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風再一次展現了他驚人的扒舞天賦。
把周明昱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高難度舞蹈,又被他拆解成簡單的小節動作。問清楚周明昱負責的部分後,由岑風糾正他的動作,另外三個人陪他練習走位。
周明昱初次接觸舞蹈就是岑風在教,從一開始的主題曲,到現在的《森林狂想》,他其實更習慣岑風的教學方式,學起來也就更快。
本身就不是笨人,腦子轉得快,否則也不會在高一浪了一整年的情況下高二開始突擊,考上985。
相比於施燃他們這種初中畢業就進入公司當練習生的人來說,周明昱其實是當之無愧的學霸。
四個人一直陪他練到凌晨,周明昱進步也很明顯,基本沒有再犯過錯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回宿舍。
到宿舍電梯的時候應栩澤跟周明昱交代:「我看伏興言被你氣得夠嗆,你明天早上早點起牀,去食堂排隊搶他最愛吃的灌湯小籠包,給人家道個歉。」
周明昱噘了下嘴,想到伏興言最近這段時間雖然沒少罵他,但教也是認真教了,都是為了最後的表演效果,是他自己不爭氣耽誤了進度,於情於理他都不該置氣,於是悶悶點了下頭。
於是第二天等伏興言睡醒,懶洋洋地啃著全麥麵包來到教室的時候,就看見周明昱捧著一盒子小籠包,扭扭捏捏地遞到了他面前。
伏興言:「呵。」
小籠包真好吃啊。
第二次公演很快來臨。這一次表演會分成兩期播出,第六期播十個solo舞台,第七期播小組表演,但都是在同一天錄製。
上午時分,粉絲們依次入場,這一次來的風箏更多。第五期播出了小組賽的最後票數和排名,大家都知道每組得票最高的練習生將獲得個人solo舞台。
上一期岑風「自己怎麼樣沒關係,但不能影響別人」的言論被剪進節目裡,粉絲這才知道他上一次公演舞台為什麼沒有劃水。
原來是為了不連累隊友啊。
那是不是意味著,現在輪到個人solo,他又要劃水了???
別人追星,擔心的都是愛豆沒鏡頭,愛豆沒資源,愛豆被黑了。我們追星,擔心卻的是愛豆明明有實力卻劃水不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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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疲憊微笑,要堅強。
那能怎麼辦?應援還是要做啊,口號還是要喊啊,現場還是要去啊。寶貝越是冷淡,我們越要熱情啊!!!不哄著寵著捧著,他萬一退圈了怎麼辦啊?!
懷著忐忑不安猜疑不定的心情,風箏們進場了。
這一次導師們沒有表演,各家粉絲一進場就把自家的燈牌都打開了,五顏六色亮遍全場。橙色比上一次更多,起伏連綿,已經隱隱有橙海的氣勢。
但最惹眼的卻不是橙海,而是……
周明昱的彩色燈牌。
他上一次直言要什麼顏色都有的燈牌,芋頭還真就給他做了花花綠綠的彩色燈牌。但燈牌這種東西,比得就是顏色純粹,光芒一致。
他這個彩色燈牌一出來,刺眼就算了,根本不像應援,像搞促銷的廣告牌。
就是那種「襪子十塊錢五雙,內褲二十塊三條」的促銷彩虹燈。
節目裡周明昱和岑風關係好,兩家粉絲的關係也就不錯。一群風箏旁邊坐著幾個芋頭,看著她們手裡的促銷彩虹燈,憋著笑問:「姐妹,你們真的要用這個給他應援嗎?」
這一晃一喊的,好像在促銷減價商品周明昱啊。
芋頭:「害,這不是他想要的嗎?讓他自己親眼看一看,才會明白之前的粉色有多適合他。孩子不聽話,就是少了現實的鞭笞,打一頓就好了。」
風箏:「…………姐妹666。」
芋頭樂呵呵地給風箏遞潤喉糖:「姐妹,我們請你們吃糖,謝謝你們哥哥在節目裡對我家孩子的照顧。」
兩家粉絲其樂融融,後邊兒舉著施燃燈牌的女生幽幽說:「我家不夠照顧嗎?」
芋頭轉頭一看:「夠夠夠,姐妹你也有!來來來,不要客氣,吃!」
台前粉絲漸漸入場,後台化妝間,練習生們也都忙碌準備著。
許摘星這一次糾結了半天要不要繼續由自己給愛豆做造型,畢竟上一次那個過程實在太折磨人了。
但把愛豆交到別的造型師手裡,說實話她不放心。
她對自己的專業還是很自信的,服化造型組裡雖然她的年齡最小,但她的妝發技術是最好的。
第一次公演播出後,網友們還就各組的服裝造型投過票,所有人都覺得《Scream》這一組的造型最好看,要求給造型師加雞腿。
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犧牲自己,成就愛豆。
於是solo組十個人的造型都由她負責。
