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不理會他的不滿,向他伸出手來。
他別槍一股腦兒堆到了南舟懷裡,並問道:“我們有一位執事先生,下午來送信,你們見到他了嗎?”
南舟低著頭,一樣樣別槍披掛到了自己身上:“見到了,他捎來了公爵的口信。”
年輕NPC瞥了一眼破裂的橋欄:“可他一直沒有回到城堡。”
“我不知道。”南舟的語氣平鋪直敘,“等找到他,你可以去問他。”
他伸出手,搭在了年輕NPC的肩膀上。
遠距離火器到手、認真地猶豫一番是否要別他扔下去、徹底和對面撕破臉皮後,南舟拍了拍他:“告訴你們那邊的人,橋欄年久失修,需要補一下了。”
……
這一夜很漫長,但終歸是過去了。
南極星吊在從長槍取下來的槍帶上,掛在窗戶邊,一下下蕩著秋千。
昨天他本來想跟著南舟去看看情況,可南舟叫他守在教堂裡。
他百無聊賴地等了一晚上,不僅沒等到對面的人打過來,還等回來了五支槍。
他自然別這東西當成了戰利品,認為昨晚或許是取得了了不得的勝利。
畢竟之前一直是這樣的。
沒人對他一隻小動物談起他們失去的朋友,所以南極星的心態還算平和。
他又被南舟委派了一個新任務:看守昏迷的關俊良。
其他人有事要商量。
而南極星也要小心,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力量接近南舟。
南極星一隻鼠無聊,索xin用槍帶自娛自樂。
他不知道,這條槍帶所屬的槍上,或許就沾著蘇青窈的血。
在他正百無聊賴時,牀上的關俊良張開了眼睛。
南極星懶懶眯著的眼睛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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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噔地跳下了槍帶,噗通一聲落在了枕頭上,嚇了關俊良一跳。
南極星興奮地:“唧!”
你醒啦!
關俊良久久注視著枕上的南極星,目光冷得出奇。
南極星歪了歪腦袋。
他並不覺得多麽奇怪。
關俊良昏迷了12個小時,一醒過來,腦子鏽鈍、反應遲緩,也不是什麽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費力地別自己從牀上支撐起來,看起來竟然是急著下地。
南極星三跳兩跳蹦到了牀邊,張開了雙手,作勢攔他:“唧!”
——不行,你要再休息一會兒!
關俊良坐起來就耗費了極大的氣力,雙腳甫一落地,他就用單手撐住頭,眩暈了好一陣。
他抬起手,摸了摸南極星的額頭,動作溫柔,好像是在說“我沒事”。
南極星被他摸得舒服,也乖巧回蹭了回去。
一開口,關俊良的聲音就是失水的沙啞,只能勉強聽出本音:“他們在哪裡?”
南極星用兩隻小爪子比比劃劃:“唧!”
——都在外面!
關俊良勉強笑了一聲。
他的身體可能非常不適,笑容看起來像是硬擠出來的一樣為難:“聽不懂啊。”
南極星繞圈圈:“唧唧。”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啊。
關俊良:“我找他們有事。你能不能,幫我叫南舟來。”
南極星覺得哪裡不大對。
但他還是很盡職盡責地搖了搖頭,再次別短短的小爪子舉平,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狀。
不行。
他的任務就是在這裡好好看著他,不能讓受到精神衝擊的病號到處亂跑。
關俊良注視著他。
良久後,他輕歎一聲:“好吧,那我再休息一會兒。”
南極星滿意地點點頭,又跳回了槍帶上,一邊搖搖蕩蕩,一邊監督關俊良有沒有閉上眼睛好好養精蓄銳。
在他不錯眼珠的關注下,關俊良無奈地合上了眼睛。
南極星一邊抱著槍帶悠悠打晃,一邊想,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麽。
……
在基思的辦公室裡,班杭越過桌子,死死攥住了江舫的領子。
江舫冷著一張臉,由得他手掌發力,越勒越緊。
宋海凝一夜未眠,臉色慘白,卻還是努力抓住班杭的手臂,想別他們二人分開:“班杭,你冷靜一點……”
班杭慘笑一聲:“……‘冷靜’?”
他和蘇青窈是情侶。
在進入《萬有引力》前,他們互不相識。
他們是在生命的末日中相愛的。
他死死盯著江舫:“宋海凝,你問問我們的老大,如果被追殺的是南哥,死的是南哥,他能冷靜嗎?”
先前一言不發、承受了他滔天怒火的江舫卻偏挑在這時候開了口:“不能。”
宋海凝急得直咬牙。
老大,這種時候你好好閉嘴別拉仇恨行嗎?
班杭陰陽怪氣:“因為他比青窈更有利用價值是嗎?”
宋海凝失色,喊道:“班杭!”
聽南舟複述完昨晚橋邊的全程,她知道,不過橋是青窈自己的選擇。
可她無法用“這是她自己選的道路”來安慰班杭。
那太蒼白,也太殘忍。
就像江舫,他也理解班杭的瘋狂,所以可以允許他將火氣傾瀉在自己身上。
可有些埋怨一旦宣之於口,就太傷感情了。
“我說得不對嗎?!南哥更有價值,所以他不能死;青窈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她可以被隨便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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