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來書店接許摘星的時候,她已經買好了書,坐在書店外面的長椅上傻笑。走近了仔細一看,是盯著手裡一隻詭異擺動身體的機械狗傻笑。
反正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看到許延過來,她高興地沖他打招呼,獻寶似的把機械狗遞上去:「哥,你看這個小狗,是不是超萌超可愛?!」
許延:「…………」
審美也不太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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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一路都在玩那個機械狗,開心得眼睛裡都快開出花兒了,一掃之前的悶悶不樂。
許延雖然不理解那隻又醜又奇怪的狗哪裡吸引她了,但見她整個人又恢復了活力,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看那隻狗的眼神也就沒那麼嫌棄了。
結果快下車的時候,許摘星興奮地問他:「哥,你說我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叫乖乖怎麼樣?」
許延:「?」
Hello,有事嗎?
第二天一早許延就把她和她的狗送上了回S市的飛機。
這一次拿了大獎歸來,許父許母雙雙請假來機場接她,一見面就是一頓rua一頓誇,許母穿得喜氣洋洋的,上車就問:「想去哪吃?中午咱們慶祝去。」
許摘星想了想,報了家她以前愛吃的高端私房菜,一家人椿風滿面地去了,吃飯的時候還開了瓶香檳,訂了個慶祝的蛋糕。
正吃得高興,雅緻的過道上服務員領著一家人走過來,居然是宋雅南一家。
要麼說不是仇家不聚頭呢,吃個飯都能遇見。不過也不奇怪,這家私房菜的口味很適合年輕人,在她們學校的富家子弟中也廣為流傳。
宋雅南一看到許摘星,頓時一臉倒胃口的不高興,扯了扯她爸,低聲說了兩句什麼,應該是想換一家。
但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不僅沒走,還笑呵呵過來打招呼,「許總,嫂子,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雙方雖然私底下你恨我我恨你,但生意人的面子還是照顧著,都假笑著站起來打招呼。
宋爸又看著許摘星:「這就是貴千金吧?總是聽雅南提起,長得真漂亮,隨她媽!誒,還開了香檳呢,在慶祝什麼喜事嗎?」
許摘星覺得這個姓宋的就是不安好心,生怕是許父的生意有什麼進展,變著法子地打聽內幕。
許父是個直爽人,倒不在意他那些小九九,假裝謙虛實則炫耀道:「哪裡哪裡,就是小女參加國際比賽拿了冠軍,我和她媽隨便給她慶祝一下。」
宋雅南眼睛瞪了一下,不可思議看了靜靜吃蛋糕的許摘星一眼。
就你?國際比賽,拿獎,還冠軍?
騙誰呢?
她爸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喲,那是該慶祝,小姑娘看不出來這麼厲害呀,是什麼比賽啊?」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你家公司乾狗仔的啊?許摘星怪不樂意對家打聽自己的私事,在桌子底下踢了許父一腳,許父立刻明白,擺擺手:「一個設計大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姓宋的估摸著他不說,估計是什麼不入流的小比賽,笑了一下就也沒追問了。兩人寒暄兩句,宋雅南一家就往前邊雅間去了。
他們一走,許父就壓低聲音道:「我炫女呢,你阻止我幹什麼?我不如他,難道我女兒還不如他女兒嗎?」
給許摘星樂的,佯怒道:「你哪裡不如他?你比他帥多了,不要妄自菲薄!爸,自信一點!」
許父一聽女兒誇自己帥,樂得快找不找邊了。
吃完飯許父許母把她送回家就各自去上班了。許摘星收拾好行李也不閑著,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自己即將與巴黎主辦方合作創辦的品牌理念。
