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顧家人是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葉榕關心的是這個。
既然現在事情來了個大反轉,葉桃既是被冤枉的,那麽在顧家受了委屈,那顧家就休想和稀泥草草了結此事。葉家既在理,是必須要抓著這個機會談條件的。
「咱們老太太已經回來了。」蜜餞搖搖頭說, 「好像是顧家把那樊姨娘駡了一頓,那些幫著一起陷害三姑娘的奴僕都變賣了。樊姨娘在月子中,不便懲罰,顧家承諾說等她好了就罰。」
「至於咱們三姑爺,挨了一頓打。」
「沒了?」葉榕嚴肅望著蜜餞。
蜜餞也感覺到了好像此事處理得過於簡單了些,也認真起來,說:「奴婢是朝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打探消息的,她是跟著過去了的,該是不會有錯。」
到底是葉榕高估了她這位祖母。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被顧家幾句空口承諾就打發回來了。
樊姨娘在月子中,不便懲罰,可等她身子好了,過了這個風口,再想鬧起來,還能鬧出今天的效果來嗎?顯然不能!且不說顧家人是不是早已有了防備,時間也會衝淡一切的。
再說那顧二爺,他本就是習武之人,打他一頓不過是撓癢罷了,算什麽懲罰?
還有變賣掉那些參與陷害葉桃的奴僕,確定不是在變相銷毀人證嗎?人都賣了,找不到了,日後再吵起來鬧起來,找誰說理去?
葉榕是一刻都坐不住了,立即就往老太太院子裡去。
老太太原還爲自己今兒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而感到高興呢,但聽了葉榕與她說的那些話後,整個人傻眼了。不細想不知道,此番細細一想,就覺得事情真不對勁兒。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老太太也著急,今天都鬧成那樣了,結果懲罰却不痛不癢,若罰不到實處去,日後桃兒勢必在顧家還是要吃苦的。
這樣一想,老太太一下子就更慌了。
「還來得及。」葉榕給她支招,「顧家說要變賣那些奴僕,肯定會說到做到,而且會越快越好,很可能今晚就會找牙行去賣了。祖母您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暗中把顧家賣出去的那幾個僕人買回來。」
「抓著這幾個人證在手,日後就不怕顧家耍賴不認賬。」
「好,好好好。」老太太覺得說得特別有道理,「就依你說的去辦。」
「另外。」葉榕還沒說完,「三妹在婆家受了這麽大委屈,這回若不是祖母您態度堅决去顧家鬧,想必三妹頭上就真被扣了罪名。既然險中得生,如今是我們葉家在理,就不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很多事情,都得掰開了揉碎了一一給每個人定罪。」葉榕打比方說,「比如那樊姨娘,膽敢謀害顧家子嗣,難道就這麽算了嗎?三姑爺起初認爲是三妹的錯,不是要休了三妹嗎?如今既然是樊姨娘的錯,是不是也得攆人走 ?」
又說:「當然,人能攆走最好,攆不走,也得談點別的條件。」
「比如,樊姨娘一個妾,必須讓顧家人保證,日後若三妹不率先誕下子嗣來,樊姨娘不准生子。但凡姑爺哪日歇在了她屋裡,事後必須喝避子湯。若有顧家長輩開口做了保證,樊氏必然不可能在三妹之前生下孩子來。 」
葉老太太越想越覺得該這樣做,所以葉榕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真聽進了耳朵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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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葉榕走後,她立即就差人照著葉榕說的去做了。
老太太以為是她們姐妹情深,但其實葉榕心中是有別的盤算在的。這個節骨眼上,顧家自然越亂越好。若是不亂一些,不諸多事情纏身,顧旭想必還能得出空來去對付魏昭。
葉榕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能有多少效果,但做總比不做好的。能多籌謀一些,總比坐以待斃的要好。
次日一早,天都還沒亮,葉老太太便又登了顧家的門。
顧老夫人聽說葉家那老夫人又來了,不由得輕輕蹙了下眉心,直覺自然是不好的。
