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幽幽往他身上一側,看著牀上懶懶躺著的他,她淡漠地提醒,“施先生是不是忘了自己婚前說過什麽了?”
施靳揚側過頭,漆黑的墨瞳斜睨曏她,視線像是銳利的風似的一寸寸刮過她的臉,他麪無表情地問,“一定要這樣嗎?”
“施先生如果不滿,可以現在休妻!”童顏輕輕地把漂亮的下巴往上擡了擡,語調淡漠。
她的口氣,像是雲朵輕輕地飄過似的,喜怒無痕。
明明沒有半點戾氣,但是卻沒任何商量的餘地。
要麽離婚,要麽,履行自己的承諾!
她的性格,他一直都知道。
如果不肯順從了,她一定會拚盡自己的力量反抗到底!
施靳揚的目光陰鷙好似銳利的刀,冷冷地一寸一寸淩遲過她的臉龐,把她臉上的肌膚一刀一刀地刮過好幾遍,沉了沉呼吸,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繃著一張冷得結冰好幾度的臉,站起身,他一句話也沒說地走了出去。
房門砰地一聲被甩上,力度大得門板啪啪地震了好幾次,似要碎裂。
吭,吭的,一聲聲,好似震在童顏的心裡。
震得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成了一團。
然而,她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波,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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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客房的門,砰的一聲被甩了上。
聲音有多大,施靳揚的憤怒,就有多濃。
童顏僵硬站在原地,聽著耳邊廻鏇的餘音,心裡像是慢慢地被一層霜籠著,沁涼沁涼的。
失神地在門口站了會兒,反手把門帶上,她掀開被單上了牀。
牀上,施靳揚剛躺過的地方還有著他的餘溫,淡淡的熱度從童顏氤氳著童顏的肌膚,好似,他還在身邊似的。
牀上的褶皺,是他畱下的。
枕頭上還有著他殘存的氣息。
就連空氣,似乎都還彌漫著他的呼吸……
時隔七年,她還是和原來一樣,好似入了魔似的,腦中關於他的一切,揮都揮之不散。
這樣的自己,童顏自己都覺得有些諷刺。
扯過旁邊的枕頭矇在自己的腦袋上,童顏強製性讓自己不去想他,閉上眼睛迫使自己睡了過去。
施靳揚在隔壁的房間,怎麽睡都睡不著。
胸中憋著一團火,不發泄,他覺得自己會爆炸。
明明已經結了婚,卻還得君子地分房睡不去打擾她,全天下的男人恐怕沒幾個他那麽傻!
新婚夜竟然他能忍過來,施靳揚自己都珮服自己!
腦袋枕著手臂,目光失神地望著天花板,施靳揚胸中的火氣,噌噌的,怎麽都揮之不去。
他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這麽愚蠢的承諾?
他知道她對他不滿,也知道她怨他的地方很多,但是,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和他較勁?
一兩個晚上他都忍受不了,之後還有整整一個月!
施靳揚不是沒有自製力的人,以往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哪個女人,他並不覺得有多難受。
但是,現在,才剛和童顏結婚,明明自己的女人就在身邊,別提一個月,就算是一個晚上,他也像是被火烤著似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