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4
生了方小晏之後, 方青洵覺得自己這麼幾年,都好像有半只腳在空門裡懸著。
小傢伙還在吃奶的年紀時, 就粘極了他娘親。
往往方青洵才尋到與渺渺獨處的機會, 臭小子就很不合時宜地哭鬧著要娘。
好不容易長大了一些,在總愛纏著渺渺這事上,也不見得有多大長進。
方青洵琢磨後, 變著法子給方晏加了課業。
臭小子還是挺硬氣的, 但抵不過渺渺會心疼。
他又不能真將方小晏給丟走。
所以自渺渺懷了身子開始, 皇帝陛下就一直在過半饑不飽的日子。
有一回將崽子趕走了,二人氣氛正好。結果被趕走的崽子沒走遠就溜了回來, 還想扒著從窗子進。
方青洵氣得不輕,想著這小傢伙的機靈都用在這兒了。
可看著這相似渺渺的小臉, 到底沒能怎麼著,最後只得把牀留給了他們母子。
表哥總與晏兒爭,宋初渺雖然覺得無奈好笑,但也知道讓她的表哥委屈了。
誰讓晏兒還小,又是個粘人的,她哪好不管不顧。
可宋初渺知道, 大的那個雖然不說,但粘人勁一點也不比小的差。
她雖疼愛小的,卻也更心疼大的呀。
這日方青洵聽宮人說方小晏又跑去找他母后用晚膳了,想了想也就先不回去了。
方晏吃東西雖規矩,但卻有些挑。
平日渺渺盯著小傢伙吃東西時,他連渺渺的一個眼神都很難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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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才看了一會摺子, 方青洵卻聽內侍說皇后來了。
他有些詫異,才起身便見他的姑娘緩緩走了進來。
“怎麼過來了晏兒不是在”方青洵上前攬住她,拉過她的手時捏了捏,看看是不是暖的。
儘管宋初渺身子好了多年了,他卻仍舊還有這個習慣。
宋初渺彎著眉眼笑笑說“晏兒啊,被我哄走了。”
“表哥,你在忙麼”她往表哥堆積滿滿的桌案上看了一眼。
“不忙。”方青洵道。
這麼些年,只要宋初渺來找他,他始終便是這兩個字。
宋初渺點點頭,轉而輕聲問起“我想出宮玩,好不好”
不管渺渺入宮多久,她閑來無事時,也還是會出宮去走走。
有了方小晏後,也會時常陪小傢伙出去玩。
方青洵有時會陪著一起,有時就她們母子二人,也是能夠放心的。
方青洵當是晏兒又纏她了,便讓她多帶些人,特別是幾個七星,還要記得早些回來。
宋初渺哎了聲,無奈地抿了抿唇。
“沒有晏兒,就你陪我,好不好呀”宋初渺拉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
被兒子造孽造習慣了的方青洵,忽然間接受落下的驚喜,還愣了下。
宋初渺故意說道“不去算了。”
作勢欲走,手卻被表哥緊緊勾住了。
方青洵已懂了,眼底泛起笑意,低頭在她手背上親了親“夫人有命,豈敢不從”
方青洵帶著渺渺出了宮。
回想上一回僅有他們二人的時光,似乎都已過去挺久了。
身邊少了個方小晏在鬧騰,孩子他爹神清氣爽。
宋初渺有了晏兒後,只在與孩子相處時,很有娘親該有的樣子。
但私下二人的時候,卻與以前沒有絲毫變化。
還是他那個時而會羞,時而又膽大的小姑娘。
突然說要出宮,實則不知何時都已偷偷安排好了。
馬車直抵所在,湖邊已早早停了一船精緻的畫舫。
雖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但此處在泛湖的畫舫仍舊不少。
他們的這艘畫舫靜靜滑入其中,除了更為精美外,並不顯得如何特別。
誰能知道,畫舫上的竟是當今的皇上和皇后。
畫舫裡只他們二人,不置方向,隨湖而蕩。
宋初渺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拉著表哥,腳步輕巧地上了二層。
二層舫內舒適隱蔽,更擺了一桌小酒小菜。
方青洵緊緊拉著他的好姑娘,又好笑又心暖。
“渺渺何時命人準備的”
宋初渺未答,只笑著在一旁坐下,輕輕晃了晃腳尖。
撐著下巴看他,眼裡似有瑩瑩的水波“喜不喜歡呀”
畫舫的木板晃出了輕緩的吱吱呀呀,湖面的微波一下又一下地拍打。
渺渺的聲兒又甜又軟。
酒未飲,人就已經醉了。
