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笙笙二殺,時瑾三殺,虐不死他們!

發佈時間: 2024-07-29 05: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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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線通訊設備裡,傳來秦明立陰狠的嗓音:「趁亂給我幹掉時瑾。」

「明白了。」

男人關掉耳麥,抬手,潛伏貼靠在牆兩邊的人迅速彙集,各個頭戴頭套,只露雙眼,全部壓低重心嚴陣以待,只等一聲令下。

便是這時,一只白皙的手,推開了倉庫的鐵門,陽光漏進去,女人背著光,一雙桃花眼清澈。

她抬眸,遙遙相望:「時瑾。」

時瑾募地回頭:「笙笙。」墨染的目光裡有著一望無際的深邃,望不到底,望不到邊。

門口的她駐足了片刻,才提步走進,披散著長發,風從敞開的門縫裡吹進來,長及腳踝的裙子被稍稍掠開裙擺。

「時瑾。」她又喊了一聲,朝時瑾走去。

忽而,她身後,一群人蜂擁而上,戴了黑色的頭套,只露出雙眼,各個持槍,迅速包圍了整個出口。

她聞聲回頭。

領頭的男人槍口向前,手指移動到扳機,扣動。

「砰!」

她抱頭蹲下了,身後,時瑾側身躲開,那顆子彈幾乎擦過他的肩,擊穿了貨架。

秦中大喊:「保護六少!」

頓時,七八個男人將時瑾圍在中間,退避到倉庫的貨架後面,門口,那群頭戴頭套的男人,單刀直入,槍口一致朝向時瑾。

目標明確得不能再明確。

湯正義目瞪口呆:「怎麼回事?這些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警方的人、時瑾的人、James的人,已經夠亂的了,還來一夥,四夥人,一鬨而散,全部各自潛伏在各個貨架後面,現場情況就一個字——亂。

趙騰飛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可以確定了:「這群人是來殺時瑾的。」

霍一寧當即下令:「光天化日下,持槍殺人,全部給我拿下。」

「YesSir!」

話落,連著三聲槍響,混亂的聲響裡,夾雜著女人微微慌張的聲音。

「時瑾。」

她躲在兩個貨架之間,試圖朝時瑾的方向移動。

時瑾沉聲喝道:「離我遠點!」

她愣住。

時瑾解釋,語速很快,並不慌亂,平靜又低沉:「笙笙,你在那別動,他們的目標是我。」隨後,吩咐秦中,「帶她離開。」

秦中領命,帶了兩個人轉移過去。

持槍是非法的,他們的槍並不是真槍實彈,裝的是迷幻藥,即便打中了,也要時間緩衝,James的人完全坐觀虎鬥,本分地藏著,當個『正經商人』,那群戴頭套的人火力卻很猛,步步逼近,秦中顧及著時瑾的安危,有些瞻前顧後,手下的人同樣舉步維艱。

這時,忽然一聲槍響。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躍過貨架的空隙,直擊兩排貨架中間的女人。

時瑾大喊:「笙笙!」

血,濺了一地……

天北醫院,外科一樓大廳。

值班的護士小許掛了電話後,跑到護士站:「有緊急槍傷病人,已經在救護車上,二十分鐘後送到,快,通知麻醉科和心外科,準備手術。」

心外的劉護士長立馬安排:「小韓,你去通知。」又轉頭問小許,「病人資料和生命體征傳過來了嗎?」

小許回:「已經在資料庫了。」

劉護士長點開醫院內部的數據網,看了實時更新的病人情況,驚訝道:「時醫生也在救護車上?」

「是。」

劉護士長問:「那由時醫生主刀?」

小許搖頭:「安排心外科其他醫生。」

劉護士長不解。

小許解釋:「槍傷病人是薑九笙。」她語氣略微沉重,「時醫生是家屬,沒法主刀。」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到醫院,槍傷病人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除了時瑾在救護車上,還有兩個警察也在。

