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62章

發佈時間: 2024-07-27 17: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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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大結局(下)

既然是談判,自然得周旋幾個來回慢慢談。但好在是有得談的,雖然徐彥覺得留全屍可能會有些懸,但是,把嬴王屍首讓嬴家人帶回鄉下老家安葬,還是可以爭取的。

只要嬴家肯退一步,徐彥此局面就不是僵局。

徐彥走後,嬴鴻對自己母親說:「父親於新帝乃是滅門之仇,他如今能不計較嬴家滿門已是格外恩賞,又如何會答應留父親一個體面?不對父親極盡羞辱,他又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太子。」

嬴王妃手扶著桌沿,慢慢坐了下來說:「我知道。」

嬴鴻立即朝母親掃去一眼,垂了眼眸來,心中已然猜得到母親的意思了。

果然,就聽那邊嬴王妃說:「我的目的,自然不是求陛下留你父親全屍。但既然陛下有誠意,找人來談判,想來也是不希望開戰的。所以,我先提出一個他做不到的要求,之後再慢慢周旋,各自退一步,也就能達到我的目的了。」

嬴王妃嘆息一聲,也承認:「你爹爹有好,也有錯。而輔助從前的九王屠殺東宮,便是他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他有野心,你姑母也有野心,但母親沒有。所以,當年爲了此事,母親與你父親鬧了很大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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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夫妻一場,他始終是愛我的,也對我很好。我想著,不管陛下處於他什麽刑罰,只要最後能把他屍骨帶走,也算是圓滿了。」

又對兒子說: 「這就是報應,是咱們嬴家的報應。我原以爲咱們一家是留不得一個活口了,沒想到,新帝仁厚,幷未趕盡殺絕。鴻兒,即便日後不再有榮華富貴,即便以後只是 個普通人,那也要做力所能及之事報效朝廷。」

「做不了官,我們可以做生意。日後你跟央央有了孩子,有了孫子、曾孫……他們不能參加科舉,但却可以從軍。人如果想好好活著,便可以活得多姿多彩,活得有價值。娘別無它求,如今只希望你們兄妹幾個好好活著,好好做人。」

「娘這裡還有點錢,咱們去鄉下做點小買賣。你弟弟性子暴躁生性狂妄,他怕是心中怨氣不少。日後,你該管教的還得嚴厲管教。」

嬴鴻答應了自己母親:「是,孩兒謹記在心。」

徐彥回京後,立即進了宮。魏昭聽後,垂頭沉思一瞬,而後對徐彥道:「想給嬴賊體面,留全屍,這是不可能的。但嬴夫人愛夫情切,朕可以理解。徐彥,你再出城一趟,就告訴嬴家,說,朕會割了嬴賊頭顱,卸了他四肢,挂於城門口示衆三日。京城中人,可以任意對其屍骨打砸、吐口水、辱罵……極盡羞辱。過了三日後,朕會命人將其屍骨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你跟嬴夫人說,到時候,她的人可以悄悄去撿了屍骨帶走,朕不追究。 」

於是徐彥又立即跑了一趟城外,嬴夫人答應了。嬴家的事情和平解决後,葉榕去了宮內關押嬴鳳的地方。

嬴鳳之前是被高宗關起來的,後來魏昭入宮後,也一直將她關押看管著。葉榕從魏昭那裡討了個准後,去了嬴鳳那裡。

嬴鳳雖然被關押,身邊也沒什麼親信心腹,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嬴家一夜之間成了罪人,嬴鳳自然也從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淪落爲罪人之女。管事的人爲了討好新君,自然對嬴鳳百般羞辱。

不讓她吃飽,就算送飯來,也是餿掉的飯。但好在嬴鳳不是那種嬌氣的人,餿飯也能吃。

她已經挺久不見外面陽光了,當殿門「哐當」一聲打開,縷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嬴鳳還有些不習慣。

迎著刺眼的光,嬴鳳看到一個纖長的身影朝自己走來。走得近了,她才瞧清楚那個人的臉。

她衝她笑了笑,然後起身行禮。

葉榕說:「我來看看你。」又指了指一旁,「你也坐吧,坐下來一起說說話。」

「多謝皇后娘娘賜坐。」

葉榕直言說:「你是願意留在宮裡,繼續待在敦郡王身邊,還是願意隨你母親兄弟離開京城。」

敦郡王是魏昭賜封給之前的太子朱寅瑋的封號,這事,嬴鳳也知道。

嬴鳳沒有猶豫,只說:「多謝陛下與娘娘的厚愛,罪女沒有想到,行至此,還能得一條生路。母親年邁,需要人照顧,罪女願意去照顧母親。」

嬴鳳的這個選擇,倒是不出葉榕意外。

她明知道敦郡王心中沒有她,又明知道母親兄弟已經獲了罪,成了庶人,她又怎麽還會願意留在京城享福呢?