要他如何能不喜歡。
方青洵淺笑,未說什麼,卻已攬著腰肢將人擁進了懷裡。
宋初渺眼前一晃,就已被表哥抱坐在腿上了。
她手抵在表哥身前,掌心之下,那顆心跳得又快又有力。
都成親這麼久了,宋初渺還是會忍不住耳根微熱。
她輕輕推了下,看向那一桌子的酒菜“放我下來呀,表哥你不餓麼”
“餓。”方青洵摟著人,額間相抵,話語中還透著一絲絲可憐,“夫人,為夫餓了很久了”
宋初渺聞言,耳根更燙了。
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表哥這仿若撒嬌般的話語落在耳裡,她頓時就不捨得推開他了。
方青洵細細綿綿的吻落下來,她便閉著眼迎了上去。
方青洵輕輕摟著人,吻得深且繾綣。
懷裡的嬌人兒香香軟軟的,生了晏兒後,那處更顯豐盈了。
他曾看著這朵嬌花兒綻放,眼下已花開極盛,豔冠滿京。
二人早已是最熟知彼此的人,又是動情之時。
擁吻著不知何時退去了窗邊。
舫窗半開,垂了珠簾。
將二人身影恰好的隱蔽其中。
宋初渺摟著表哥的脖子,半個身子都依在了他的身上。
迷離間後腰才撞上窗沿,就被方青洵摟過來的手隔開了。
破碎的輕哼散在珠簾清脆的晃動聲裡,又灑落在平靜的湖面,打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宋初渺察覺到身後就是窗,怕被人瞧去了,分神往外看了一眼。
接著眼前一黑,就被表哥落下的掌心覆住了。
“渺渺不專心。”方青洵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喘著氣道,“罰你。”
宋初渺什麼也看不見了,剩下的感知就更為敏感。
她被表哥的氣息撩動,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將他摟得更緊了。
摟住人後氣息微喘,動也不動了,像只受了驚不知該如何的小兔兒。
只有眨動的長睫一下又一下,撓在方青洵的手心。
像羽霧般柔柔化進了心裡。
這個時候,附近不知何人起的興致,突然間放起了煙火。
從他們這兒,恰好也能看得很清楚。
宋初渺被乍響的煙火聲驚了一下。
方青洵移開了手,抱著人在她唇邊安撫地親了親。
一手撩開了珠簾,示意她瞧“沒事,不知是誰放了煙火。”
眼前的黑暗散去,落入眼裡的,是七彩絢爛的沖天煙火。
倏然間,讓她想起了圩縣那場驚動鄰里的煙火來。
自那之後,她被身旁的人寵著,每一日都像是在過生辰。
渺渺想著嘴角不禁揚起,甜甜軟軟地喊他“表哥。”
“嗯”
“沒什麼。”渺渺微微歪著腦袋,看著煙火,又喊了他一聲,“夫君。”
“嗯”方青洵又應她,有著用不盡的耐心。
“沒什麼就是想喊喊你。”
忽然燃起的煙火,吸引了附近所有的目光。
湖面上畫舫中的人都探出了身子來。
有人在看煙火之余,餘光瞥見了一艘精美的畫舫從旁而過。
畫舫之上,似乎有一雙絕世出塵的男女。
可還未來得及細看,那畫舫就已飄遠了。
泛湖之後,方青洵抱著渺渺上了回宮的馬車。
渺渺就那點酒量還貪嘴,嘗了兩口,便有些醉了。
馬車內,他的好姑娘睜著明亮水潤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在打量。
好似他臉上畫著花兒。
瞧著清醒,眼底卻已迷離。
方青洵最瞭解她不過,渺渺醉了。
表哥說她醉了,宋初渺是不認的。
比如她將表哥推倒在車廂內,表明自己還很有力氣。
然而下一瞬,渺渺發現車廂內的景象好似都轉了起來。
她被表哥壓在了身下,表哥的懷抱好似能溺人的深潭,拉著她不斷地下沉。
可指尖輕輕一點,卻又撩出了一片熾火
馬車一路駛入皇宮,最後停在了初景宮內。
馬車之外並無半分人影,閒雜之人早已退遠。
馬車一直在外停了許久。
馬兒安靜地踩踩蹄子,甩甩尾巴。
直到車門被一陣勁風推開,有身影眨眼而出又轉瞬入了殿內。
身影之快,僅僅是驚動了殿前的幾片落葉。
方青洵抱著人一路飛掠,入了殿內。
他將嬌人兒輕輕放下,幔帳無風而落。
二人在馬車上鬧了幾回,宋初渺早已清醒了。
她眨著水霧朦朦的眼,摟著表哥柔軟無力地說“等等,晏兒”
方青洵吻下“放心,誰也不會來打擾我們。”
餓了很久的皇帝陛下,今晚總算飽腹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