因為病人是時醫生的家屬,特地請來了心外的主任醫師過來主刀,醫護人員見時瑾身上全是血,臉色陰沉,勸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手術正在進行,時瑾和兩位警察在手術室外等,不到半個小時,謝大師父子兩聞訊趕來。

謝盪一臉暴怒,人未到,聲先到:「時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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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瑾抬了抬眼皮,一雙瞳孔冷若冰霜,掠了一眼,便斂了眸,身上深青色的外套上沾了血,斑斑血跡染成了黑色。

謝盪走近,臉沉得難看:「她怎麼樣了?」

時瑾面無表情:「還在手術。」

謝盪頂了頂後槽牙,二話不說,掄了拳頭就往時瑾臉上招呼,結結實實一拳,打在他嘴角。

瞬間,時瑾淡色的唇,滲出一抹殷紅的血色。

「都是你害的!」他氣得瞳孔泛紅,指著時瑾,「要不是因為你,她不會去碼頭。」

時瑾舔了舔唇,抬手,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冷白的側臉,沾了血痕,添了一抹妖嬈的紅,他不為所動,依舊神情無波無瀾:「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喧嘩。」

謝盪氣急敗壞:「你——」

謝大師趕緊拽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角:「蕩蕩,別打了,等笙笙出來再說。」

謝盪這才罷手,冷哼了一聲。

之後沒人做聲,就謝大師在念叨,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我苦命的笙笙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痛苦地說不下去了。

謝大師雙手掩面,兩邊肩膀直顫抖,悲痛欲絕的樣子。

時瑾靠著手術門邊的牆,忽然轉了身,目光灼灼:「我看到是誰開的槍了。」

霍一寧還穿著作戰服,坐在醫院的椅子上,身上也沾了血跡:「時瑾,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時瑾眉心蹙著,目光陡然冷冽:「是你們警察開的槍。」

霍一寧起身:「等調查清楚——」

他打斷,眼裡殺氣騰騰:「這筆帳,我記下了。」

霍一寧無話可說。

趙騰飛咽不下這口氣,擼起袖子往前一步:「時瑾!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警方——」

「行了,先回警局。」霍一寧拉住趙騰飛,沒有多做解釋,對時瑾道,「等薑九笙手術結束,我再來給你做口供。」

時瑾冷著眼,薄唇緊抿。

沒有再說什麼,霍一寧和趙騰飛先行離開。

手術室外,氣壓很低,陰森森的,很安靜,只有謝大師悲痛的哭聲:「笙笙啊……你千萬要沒事,嗚嗚嗚……」

老人家哭得趴在椅子上,不能自已。

謝盪站著,目光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身子忽然一晃,搖搖欲墜。

謝大師大喊:「蕩蕩!」他趕緊扶住他,臉上還噙著兩行清淚,心急如焚地問,「蕩蕩,你怎麼了?」

謝盪掐了掐眉心:「我頭疼。」

謝大師心痛地看了一眼手術門,又抹了一把眼淚:「我先扶你回去。」

謝盪點頭,讓他爹攙著去病房,走廊拐角的人影不動聲色地往樓梯口避了避。

等走遠了,謝大師回頭瞄了一眼樓梯口,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沒瞧見人,才小聲地問謝盪:「你真頭疼?」

謝盪哼哼,摸了摸粉色漁夫帽的帽簷,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裝的。」

「……」

信了他的邪了!

謝大師瞪了他一眼,不滿:「你怎麼不按劇本來!」

謝盪毫不客氣地打擊謝大師:「你哭的太假了,我怕露餡。」

屁!

謝大師才不服氣,難得當一回演員,他還沒過癮,挺直腰板,振振有詞地說:「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演員,我剛才那段表演,分明是史詩級哭戲!」

還史詩級哭戲,笑場笑得肩膀直抖……

他都看見時瑾嘴角抽動了!