房間內,練習生們一看到許摘星拖著化妝箱進來都很激動。大家私底下也討論過,都很喜歡她上一次給《Scream》組的造型,暗自祈禱能分配到她手裡。
她一進來,練習生們都熱情地打招呼:「小許老師!」
她年齡小,直接喊「許老師」顯老,加個「小」字就比較適合了。
許摘星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受歡迎,彎著唇角笑起來,「大家好呀,今天由我負責你們的服裝和妝發。」
大家都興高采烈:「好!」
門口,白霏霏和周悅暫時充當她的助理,把十套服裝推了進來。
許摘星走過去:「根據你們各自的舞颱風格,我給你們搭配了不同的服裝,依次去換哈。換好了按照出場順序做妝發。嗯……應栩澤,這是你的,邊奇,這套是你的。」
她拿著名牌依次念名字,念到第七個名字時,卡了一下殼:「岑……」她抬眸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愛豆,聲音都一下變得好乖,「岑風。」
岑風默不作聲笑了下,走過去接過她遞來的服裝。
這一次她給他搭配的是白色襯衣配黑色外套,外套墜流蘇,縫製了不規則的碎鑽,配黑色單色長褲。
在她心中他一直是王子。
所以她給他搭配的服裝總是不自覺帶著矜貴氣息。
岑風換好衣服出來時,許摘星正在給應栩澤系領帶,交代他:「我給你系的這個結很松,一扯就可以拉開,你扔領帶的時候不要太用力了,輕輕一扯就可以。」
說完,聽到應栩澤笑著說:「哇,風哥,你這套好好看!」
許摘星一下轉過身去。
岑風就站在她身後,已經換好了服裝,白色襯衣塞在黑色長褲裡,腰以下全是腿,外套上的銀色流蘇左右搖晃,帶起一片片光芒。
他發質很軟,還沒有噴過髮膠的碎發垂下來擋住一點點眼睛,有種冷清的貴氣。
許摘星感覺自己每次都徘徊在被帥死的邊緣。
她趕緊走過去,壓製著激動小聲問:「哥哥,衣服合適嗎?」
岑風說:「合適。」
她臉都有點紅,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一遍,認真建議道:「哥哥,襯衣扣子可以解開兩顆,這樣顯得脖子更好看。嗯,衣角塞半塊就好了,有點凌亂感會比較好。」
岑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朝她俯下身來。
許摘星嚇得一抖,縮著腦袋有點緊張有點疑惑地看著他,大眼睛圓溜溜的,好像在問:幹嘛啊!
岑風神情淡淡:「不是你給我弄嗎?」
說完,看了看旁邊應栩澤的領帶。
許摘星結結巴巴:「他不會系領帶我才給他……」話沒說完,在岑風淡又冷的眼神中閉嘴了,抿著唇乖乖伸出手去,輕輕解他襯衣最上邊的兩顆扣子。
他身高一八三,儘管俯著身,她還是得微微仰著頭向前傾,才能夠得著。離得這麼近,看見他喉結滑動的弧度,隨著扣子解開,襯衣下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許摘星像被火燒一樣,整張臉蹭的一下全紅了。腦子嗡嗡地響時,好像聽見他在笑。
解完扣子,他拽著領口扯了兩下,垂眸示意她繼續。
許摘星雙手不聽使喚地抖起來,哆哆嗦嗦伸向他腰間,慢慢幫他把襯衣往外拉。
這襯衣純白色,質地柔軟,在燈光下接近透明。她埋著頭,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亂瞄,可線條分明的腹肌還是撞進她眼睛,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作孽啊!!!
自己一個純潔的媽粉為什麼要受這種罪啊!!!
許摘星拉不下去了,哭喪著臉抬頭,緋紅從臉頰燒到了脖頸,話都語無倫次了:「哥哥,你自己來好不好?我真的不會……」
岑風不動聲色笑了一下:「嗯,我自己來。」
許摘星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轉身跑了。
跑到無人注意的角落狂灌一瓶礦泉水,在心裡默念一百遍「我是親媽粉我是親媽粉我是親媽粉」,心情才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等練習生們換完衣服,許摘星就按照出場順序依次給他們化妝了。
岑風排在第七位,輪到他的時候,剛才被撩得山崩地裂的許摘星已經恢復如常,綳著臉一副不動如山的神情,認真地給他上妝。
「哥哥,我要把你的頭髮梳上去,露出額頭哦。」
「這次用大地色的眼影,暈染深邃的眼窩。」
「等我吹一點金箔在你頭髮上,這樣燈光打下來會很好看。」
化完妝,她一如既往笑著給他打氣:「哥哥,加油呀,這次我也會在台下給你應援的!」
岑風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