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百裡貅!
那個眼神,她不會認錯!
百裡貅竟然被歸元宗囚禁了三百多年!
傅杳杳撫著心口大口喘氣,終於窺到這件事的一絲真相,緊張又好奇。
星垣從另一頭爬過來小聲問:“你做噩夢了嗎?”
傅杳杳看著她又想起百裡貅的妖人身份。妖人生來兩個極端,要麽極其弱小,要麽極其強大,百裡貅很顯然屬於強大的那一類。常人都對之避之不及,修仙界還是正道之光,又怎麽會捕捉這樣一個妖人囚禁起來?
不傳秘陣,陣眼——
這兩個詞加在一起可沒有什麽好的聯想。
她想了想,把芥子空間裡所有記載歸元宗陣法的秘籍全部找了出來。星垣見她神情凝重,默默地蹲在一邊陪著她。
一夜時間,傅杳杳翻遍了所有秘籍,也沒有找到夢中所說法陣百川歸的任何資料。也對,既然隻傳給下一任掌門,為了保密大概率不會留下書面信息。
她看著窗外由彎變圓的血色紅月,夢裡怪物的形象和昨日見過的百裡貅漸漸重疊起來。
原來,這就是他和歸元宗的深仇大恨。
三百年多年不見天日的囚禁,那麽狹小的洞口,他日複一日趴在地上,是怎麽度過的?也不怪他會變成現在這個喜怒無常的瘋批大魔頭。
傅杳杳一想到夢中他的樣子心裡就有些不滋味,捏著拳頭捶了捶堵氣的胸口。
長歎了幾聲氣,轉而又開導自己。
管他怎麽度過的,那是他和修仙界的恩怨,現在人也殺了,仇也報了,反正跟她這個無辜的凡人沒關系。她還是多可憐可憐自己吧!
要是養不活那株七品仙草,她馬上就要沒命了!
星垣看她又是歎氣又是愁眉苦臉的,也能猜到她在為什麽煩惱。她自出生起被販賣各界,雖是個小孩,見識卻並不少,小聲說:“我在醉玲瓏裡見到過他們運來一株還在生長的六品仙草。”
醉玲瓏就是之前售賣她的那家店,那個美豔的老板娘就叫玲瓏。
傅杳杳眼睛一亮。
如果能借鑒他們培育的經驗,應該能少走很多彎路,只是不知道那老板娘願不願意和她分享經驗。反正今日也要上街給星垣置辦物件,兩人起牀稍作梳洗帶上罐罐便出門了。
傅杳杳如今對魔殿的地形輪廓了然於心,熟門熟路地找到殿門踏了出去。再一次目睹群魔亂舞的場景,她已經能淡定處之了。
往日那個總是熱情攬客的小販抱著他的狼牙棒鬱鬱寡歡坐在地上,傅杳杳好奇地瞄了兩眼,忍不住湊過去問:“你怎啦?”
小販用手掌撫摸著他那根血跡斑斑的狼牙棒,憤憤盯著對面新來的小販:“生意都被他搶走了,我總要找機會弄死他,砍掉他的腦袋用他的腦漿調醬。”
很好,這發言很魔界。
傅杳杳不想下次出來看見血濺三尺腦漿亂迸的場面,從儲物罐裡掏出紙筆:“你殺了他,還會有新的小販來擺攤,難道你要來一個殺一個?”
小販無比鬱悶:“不然還能怎麽辦?”
傅杳杳邊寫邊道:“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你的生意之所以會被他搶,還是因為產品不夠好。可能大家並不是很喜歡吃你的蟑蚊血乳,不如換個別的食物賣!”
她把寫好配方的紙遞給小販:“試試這個配方。它叫白丁香露,是我的獨家秘方。”
小販半信半疑地接過配方,在傅杳杳炯炯有神的視線中稍微有了點信心:“行吧,那我試試。”
傅杳杳拍拍他的肩站起身:“不用謝,都是為了我們魔界。”
說完牽著星垣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小販咂摸著她那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對:“我們魔界……?”
自從上次確定魔修不敢對她做什麽後,傅杳杳走路的姿勢都要昂首挺胸得多。
星垣穿著鬥篷,粉白的兜帽戴在頭上正好能遮住耳朵,如今她有了手腳,再不是之前那個四肢爬行的妖人,沒人認出她的身份。卻還是十分畏懼,緊緊牽著傅杳杳的衣角寸步不離,埋著頭將大半張臉都藏進兜帽裡。
傅杳杳沒著急去醉玲瓏,先給星垣置辦了一身行頭,又買了些法寶給她防身。星垣看著大把大把花出去的金子,又看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傅杳杳,眼尾悄悄紅了,埋頭揉一揉。
到醉玲瓏的時候,美豔老板娘正搖著香扇跟夥計交代什麽,一看見傅杳杳,眼角便挑起來,“喲,這不是傅姑娘嗎,難道是魔尊又……”
她話一頓,瞧清楚跟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再一看那副完好的手腳,頓時不掩嫉妒:“這小東西倒是有福氣,遇上魔尊恩典,連手腳都有了。”
星垣還是害怕她,身子一縮藏在傅杳杳背後。
傅杳杳自來熟地打招呼:“玲瓏姐姐,幾日不見,姐姐越發漂亮了呢,這皮膚是怎麽保養的,居然比牛奶還要白!”
玲瓏輕哼了一聲,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瞧你嘴甜的,可是魔尊又有吩咐?”
傅杳杳親親熱熱的:“這次是我有事想向姐姐打聽。姐姐見多識廣,除了姐姐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了。”
玲瓏用香扇掩鼻輕笑:“我就說你嘴怎麽這麽甜,原來是有事求我。你且說說什麽事。”
傅杳杳雙眼清澈,閃爍著十分誠摯的光芒:“近日魔尊交給我了一株七品仙草,叫我培育成熟。聽聞姐姐這裡曾經也有過一株六品仙草,所以想向姐姐請教一些培育經驗,若能完成魔尊吩咐的任務,到時候定然不會忘了姐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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