謝盪懶得跟老頭子爭了:「還是打電話給徐家,讓徐家人來哭吧。」

「沒事。」謝大師拍拍胸脯,「我待會再來一場。」

這還演上癮了!

時間撥到一個小時之前。

薑九笙出了外科大樓,接到了薑錦禹的電話:「姐,滄江碼頭附近的監控全部短路。」

因為不能確認那個男人的話是真是假,她讓錦禹找了一下附近的影像,可還是一無所獲。

薑九笙眉頭越擰越緊,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走出醫院大門,戴著棒球帽,低著頭,腳步很快:「就是說,沒辦法知道那邊的情況?」

薑錦禹在電話裡說:「嗯,姐夫的行車記錄儀也關了。」

剛走出醫院,幾輛車便停在了薑九笙跟前,她掛了電話,抬頭。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穿黑西裝,相貌如同,畢恭畢敬:「薑小姐。」

她打量了一眼,是熟悉面孔,又瞧車裡,秦左坐在副駕駛,可以確定了,是時瑾派過來的保鏢。

「時瑾讓你們跟著我?」薑九笙問。

男人點頭。

她思忖了須臾:「他留了什麼話?」

「讓您等他。」男人補充,「在家裡等。」

薑九笙若有所思。

目標是時瑾?還是……她?如果是時瑾,她不去七號倉庫,不能放心,如果是她,她去了,就正中敵人下懷。

她頓足了許久,轉身折回醫院。

秦左下車,與男人一同跟上去。

薑九笙回頭:「不用跟著我,在這守著。」見兩人猶豫,她簡明扼要,解釋清楚,語氣不容置疑,「身高185左右,穿一身黑西裝,平頭,雙臂有紋身,左手掌有傷,如果這個男人出來,給我把人抓了。」

兩人面面相覷,應下了:「是。」

薑九笙又回了醫院,直接往住院部去,六樓,608病房,此時,護士在整理病牀。

護士見薑九笙進來,笑著打招呼:「薑小姐。」

她頷首,環顧了一圈。

「你來找時醫生嗎?」整個天北都知道時醫生和薑九笙感情好,薑九笙也經常出現在醫院,護士也是心外的,便知會了一句,「時醫生今天沒有上班。」

薑九笙搖頭:「我不找他,我來探病。」

護士便問:「608的病人嗎?」

她點頭。

護士說:「他今天早上就出院了。」

薑九笙神情自若,隨口問道:「是病情加重了嗎?」值班護士解釋說,608的病人病情有變,適才撥錯了電話。

護士笑著搖頭:「沒有啊,是痊癒了,所以才出院的。」

果然。

這通電話,目的是要騙她來醫院。

薑九笙沉銀了片刻,對護士道謝:「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

從病房出來,她站在電梯口等電梯,凝眸思忖,捋了一下前因後果,大概能猜出個七八分了。

電梯門外的樓層字數跳躍,滴了一聲,門開,裡面的人抬頭,只愣了一下,撞開她,拔腿就跑。

冤家路窄,正是那個雙臂有紋身、左手掌有傷的男人,除了她『偷聽』到他那通和『大小姐』的電話之外,他們可不認識,跑什麼呢?

薑九笙把頭上的棒球帽掉了個頭,追上去。

男人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往樓梯下面跑,速度很快,利索又敏捷,頭也不回,奮力前沖,一看便是個練家子。

薑九笙慶幸,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單手撐在樓梯扶手上,她一躍而起,直接往下跳,男人就跑在她下面一層,她脫了一只鞋,對準男人的小腿,用力一砸,正中腿肚,他一個趔趄,趴倒在地上了,正要爬起來。

