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了嗎？”
“有。”
“那想不想更開心一點？”
許星染看他，眼睛裡透著一個字：想。
沈禦莞爾，伸手揉了揉她頭髮，低聲說：“去那邊站著，把你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許星染沒動。
她剛剛尖叫就算了，這會還喊……其實有點不好意思。
沈禦低低一笑，看她：“不好意思？”
“嗯。”
他頓了頓，牽著她手腕往前，站在了他說的那個呐喊的地方。
兩人站在邊緣位置，前面有個圍欄，圍住了這一片，安全措施還是有點的。
許星染看著，有點發抖。
沈禦握著她的手，松開了。
他捏了捏她耳垂，低聲說：“看著，跟我做？”
許星染眼一亮，點了點頭：“好。”
沈禦笑，這會也顧不上面子什麽了，為了讓她能發泄出來，不要壓抑自己的真性情，還真是豁出去了。
“我是沈禦！”
山澗裡，回蕩著他的聲音。
許星染眼睫輕顫著，聽著他的這句話，下意識的跟了起來：“我是許星染。”
兩人對視看了眼，許星染沒等沈禦說什麽，她雙手放在嘴兩側，大聲的朝山腳下和這廣闊的天地喊著：“我真的很不喜歡被管著！我想要自由……”
這一晚上，許星染把自己心裡壓著的那些想法，全部喊了出來。
難得的，沈禦沒有笑過。
他就一直站在她旁邊，安安靜靜的聽著她的聲音，聽著她說出自己的委屈。
良久後，許星染喊完，整個嗓子都啞了。
她扭頭看向沈禦，心情舒暢了不少：“沈禦。”
“你不喊了嗎？”
沈禦一怔，哭笑不得看她：“就這麽想聽我喊？”
許星染點頭：“想。”
她想聽，沈禦哪有不喊的道理。
他咳了聲，偏頭看著她半晌，喉結滾了滾說：“真的？”
“嗯。”
沈禦故意逗她：“但我沒有什麽不滿的。”
許星染：“……”
她悶悶不樂的哦了聲，“我才不信。”
沈禦笑，伸手捏了捏她臉，彎腰靠近說了聲：“但我有想要的。”
“什麽？”她眼睛亮了亮，驚喜問。
沈禦低頭，看著她櫻桃粉的唇瓣，隻覺得心癢難耐。
他別開眼，看向夜空問：“有很多。”
“那你說說。”
沈禦頓了頓，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真要我說？”
不知道為何，許星染突然從他這個眼神裡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她能預想到，沈禦待會要說的話……是自己想聽的，又害怕聽到的。
她抿唇，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沈禦驀地笑了聲，彎腰靠近她：“但我覺得這話，不能喊得太大聲。”
許星染感受著他氣息逼近，沒吱聲。
她就這麽怔怔的看著他。
沈禦伸手，一手壓著她肩膀，一手捏著她耳垂，在這一片夜空下，他眼睛裡滿是喜歡。
是那種隻對她一人的喜歡和寵愛。
他稍微靠近了一點點，再一點點，盯著她白淨的臉看著，看著她臉上那細小的絨毛，看著她微微顫抖著的眼睫毛，看著她因為緊張而緊抿著的嘴角……
他頓了頓，低啞著聲音說：“我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孩。”
許星染沒動。
沈禦接著說：“我想要她當我女朋友。”他問：“你說，她會答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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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下，周圍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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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染之前便猜到了沈禦會說這個，可猜到跟真真實實的聽到，是不一樣的。
沈禦的聲音好聽，她一直都知道。
可他說喜歡自己的時候，那聲音更是好聽到了極點，甚至讓許星染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句話更好聽的話了，沒有比沈禦這個時刻更好聽的聲音了。
她沒動。
沈禦也沒動。
兩人無聲對視著，過了會，許星染眨了眨眼看著沈禦，輕聲問：“你覺得……她會答應你嗎？”
沈禦：“不知道。”
他看著緊繃著一張臉的許星染，伸手揉了揉她頭髮，沒打算給她壓力。
“別緊張，我就是說一說。”
沈禦偏頭一笑，寵溺的看著她：“沒想過她現在會答應我。”他頓了頓道：“但我覺得，我心意得讓她知道。”
在這方面，沈禦想的其實很全面。
兩人一直都在一個模糊不清的界限裡，沒有說破。
沈禦之前是想，等一等吧，等到畢業再說，不要給她任何壓力。但今晚，時機太合適了，沒忍住說了出來。
即便是許星染不答應，他也不會後悔。
他早早的便有了打算，許星染答不答應無所謂，反正他會在她身邊。
更何況許星染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礙於現在還在高中。
對許星染來說，她可能不會早戀。所以沈禦並不害怕什麽，但他要告訴她，他喜歡她，想要她，想要她當自己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