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這一晚,秦崢褲襠裡的欲望沒消過,帳篷頂得要炸,卻果真恪守承諾沒有動她。隔著一層單薄的浴巾布,他和他的姑娘體溫交融,她已熟睡,臉頰乖巧貼伏在他的胸前,呼吸輕淺,清甜淡雅的體香漂浮在周圍的空氣裡。
他把她裹懷裡,強迫自己心無旁騖地入睡,但閉上眼,腦子裡便憑空浮現那塊浴巾底下的風景:長腿纖直,細腰翹臀,往上的兩團豐盈而飽滿,和小細腰一對比,沒什麼比那種視覺衝擊更勾人。
“……”秦崢咬牙低罵了句,睜開眼,托著余兮兮的肩和腰,平放到牀上,動作溫柔得幾乎小心。
她軟軟的小臉陷進黑髮和枕頭之間,咕噥著扭了扭,沒有醒。
他挫牙根兒,低頭在那張粉軟的唇瓣兒上親了口,壓著氣音兒:“老子遲早得讓你折騰死。”說完,下牀穿鞋,光著膀子出去了。
臥室門開又關。
後半夜一直沒有月亮,客廳裡很暗,只有遠處高樓投來極淡的光,勉強照明。秦崢躺沙發上,胳膊曲起就當枕頭,半刻沒有睡意,又坐起身,從煙盒裡摸出一根塞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還沒抽,茶几上的手機就震了下。
他在煙霧裡半眯眼,撈起來,摁開,螢幕幽藍的光映亮那雙眸子,黑而深,冷靜淡漠。
短信箱的第一條未讀消息是何剛發的,內容很簡短,只有三句:花旦落網,公山魈逃了,已經派人追捕。
秦崢單手摁觸屏,回過去一個字:嗯。
幾秒鐘功夫,何剛的第二條消息來了:這幾天,好好陪你媳婦兒,之後我們應該要去一趟金三角。給中央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等指示。
秦崢掃一眼螢幕,頓都沒頓就又回過去:好。完了手機扔旁邊,躺回沙發,黑眸直勾勾地平視頭頂的天花板,撣了下煙灰,又往肺裡深吸一口。
惱裡迴響起一個嬌柔細弱的嗓音,帶著哭腔:“我怕孤獨也怕分離……”
沒有原因,秦崢極淡地勾了下唇。
他是一個軍人,為國家為使命,必須一往無前不留後路;可他也是余兮兮的丈夫,為她一句話,他又必須學會惜命如金。
可世間安有兩全法。
*
睡得太晚,余兮兮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整,窗外陽光燦烈,身旁空無一人。她呆了呆,揉著惺忪大眼起身下牀,拉開臥室門一看,沙發上趴著一個高大身影。
秦崢只穿了條褲子,面向下,背朝天,精壯赤條的背肌上好幾道陳疤;腿太長的緣故,腳踝往下全都支在沙發的邊沿外,小腿鼓囊囊的,肌肉緊實修勁。
余兮兮眸光微閃,輕手輕腳走過去,半蹲下來,湊近看;這男人呼吸低沉平緩,雙眼緊閉,睫毛濃而長,在頰上投落極淡極淡的陰影,仍舊熟睡未醒。
這人的作息一貫規律嚴謹,鮮少睡到這麼晚,可見前些日子是有多累多疲乏。她心疼,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一圈兒,接著起身回房間,拿出一件薄毛巾被輕輕給他蓋上,然後才踮著腳進衛生間洗漱。
今天天氣不錯,紅日當頭,連風中都漫著陽光的味道,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沒太大不同:樓下的初中生依然在練鋼琴,還是那首熟悉的《月光曲》;樓上的大爺大媽好像又在為煎蛋面放不放蔥拌嘴;窗外飄來油辣子的香味,還有一陣接一陣的犬吠……
卻已的確是全新的一天。
余兮兮把圍裙系腰上,打開冰箱門。
家裡好幾天沒有開過火,食材很少,整個冷藏室空空蕩蕩,只剩幾個雞蛋和半瓶醪糟。她指尖點下巴,思索一陣,然後把那些東西都拿進廚房,放上料理台,又從儲物櫃裡拿出一罐子冰糖。
洗鍋,加水燒開,然後放入醪糟和冰糖一起煮。
沒過多久,鍋裡開始冒細泡。
余兮兮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又打進去兩個生雞蛋,蓋上鍋蓋。外邊兒是大太陽,灶台邊上又悶熱,她額角很快便沁出細密的汗珠,幾綹髮絲黏在微紅的臉蛋兒上。
背後冷不丁響起個聲音:“你幹嘛呢。”
秦崢嗓音沉沉,是剛被廚房裡的乒乓響動吵醒,到門口一看,熟悉的纖細身影兒站在料理台旁,背對他,圍裙裡頭是件寬鬆的淺色襯衣,下擺齊腿根,底下兩條長腿光溜溜的,白如冬日的雪,小腿和大腿銜接位置分別有個小凹窩。
余兮兮轉過身,烏黑分明的雙眸裡帶上一絲詫異,然後沖他笑,“你醒啦?我還說等煮好再叫你呢。”
太陽剛好從背後的窗戶照入,她嘴角彎彎,笑容溫柔,明光一般落入秦崢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盯著她,半刻都移不開眼。
余兮兮毫無所覺,很快便把頭扭過去了,揭開鍋蓋,甜甜的米酒香暫態四溢,充滿整個廚房空間。
秦崢的視線直勾勾追著她遊移,看見她腮幫鼓鼓地呼氣,又拿起個大勺子,把荷包蛋分別裝進兩個碗,然後盛湯。
短短幾秒,熱騰騰的醪糟蛋新鮮出鍋。
余兮兮一隻手端一碗,被燙得不停吹氣兒,轉身抬眸,那男人高大的身形像堵牆,把廚房門遮得嚴嚴實實。
她著急,皺眉跺腳:“快點兒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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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沒讓,而是從她手裡把兩個碗接了過去,轉身朝門外走。余兮兮瞪大眼,趕緊拿了筷子小跑追出去,嘴裡說:“這是剛煮好的,燙手,你當心一點哦。”
他語氣淡淡:“肉厚,沒感覺。”
余兮兮:“……”
秦崢把兩個碗擱桌子上放好,掃一眼,“這也是在網上學的?”
