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除了開船的駕駛員外, 每一條快艇坐三個人,嘉賓、跟拍攝像、跟拍助理。不過節目組還挺用心的,六條快艇的顏色分別是六個人的應援色, 連洛清都沒落下。
盛喬跳上自己的銀色小艇,等大家分別坐好, 快艇發動, 朝著不同的方向飛掠而出。
海風清爽, 空氣裡都是海的味道。快艇速度太快,心跳刺激隨著海浪一波又一波,一開始還能聽到方芷的驚聲尖叫,後來各自開遠了, 就只有風聲和發動機的轟鳴聲。
盛喬是不怕這些的, 恨不得就這麼繞著海開一天。港口在身後遠去, 放眼四望都是蔚藍色的浪,不知道開了多久, 她感覺屁股都坐麻了,前面漸漸出現一座海島。
螃蟹島到了。
取這麼個名字,還以為遍地是螃蟹呢,盛喬下了快艇還專門到處找了找, 發現啥都沒有, 跟普通的海島也沒什麼區別。
她忍不住問正在往下搬東西的跟拍助理:「為什麼這座島叫螃蟹島啊?」
助理說:「導演昨晚吃的螃蟹,隨口取的。」
盛喬:「???」
助理從快艇上搬下來一個軍用的大背包,打開背包後,最先拿出來的, 居然是一把衝.鋒.槍。
盛喬還蹲在沙灘上玩小海星,瞟眼看到那把槍,眼睛都瞪直了。
然後就看見助理又從包裡面掏出了一套野戰迷彩服。
咋?真人吃雞啊?
助理說:「把這套鐳射裝備換上。」
盛喬默默接過來,趁她穿裝備的時候,助理在一旁把規則說了:「這套裝備設有鐳射接受裝置,中彈之後裝置會根據你受傷的部位做出反應。」
「冒紅煙代表死亡,直接出局。冒綠煙證明輕傷,可以繼續遊戲。冒藍煙證明重傷,需要原地待命等待隊友救助。」
盛喬穿好了迷彩服,將長髮挽起來,戴上軍用帽,很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女軍人的感覺。助理又把那把衝.鋒.槍遞給她。
「這是鐳射模擬槍,射程為十米到三十米,只有十發子彈。」
盛喬掂了掂槍的重量,很輕,她抬手端槍,比了個射擊的動作。
助理語氣嚴肅:「本期主題——『荒島餘生』。二十四小時後,海水會淹沒這座小島。24小時之內,會有一艘船來接應,但只能載一個人離開。祝你好運。」
話落,轉身上了遊艇。
盛喬大喊:「船什麼時候來?還是在這個位置嗎?」
助理都不帶回頭的,招呼駕駛員開艇,飛速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四周又靜下來,只有海鷗聲,海浪聲,還有風過時樹葉的沙沙聲。盛喬抱著槍,轉頭看了眼身邊唯一一個活人,那個戴著骷髏口罩的跟拍攝像。
好的,今天他的口罩上不是骷髏頭,換成反恐精英的logo了。
看來今天是個人戰了,到最後,只有一個人能逃出生天。期限為二十四小時,那今晚不是得在這島上過夜?
她四處張望一番,伸了個懶腰,取下背包擱在沙灘上當枕頭,然後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攝像:「……」
導演:「???」
耳麥裡響起系統沒有感情的聲音:「請問玩家在做什麼?」
盛喬:「玩家好累,想曬個沙灘浴,睡個下午覺。」
導演:「……」
這期的主題沒有鬼,她就這麼無法無天了?
