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肖馳話說完, 林悠悠呆了呆, 旋即臉頰燙得快失去知覺。
那天在酒店……
腦海中無數畫面自動回流。那晚他情緒失控,加上喝了酒, 把她光溜溜地壓在浴室牆上,狠要了好幾次, 這樣, 又那樣, 翻來覆去姿勢繁多。
到最後, 林悠悠實在受不住他折騰, 直接累暈了過去。
她性格嬌軟臉皮子又薄,肖馳平時寵溺她,但到了牀上, 霸道強勢的本性便暴露無疑,佔完全主導地位。好在, 兩人關係昇華已近三年, 這段日子裡,除了他體力好得她又羞又怕外, 他們牀笫之間一直都和諧。
當然,防護措施也是很到位的。
肖馳最愛和她無縫接觸,但從來只在特殊時期過過癮, 其餘時候,憐惜她顧著她, 全都規規矩矩地給兄弟打傘, 從未擦槍走火。
但是那一晚……
林悠悠心尖一顫。反應過來了。
男人抱著她, 唇還貼在她的小耳垂上,細細咬著,低啞道:「想起來了?」
她臉上火上火燎,支支吾吾的,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你真的,沒用那個嗎?」
在廚房裡討論這種話題,實在是太太太羞恥了。
肖馳說:「那酒店沒有。」
林悠悠微皺眉,覺得很難以啟齒,「但是、但是你車上不是有嗎?」她明明記得,他有好幾次都是在車上就……
他面不改色:「我忘了。」
這話其實真假參半。當時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開房只是臨時決定。最初,肖馳的確沒打算碰她。
那晚不離去,也的確是考慮到她的安全問題。
他知道一夜之間發生太多事,她難以承受,他也應該給予她充分的思考空間和選擇權。於是他打開衛生間的燈,讓她去洗澡,自己跑到陽台上去喝酒抽菸,獨自派遣。離她遠遠兒的。
可後來,他聽見浴室裡傳出的哭聲,嚶嚶嚶,嗚嗚嗚,然後越哭越厲害。
其實肖馳經常聽林悠悠哭。在他身下,她沒有一次不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但是不一樣。那天,他從她的哭聲裡聽不出一絲甜膩,有的,只是濃烈的悲傷與沉痛。
他唇抿成線,一口一口地灌白酒,等酒瓶見了底,他進了浴室。
一個瘋狂的念頭從肖馳腦海深處滋生蔓延。
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原諒,如果她最後選擇從他身邊離開……他腦子發熱,扣緊她,瘋了似的親吻她的唇,頸,鎖骨,雙腿。衝進她身體的那一刻,肖馳感到一種近乎病態的快樂和滿足。
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讓她懷孕,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的骨血。身心交融誕生出的生命,才能真正千絲萬縷糾纏不清。
只有肖馳自己知道,那晚的他沒有驕傲沒有榮光,只是一隻瀕死的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凡林悠悠有一丁點的懷疑和退縮,他們便會萬劫不復,走上另一條截然相反的路。
好在……
肖馳弓腰,下巴放在她柔軟的肩膀上,手臂下勁兒,把她纏得死緊。閉眼,臉頰來回磨蹭她的脖子和耳側皮膚,難得的孩子氣。
陽光最終沒有把他拋回黑暗。
懷裡,小丫頭好像他黏得很害羞,歪頭,躲了躲,小小聲地跟他抱怨:「你沒有刮鬍子嗎,有胡茬。扎到我的臉了。」
肖馳低笑,親親她的臉,「你還沒答應我。」
姑娘咬住嘴唇,整個人都快冒煙,「反正下個月訂婚,要真懷上了……再說吧。」
