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崔紹溪嘴角抽了抽,手心下意識捏了捏。他最不喜歡別人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了!
可是,這可愛的小丫頭是芳洲的親妹子啊,他還能怎樣?
連芳洲分明看到了崔紹溪俊臉上的糾結神情,暗暗忍着笑,微笑道:「他是蘇家的表親,叫崔公子,不許沒大沒小的!」
「不用那麼見外嘛!」崔紹溪聽畢忙笑道:「咱們跟蘇家都是親戚,嗯,算起來小姑娘應該叫我一聲表哥才對!」
連芳洲心道,咱們雖然都是蘇家的親戚,可哪裏能夠一樣?你是半個蘇家人,我們呢?頂多算得上是蘇家「所謂的親戚」。
你這麼說是你大度,我們卻不能順着杆子就往上爬,那也顯得太不自量力了!不說別的,你家的僕人就在這兒看着呢!
「那怎麼一樣!」連芳洲忙笑道:「我們哪裏算得上蘇家的親戚呀!不過是略略沾了點兒親戚的邊角罷了!我們——」
「我說行就行!」不知為何,崔紹溪很不高興聽到連芳洲這麼說,有些些的惱截斷了他的話說道:「來,小丫頭,叫一聲表哥來聽聽!今後啊,我就是你表哥!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就報德興崔家長房的名頭!我看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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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芳清眼睛亮了亮,便笑眯眯的叫了聲「表哥!」
「哎,真乖!」崔紹溪歡喜得不行,笑顏逐開的答應着,將腰間系著的碧玉雙魚佩摘了下來遞給連芳清,笑道:「表哥給你的見面禮,拿去玩兒吧!」
「這太貴重了!」連芳洲吃了一驚。
「見面禮而已!」崔紹溪不等她拒絕早已塞進連芳清的手裏,笑道:「小丫頭還小呢,拿着玩去!」
連芳洲暗嘆,也只好罷了。
連芳清見姐姐沒說什麼了,便笑嘻嘻的拿在手裏瞧了瞧,仰起小臉向崔紹溪笑道:「謝謝表哥!這玉佩真好看!」
「你喜歡就好!」崔紹溪樂了。
連芳清又嘆道:「唉,要是我長大了有表哥這麼漂亮,我就更喜歡了!」
連芳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澤和阿簡也忍不住笑了出聲。
崔義咬着唇,低着頭。
崔紹溪臉上的肌肉又狠狠的抽動了兩下,無力的擺了擺手:「去玩吧!」
連芳清「哦」了一聲,卻哪裏捨得走,仍舊拉着姐姐的袖子不肯放開,她還沒有看夠漂亮表哥啊!
「走吧,進屋說話去!」連芳洲無奈,只得笑着說道。
「三姑奶奶和你三哥呢?」阿簡問了連芳清一句。連澤已經去洗手倒茶了。
「三姑奶奶去菜園了,我哥跟她一起去的。我在家裏看家!」連芳清脆聲答道。
阿簡便「哦」了一聲,看了連芳洲一眼。
連芳洲忙使了個眼色給連芳清,笑道:「你去看看他們快好了沒有!」說着小聲叮囑了幾句。
崔紹溪到底是客,不能讓他一而再的太難堪了。連芳清可以說是童言無忌,三姑奶奶要是也來這麼眼珠子掉地上的一出,就太無禮了。
當然,對連澈,連芳洲是相當放心的。
連芳清很聽姐姐的話,聞言「嗯」了一聲,轉身便跑出去了。
「對了,你怎麼又到這兒來了?德興離這兒可也不近呢!」一時連澤倒了茶來,閑話兩句,連芳洲便含笑問道。
崔義聽見便忍不住瞟了自家主子一眼,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還能為什麼?可不是著了魔了!
「也不算遠嘛,」崔紹溪呵呵笑了笑,似是隨意的淡淡一笑:「我在家裏閑着也是無聊,就想出來散散心,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這兒來,想着順便來看看你也好。」
連芳洲要是信了這話就天真了!
不過崔紹溪既然這麼說,他並不打算戳穿他,便笑着「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崔紹溪自己可不覺得這說法有何不對,他眼睛一瞟,看了阿簡一眼,笑道:「這位簡兄,似乎是你的遠房表哥?他過年也不用回家嗎?這可都年邊了啊!」
阿簡聞言抬了抬眼,似笑非笑道:「年邊又如何?崔公子這不是還悠悠閑閑出來散心嘛!而且,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幸虧表,表妹一家肯收留我。」
「哪裏!」連芳洲向阿簡感激笑道:「倒是多虧了有阿簡你,幫了我們許多的忙!」
連芳洲是真心感激阿簡,但是卻不必要當着崔紹溪的面說,她之所以這麼說,卻是聽了崔紹溪剛才那不太好聽的話為阿簡打抱不平。
崔紹溪臉色更顯得有兩分難看了起來。但是這話是連芳洲說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表妹客氣了!都是親戚!」阿簡說着淡淡一笑站了起來,道:「我去後院給牛棚添些草料,阿澤,你陪你姐姐一道招呼崔公子!」
他說完向崔紹溪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連澤其實也有點兒不太想留下,他跟崔紹溪不熟,又不像連芳清那樣沒心沒肺,崔紹溪又是這樣的容貌氣質,連澤只覺得坐在這裏甚不自在。
阿簡起身離開的時候,他其實也想跟着一起離開。可阿簡的話令他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男女有別啊,怎麼可以留姐姐一個人在這裏呢!
連澤頓感責任重大,便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阿簡哥!」
崔紹溪略略有些失望,卻也不好說什麼。
這邊又聊了幾句閑話,便聽見連立進門了,那急切的聲音還在院子裏便傳了進來:「公子!公子在這兒嗎?」
崔紹溪不覺蹙了蹙眉。
連立已經踏了進來,看見崔紹溪赫然在座心中一松,笑道:「公子真的在這兒啊!」
崔義瞪了連立一眼,沒好氣道:「喂,你別沒名沒姓的嚷嚷,聽清楚了,我們家公子姓崔!」
「哦哦,崔公子,崔公子!呵呵!」連立忙點頭陪笑。
對於崔義當着人下他的臉,連立心裏還是有不快的,他暗暗瞟了崔紹溪一眼,原本以為崔紹溪會出聲斥責崔義,不想他什麼也沒有說。
連立心底的失望一閃而過,隨即又想:這位小哥是人家崔公子的心腹,也難怪驕縱幾分,難怪崔公子不責罰!這也是人之常情!罷了,我何必跟一個奴才置氣!沒的掉了身份!
他卻不想想,這小哥既然是崔公子的心腹,行事言語豈會不依著崔公子的心意?豈是莽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