「這麽一大早就登門,想必是回去後又想通了,覺得這事情該繼續鬧。」顧老夫人頗爲頭疼,只覺得心累得很。
如今顧家腹背受敵,本就如履薄冰步步艱難,偏這個時候內宅還出了這種事。
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一臉的鄙夷,顯然是瞧不上葉家那位侯夫人的,撇嘴說:「老夫人您昨兒都那樣給葉家面子了,事情都談妥了,怎麽今兒又來了。」她一邊幫老夫人梳頭,一邊說,「依奴婢瞧,就是您太給她臉面了,葉家才這樣欺負到您頭上來的。」
顧老夫人倒依舊一臉慈愛,聞聲搖搖頭說:「葉家的這位老侯夫人,她也是真心實意關心她的孫女,倒是沒錯的。想必,是回去了後,有人給她支招的。」
「且看看一會兒她想如何吧,若是不過分,答應了就是。」
「若是過分呢?」丫鬟反問。
顧老夫人從銅鏡中瞥了她一眼,丫鬟倒是老實了。隻默默梳頭,閉嘴不再說話。
顧老夫人雖有些心煩,但待葉老夫人,倒是禮遇客氣的。一碰面,顧老夫人和顔悅色,十分好說話。
葉老夫人却十分生氣:「你們顧家說要變賣那些奴僕,可爲何非要打發了去南邊兒?」
她一夜沒睡,就盯著這事兒了。顧家變賣奴僕,勢必要通過牙行,京城裡牙行雖多,但有些名氣的就那幾家,葉老夫人差人盯著去了。
這一盯,果然見顧家有遠遠打發了那幾個奴僕的意思。
顧老夫人心中大概是明白了這侯夫人是腦子清楚了,於是面色不改,只說:「他們犯了錯事,既是賣了,肯定要賣得遠遠的。若是還留在京城,被別人家買去,日後走親串友豈不是還得見面。」
顧老夫人說的這些話,葉榕也提前跟自己祖母說了。她也是摸著顧老夫人的性子猜的,這位老公主素來是個和善的,但不代表她是沒主見的。
畢竟宮裡出來的,又活了這麽大把歲數,手腕總有些。
葉老夫人心中暗嘆一聲,虧得榕兒聰敏,提前猜得了顧家老夫人會說的話。所以,她自也備好了一番說詞等著。
比起昨兒的莽撞來,今兒的葉老太太,倒是從容淡定了一些。
見顧老夫人鎮定,她也拿出了從容不迫的姿態來,慢悠悠與顧家談條件。
「我回去想了想,覺得這事你們顧家太不厚道、太欺負人。」老太太按著葉榕教她的,也沒打迂迴戰,直接說了,「樊姨娘既害了你們顧家子嗣,又陷害自己的主母,這麽大的事情,難道就一句’她還在月子中,罰不得,等坐完月子再罰’就完了嗎?」
顧老夫人說:「樊姨娘實在惡毒,我也恨她,她害死的那個,可是我顧家的孫兒。可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做了下作的事情,終究也是傷了自己身子。若是現在就狠狠罰她一頓,怕是命會不保。」
「說到底,也是一條命。」
葉老夫人點頭:「好。您老人家菩薩心腸,我依著你。只不過,我家桃兒不可能白白吃了這麽大一虧。您差人去把三姑爺和我家桃兒叫來,讓三姑爺當著你的面保證,日後若是我桃兒不先誕下子嗣來,樊氏不能先懷孕生子。」
「日後每回三姑爺歇在樊氏房中,次日一早,必須得喂下避子湯。而喂避子湯這件事情,必須是您老人家身邊的人去做。」
顧老夫人手倏的攥緊了些,心裡自然知道葉家下了狠招了,這是在逼迫顧家。但也無奈,這個節骨眼上,顧家只能退讓。
「這事就依你說的去辦。」顧老夫人說,「只是就不必叫那兩個孩子來一趟了,我既答應了你,就一定辦得到。」
葉老夫人倒也爽快: 「好,既您這樣說了,我便信了。」
又說:「再有,你們顧家那幾個奴僕,與其賣去別處,不如我買了。這樣心腸惡毒的禍害,膽敢幫著一個小妾欺辱主母,去了別人家也是禍害不是?我留下,自有法子對付他們。」
顧老夫人心中也明白,這葉家是想攥人證呢。
「好,這事兒也依你說的辦。」顧老夫人又退了一步。
她本來也不是不想罰樊氏,只是的確覺得她如今尚在月子中,怕害了她性命。等她好了,自有一頓罰等著她。
人證暫且先攥在葉侯府也好,她也不想樊氏一個妾多了葉氏正妻的風頭。日後若仁義再敢做得過分,也好有葉家那邊拿捏著人證壓著他。
自己人壓他他或許會鬧,會繼續替樊氏求情,但有葉家壓他,他也得掂量掂量了。
見顧老夫人應得爽快,如此一來,葉老夫人就笑了起來。
又說:「我家桃兒昨兒是真的委屈了,也嚇著了。」
「我今兒既然來了,也想再陪陪她。這孩子也的確可憐,一心想好好照顧樊姨娘生下孩子,結果孩子沒了她也險些被定了罪。」
「她既然是大婦,姑爺也該懂些規矩,至少每月逢初一十五得去她屋裡吧?」
自家老大就是個寵妾滅妻的,這種時候,葉老太太倒是不敢指責顧昶寵妾滅妻。
所以,只能提最基本的要求。
只要姑爺能去屋裡,總歸好些。
「這是自然的。」顧老夫人又應了下來,「你既來了,便去與老二媳婦說說話吧。這事情,她實在委屈了些。」
葉老夫人離開後,顧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嬤嬤說:「怕是背後有人指點,這葉侯府的老太太,今兒與昨兒,可真是判若兩人。」