薑九笙撐著扶手,從上面半層跳下來,膝蓋頂在男人後背,用力一壓,把人摁回地上了,她拍拍手,撿起鞋,穿上:「本來我還不確定,但你看見我就跑,是做賊心虛嗎?」

男人不是別人,叫林升,蘇伏的手下人,西塘蘇家收帳起家,底下的打手都練過,林升人高馬大,身手敏捷,一個翻身,掙脫了桎梏,他掄起拳頭,朝薑九笙的臉招呼過去。

薑九笙後退,側身躲開,手上的包被勾到,整個甩到了樓梯下面,裡面的手機滾出來,摔成了兩半。

摔什麼好,偏偏摔她手機,要是時瑾打電話過來,該接不到了。

薑九笙舔了舔牙,摘了棒球帽,右腳往後邁了一步,雙手防禦握拳,踮了踮腳尖,起跳,右腿迴旋踢,勾住林升的脖子,用力一按。

他整個人趴下了。

薑九笙練了一段時間散打,踢腿的動作最乾脆利索,當初,就是這一招,把宇文衝鋒放倒的。

林升脖子都紅了一片,整個人被踢懵了,身子短暫麻痹,趴在那動不了。

薑九笙蹲下去,拽住他的後領:「你口中那位大小姐沒跟你說過嗎?薑九笙打架很厲害。」

林升剛被踢中的脖子,又被迫後仰,痛得他齜牙咧嘴。

「說,」她提了提嗓音,「誰讓你來的?」

林升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

不說是吧。

薑九笙膝蓋一記重力,頂在林升後背,他痛得慘叫了一聲,五官扭曲,滿頭大汗,後頸被一雙微涼的手擒住,指尖悄悄用力,掐住,身後,薑九笙音色已冷,耐心所剩無幾:「不要再跟我拖拖拉拉,我就問一件事。」她沉聲,「目標是時瑾,還是我?」

林升扭頭:「不知道。」

嘴巴還挺硬。

薑九笙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個滅火器上,剛起身,地上的人立馬躥起來,從腰間摸到一把匕首,轉身就揮了一刀。

真是不打不老實。

薑九笙後退,躲開刀刃,一把拽住林升持刀的那只手腕,壓下雙肩,把人整個過肩摔出去。

咣——

匕首掉在掉在地上,她一手按住林升沒有受傷的右手,一手撿起匕首,刀尖一轉,抬起來,抵住他右掌心。

林升立馬不動了,驚恐地睜大了眼。

她重複了一遍:「目標是時瑾,還是我?」匕首的尖刃往下壓了一分,直接刺破了林升的手,他大叫,雙腿亂踢,薑九笙一腳踩在他腿上,「這裡沒有監控,不說,我就就地解決掉你。」

她可不是什麼手無寸鐵的女人。

林升目瞪口呆。

薑九笙揚了揚唇:「不信?」

他不吭聲。

她用力按住他的手,陡然抬起了匕首,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啊——」

林升大叫,下意識閉上了眼,掌心全是汗,半晌,才募地睜開眼,只見那次匕首正插在他食指中指之間,他重重吸了一口氣,頭上大汗淋漓。

這個女人,不僅能打,還什麼都敢做。

時瑾的女人,果然,是時瑾的女人,夠狠,夠利索。

「說不說?」薑九笙拔出匕首,再次抵在了男人粗礪的掌心,「再不說,我可就不客氣了。」

林升聲音發抖:「我說、說。」他粗喘了兩聲,「是時瑾。」

「你撒謊。」

話落,她毫不猶豫地割破了他的掌心。

林升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抬頭,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薑九笙笑了:「果然,在撒謊。」她鬆手,沾了血的刀背在他臉上拍了拍,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你那位大小姐也沒告訴你,薑九笙很狡猾?」

------題外話------

看懂了沒?

蘇伏秦行不是想殺時瑾,是讓警察殺薑九笙,讓時瑾跟警方翻臉,秦明立那個傻缺卻想趁亂幹掉時瑾。

所以,時瑾就將計就計咯,手術室裡那個是假貨。

上一章笙笙手機不通,是打架摔掉了,她沒被蘇伏騙去碼頭,她忙著收拾壞蛋呢。

倒敘看得懂吧,細節後面一章會一一揭開,時時刻刻擔心你們看不懂的顧總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