葉榕點頭:「既然你做好了選擇,等過幾日,便放你出去。」

說罷,葉榕起身欲離開,嬴鳳却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我兩次害你,你可知道?」

葉榕點頭:「我知道。」又說,「但我明知道你害我,卻也將計就計算計於你,你我之間兩不相欠。我也知道,你當時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怪你。」

嬴鳳把這些話說出來,她心裡好受多了。嬴鳳身子癱軟在地上,一個人捂著嘴巴泣不成聲,葉榕也沒安撫她什麽,直接離開了。

魏昭給朱寅瑋郡王之位,乃是與高宗之間達成的互換條件,而且,朱寅瑋敦厚憨純,也無野心,所以,魏昭倒是不願趕盡殺絕。但對之前的順王朱寅珩……朱寅珩與榮國公府顧家交情很深,且這個人也是個極爲能忍的,魏昭對他信不過。

但又想著其實他這短短十數年來活得也跟個笑話一樣,若是真下狠手趕盡殺絕,魏昭也做不到。連嬴家家眷他都能放過,何况是朱寅珩?

既然暫且沒有決定,魏昭便一直讓他繼續住在順王府內。只不過,依舊派不少人將順王府闔府團團圍住,也算是暫時罰了他禁閉。

新帝登基,改朝換代,起初幾個月有很多事情要忙。到了年後五六月時,魏昭才漸漸閒了下來。

處理完奏摺,魏昭展臂伸了伸懶腰,正欲起身往皇后宮裡去,却有小太監匆匆進來禀報說:「榮國公府顧家大爺顧旭求見陛下。」

「他來幹什麼?」

魏昭登基後,一應論功行賞,但顧家不但沒得封賞,反倒是被魏昭變著法子收了權。顧家也從先朝時候的一等公府,變成如今無人問津的「落魄」貴族。

新朝新氣象,新君自然也有自己寵幸的朝臣。而顧家,早不是當年。

魏昭登基後,進一步實施了軍制改革。把此事繼續交給了刑德裕,如今的刑德裕有新君全力相助,自然事情開展順利。

朝廷把原本散落各勛貴府第的軍權一點點集中握在了自己手裡,皇權也更加高度集中。

顧家的兵,又被趁機收回大半。

「讓他進來。」魏昭吩咐一聲後,轉身坐了回去。

顧旭進來後,朝著上位行了大禮。

魏昭也無需跟他客套什麽,只問:「顧將軍進宮來,所為何事?」

顧旭道:「回陛下的話,臣進宮來,是欲求陛下一道聖旨。」

「什麼聖旨?」

顧旭忽然一撩袍子,在魏昭面前跪了下來。

「南境水匪肆意猖獗,請陛下下旨派臣前去剿匪。」

魏昭可沒忘,前世的時候,南境混亂不堪,正是顧旭顧昶兄弟給擺平的。撇開別的不說,顧旭顧昶兄弟的軍事才能魏昭還是欣賞的。

沉默一瞬後,魏昭道:「南境之地苦寒,生存環境嚴峻。顧將軍,你當真願意前往那等苦寒之地替朕解憂?」

顧旭單膝跪地說:「替陛下分憂解難,乃是臣的職責。若陛下應允,臣若無能替陛下解憂,臣任陛下責罰。」

魏昭擺擺手:「你的能力,朕還是知道的。你既有報效朝廷的心,朕又豈能寒了你的心。你先回去,此事明兒早朝之上朕再與群臣商議商議。」

顧旭也不多逗留,隻抱拳退下說:「臣多謝陛下。」

顧旭想去南境之地,一來的確是因為那裡官匪勾結混亂一片百姓民不聊生,他有心想替百姓做點事情。二來,既然擁有那些記憶,他最美好的時光,自然是在南境之地。有生之年,他都會待在那裡,直到老死。

