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瑟朗讀家規第一條:「玩遊戲不能超過十二點。」
「做不到怎麼辦?」
噢,天啊。
景瑟好慌慌啊:「賣、賣裝備。」頭可斷,血可流,裝備不能買吶,趕緊認錯認錯,「隊長,我錯了,我以後不玩到那麼晚了,你要是賣掉我的裝備,你會失去你可愛的女朋友的。」
霍一寧被她逗笑了:「不賣你裝備。」
景瑟感動得不行:「隊長你真好。」她家隊長是天上地下最深明大義、通情達理的警察小哥哥了!
深明大義、通情達理的隊長說:「裝備不賣,把LOL卸了,一個月不準玩這個遊戲。」
懵懵的景瑟:「……」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嗯,不知道哪裡不對,就問隊長了:「那我可以吃雞嗎?」
「可以。」
她是個容易滿足的好姑娘:「隊長你真好。」再一次覺得她家隊長是天上地下最深明大義、通情達理的警察小哥哥。
當然了,霍一寧不知道,『戰功赫赫』的國服第一adc不僅玩LOL,也玩王者榮耀和吃雞,只不過不打比賽而已。
「瑟瑟。」
霍一寧嗓音低低的,纏纏繞繞地繞進她耳朵裡,好蘇好蘇呀,她把眼睛眯成了兩個小月牙:「嗯。」
「開視頻,讓我看看你。」想她想得厲害,案子看不進去。
她羞羞,捂著小心肝:「那我去女廁所跟你視頻。」
霍一寧不太明白她的腦迴路:「為什麼要去女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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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不能玩英雄聯盟,很傷心,要隊長親親才能好。」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去廁所裡親。」
「……」
趙騰飛半年前還有個女朋友,因為太忙,兩人見不了幾面,電話一天七八個,每次視頻都要對著屏幕親半天。
蠢得一批。
霍一寧曾經鄙視得不得了,風水輪流轉,他現在天天都做這樣的蠢事,還他媽甘願,別說親手機,連軍歌都要給她唱,只要能哄她睡覺,交了個愛打遊戲的女朋友,不讓她打遊戲,行,得唱搖籃曲。
這麼蠢的事,可他還就覺得他家姑娘可愛,可愛得想睡她……
時瑾回了會所內,要了一杯果汁,和秦明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溫詩好目光落在那一處,目不轉睛地看了許久。
「溫小姐。」是秦明立,在溫詩好身邊落座。
她收回視線:「秦二少有何貴幹?」
秦明立端著酒杯,與她手裡的酒杯碰了碰,小飲了一口:「既然那麼想要,怎麼不搶一槍?」
話裡有話,所指明確。
溫詩好抬眸,遠望著:「搶了之後呢?」她轉頭,看向秦明立,收斂了唇角的笑意,目光微凜,「時瑾跟我魚死網破,你再來坐收漁翁?」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他倒確實想這個女人去觸一觸時瑾的逆鱗,坐收漁翁沒錯,可她的野心也沒錯,女人的嫉妒心,可是能抵千軍萬馬的。
秦明立不否認:「那要看你敢不敢賭,收不收得住那頭狼。」話裡尤為耐人尋味,他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是馴服,還是被咬死,尚沒有定論。」
溫詩好好整以暇地挑眉相視:「你都是說他是狼了,生人哪裡靠近得了。」就算她起了那樣的心思,時瑾又怎麼會給機會。
龍之逆鱗,那可是死穴,她也得觸得到啊。
秦明立笑著說:「那就要看你夠不夠卑鄙了。」
她抬眸,來了興緻,眼裡有躍躍欲試的光芒。
晚上八點,薑九笙有錄影,和蘇傾一起,大抵節目組知道她與蘇傾是『藍顏』,便尤其喜歡讓她們同框。
因為同期節目的一位嘉賓遲遲不到,這個點了都還沒有開錄,薑九笙與蘇傾等得百無聊賴。
「對面的人好像一直在看你。」薑九笙說。
