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吃虧更多的總歸是女方,秦明立那邊頂多說他風流浪蕩,不比溫詩好,臭名遠揚,是徹底壞了名聲。
當然,溫詩好發了聲明,聲稱視頻是合成,可網友不信,也不在乎是不是合成,悠悠眾口根本堵不住,再加上酒店視頻曝光沒多久,溫詩好與秦明立的另一情人扯頭髮打架的視頻也跟著曝出來了,還說視頻是合成?誰信!分明是原配小三的戲碼。總之,跌宕起伏程度堪比一出狗血劇。
蘇傾第三遍看完視頻後,感慨了:「二女為爭一男,打得不可開交,前有兩性視頻,後有三角關係,」她坐在薑九笙工作室的沙發上,攤著手仰頭長嘆,「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啊?」摸摸下巴,她說,「很值得我們思考吶。」
薑九笙失笑:「思考出什麼了?」
蘇傾坐薑九笙那頭去,興緻勃勃得很:「記者招待會的地點是你家時醫生的酒店。」她大膽猜測,「不是你家時醫生搞的吧?」
溫詩好跟薑九笙不和,蘇傾也是知道的,時醫生完全有動機,手腕就更不用說了。
薑九笙不置可否。
看來,真和時醫生脫不了乾係了。蘇傾深思一番,想起溫詩好跑到秦氏酒店去開記者招待會就覺得匪夷所思:「我現在有點佩服溫詩好了,她得多有自信,才敢到秦氏酒店去挑釁你家時醫生。」她怎舌,搖頭,「然後在人家的地盤上把自己作死。」
薑九笙只是笑而不語,溫詩好並非愚笨衝動之人,大概是那晚的迷藥,徹底將她的理智擊潰了,她以前有多驕傲,現在就有多不甘,越是如此,便越自亂陣腳。
蘇傾捧著手機,獻寶似的遞到薑九笙跟前,並且真摯地邀請她:「這牀戲不錯,笙笙來,我們一起觀賞觀賞。」
也不知道蘇傾哪裡搞來的『種子』,居然有溫詩好的高清無碼版。
薑九笙抬頭,看了一眼門口,勸她:「蘇傾,別看了。」
蘇傾以為她是不好意思,盛情邀請她一起觀看:「都是成年人,相互學習觀摩嘛。」手機聲音開得很大,一陣陣浪叫聲讓人頭皮發麻,蘇傾卻看得起勁,「笙笙,你看這個姿勢,媽呀,高難度啊,腰不夠軟還真下不去。」
薑九笙再次提醒:「蘇傾。」
蘇傾沉迷高清無碼而不可自拔,邊看還邊老司機地點評:「沒想到秦明立身材還不錯,不行,我得把這段視頻保存下來,估計回頭溫家和秦家就會全網封鎖了。」正到精彩處,蘇傾裝模作樣地捂住眼睛,作害羞狀,「天吶,還可以這樣,真的好羞恥——」
薑九笙還是打斷了她:「蘇傾,徐青久在你後面。」
蘇傾傻了一下:「你別嚇我。」
身後,徐青久連名帶姓地喊:「蘇傾。」
上一刻還幸災樂禍外加蕩漾羞恥的蘇傾:「……」
下一刻,五雷轟頂。
完了,被抓現行了。
蘇傾眼珠子一轉,摸了摸鼻子,回頭,笑得坦蕩蕩:「不是,我就看著玩玩而已,不當真的。」
徐青久與秦氏娛樂的合約到期,此番前來,是和宇文衝鋒簽約的,本來,合約到期徐青久與經紀人都有自立門戶的打算,因為蘇傾的緣故,他才願意賣身給宇文衝鋒那個間商,剛簽完約,是要來向她『邀功』的,她倒好,在這裡看別人的活春宮,怎能不氣,他肺都要氣炸了!