出了勤政殿,顧旭朝皇后寢宮方向看了一眼。但也只是停頓片刻,片刻駐足之後,顧旭便大步離去。

沒幾日,派顧旭顧昶兄弟前往南境的聖旨便下發去了顧府。其中一條也說,爲了體恤顧家兄弟爲朝廷辦事,特意准許兄弟二人妻妾一同隨行。

說是准許,其實就是下命令,命顧昶一妻一妾跟隨同往南境之地。從京城往南境,長途漫漫,日後再想回京,可不是容易事。

樊昕倒還好,得知此消息後,並沒什麼反應。或者說,她也早在這深宅大院待够了,能去那等地方,興許會是她的重生。但葉桃却不一樣,她根本不想去那等苦寒之地,她又不傻,不會不知道此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但此事也不是葉桃能左右的,葉桃再哭再鬧,如今也沒人理她。

八月十五中秋之前的一日,魏昭陪著妻子回娘家來省親。葉榕夫妻去葉侯府的時候,恰好魏二夫人也在。

刑氏朝女兒招手:「你來得正好,咱們家,或許又要辦大喜事了。」

聽說是喜事,葉榕十分高興:「什麼喜事?誰的喜事?」

刑氏朝魏二夫人那裡望了眼,見她自從得知兒子心意後嘴巴都沒合攏過,她也跟著高興,於是拉著女兒說:「魏家的二爺看上了你舞玉妹妹,你舞玉妹妹也對魏二爺一見傾心。你說,這是不是大喜事?」

葉榕萬萬沒想到,舞玉表妹竟然和鬼爺……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日子定了嗎?」又給魏二夫人道喜,「娘,給您道喜了。」

魏二夫人心裡高興,但面上總得矜持幾分的,她笑著說:「舞玉還小,你外祖母舅母如何捨得?所以我想,可以先商議定親,等過兩年再迎娶過門不遲。」

桂圓一旁插話:「那可真是雙喜臨門,奴婢還得給二位夫人道喜呢?」

刑氏:「怎麽,你主子給你擇了夫婿?」

桂圓臉一紅,聲音低了一些:「哪兒 的事,奴婢一輩子都跟著主子,哪兒都不去。」

「那就是蜜餞有喜事?」

桂圓道:「娘娘有喜了。」

「啊!」刑氏和魏二夫人同時驚嘆,相互望了眼,而後興奮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顯然是都沒想到的。

「什麼時候的事兒?」刑氏問。

葉榕倒沒什麽反應,她已經過了高興的勁兒了。

「就這幾日。」她說。

於是魏二夫人幷刑氏兩個就開始圍著葉榕轉起來,交代了許多注意事件。葉榕聽著她們在自己耳邊嘮叨,一臉的幸福。

(正文完)

第162章番外-帝-後包子一家親

葉榕頭胎生的是個兒子,可把魏昭這個新帝高興壞了,於宮中大擺了一場筵席不說,還在小皇子滿月的第二天早朝上直接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册封爲太子。

自古以來,都有君王遲遲不肯立太子的,倒是頭回聽說,一個君主年紀輕輕的這麽著急立太子的。

何況,這太子也太小了些,這才將滿月啊。

但不管怎樣,早早立下儲君來,是於朝政有益的一件事情,絕大部分臣子是不反對的。

也有那幾個反對的,反對的人心裡都藏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不是改朝換代了嘛,新君又年輕有爲英俊颯爽,自有那些家中有適齡婚嫁的女兒或妹妹的人起了非分之想。

不過嘛,反對無效,魏昭可不是之前的皇帝,沒那麽慫。

退朝後,魏昭立馬往皇后宮殿去。而此刻皇后宮裡,皇后的母親刑氏夫人正陪在一旁。

小皇子如今才將滿月,又小又軟又萌,葉榕喜歡的不得了。雖然宮裡有奶嬤嬤和無數宮婢伺候照顧,但葉榕身爲母親,總是想自己多多照顧一些的。

葉榕抱著兒子,刑氏陪在一旁,也跟著逗外孫。

原刑氏還一直擔心的,女兒出嫁後肚子一直沒有什麽動靜,她怕女兒於子嗣方面會有難處。尤其是知道女婿乃是皇家血脉且又有奪嫡之心後,她更是日夜替女兒擔憂。但自從得知女兒懷了身子後,這樣的擔憂就沒了。

她原也沒想過女兒頭胎一定要一舉拿下個皇子來,想著,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只要能盡快先生個孩子就好。

畢竟,只要生孩子沒問題,後期還是可以生兒子的。

可當女兒臨盆前那幾日,她入宮來陪護,也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期盼著女兒這胎能是兒子。