蘇傾瞟了一眼,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別提了,那是徐青久的青梅竹馬,本來好端端的情敵,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岔路了,硬是變成了妾有意郎無情。」
蘇傾說的是喬清淺,不趕巧,今天這個節目喬清淺也受邀了,從喬家那姑娘進來開始,一雙眼就黏蘇傾身上了,赤。赤果果赤果果得不行,一副『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表情。
薑九笙忍俊不禁。
正說著,喬清淺已經走過來了,提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嬌羞地問蘇傾:「我買了小蛋糕,你要吃點嗎?」
蘇傾連忙擺手:「不了不了。」這美人恩,她消受不起啊。
喬清淺失望而歸。
不到兩分鐘,她又捧著一個漂亮的杯子過來:「我自己做的檸檬水,你要嘗嘗嗎?」她嬌俏地說,「我看你微博說,你喜歡檸檬水。」
蘇傾:「……」
她感覺有點冒冷汗啊。
她擦了一把莫須有的汗:「我去一下洗手間,回聊,回聊。」然後,她果斷尿遁了。
喬清淺只好悻悻地坐回去,盯著洗手間的方向,做好隨時再戰的準備。
這時,薑九笙電話響了。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錄影棚外面,接了:「時瑾。」
「六嫂,是我。」
不是時瑾的聲音,是秦明珠,他解釋:「我手機沒電了,借了六哥的手機。」
薑九笙便問候道:「你好,明珠。」
秦明珠平時總是漫不經心的,只是,此時語氣有些不同以往的急切與焦躁:「你要是抽得出空,能來一趟會所嗎?」
薑九笙微擰眉頭,有不好的預感:「有什麼事嗎?」
秦明珠語速放快,簡單解釋了一下:「我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沒有看到六哥,侍應說,溫家那個女人把六哥叫過去了,我到現在都沒找到他。」
溫詩好……
薑九笙沒有多想,直接去拿了包,邊往外走邊囑咐秦明珠:「你去查看一下監控,我馬上過去。」
她的臨時經紀人胡明宇就在外面等,見她匆匆出來,問道:「怎麼了?馬上就要錄影了,你去哪?」
薑九笙沒有時間解釋了,只說:「急事。」她有些抱歉,「明宇,能幫我處理一下嗎?我現在要馬上離開。」
「好。」胡明宇問,「用不用我送你過去?」
「不用,你留下來處理這邊。」
胡明宇便把車鑰匙給了薑九笙,再聯繫救場的人過來。
半個小時的車程,薑九笙開了二十分鐘就到了,她邊停車,邊給秦明珠電話:「明珠,查到了嗎?」
「剛剛確認了,在908套房。」秦明珠又道,「我先過去。」
「嗯。」
掛了電話,薑九笙下車,剛走到秦氏會所的門口,卻被迎賓攔下了,兩個身穿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守在門口:「這位小姐,請問您有請帖嗎?」
「沒有。」薑九笙說。
對方便擋住了她的路,態度還算恭敬:「那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今天會所內有周年慶,並不對外營業,只能憑請帖進。」
薑九笙心裡記掛時瑾,沒有什麼耐心,正要硬闖。
會所大堂內,秦明立走過來:「還不讓開。」
兩個迎賓立馬退讓到一邊,喊:「二少。」
秦明立似怒非怒,語氣帶了幾分威懾,卻怎麼也聽不出好意:「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老六的女朋友都不認識?」
秦六少向來低調,不見報,女朋友也藏得嚴實,不同秦家其他幾位少爺,成日身邊帶著不同的女伴,經常出入會所玩樂。
兩人連忙致歉:「抱歉,您請進。」
薑九笙直接進去。
秦明立在身後喊住她:「薑小姐,請留步。」
她回頭,神情漠然:「什麼事?」
秦明立相勸的口吻:「不要太怪六弟,男人嘛,免不了逢場作戲。」
話裡有話。
他想說,時瑾在和女人逢場作戲。
