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隨後陸宇翎示意李西寧面朝演出台那側坐下, 等她坐好後,他朝她伸出了手,“把兒子給我。”
李西寧卻緊抱著“大兒子”不放, 就好像這“兒子”就是她最後的靠山一樣,特別怕陸宇翎拿走“兒子”後就不回來了,還滿目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去哪?”
陸宇翎被她這副戰戰兢兢的小樣逗笑了:“哪也不去,上台唱歌。”最後,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我跑不了。”
李西寧觀察了一下,演出台就在她面前不到兩米遠的地方,確實跑不了,然後才放心的把“兒子”還給了陸宇翎。
酒吧內看到這一幕的顧客無一不驚訝意外,齊刷刷地將好奇的目光集中到了李西寧身上。
在座的是個人都知道陸宇翎的吉他是他親兒子,誰摸誰挨揍,現在這吉他竟然被一姑娘抱著,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兒子媽。
李西寧所在的位置比較靠前,所以並未察覺到身後的目光,而且她也不知道陸宇翎不讓別人碰他吉他的事,等把吉他還給陸宇翎後,她就將胳膊肘支在了桌面上,雙手交疊拖著下巴,看著陸宇翎拿著吉他走上了演出台。
陳哥走到吧台旁找了個高腳凳坐了下來,他也挺喜歡聽陸宇翎唱歌,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唱功卻是一流的,台風穩健氣場大開,而且又會彈鋼琴又會彈吉他,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皮囊,以後要是真有機會出道,絕對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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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翎有幾個月沒來了,上台後沒立即開始唱,而是和樂隊剩下幾人商談演出曲目,在等待他演出的這段時間裡,陳哥問吧台內的服務員要了杯啤酒。
服務員把啤酒給老板送過來的時候,順帶著八卦地問了句:“那妞是翎子的?”
陳哥:“兒子都讓她抱了,還不夠明顯?”
服務員笑了下:“怪不得以前那麽多妞追他都沒成,合著早就有主了,還怪漂亮呢。”
一般在酒吧這種地方,漂亮姑娘基本都會被搭訕,但是卻沒人敢來騷擾李西寧,因為她是翎子的,他的妞沒人敢碰。
陳哥回道:“你以為光靠漂亮就能降服那小子?以前追他的漂亮妞還少?他橫起來比藏獒還野呢,你見過哪頭藏獒是因為漂亮認主的?”
這邊說話間,那邊陸宇翎已經和樂隊其余人員商量好了演唱曲目。
加上陸宇翎,整個樂隊一共有四人,鍵盤手,貝斯手,鼓手,陸宇翎是吉他手兼主唱,他才剛一抱著吉他走到立式話筒前,酒吧內就響起了熱烈的鼓掌歡呼聲。
李西寧也很捧場,陸宇翎一上台她就用力地拍起了雙手。
陸宇翎的站位離她很近,站好位後,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她。
屋內光線昏暗,他的眼底似乎藏有星光,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溫和,又帶著笑意,話筒將他字裡行間的溫柔放大了數倍,動人的聲音瞬間彌漫了整間酒吧:“今天有一姑娘過十八,接下來這首歌,唱給那個姑娘聽。”
酒吧內的氣氛瞬間熱烈了起來,有人歡呼有人鼓掌有人起哄。
李西寧的臉頰瞬間紅了,心跳也跟著加快,似乎有一把火在可勁兒地燒她,令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
最熱的地方還是臉,熱得她呼吸都不順暢了,幸好手是涼的,她立即將雙手貼在了臉上,試圖給自己降溫。
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定格在陸宇翎身上。
這間酒吧面積不算小,台下還坐著不少聽眾,但是這種場面和寬廣舞台比起來也只能算是牛九一毛,然而此時此刻在李西寧的眼中,陸宇翎就像是睥睨眾生的王,她眼中只有他,除他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暗淡無光。
陸宇翎也在凝望著她,雖然光線昏暗,但他依舊能看到她發紅的臉頰。
其實他給她寫了一首歌,但是現在還不到將這首歌送給她的時候,所以他今天選了另外一首對他來說意義不凡的歌。
這首歌他幾乎是從小聽到大,他學會的第一支吉他曲是這首歌的曲子,學會的第一支鋼琴曲也是。
媽媽還在世的時候經常會唱起這首歌,不過小時候他完全聽不懂這首歌,不僅是因為聽不懂粵語,更是因為理解不了歌詞的含義。
直到他遇到了李西寧。
那個下雪天,那個樓梯間,還有那顆糖。
縱使來日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都比不起這宵美景,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他的美景,就是那束光。
深吸了一口氣,陸宇翎啟唇,聲色低醇得對著話筒報出了歌名:“《千千闕歌》。”
緊接著酒吧內又是一場熱烈歡呼,但李西寧卻充耳未聞,眼裡全是陸宇翎背著吉他的模樣。
演出台上的燈打了下來,酒吧內歸於安靜,樂隊就位,前奏起,流水般平淡卻悠揚的基調,氣氛瞬間沉澱了下來,伴隨著陸宇翎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時光似乎回到了某個令人無法忘懷的晚上——
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豔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