徐青久冷著臉,不看蘇傾,看向薑九笙:「笙笙,你能迴避一下嗎?」
兩口子的事,旁人不便插手,薑九笙起身。
蘇傾使勁兒給她使眼色,擠眉弄眼:「笙笙,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薑九笙淺笑:「保重。」
「……」
這閨蜜別不是撿的吧,完全不親生啊。
不能求助,那就只能自救了,不能心虛,得遇強則強,於是乎,蘇傾挺直了腰板,主動把手機上交,並且大方地說:「小久久,你別生氣,我們一起看一起看,我又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
她看了,再讓他看,扯平了。
徐青久臉更臭了:「蘇傾。」
蘇傾趕緊應:「哎~」好心虛呀,腰板挺不直了。
徐青久才不跟她插科打諢,坐下,抱著手,表情不苟言笑:「錯了嗎?」
她家這個吃吃軟不吃硬,不能剛,得服軟。
蘇傾認得很快:「錯了。」
徐青久端著臉色:「錯哪了?」
蘇傾認真反省一番,很有覺悟:「怎麼能看那種辣眼睛的高清無碼呢?」強大的求生欲爆發,她義憤填膺地說,「別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能看,別的女人都是小妖精,也不能看!」
看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她不是個真男人,但當了幾年假男人,將男人這種不拘小節的優良品德學得入木三分了。
徐青久順著她的台階,接了話:「錯了怎麼吧?」
蘇傾猶豫為難了一下,硬著頭皮答:「家法處置。」
跟自己男人低頭,不丟人。
蘇傾自我開導著。
徐青久跟等著似的,往沙發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蘇傾:「開始吧。」
這廝故意的吧?
可沒辦法啊,她理虧。
蘇傾看了一眼門,嗯,關好了,再看一眼窗,也關嚴實了,這才蹲下,抱住頭,一邊跳一邊念:「久久久久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打你,不罵你,一口一口咬掉你!」
徐青久滿意了,把臉湊過去:「咬吧。」
「……」
這家規,還是她定的嘞。
呵,風水輪流轉呀。
連著幾天,網上都是溫詩好與秦明立的新聞,溫家與秦家壓都壓不下去,那段視頻更是刪都刪不盡,溫詩好的微博完全被攻陷,清一色都是鍵盤黨,汙言穢語沒有一句好話。
她百口莫辯,視頻並非合成,也拿不出證據,這口玻璃渣子,只能硬吞下去,禽困覆車,事到如今,她已經走投無路,哪還沉得住氣,顧不上從長計議,魚死網破她都要撒了這口惡氣。
她手裡,最有力的籌碼,就是薑九笙那段弒父的視頻。
秘書唐晉急匆匆回了辦公室:「溫總。」
溫詩好忙問:「怎麼樣了?」
唐晉表情為難,一言難盡:「不管是娛樂新聞社還是網上的微博大V,一聽說是秦六少和薑九笙的新聞,都不敢發通稿,好像是秦六少那邊特別打過招呼了。」
一群膽小怕事的傢夥!
若不是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時瑾只手遮住的天捅破,怎麼會勞煩這群鼠輩。
溫詩好思量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打開電腦,正要把溫家花房的視頻發出去,屏幕上強製彈出來一封郵件,還不等她手動點開,視頻就自啟了。
還是她與秦明立在酒店的那段視頻,卻與在記者招待會上曝光的不同,這才是最不堪入目的部分,甚至私處都毫不遮掩……
居然還留了一手!