薑九笙置若罔聞,什麼表情都沒給,手機這時響了,來電是時瑾。
她喊:「明珠。」
片刻,驚喜地又喊:「時瑾。」
是時瑾的電話,秦明立興緻勃勃地抱著手,聽著好戲,不知時瑾說了什麼,只能看見薑九笙的情緒起伏。
薑九笙問:「你跟溫詩好進房間了嗎?」
那頭回答後,她神情沉了:「溫詩好動的歪腦筋?」
時瑾說了許長時間,大概是解釋。
薑九笙已經生氣了,只道:「你在房間門口等我。」停頓片刻,她冷著臉說,「算帳。」
時瑾這是惹得紅顏一怒了,怕是犯了大錯。
秦明立很滿意,勾唇笑了笑。
薑九笙掛了電話後,回首,看向秦明立:「二少,能否借一步說話?」
秦明立心情暢快:「當然可以。」
說完,他隨著薑九笙一起往電梯裡走,周年慶在六樓全景廳,一樓與電梯裡都沒什麼人,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薑九笙問:「時瑾在九樓?」
秦明立神情自然地點頭:「是啊,和溫詩好一起。」
薑九笙便按了九,目光幽深,似有星辰,格外得亮:「你是怎麼知道的?」明珠也是查了監控才知道時瑾與溫詩好一起去九樓開了一間房間。
秦明立被問住了,怔了片刻,才狀若無事地回答:「自然是親眼看見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竟覺得薑九笙不是來抓間的,是來懲惡的。
薑九笙這個女人,心思似海,深不可測。
這時,電梯到了九樓,停下。
電梯門開,薑九笙先走出去,踩在門口,抬起一只腳,搭在門上,將整個電梯門堵得嚴實,她抬眸:「你又算計我家時瑾。」
秦明立一時愣住了。
他以為她是要去找時瑾算帳,如今覺得,貌似不是。
方才那通電話,完整內容是這樣的。
薑九笙接通了電話,喊:「明珠。」她以為時瑾的手機還在秦明珠那裡。
那邊開口了,卻是時瑾的聲音:「笙笙,是我。」
她驚喜:「時瑾。」
時瑾說:「在大廳等我,我過來找你。」
她卻問:「你跟溫詩好進房間了嗎?」
時瑾頓了頓,承認了:「嗯。」
她臉色沉了:「溫詩好動的歪腦筋?」她自然全然相信時瑾,那就定是溫詩好那個傢夥耍什麼卑劣手段了。
竟覬覦時瑾,都欺到她頭上來了,她哪能不氣。
時瑾知道她惱了,立馬解釋:「還有秦明立,他們倆合作,在房間裡點了催情的迷藥,用視頻的事佑我過去了,不過,迷藥對我沒用。」
就算這樣,薑九笙還是動了怒,沉著臉說:「你在房間門口等我。」
時瑾問她:「你要做什麼?」
薑九笙言簡意賅:「算帳。」
這才是她和時瑾通話的全部內容,秦明立只聽到了她的部分,自然以為她是去抓間,怎想到,薑九笙這般不好拿捏。
她霸著整個電梯出口,一雙清冷的桃花眼,微微一斂,凜冽了:「秦明立,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秦明立不知對方知道了什麼,便也裝傻充愣:「薑小姐這話什麼意思?」
薑九笙簡明扼要,冷若冰霜地睨了他一眼,道:「有仇必報的意思。」
秦明立硬是被她這麼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給說愣住了,晃神時,她突然就一把扯住秦明立的手,迅速往地上一摁。
秦明立沒站穩,一個趔趄,頭撞在電梯壁上,抬起頭,惱羞成怒:「薑九笙!你——」
薑九笙沒等他還手,原地起跳,對著還沒站穩的的秦明立就是一個迴旋踢,正中他腦袋,他頓時暈頭轉向,身體發軟,還沒穩住,她一個手肘劈在了他後頸。
秦明立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動作乾脆利索,招招製敵,一氣呵成。
秦明立暈過去的前一秒,只有一個念頭,薑九笙居然這麼能打……
時瑾和秦明珠走出走道拐角,一抬頭,就看見薑九笙拖著秦明立的一條腿走出電梯,秦明立已經暈了,像拖把一樣,被她扯出電梯。
時瑾and秦明珠:「……」
秦明珠愣了好久的神:「六嫂,你這是?」
薑九笙鬆手,把秦明立扔在腳邊,只問:「哪間房?我要把他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