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連芳洲也很好奇,自己這位堂兄先是盯着自己不放,現在連阿簡也不放過了!
「就是——」連海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嘆道:「我娘之所以會吐血昏倒,就是因為我爹那個不安分的妾室逃了,阿簡你那麼有本事,能不能幫我們把她抓回來。她是今天才逃的,料想也走不遠!」
連芳洲和阿簡倒是不知曉這事兒,沒想到這個小妾動作倒快!
阿簡還沒說話,連芳洲「哦」了一聲,挑眉似笑非笑道:「堂兄家的姨娘僅僅是逃了嗎?難道就沒有搜颳了銀錢?」
「你怎麼知道!」連海眸光驟然一亮,竟有兩分警惕懷疑的盯着連芳洲。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話中對連芳洲的疑心,就好像小雅逃走是連芳洲攛掇的一樣。
阿簡臉一黑,冷冷道:「這還用問?有腦子的都能知道,如果她僅僅是逃了,喬伯母頂多生氣,怎麼可能會氣得吐血昏迷!」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連海臉上訕訕,連忙解釋。
這解釋倒不如不解釋。
連芳洲輕哼一聲,別過了目光。
原本她還有那麼兩分過意不去用小雅攪亂他們家,如今是半分也沒有了。
這一家子,果然是沒有一個好東西啊!
阿簡搖了搖頭,便說道:「堂兄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你還是自己去追吧!」
「可是——」
「我不會去!」阿簡斬釘截鐵。
連芳洲亦冷冷的道:「堂兄,這是你們家的事兒,指使我們去做這算什麼!堂兄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太順口了嗎!」
連芳洲是真有些惱怒,讓阿簡去抓他老子的小妾回來?虧他想得出來!
「芳洲,」連海苦着臉輕嘆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呀!再說這對你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連芳洲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他們就理所應當應該供他驅使?
「好了芳洲,」阿簡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這有何值得生氣!堂兄,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有本事,況且,那是你爹的小妾,我去追算怎麼回事?這件事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連海心中暗惱,心道你們說得輕巧,我哪裏有什麼辦法可想?倘若有法子,我還找你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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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有求於人,心中再不滿也不能夠說什麼牢騷的話。
連海悶聲不言,正這時連澤和張小均陪着請來的大夫來了。
連芳洲等便迎了上去。
連海當頭沖那林大夫抱拳微微拱了拱手,甚是過意不去的說道:「這麼晚了還有勞林大夫來這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只是救人如救火,母親染病,做兒子的擔心不下,只好麻煩林大夫了!林大夫,裏邊請吧!」
「哦,好,好!」林大夫連忙點頭,嘆息感慨道:「連秀才真是孝順啊!令人嘆服!」
「哪裏,這是為人子應該的!」
「唉,要是人人都像連秀才這麼想就好了!」
「呵呵,林大夫太過獎了!」
連芳洲整個傻了眼,獃獃的看着連海和林大夫進去,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這簡直是——」連澤氣急敗壞,話都說不完整。
張小均嘴唇也動了動,同樣傻眼。
阿簡一笑,輕輕拍了拍連芳洲的背後笑道:「就當看了場變戲法吧!別生氣了!」
唉,做人無恥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堪稱一絕了!
或者這已經是連海的一種本能反應,他下意識的就這麼做了,根本沒有考慮別的。
「我,不是生氣!」連芳洲的舌頭有點兒打結,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我是想笑啊!」
說着真的「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苦笑道:「我挺佩服他的,真的!」
阿簡和連澤、張小均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連澤憤憤道:「好人不能讓他一個人做去了,姐姐,你也進去!」
「急什麼!」阿簡拉着連芳洲坐下,慢悠悠的道:「人家有兒子在旁,大夫又在診斷,我們就別去打擾了!」
「說的是!」連芳洲順勢坐下,眨了眨眼睛笑銀銀道:「有碧桃她們在就可以了,我們不必去!」
連澤有點不解,不過姐姐和姐夫的主意總不會錯的,便「哦」了一聲也坐下了。
不一會兒,連海從裏邊出來了,腳下卻又有點兒磨磨蹭蹭、一步三挪的,好半天才走到連芳洲他們旁邊,不自覺的搓着手。
搓了好片刻,才吱唔道:「那個,芳洲,這抓藥——你也知道,我爹那個小妾逃走的時候捲走了家中財物,家裏已經沒有銀子了……」
連澤聽得心頭火起,心道同樣是讀書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直接說你要借銀子不就完了?拐彎抹角的提示暗示,還要別人主動開口借給你是不是?
澈兒將來要是變成這副樣子我就——
連澤狠狠心,暗道:我就不許他再念下去!
「原來還有這事兒啊!」連澤吃驚的叫了起來,無不同情的向連海道:「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呢!不知堂兄有何打算?」
連海心中暗罵一句「沒眼色」,沒答連澤的話,而是轉眼看向他認為有眼色的連芳洲。
連芳洲心裏暗笑,低着頭不知道與阿簡在小聲說着什麼,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
我娘還病著在呢,你們能不能有點同情心!一個個的都來落井下石是吧!連海身側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心中恨極。
可他心裏就算再翻江倒海的恨著,也沒有拿出半點兒實際行動來表示,甚至為了不讓臉上露出怨恨的神色,他還要強迫自己艱難的抽動臉頰的肌肉笑了一笑。
如果你要說他沒骨氣,他一定會說他是忍辱負重、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連海緩了緩口氣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想,跟你們借點兒銀子。」
連澤一挑眉正要答應,忽然改了口,笑道:「堂兄這話見外了!喬伯母怎麼說從前也是我們的大伯母,這點兒醫藥費不算什麼!我們出就是了!」
「是啊!堂兄就不要推辭了!」連芳洲也笑了笑,起身道:「我去問問林大夫開了什麼藥方,需要多少錢抓藥吧!」
說着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