對於林悠悠而言,肖馳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既是她喜歡的男人,也是她崇拜的偶像,是她對已故父母的思念寄託。能嫁給他,她很開心,能為他生育小寶貝,她更覺得奇妙歡喜。
但,
她畢竟明年六月才畢業啊0.0。如果真懷上了,等明年拍畢業照的時候,她懷裡豈不是會抱一(N?)只包子……畫面實在難以想像。
肖馳說:「那次沒懷上也沒什麼。先把結婚證領了,我再加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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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才21歲,幹嘛這麼早要寶寶。」
他捏她臉語氣淡淡的,「傻不傻。早要孩子是為你好。你這年齡,生了恢復得快,不容易落什麼病根兒。總之別拖久了,就這兩年。」
林悠悠眸光閃動,覺得很稀奇,「還有這種說法嗎?」
肖馳嗤,「你一女人,這都不知道。」
被嘲笑了。她有點兒不高興,小聲反駁道:「……你一男人,怎麼連這個都知道?成天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成天想什麼你不知道?」他眉峰一挑,唇尾弧度又痞又壞,大手也順著往她腰窩位置挪,似有若無,掐了把,啞聲:「不就成天想怎麼疼死你。」
林悠悠腰窩敏感,被他撩得低呼一聲,臉漲紅,氣鼓鼓地去拍他的手,小聲抗議道:「別鬧我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廚房還沒打掃完。」
「放著我明天來弄。」肖馳搶了她的抹布隨手扔一邊兒,彎腰弓身,手托住她軟乎乎的小腿窩,一把就給抱了起來。
她驚道:「喂,把我放下來。」
他神態從容寡淡,踅身往樓上走,說:「不早了,睡覺。」
一眨眼功夫,林悠悠腦子裡蹦出四個字:X蟲上腦。她無語,面紅耳赤地輕掙,「你放開我,十點不到,睡什麼覺……我還沒洗澡呢。」
「那就不睡覺,幹別的,。」
「幹什麼?」
「你。」
「……@#¥」
*
在肖宅過夜,認真說,林悠悠就沒哪天睡過好覺。
肖馳精力旺盛得嚇人,心疼她身子弱,已儘量收斂克制,但再收斂,再克制,她還是招架得極其艱難。
深夜時分,窗戶外頭是一汪墨色的黑,無風,無星,也無月。
林悠悠全身快散架,雙頰泛紅,全身皮膚都粉粉的,幾綹髮絲貼在汗濕的額角上。閉著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肖馳一雙鐵臂把她箍得死緊,頭埋在她肩窩處,呼吸粗重,緩慢平復。
好一會兒,才撤身退出,把小嬌娃撈進懷裡,肉貼肉地摟住。
她皺眉,掀起眼皮不滿地咕噥,「透不過氣。」
腰上的手臂於是鬆了些。
薄潤的嘴唇掃過她的眉心,臉頰,然後停留在她的唇上,啄了啄,然後撬開她的牙齒,輾轉深吻。
吻了會兒,大手就又不規矩了。
林悠悠原被親得迷迷糊糊,猛清醒過來,有點忍無可忍,說:「肖馳,你覺不覺得,自己特別色?」
肖馳說:「沒有。」
「……沒有才怪。」她拿手抵著他,拉開兩人距離,瞪著那張冷淡俊朗的臉,腮幫鼓鼓,「天底下沒有人像你這樣吧。」
他問:「我哪樣?」
林悠悠一卡,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紅著臉蛋道:「你對那種事的需求……太大了些。簡直是就是小說裡那種『需索無度』。」
肖馳嗤,「旱了二十七年才開葷,夠有度了。」
一聽這話,林悠悠腦子頓時懵了神,好半晌才驚詫道:「……跟我那次……也是你的第一次啊?」
「嗯。」
他欺身,親親她的嘴,語氣半開玩笑,「雛兒給你留得好好兒的,感動不感動?」