系統:「請玩家立刻起身,進入叢林開始冒險,否則將被爆頭,立即死亡。」
盛喬:「……」
被威脅的盛小同志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背好背包,抱著只有十發子彈的衝.鋒.槍,轉身走向身後的叢林。
節目組既然選擇了這座島,說明已經踩過點,除去必要的人工佈景外,肯定也清理了已知的危險。盛喬全然不害怕,慢騰騰走著,還從背包裡掏出了一盒迷你薯片。
全體工作人員靜靜聽著從收音組那傳來的哢嚓哢嚓哢嚓咬薯片的聲音。
……
總導演:「她以為自己是來旅遊觀光的嗎?!搜身的怎麼回事,怎麼讓她把薯片帶進去的?!」
工作人員:「……她的五件物品中有一把傘,剛才忘了打開檢查,她把薯片藏在傘裡的。」
導演組:「???」
日。
總導演調出分屏畫面:「陷阱在哪個位置?是她走的方向嗎?」
「……她運氣好,都避開了。」
總導演:「……土著群演呢?」
「按照臺本,去方芷那條線了。」
「給我叫回來!去把盛喬綁了!」
工作人員:「……」
盛小同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導演組,啃著薯片閒庭信步,左瞅瞅右看看,吃完薯片,撣撣手,邊走邊摘摘花拔拔草,沒多會兒就給自己編了個花環戴在帽子上。
如果每一期的主題都這麼輕鬆,那該多好啊。
前方草叢突然傳來一陣唰唰聲。
盛喬腳步一頓,心想不會是遇到蛇了吧?又轉瞬否定,節目組不會讓這麼危險的生物存在於拍攝環境中的,應該是他們故意設計的嚇人把戲。
我不往那邊走不就好啦。
盛喬掉頭換了個方向。
這一掉頭,四周瞬間響起唰唰唰的聲音,雖然知道是節目組搞出來的,那一刻她還是被嚇到了,下意識端起槍,朝四周瞄著。
嗖的一聲,一支箭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蹭的一下紮進她腳邊。
哇草玩這麼大?
又是嗖嗖兩聲,幾隻箭紮在她周圍,像個圓環將她圈在了裡面。
盛喬抱了抱拳:「是哪位神箭手在此秀技,不如現身相見?」
四周傳來低吠的聲音,像某種生物發怒時,滾在喉嚨裡的聲響。草叢被撥開,周圍走出來七八個人高馬大的黑人。
他們統一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獸皮裙,臉上不知道用什麼顏料畫的亂七八糟,有的背著箭矢,有的拿著長叉,弓著腰俯著身,口裡都發著她聽不懂的聲音,漸漸向她逼近。
盛喬早有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剛開口說了句「hello」,其中一個人猛地衝過來,一把把她抗在肩上轉頭就跑。
其他幾個土著也紛紛跟了上來,憤怒的聲音化作了捕獵之後的歡呼。盛喬驟然被抗,嚇得失聲尖叫,那人扛著她一路飛跑,肩膀抵著她的胃,盛喬感覺自己剛才吃的午飯都要被顛出來了。
她拿手拍那土著的背,斷斷續續地吼:「快放我下來!我要吐了!」喊了兩遍,又換成英文:「letdown!i wanna vomit!vomit!vomit!vomit!」
扮演土著的外國友人終於聽明白她的意思了,腳步一頓,遲疑著是不是要停下來。
結果耳機裡導演讓他繼續跑。
群演盡職地朝營地飛奔。
然後就聽見耳邊嘔哇一聲,他裸露在空氣中的後背一熱,有一股暖暖的液體順著他鋼鐵般堅硬的肌肉緩緩流了下來。
外國友人:「………………」
導演,請問加錢嗎?
盛喬終於被放了下來。
她扶著不知道哪位土著的肱二頭肌,把異物都吐了,又趕緊從包裡拿出水漱口,搞完之後,抬頭一看,被她吐了一背的土著正脫下自己的獸皮裙,讓同伴幫忙擦背。那同伴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土著:「……」
導演:「……」
攝像:「……」
盛喬:怪我咯?
她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剛才只是被顛得難受,吐過之後現在已經沒事了。剩下一段路沒人敢再抗她,於是改為押送,一左一右扣著她胳膊,將她帶到了營地。
這個營地也是節目組提前布的景,力求真實還原,四處透出一種野蠻暴力的風格。
營地裡不僅有男土著,還有女土著和小孩,攝像機都隱藏在草叢樹葉間,四周乍一看一點現代化的設備都沒有,還真有種被被抓進土著領地的錯覺。
土著們用她聽不懂的聲音交流著,盛喬雙手在後被捆在中間的柱子上,她試圖用英文交流,然而大家都不理她。
過了會兒,中間就架起了火堆,燃起了熊熊大火,兩個人抬過來一根兩米長的鐵棍放在盛喬腳邊,然後解開她的繩子,似乎打算把她綁在棍子上。
我靠,這是想烤了我啊?