顧老夫人心中有數,猜度得到,多半是葉家那大夫人母女倆。
第99章
這侯府的老夫人是個草包,但那大夫人母女却一個比一個厲害。
如今再細細想來,當初仁義酒樓與葉三姑娘鬧出醜聞那事兒,多半的確是她們母女二人的手筆。她雖佩服這母女二人的心計手腕,但若這心計手腕一再用來對付的是他們顧家,老夫人心中肯定不會那麽高興了。
到底是姻親,顧家雖有錯,但也不能逼人太甚。如今顧家四面受敵,葉家那母女倆肯定心中明白,可却偏在此刻選擇不依不饒,大有逼顧家走上絕境的意思……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即便之前顧老夫人再喜歡葉榕,如今既窺得她的心思來,那幾分喜歡自然也就烟消雲散了。
「看看二爺此番在哪兒,去把他叫來。」老夫人吩咐。
顧昶此刻自然是陪在樊昕身邊,雖然他萬想不到竟然是昕兒自己親手害的他們孩子,雖然他此刻難過、傷心、憤怒,但也做不到對她置之不理。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那可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的骨血。這段日子來,他到底有多麼期盼著她可以平平安安誕下孩子來,她是知道的。
就怕葉氏那毒婦害她,所以但凡能爲她做的,他都做了。可結果卻是什麼?
結果却是……是她爲了陷害葉氏,而自己痛下狠手害了自己的親骨肉。
若不是最後所有的人證都指向她,若不是她實在狡辯不下去了,他也是不敢相信的。他那麼信任她,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
她在他面前哭訴,嘶吼,撕心裂肺駡葉氏,說是葉氏害的。他爲她打了葉氏,天知道他那一刻恨不得殺了葉氏的心都有。
可結果呢?
謊言,一切都是謊言。她到最後一刻還在試圖欺瞞自己,她還在狡辯。
如今真相大白後,再回想起她當時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他都覺得有些可怕。
他是那麽的信任她,他以爲他們兩個好得就跟一個人一樣,彼此間是根本不需要什麽秘密的。可她呢?却騙得自己面色不改色心不跳,那樣的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爺,姨娘醒了,在找您呢。」丫鬟說。
顧昶抬起眸來,眼中有血絲,聲音也是啞的,他說好。
樊昕傷得不輕,身子十分虛弱。顧昶緩緩踱步走進內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虛軟躺在牀上女人的一張蒼白的臉。
她臉上毫無血色,他喉結滾動了下,到底心疼。
「爺。」樊昕先哭了,眼泪滾落,「對不起。」
她跟他道歉。
顧昶有一肚子話要問她,但却又憋了回去。只交代她好好休息養身子,沒說別的。
還是第一次,二人相視却沉默無言,二人多少都察覺出來彼此間有距離了。而這個時候,老夫人那邊差的人過來了,顧昶聽說祖母找自己,立即應著了。
臨走前只交代說:「不要多想,好好養著身子。」
也就這兩句話,交代完了,他轉身就走了。
樊昕望著他背影,雙目空洞無神。這個時候,心中才升起一絲恐慌來。
她什麽都沒有了,若是連他的信任跟寵信再沒有,她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她對不起他,所以她必須要盡快養好了身子,爭取盡快再懷上一個。
而這個孩子,她一定會好好養胎的。
老夫人喊顧昶去,自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可能顧昶是在樊昕那裡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吧,又想著,自己這些年來爲了她的確給家裡帶來不少麻煩。如今顧家四面受敵,這個節骨眼上,他倒是不想再鬧、再扯後腿了。
不就是初一十五在葉氏那裡吃頓飯,他能做得到。
至於讓昕兒喝避子湯的事……他怕傷了她身子,做不到。大不了,在葉氏沒懷上孩子前,不碰她就是。
見這個孫兒蔫頭耷耳的,老夫人也心疼。
「想想你們哥倆,這都是怎麽了?爲了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出格。」老夫人無奈得很。
老大爲了那葉家的大姑娘,在明知她已經婚配魏家的情况下,竟然還想奪人未婚妻。爲了葉氏女,他竟主動去招惹魏家。如今倒是好,他沒招惹到人家,自己却是惹了一身騷。
