,他們根本找不出基思所說的“治病之法”。
……難道,那話只是牧師隨便說說,來替重病的雪萊公爵寬心的?
宋海凝想,也許,他們的關系也並沒有那麽好?
宋海凝開始腦補。
雪萊公爵是本地的領主,統治力非比尋常,所以,牧師大人不得不假稱自己有治病之法,但實際上也只是在隨便應付罷了?
結合他們什麽都沒搜出的現狀,宋海凝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靠譜。
雪萊公爵今天沒派人來送信,說不定是病又重了,城堡那邊太忙,他們的隊友走不開身。
搞不好明天,公爵就會派人向牧師索要治病之法。
牧師萬一給不出方法來,那肯定要背上一個欺騙公爵的罪名。
而他們身為教堂現如今的一份子,肯定要和牧師一起吃掛落。
副本明文規定,不讓他們過橋,或許就是刻意設限,不讓他們逃出去。
除非他們能把公爵派來的人都殺光。
到時候,這就是一個武力平推的副本。
如果真是這個發展,他們就完全不用怕了。
他們有南舟,而這個時代又不會存在太強力的遠程火器……
然而,她才剛剛對進入書房的江舫說出“什麽有價值的都沒找到”,江舫便徑直問她:“他們之間往來的書信呢?”
在他們到來前,他們顯然是按照一天一封的頻率來通信的。
那麽,信呢?
宋海凝是專門負責搜索基思的書房的。
聞言,她愣了愣,肯定道:“我沒找到。”
江舫繼續問:“那這三天的書信呢?”
宋海凝也繼續搖頭:“沒有找到。”
江舫不懷疑宋海凝的判斷。
宋海凝向來心細如塵。
她說沒有找到,那就是把地板縫都摸過了。
江舫把目光投向了房間內的一處小壁爐。
他走過去,俯身在銀白色的爐灰中摸索。
宋海凝:“我都摸過了,裡面沒有藏東西。”
江舫吹掉了手上的浮塵:“再摸。”
宋海凝乖乖照指示做了,再次細細摸索了一圈。
可她的確沒在松散的灰燼中摸出什麽來。
她不解其意地看向江舫。
江舫說:“有灰。”
宋海凝:“……”
她起初有些疑惑。
壁爐裡當然有灰。
這話問得跟“垃圾桶裡為什麽有垃圾”一樣迷惑。
但她的目光在壁爐裡的灰上停留三秒後,她的眼神也慢慢起了變化。
現在是夏天,壁爐裡就算有灰,也該是幾個月前的了……
江舫提醒她:“教堂日志。”
宋海凝如夢方醒,小跑著出去,取來了幾大摞材料。
這些天,他們能接觸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教堂事務。
教堂日志就是他們能接觸到的訊息之一,上面如實地記錄了幾月以來每一天教堂的事務。
這日志可以說是又臭又長,看了等於沒看。
當初,班杭沒翻兩頁就哈欠連天。
宋海凝倒是忍著無聊,把近一年的日志都看了。
最終,她也隻得出一個無聊的訊息——
之前,公爵每周都會來教堂做禮拜。
從去年剛入冬開始,公爵病情發作,纏綿病榻,就沒再來過。
拿到日志後,江舫也只是隨手翻了翻,並沒把它當成什麽重要的道具研究。
但他卻早早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日志裡,依照教堂內的溫度表,如實地記錄了每日的天氣和早晚氣溫。
基思牧師的xin格相當一板一眼,這無聊的數據記錄,他竟然一日都沒有落過。
宋海凝以極快的速度把近六個月的記錄匆匆翻了個遍,發現此地氣候濕潤,冬日極短,在最冷的時候,也有零上六七度。
更別說現在已經是草木茂盛的盛夏。
按理說,早在二月份開始,教堂裡就根本沒有任何燒炭取暖的必要了。
尤其是這間書房,不見天日,沒有窗戶,就是一間窒閉的囚籠。
壁爐裡的灰,恐怕早就應該因為四周茂盛植被所帶來的豐富水汽而結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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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因為潮濕而散發出奇特的木頭味道的書架一樣。
但是,壁爐裡的灰,結構松散,一抓一大把,顯然是一直在使用,才沒有板結成塊。
而且這灰的顏色透著股清潔的感覺。
不像是木柴火炭的顏色。
倒像是……紙張。
宋海凝心思急轉之下,已經明白了江舫的意思。
啟發過宋海凝後,江舫起身,言簡意賅地進行了指示:“再找。”
宋海凝利索道:“沒問題,老大。”
江舫往外走去,同時叮囑道:“還有,別把基思當NPC。NPC可以提供給你線索,人卻會隱藏和銷毀線索,要把他當一個人……”
話說到此,他驟然一頓,想到了什麽。
他用指腹摸一摸唇畔,但卻什麽也沒說,轉身去找下一個人了。
……
陷入困局的也不是只有宋海凝一個人。
班杭找到了一個被鎖起來的小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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