盛喬訕笑著看一邊的攝像:「攝像老師,你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被烤吧?」
攝像無動於衷,眼皮都沒抬一下。
盛喬生無可戀地大喊:「wAIt!wAIt!i haveidea!」
那兩個黑人果然停下動作,抬頭看著她。
盛喬說:「how much did the director pay you?i`ll t日ple it! 」
導演:「她說啥?」
翻譯:「導演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三倍。」
總導演:「???」
草。
那兩個群演都被她這個idea驚住了,互相對視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眼觀六路的盛喬趁機一跟頭翻起來,手腳並用拔腿就跑。
跑的時候還不忘抓起地上的模擬衝.鋒.槍……
一路狂奔紮進叢林,除了攝像老師,土著黑人終於沒再跟上來。
盛喬累得不行,遇到一個斜坡,腳一軟滑下去,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導演組嚇了一跳,立刻在耳麥裡問:「沒事吧?盛喬沒事吧?」
攝像老師現在也不裝高冷了,趕緊跑上去查看情況。她四仰八叉躺在那裡,喘著粗氣,還用手扇著風,看上去半點事都沒有。
大家紛紛鬆了一口氣,又恢復高冷。
這口氣還沒喘完,不遠處的草叢裡就傳來一個撕心裂肺地聲音:「help!!i`mhere! can anybody 色e me?!can anybody help?!」喊著喊著,居然唱起來了:「i’mhere, a p日sonerhistory,can anybody help?」
盛喬:「……」
就你會唱英文歌是嗎?
盛喬從地上坐起來,對面的草叢裡探出一個腦袋,腦袋上的鐳射感應裝置正冒著藍煙……
沈雋意看到她,眼睛都亮了,頓時捧著心口大聲唱:「can’t you hearcall?are you inggetnow?i’ve been wAIting for,youe rescue me!」
盛喬:「……」
沈雋意:「兄弟!這首歌就是為了你我量身定做的啊!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盛喬掉頭就走。
沈雋意:「兄弟!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盛喬腳步不停。
沈雋意撕心裂肺:「兄弟!曾銘和方芷聯盟了!他倆剛才在我身上浪費了七發子彈,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十三發,你一個人肯定幹不過!兄弟你救了我,我跟你結盟,我保護你!找到船之後送你上船!」
盛喬腳步一頓,回頭問:「萬一你到最後在背後給我一槍自己上船怎麼辦?」
沈雋意:「兄弟,不瞞你說,我十發子彈全打沒了。」
盛喬:「???」
那你還口口聲聲保護我?
子彈都沒了,你拿頭護啊?
【62】
叢林一片寂靜。
兩個跟拍攝像目光在空中交錯, 撞出了相同的生無可戀的火花。
盛喬問沈雋意:「你開了十槍,打中了幾槍?」
沈雋意:「一槍都沒打中,讓他們跑了。」
盛喬:「……」
菜雞永遠是菜雞, 無論是在遊戲裡還是現實中。
沈雋意還在為自己的一線生機而努力:「雖然我沒了子彈,但我可以給你當肉盾幫你擋槍啊!到時候我們攜手殺出重圍, 我目送你上船離去, 通往生的彼岸。而你只需在每年的今日, 隔著海洋,敬我一杯二鍋頭。」
………………
儘管很不想跟他結盟,但盛喬也擔心再次遇到被土著綁架這種事,有個隊友在身邊終歸還是要靠譜點。至於肉盾麼, 到時候再看怎麼利用吧。