也不是她重男輕女,只是身爲皇后,早早誕下嫡長子來,是有好處的,能省去很多麻煩。

雖然女婿待女兒一直都很好,但如今女婿畢竟是天子,他不可能後宮裡只皇后一人的。

日後,遲早是要充盈後宮,到時候,宮裡女人多了,難免要勾心鬥角,若是那個時候女兒還沒兒子,日子可就難了。

可如今,那些個擔憂全都沒有了,畢竟女兒已經誕下嫡長子來。

「瞧他,小臉肉嘟嘟的,這臉真嫩。」

刑氏看著小外孫,怎麼看怎麼滿意,「眼睛鼻子像他爹,眉毛像你,笑起來的樣子像他爹,不笑的時候像你。」

葉榕皺著眉心說:「剛生出來的那幾天,大家都說完全像我,可怎麽長著長著,倒是更像他爹了?」

刑氏是過來人,就跟女兒解釋說:「小孩子長相都會變化的,說不定再長幾歲,就又像你了。」

葉榕卻搖頭:「男孩子還是像他爹比較好,像我就太女兒氣了,沒有英雄氣概。像他爹,想必日後也是個聰明人。」

刑氏忙說:「那就好好養身子,再生一個女兒。」

葉榕只垂眸靦腆一笑,也沒答話。

外頭有小宮女匆匆走進了說:「娘娘娘娘,大喜事。」

桂圓蜜餞兩個跟著葉榕一道進宮了,如今都是葉榕身邊的一等大宮女。見這小宮女慌慌張張就往殿內跑來,立即擺出大宮女的架子來。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有話好好說。沒由得嚇著咱們娘娘。」

葉榕道:「什麼喜事,快說吧。」

那小宮女說:「奴婢聽侍奉在勤政殿的一個小公公說,說早朝的時候,陛下册封了大皇子爲太子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陛下就說咱們皇子是太子。」

這事葉榕知道,魏昭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來問過她意見。她沒什麽意見,只要他肯,那先立了太子也是好事。

「什麼?太子?」刑氏不知道,葉榕還沒來得及跟母親說。

葉榕對那個小宮女說:「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然後跟母親解釋了一下,說自己事先知道了此事。

小皇子還小,陛下就立即册封爲太子了,說明陛下心中有他們母女,刑氏自然高興。她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小皇子還太小了,其實不必著急的。

葉榕就跟母親解釋說:「這一年來,朝中勸陛下選秀充盈後宮的臣子不少。但凡家裡有適婚姑娘的人家,都希望能把姑娘送入宮來做娘娘。但陛下說他沒這個意思,早朝的時候,也言明瞭要一切以朝政爲重,充盈後宮幷不重要。陛下越是堅持不肯,大家就越覺得陛下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所以,就更希望自家姑娘也能入宮做這樣男人的女人。何况,入宮做了娘娘,家裡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誰不願意。」

刑氏靜靜聽完,後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葉榕如實說:「我自然心裡也是不願意的。不過,自古以來,倒是鮮少能有君王只一個皇后。若是他堅持不肯,我就跟他站在一個陣營,若他日後後悔了想納妃嬪了,我便幫他張羅吧。」

刑氏重重嘆口氣,替女兒擔心。

「陛下駕到!」有小太監尖著嗓子喊。

葉榕幷刑氏一道起身,葉榕把兒子遞給一旁奶嬤嬤抱,她則迎了出去。

葉榕母女要行禮,魏昭直接免了。先看了看兒子,後坐下來對刑氏說:「這些日子讓母親辛苦了,多虧有你照顧榕兒和頂兒。」

頂兒是小皇子的乳名,因為臨近生產那兩個月,小皇子在母親肚子裡一直頂母親肚皮,因而得此名。

刑氏說:「是陛下仁厚,全了我們母女倆。能進宮來陪著皇后娘娘,臣婦高興還來不及呢。」

魏昭又關心岳母家裡的事幾句,想著岳父岳母感情一直不和,就問:「母親家中可都還好?」

刑氏說:「好,好,好得很。小高高都這麽高了,他爹爹已經請了夫子來家中教他讀書識字了。家裡的事情都有高高他娘打理,我如今就是享清福的。」

魏昭點頭:「母親辛勞了半輩子,如今合該享享福了。雖說宮裡有規矩,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母親日後想進宮看榕兒,直接來就行,無需走那麼多程序。」

魏昭是好意,刑氏心中感動。但爲了他們夫妻好,刑氏自然不會這麽做。

於是刑氏說:「陛下仁德,是疼愛皇后娘娘,這才准許臣婦入宮照顧娘娘月餘時間。臣婦也是疼娘娘,又想著是娘娘頭胎,捨不得她,才破了規矩入宮來的。但規矩就是規矩,若是皇后母族的人仗著權勢不遵守宮規,娘娘不以身作則,日後打理裡整個後宮來,怕也是會落人把柄。」