溫詩好緊緊咬牙,握著滑鼠的手上,青筋凸起。
這時,電話響了。
溫詩好接起來,那邊的男人開門見山地亮明身份:「我是秦中。」
姓秦的,是時瑾的人。
溫詩好氣上心頭,怒火攻心:「時瑾呢?讓時瑾來跟我談。」
秦中跟了時瑾多年,行事說話不溫不火的樣子跟時瑾學了個七八分:「我們六少很忙,這件事我負責。」他懶得廢話,直接攤明了,穩若泰山般,「我奉勸溫小姐一句,別再動歪腦筋了,你手裡有視頻,我手裡也有,你不一定發的出去,但我一定能,而且就算你發了,我們也能想辦法刪了,或者用別的辦法證明視頻是『假』,可我們要是發了你的不雅視頻,看你能不能撤得了。」秦中頓了頓,幽幽地問,「要試試我們秦氏的黑客技術和人脈網?」
這是完完全全的強權壓人。
若論卑鄙無恥,時瑾也不遑多讓。
溫詩好咬牙切齒地說:「大不了魚死網破。」幾次三番受辱,要她忍氣吞聲,絕不可能,就算是你死我活,她都要讓時瑾付出代價。
秦中似乎料準了,不急不躁地說:「溫小姐,只有兩方勢均力敵的時候才叫魚死網破,不然,只能叫以卵擊石。」他語氣沉了,氣場全開,氣定神閑地恐嚇,「勸你好好想想,不要來試我們秦家的水有多深。」
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溫詩好死死咬住唇,嘴角被咬破了,滿嘴都是血腥氣。
忍。
她要忍,再氣再急,也要暫時咽著,時瑾背後是秦家,他只手遮天,硬碰硬毫無勝算,秦氏周年慶和記者招待會就是前車之鑒,那個男人,不能跟他拚強硬。
不能再冒險,她只剩一個籌碼了,絕不能得不償失,她絕不容許薑九笙一身乾淨卻讓自己惹上一身騷。
緊攥的手鬆開,她把花房的視頻退出來,深深呼吸幾口氣,拿起手機,撥了秦明立的電話。
她臉色陰沉:「我們談談?」
秦明立有幾分興趣:「談什麼?」
溫詩好默了一下,將心頭的厭惡與不甘壓下,說:「合作。」
電話說了十多分鐘後,秦明立掛了手機,身邊的女人正紅著眼看著他,難以置信般:「二哥,你真的要娶溫詩好?」
方才的電話裡,溫詩好說了聯姻,秦明立同意了。他們要合作,要結婚,陳易橋只覺得心頭一涼。
秦明立臉色沉了沉:「不是她也會是別人。」他語氣輕柔,眼裡卻沒有憐惜,「小喬,不要貪心,你可以做我的女人,但做不了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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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豪門貴女,一開始也是因為有著薑九笙這個共同的敵人,在走到了一起,這些她都明白,可是哪有女人毫不在乎自己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二哥,」她眼眶通紅,更顯得嬌弱,「你真的喜歡我嗎?」
秦明立摸著她的臉,輕輕摩挲:「當然喜歡你,不然為什麼留你在身邊這麼久?」
陳易橋想,他多少有幾分喜歡自己吧,在她已經沒有用處之後,還留她在身邊,就算不愛,也是有幾分憐惜吧。
夠了,不能再貪心了。
陳易橋依偎進秦明立懷裡,手攀上他胸口,摟住他的脖子:「就算你是騙我的,也沒有關係,只要你還願意騙我。」
次日,一則消息,震驚了整個財經圈,秦溫兩家聯姻,溫氏銀行最高董事溫詩好下嫁秦家二少秦明立,婚期便訂在一周後的良辰吉日。且溫詩好聲明和秦明立早已是戀愛關係,不存在第三者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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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秦家。
因為秦明立的不雅視頻,秦行發了很大的火,到現在事情平息下來,秦行依舊對這個兒子沒有一點好顏色。
秦家的名聲不可敗,鬧出了那樣的醜聞,不娶也得娶,聯姻的事,也是被迫無奈。
章氏生怕火上澆油,小心地提:「婚禮的事已經在準備了。」
秦明立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秦行指著他,疾言厲色地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老二以前也還算有能耐,可自打時瑾掌事後,就越發沉不住氣,就這點膽識和魄力,根本不適合掌管整個秦家,偏偏,還狼子野心。
章氏也知道這件事老二辦得不妥,好話為他開脫:「爺,您就別罵明立了,溫家也不是一般的世家,與秦家聯姻,也算得上是強強聯合。」
聯合?
秦家從來不聯合,只吞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