她終於轉身走了過去。
沈雋意開心得不行, 正要說什麼, 盛喬說:「閉嘴。再說一個字不救了。」
沈雋意眨眨眼,把嘴抿起來了。
走到他身邊時, 耳麥裡響起了系統冰冷的聲音:「玩家是否接受救助隊友任務?」
盛喬說:「是。」
外面導演組:「……真的要讓兩個bug結盟嗎?」
總導演:「……剛好這麼巧就遇到了,有什麼辦法?算了算了,由他們去。」
系統說:「島上的椰汁具有療傷功效,請玩家摘下椰子給隊友食用, 即可恢復傷勢。」
盛喬看了一圈, 四周確實有不少椰樹,但椰子都長在頂端,憑她絕對是夠不到的。她看了看地形,選准一顆椰樹, 將背包換到胸前,兩隻手握住背包帶,拔腿衝過去。利用衝勢大力撞在樹幹上,結果去勢太猛,被反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那椰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就是不掉下來。
沈雋意喊:「兄弟!你沒事吧?你這樣不行啊,你得爬上樹去摘。」
盛喬怒吼:「閉嘴!我又不是猴子!」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繼續用背包當沙包緩衝,猛一紮頭又撞過去了。就這麼來回幾次,終於有一顆椰子不堪衝擊,哐當一聲掉了下來。
盛喬抱著椰子一瘸一拐回來,沈雋意感動得都要哭了:「兄弟,你對我的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盛喬:「包裡有啥?有開椰子的工具嗎?」
沈雋意:「有個錘子。」
盛喬:「???」
他真的帶了把小錘子,配合盛喬從自己褲腳裡拿出的一顆釘子,輕輕鬆鬆撬開了椰子。
沈雋意:「哇,兄弟,你是知道我帶了錘子所以專門帶釘子配合我嗎?」
盛喬:「這是鍛骨釘!驅邪防身的!」
導演組:「???」
總導演面無表情:「她那顆釘子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好像是……褲腳。她用雙面膠粘在裡面,然後把褲腳卷起來,搜身的時候沒注意……」
導演組:「…………」
草,她以為自己是哆啦a夢嗎?
沈雋意抱著椰子喝了幾口,總算消除了重傷狀態。盛喬耳麥裡叮一聲響:「玩家幫助隊友療傷,獲得助人為樂成就,獎勵防彈衣一件,可抵擋兩顆子彈的攻勢。」
謔,居然還有隱藏獎勵!這個人救得值!
盛喬一下開心了,看沈雋意那張臉都順眼了不少。
他爬起來戴好帽子,將那把已經沒有子彈的衝.鋒.槍扛在肩上,端的是英姿勃發,「兄弟你說,砍誰?」
盛喬:「……」
遠處海平面,一輪紅日正緩緩西沉,晚霞籠罩海島,像鍍了一層金光。盛喬說:「先找過夜的地方吧。」
她就不信節目組沒提供,真讓他們露天睡覺。
兩人開始朝著深處走去。這海島面積不算小,他倆其實都還身處邊緣,夜色漸漸降下來的時候,本來可供觀光旅遊的地方突然就變得幽靜恐怖起來。
盛喬有點發怵,遲疑說:「要不別往裡面走了,就找個平緩的地方將就一晚。」
萬一節目組沒有人性真的沒有提供過夜的地方,裡面不是更可怕。
沈雋意說:「就在空地上睡?萬一有狼過來把人叼走了怎麼辦?」
盛喬:「有沒有點常識?這地方能有狼嗎?」
沈雋意掏出自己的手電筒,在夜色裡射出筆直一道光:「再找找嘛,說不定前面就有房子。真睡外面,狼沒有,蛇鼠蟲蟻總有吧?」
說的也是,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遠處突然隱隱聽到兩聲狼叫,沈雋意嚇得一步貼到盛喬身邊,拽住她胳膊說:「你聽到了嗎?!不是說沒有狼嗎?」
盛喬:「假的!肯定是節目組搞出來的音效,這地方要有狼我把頭擰下來送給他們當球踢。」
導演組:「…………」
我們不要!!!我草太可怕了!!!