噗= =。
林悠悠被這個說法驚到了,盯著他,大眼晶亮:「真的?」又有點不相信,「但是,你會的……是不是也太多了。」以致,她一度產生過他經驗豐富是個中老手的錯覺。
肖馳掐她腰:「會得不多怎麼伺候你。」
林悠悠把他的手推開,學他的樣子,眯眯眼睛,「你老實說。我們那個以前,你是不是偷偷,查了很多的視頻資料啊?」
「嗯。歐美日韓,博覽群片。」肖馳鬼扯的語氣,平淡自如得堪稱正經,半刻,鼻樑貼貼她的鼻尖兒,聲音壓低,「我還會更多的,要不試試?」
「……」她囧,趕緊拉高被子蓋住半張臉,乾巴巴地笑,「不用不用,今晚你夠辛苦了。晚安。」
說完側個身,背朝他把自己包成了一顆小粽子。
肖馳好笑,從背後把她裹進懷裡,親親她的額頭和發,「乖。睡吧。」
林悠悠心裡甜甜的,本就疲累,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
日子繼續往前推進。
自肖馳提了那件事後,林悠悠的心裡便很忐忑。畢竟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懷孕都是件大事,需要做足心理準備。後來,在這份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中,月底時,親戚終於如期造訪。
她心裡或多或少鬆了一口氣。
親戚來了,意味著林悠悠並沒有懷孕。肖馳知道後,臉色沉得嚇人,接下來的幾天裡,TN的兩位小助理都如置身冰天雪地,苦不堪言。
林悠悠很仗義,當即決定維護兩名無辜小夥伴的人身安全。
於是她壯著膽子,拿小手拍拍肖馳的肩膀,安慰:「沒事的沒事的。這種事又不像打靶,不可能百發百中,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男神你還年輕,不要難過,努力過就好。」
聞言,肖馳衝她彎唇,笑了下,「嗯。你說得對。」
結局是,林悠悠在姨媽結束後的第三天到第六天,都沒有下過肖馳的牀……
四月中旬,距離UFC開幕和資格預審賽還有最後一個月,肖馳對陸囂的訓練進入最後時期。林悠悠也開始重點準備開題答辯的事,忙碌異常。
一個星期之後,新傳專業的開題答辯結束。
林悠悠拿到了91分,而ABB之家的姑娘們也全都以85分以上的高分順利通過。
當天晚上,各導師召集開會,叮囑畢業論文的格式及內容要求,並通知每位大學生,開始找單位實習,在明年六月前完成實習報告。
四月底,
C大外的某小公寓內,ABB之家在校外找了家能用廚房的小公寓,單租一天,舉行了大四前的最後一次聚餐——包餃子。
「實習?那還不簡單嗎!」林毅往嘴裡塞了一個大餃子,嚼啊嚼,含混說:「你們都可以去我姐夫的分公司啊,《TN體育》多牛。」
胡來來搖頭,「我不用啦。葉孟沉給我找了個實習的地方,我覺得還不錯,可以去試試,不麻煩肖總啦。」
丁文文也說:「我也不用。我爸在我老家那邊兒給我找了個單位,挺好的。說是現在實習,雙證一拿就能直接轉正。」
林悠悠聽了點頭,「這樣啊。」說著,她側目,視線落在阮唸唸臉上,「唸唸,你呢?需不需要幫忙。」
阮唸唸笑了笑,「暫時不用。我準備,先出去旅行一段時間。」
「旅行?去哪兒?」
「瀾滄江。」
「那……」林悠悠唇微動,剛要繼續問,兜裡的手機「叮叮」兩聲,兩條微信同時傳來,中間相隔不到一秒鐘。
她滑開屏幕一看。
μúòì,袁曉:【微笑】本寶貝下週一的飛機回國,紆尊降貴,參加你星期六的訂婚宴。
林悠悠抿嘴笑起來,回覆:【親親】航班號發我。恭迎陳坤家的女王大人回國~
然後點開第二條。
CHI:給你定製的禮服送來了。過來試穿。
悠悠兔:(≧3≦)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