她給自己想做的這個時裝品牌,取名為嬋娟。主打中國風高奢定製裙,飛天只是其中的一個系列,這個系列還有驚鴻、抱琵琶、長恨歌等。
今後還會推出一年四季四套主題裙,分別是驚蟄、夏至、白露、霜降。以及星宿系列主題裙。
這些構思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奇思妙想,而是她這麼多年以來設計靈感的集中體現,其中有幾套主題裙的線稿已經在她的畫本上了。
她還設計好了logo,彎彎的月亮形狀,黃色的月亮裡用草書寫了嬋娟兩字,豎版排列,自有一股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的婉約縹緲之感。
簡單來說,就是透著貴氣。
整理完這一切就已經是傍晚了,她跟乖乖玩了一會兒,許父許母就下班回來了。吃完飯許摘星把主辦方給她的合同拿過來給他們看,許延早就跟他們通過電話,說明合同無誤。不過兩人還是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寶貝女兒沒有被坑,高興地簽下了監護人同意書。
許摘星當晚就跟負責人聯繫好,將合同一道寄了過去,又把自己整理好的文檔發送到了對方郵箱。
接下來就只需等對方返回合同,然後開啟她的新副本了。
終於完成了真正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夢想,許摘星這個夜晚睡得特別好,第二天都不用保姆來喊,自己就元氣滿滿地起牀了。
請了好幾天假,還怪想念學校的。
也只有從學校畢業後,才知道曾經被他們埋怨的校園生活有多珍貴。
許摘星背著書包,帶著乖乖,高高興興去上學,剛到教室就被程佑撲了個滿懷:「啊!摘星我想死你了!你終於回來了!書呢?我的總裁的小嬌妻呢?」
提到這個許摘星就想打死她,瞪了她好幾眼,才從書包裡掏出一本沒拆封的書。程佑抱著她親了一口,拿著書迫不及待回座位了。
這本是她後來又買的,愛豆付錢的那本已經被她壓箱底一樣珍藏起來了。
缺了幾天課,作業也沒寫,許摘星一上午都老老實實趕作業,程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帶回來一個八卦:「摘星!宋雅南她們又在傳你的謠言!」
許摘星已經見怪不怪了,「什麼謠言?」
程佑義憤填膺:「她笑話你請假跑去參加不入流的野雞比賽!說你嘩眾取寵,丟人現眼!」說完了,又嘆了聲氣,拿出自己的總裁小嬌妻繼續看,「不過你應該習慣了,算了,隨便她們說去,又不少塊肉。」
許摘星算題的筆一頓:「不。」
程佑訝然地抬起頭,看到她冷酷地說:「程佑,你記住,別人可以侮辱你這個人,但不能侮辱你的夢想!」
程佑:「?」
許摘星把筆一放:「走,找她算帳去。」
程佑已經快忘記她曾經撕逼的模樣了,震驚過後,屁顛屁顛地跟上。宋雅南在一班,就跟她們隔著兩間教室,許摘星過去的時候,她跟她那群小姐妹在一起正說說笑笑,看到許摘星時,所有人都是一愣。
許摘星笑著走過去,非常親切地問:「都聊什麼呢?跟我也說說。」
宋雅南幾次挑釁她都沒有回應過,是以越發囂張,此時看到許摘星走過來,倒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許摘星已經走近,就跟她面對面站著,收了笑意,冷聲道:「說,當著我的面說。」
周圍聲音靜了靜,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她那幾個姐妹團正要說話,許摘星猛地轉頭看過去,厲聲:「沒你的事!給我滾!」
她聲色俱厲的樣子居然把這群小姐妹震住了,愣是沒一個人敢說話。
宋雅南一抖,反應過來,咬牙道:「許摘星,你想幹嘛?想打我嗎?」
許摘星輕蔑地掃了她一眼:「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
宋雅南臉都氣白了:「你!」
她勾著唇角,微微湊近一些,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宋雅南,你知道周明昱為什麼不喜歡你嗎?」
宋雅南渾身一震。
打蛇打七寸,許摘星嘖嘖兩聲,抄著手站直身體,輕笑著說:「因為你背後嚼人舌根的樣子,實在是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