可那葉氏女呢?根本壓根瞧不上他。
不把他放在眼裡就算了,竟然還毫不留情踩一脚。
而那樊氏呢?就更是個蠢毒的東西。
如今叫他們兄弟兩個看清葉樊二人的真面目也好,早清醒過來早好。
打發走了顧昶,老夫人又命人把顧旭叫了去。
喊了顧旭來,把今兒葉老夫人又一早登門談條件的事情告訴了他。說完,嘆了口氣道:
「祖母說些話,可能你不愛聽。但就算你不想聽,祖母也還是要說。」她苦口婆心道,「那個葉家大姑娘,她是很好,端肅賢惠又聰明,但她始終不是顧家的媳婦。她是人魏家二爺的未婚妻,心始終是向著魏家的。」
「忠孝,你是咱們顧家的長子嫡孫,你肩上是有擔子、有責任的。仁義胡鬧也就算了,祖母不希望你也爲了一個女人一再胡鬧!難道,如今還嫌顧家不够亂的嗎?」
老夫人訓話,顧旭一直沉默著沒吭聲,待得老夫人話訓完了,他才恭敬道出一個「是」字來。
從老夫人院子中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脚步是沉重的,身子是疲憊的。
心也是冰冷的。
祖母說的對,身為嫡長子,他肩上有擔子。顧家的榮辱興旺,他必須放在心上。
至於她……只要她好好的在那兒,有好好的生活著,他暫且倒是不必擔心的。
婚期雖是在十月初,但在九月末的時候,葉魏兩家其實已經漸漸熱鬧起來了。葉榕是侯府的嫡長女,自與葉榆葉桃不一樣,排場勢必是要大一些的。
提前五天開始,葉家就開始貼大紅「喜」字,挂大紅燈籠。馮氏身爲嫡親的長嫂,也早早喊著二房的二奶奶黃氏,一起提前把部分嫁妝先抬去了魏家。
比如說新打的婚牀啊,定制的梳妝台啊等等,一些閨房內女方勢必會用到的東西,都先抬了去。另外,還有新房的被褥,面盆,馬桶……一應生活用品,都得率先備好,也是免得男方家備的日用品自家姑娘會用不慣。
刑氏給女兒準備的嫁妝是一百零八抬,加上刑老夫人葉老夫人添的,一共有一百二十八抬。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自然不包括鍋碗瓢盆這些。
到大婚那日跟著新娘子一起抬過去的,可都是實打實的東西。
長姐出嫁,葉榆葉桃兩個,也提前兩天從夫家回來了。不過葉榆身子不好,葉桃又與葉榕並不貼心,最後陪在葉榕身邊的,還是葉桐這個妹妹。
葉榕的閨房布置得一片喜慶,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的丫鬟們,也都是穿著帶些紅色的裙襖。陪嫁的丫鬟奴僕名單都定了,桂圓蜜餞都在其列。
兩個丫鬟一高興,做起事情來比平時更是利落了一倍。
明兒便要出閣了,今兒晚上,刑氏趁天黑來說話的親戚都走了後,這才過來探望女兒。前些日子婚期越近刑氏越是吃不好睡不著,如今出嫁在即,刑氏反而沒那份憂慮了。
左右就在京城的,日後想她了,常去串串門就好。
「娘。」見母親來了,葉榕忙迎過來。
她穿著身紅色的衫子,頭髮披著,顯得這臉上的皮膚更白,眼睛更大。望著這麽好看的女兒,刑氏心還是揪了一下。
「你也睡不了幾個時辰,天不亮你就得起了。」刑氏說,「趁你睡前,娘與你好好說說話。」
女兒出嫁前,身爲母親,肯定是要對女兒說些私密話的。但兩世為人的葉榕,卻是知道母親要說的是什麼。
前世她出嫁前一夜,母親也是一樣拿著本小冊子過來的。
刑氏握住女兒手,溫柔說:「過了今夜,你就是人家的媳婦了。孝敬公婆,愛重夫君,和睦妯娌……這些話,想來我不說,你也明白。」
「娘要與你說的,是別的事兒。」刑氏倒也有些難以啓口,不過爲了女兒好,再難爲情,也還是說了,「新婚之夜,總會發生些事情,你若是覺得疼,就軟著點求著姑爺叫他輕一點。」
「他憐惜你,自然會聽你的話。」
又強調說:「不過,男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缺乏理智的,尤其在男女情愛的事情上面。他雖說疼你,但很多事情怕情急時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你疼了就鬧,這種時候,可萬不能一味屈從。免得回頭吃了苦,有你受的。」
女兒家身子嫩,又是第一次,經不得折騰。姑爺又年輕,不懂節制,她是怕自己女兒會傷了身子。
「娘,我明白了,我聽你的。」葉榕臉有些紅。
其實她一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的,雖說魏昭答應娶她不是心甘情願,恩情的成分重一些。
但既然成親了,肯定是要做真正的夫妻的。
彼此都有前世的記憶,雖然做那種事情會尷尬……
但,她會努力嘗試走出這一步。
她想,魏昭肯定也是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