盛喬估計狼叫那附近有其他嘉賓,節目組才會搞出動靜嚇人,哎,也不知道是誰,可憐見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彎彎繞繞早就迷失方向了,前方夜色中,突然透出幾縷光。
沈雋意關了手電筒,那光更明顯,他興奮指過去:「看吧!我就說有房子!」
他快步跨過去,撥開眼前的樹葉疊嶂,眼前出現一座老舊的青瓦房。
四周漆黑,唯有這房門前的簷上垂下兩盞破舊的紅燈籠。那紅光微弱,在燈籠裡一閃一暗,風吹過,搖搖晃晃。
房門窗戶緊閉,隱隱有綠光透出來,門前的臺階旁還擺滿了酒罈大小的罐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夜晚,深林,亮著紅燈籠的老房子,門前一排骨灰罐,盛喬隻掃了一眼,魂都要嚇飛了。
她一把拽住沈雋意,牙齒都在打顫:「走,走,走……」
沈雋意說:「房子啊!可以過夜!」
盛喬:「我就是死在外面,被狼叼走,我也絕對不會進去的!」
沈雋意:「你這人真奇怪,不怕真實存在的野獸,卻怕虛無縹緲的鬼怪。你看這房子,出現的這麼突兀,明顯就是節目組準備的。他們越是把這裡搞得恐怖,越是說明不想我們進去,嚇得就是你這種人。」
盛喬:「反正我不過去!你不走我走!」
她掉頭就想跑,沈雋意拽住她胳膊,「這麼晚了,你再到處走要是又遇到什麼怎麼辦?你聽我的,這房子就是外面看上去恐怖點,裡面指不定還準備了滿屋子的水果麵包呢。你不是有很多辟邪物嗎,不用怕!」
他拖著盛喬就往裡走。
也確實是太累了,不想再在未知的叢林裡穿來穿去,盛喬贅在後面,都要哭出來了:「沈雋意你神經病啊!我不去!我不進去!你放手!」
他二話不說,手上一使力,往前一拉,盛喬就被他拽到了懷裡。他用手環住她,將她腦袋往自己胸口一按,「閉眼,我帶你進去,真有什麼我再抱你出來。」
走到臺階處,周圍突然響起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恐怖片裡的bgm,被風吹得到處都是。
盛喬一聲尖叫,沈雋意手掌扣住她後腦勺,將她按在自己胸口,飛起一腳把門踢開了。
四周俱靜。
門口的人,屋內的人,互相對視,面無表情。
沈雋意鬆開手,拍了下盛喬的腦袋:「你看這屋裡都是啥。」
盛喬緊緊閉著眼,狂搖頭。
沈雋意笑起來:「我就說怎麼搞得這麼恐怖,原來是你們在這兒啊。」
導演組:「………………」
真的日了狗了。
盛喬聽他這話,終於才把眼睛睜開,看到屋內的景象,目瞪口呆。
一屋子的攝像錄音設備,總導演坐在機器前,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們。周圍是導演組,收音組,場務,還有正在吃泡面的導演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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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導演組的拍攝中心。
剛才他們一路彎彎繞繞,居然誤打誤撞走了這個方向。看著攝像傳來的畫面,導演組一開始還僥倖,盛喬那麼怕鬼,應該不會進來吧?
任誰在夜裡的叢林發現這麼一間房子,都不敢進來啊!
沈雋意是bug嗎?
不!他是大魔王!
板凳上果然擺著幾個蘋果,還有幾瓶酸酸乳,幾塊奧利奧餅乾和麵包。沈雋意在一屋子複雜目光中開開心心地關上門,脫下背包,走到板凳跟前拿了幾塊麵包和優酪乳,還回頭問盛喬:「你喝草莓味兒的還是原味兒的?」
總導演:「………………」
他的速效救心丸呢?
盛喬痛心疾首地看著屋子裡的工作人員:「你們對自己可真狠呐,還在屋外擺那麼多骨灰罐嚇人,真的不怕把髒東西引來嗎?」
導演:「什麼骨灰罐?那是我們用來裝海鮮的罐子!明天的早餐!!」
盛喬:「…………」
哦。
總導演,捂著心口,順氣:「出去。你倆立刻給我出去。」
沈雋意:「那怎麼行?我們找到這裡,這裡就是我們今晚過夜的地方。」他想到什麼,興奮地湊到機器前,「讓我看看我的敵人們有沒有被狼叼走!」
螢幕上正從多個角度記錄還在叢林裡摸索的其他幾位嘉賓的狀況。原來剛才觸發狼叫的就是方芷和曾銘,兩人被導演組嚇得不行,看上去別提多狼狽。
把沈雋意給高興的,重重拍了拍總導演的肩:「謝謝你幫我報仇啊!」
總導演:「…………」
不行,心臟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