「臣婦今兒便回去,以後一個月進宮探望一次。宮裡有陛下在,臣婦也不必擔心什麼。」

葉榕也說:「母親說得對,你便依著母親的吧。」

魏昭點頭:「既如此,那便聽母親的。」又說,「日後若朕得空,必常常帶榕兒微服私訪葉侯府。」

刑氏忙說:「陛下待娘娘如此貼心,臣婦先替娘娘叩謝陛下。」

魏昭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岳母叩謝自己,忙親手將人扶了起來。刑氏見天色不早,就先告辭離開了。

刑氏離開後,葉榕就問起早朝上的事情。

魏昭扶著額頭,頗有些頭疼的樣子,顯然是被某些人給氣的。

「朕跟他們談國政,他們跟朕談充盈後宮。朕跟他們談軍政邊疆,他們也跟朕談充盈後宮。一群大老爺們,盡是一群目光短淺的,以爲送了女兒侄女入宮來,就能鶏犬升天了?可笑!」

魏昭是真的越想越氣,一個個的,能不能有點出息!盡都想著靠裙帶關係高升發財了。若是大康群臣盡是如此,豈不是要完?

「你喝點桂花露潤潤嗓子吧。」聽他說話嗓子有些啞,想是早朝的時候跟人吵架了,葉榕到底心疼。

當皇帝之前一籮筐的糟心事,當了皇帝後,還是一籮筐糟心事。她是瞧在眼裡,疼在心中。

魏昭接過,一飲而盡。

葉榕又說:「你也別氣,既然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不理他們就是。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若爲了這個氣,不值得。」

魏昭說:「朕也知道。可他們每天都跟蒼蠅一樣在朕耳邊嗡嗡亂叫,朕再好的性子都得發火。」又吐槽,「這人跟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有些人一心爲國爲民,心裡想著的也都是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可有些人呢,盡想著怎麽拿家中姑娘套前程。」

葉榕說:「那你冊立頂兒為太子一事,朝臣們怎麼說? 」

魏昭道:「頂兒乃是朕的嫡出長子,他們敢說什麽。」

奶嬤嬤抱了小皇子來,彎腰立在帝後一旁說:「小皇子剛剛吃了奶換了尿片,這會兒精神著呢。陛下來了,要不要抱一抱小皇子?」

「來,頂兒,父皇抱。」魏昭拍了拍手。

兒子還小,很軟,魏昭每次抱都怕捏著他骨頭。所以,每回抱兒子都是聚精會神小心翼翼。

葉榕湊在一旁說:「娘說頂兒越來越像你。」

魏昭仔細看了看兒子,又仔細看了看妻子,說:「好像的確越來越不像你。」又說,「沒事,等過兩年,再生一個女兒,女兒像你就好。」

小皇子一日日長大,十個月的時候能扶著東西踉蹌走路,滿周的時候不扶東西也能走路,等到周半,都能滿地跑了。

兒子還在肚子裡的時候,葉榕就天天讀書給他聽。

後來小皇子落地後,葉榕更是從小就念各種書給他聽。小孩子記性特別好,學習模仿能力也特別强,所以,小皇子剛會說話,就能咿咿呀呀背誦《三字經》了。

小皇子又聰明又調皮,兩三歲的年紀,就能逗得宮女太監們滿宮殿跑找他。

常常看著看著,人又不見了,每回小皇子不見,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都把腦袋挂在褲腰帶上去找人。

久而久之,即便伺候太子殿下是一件特別光榮且油水大的差事,也沒多少人心甘情願去伺候。

但太子殿下也有怕的人,唯二怕的,就是自己的父皇母后。

每回小太子又躲起來害得闔宮的人都在找他後,葉榕都會懲罰他,打他屁股。

太子如今還小,還沒搬去東宮住,目前還擠在自己母后宮裡。

在兒子再一次胡鬧惹得闔宮鶏飛狗跳後,葉榕罰他站,嚴肅對他說…..

「你也大了,如今又是太子,早不該跟父皇母后擠在一起住。母后與你父皇商量過了,等你滿了三周歲,你就一個人去東宮住。」

葉榕也捨不得兒子,但也覺得他既然身為太子,肩上就該有責任。

早早讓他一個人住也好,至少可以學著獨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