“不是呀。”她把筷子遞給他,淺淺地笑,“我和我姐小時候都愛吃醪糟蛋,媽媽做的次數也多,我去廚房裡看了幾次就學會了,也不難。”
他盯著她嘴角的那抹笑,問道:“今天心情好些了?”
“……嗯,已經好多了,你別擔心。”說著,余兮兮沖他面前的醪糟蛋努了努下巴,語氣裡帶著點兒小期待:“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動手煮。嘗嘗。”
秦崢挑起蛋開吃。
她湊過去幾分:“……怎麼樣?還可以吧?”
秦崢:“挺好的。你做的我都喜歡。”
“……”余兮兮臉微紅,清了清嗓子,夾起荷包蛋也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哦對了,我今天起來看見你睡在沙發上。”
“嗯。”他平靜點了下頭,沒打算多解釋。
“……嗯?”她卻反應不過來,追問道,“你為什麼大半夜跑出去呀?”
秦崢碗裡的醪糟蛋已經見底兒了,半刻,撩起眼皮看她,“硬了一晚上,再不出去還有命活?”
“……”余兮兮後知後覺,瞬間整張臉都紅透,支吾著小聲罵他:“……誰讓你成天想那事兒,流氓。”
“誰讓你成天勾飲我?”
“……亂講,我哪兒勾飲你了?昨晚上我早睡著了好嗎,胡說八道!”
“哪兒勾飲?”
秦崢極緩慢地重複一遍,漆黑的眸緊緊盯著她,精銳玩兒味,像荒野上鎖定獵物的狼。半刻,他起身大步朝她走過去。
“……”余兮兮被看得心慌,女性本能地想要逃離,然而剛站起來,還沒走出半步就被他逮了回去。
“往哪兒跑?”秦崢挑眉,單手托著她的腰臀舉起來,她低呼,下一瞬被他直接放到了吃飯的桌子上。
她心臟砰砰亂跳,他弓腰貼上來,捏住她下巴,粗糙的指肚輕輕摩挲緋紅滾燙的頰,聲音低啞得要命:“臉,”手指往下滑,“胸,”再往下,“腰……哪兒都勾飲我。”到最後只剩沉沉的氣音兒。
“……”余兮兮身子發軟,撐在兩側的胳膊微微有些抖。
秦崢貼緊他,每個字音都落上她粉嫩的唇瓣兒,呼出的氣息滾燙:“你給我灌了什麼藥,我他媽看見你就想上你,嗯?”
她耳根子都燒起來,被燙得往後縮,後腦勺卻被他扣住固定,他吮咬她的耳垂,啞聲逗她,“寶貝兒,喜歡不喜歡被老子上?”
青天白日,還是在桌子上,余兮兮羞得想死,忍不住小聲頂嘴:“……你就不能文明一點換種說法嗎?”
秦崢靜幾秒,果然換了種說法:“那你喜不喜歡上老子?”
“……”她拿腳踢他。
他順勢捏住她腳踝分開,往上折,埋頭親吻她的唇。她仰著脖子羞澀回應,兩隻胳膊輕輕纏上他的脖子。
半刻,他低聲問:“行不行?”
她睜開霧濛濛的大眼,有點茫然:“什麼?”
“摁你在桌上……”最後一個字他故意貼她耳邊說。
問完,他懷裡的姑娘臉蛋兒通紅,沒說話,軟軟的小手卻順著往下滑,摸到他堅硬緊碩的腹肌,小貓似的撓。
秦崢渾身一僵頭皮發麻,余兮兮仰頭吻住他的喉結,輕聲道:“我也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