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戀愛後的萬噸狗糧
周徐紡一興奮,就喜歡上躥下跳。
她在玄關蹦躂了好久,才去開電腦。
「霜降。」
海綿寶寶還沒跳出來。
亢奮的周徐紡已經忘了現在幾點了,一直戳著電腦:「霜降。」
「你睡了嗎?」
那邊,小姑娘聽到電腦裡的警報聲,從被窩裡爬起來,睡眼朦朧地眨巴眼,頂著兩坨高原紅,打了個哈欠,下牀坐到電腦前,戳了兩個字過去:
「沒有。」
屏幕上,周徐紡一張放大了的小臉紅彤彤的,像早上的大太陽。
『大太陽』咧著笑:「我今天很高興。」
霜降剛要問為什麼很高興。
她就迫不及待地說了:「我有男朋友了。」
下一句,更亢奮,更激動,更歡喜:「我男朋友是江織!」
霜降一點兒都不意外。
周徐紡啊,早晚會被那個小美人拐走。
「月亮灣呢?」
周徐紡都沒有思考,就說:「不去了。」
她說:「我有男朋友了。」
她興奮極了,眉飛色舞地強調:「我男朋友是江織。」語氣可得意了,「我要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霜降:「……」
周徐紡啊,喝了江織給的迷魂湯了,喝了好大一碗。
「你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嗎?」霜降改了個稱呼,「都告訴你男朋友江織了嗎?」
周徐紡搖頭。
屏幕上的『大太陽』一下子就陰了,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他只知道一點點,不敢全告訴他。」
她那雙生氣了就變紅的眼睛,她就不敢給江織看到。
太像女鬼了……
霜降問:「那以後呢?」
這個問題周徐紡想過:「等他再多喜歡我一點了,我就都告訴他。」等那時候啊,他喜歡得離不開她了……
周徐紡埋著頭,偷偷地笑。
霜降在屏幕上給她碼了一堆的小桃心,倒映到周徐紡眼睛裡,剛好是滿目桃色,她自己樂了一會兒,摸到手機,說:「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給江織發微信。」
然後她就不跟霜降聊了,兩根手指戳著手機在打字,打了半天——
「他應該還在開車。」
開車不能分心,那還是等會兒再找他。
周徐紡把字刪掉了,剛要放下手機,江織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她立馬接了。
屏幕上,彈出來江織那張漂亮的臉。
「周徐紡。」
周徐紡瞄來瞄去地找鏡頭:「你到了家嗎?」
江織側臉朝她,在開車:「還在路上。」
車水馬龍,有聲音傳進視頻裡。
「那你開車,不要跟我說話。」
說完,她就給掛了。
江織:「……」
想把她拖過來,嘬幾口洩憤。
江織一踩油門,車開得飛快,等到了老宅,他安全帶都還沒解,先給周徐紡發微信。
「我到了。」
他的語音剛發過去,周徐紡就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行吧,不惱她了。
真是怪了,從他喜歡上這姑娘開始,幼稚程度就屢破紀錄。
他接了。
那邊,周徐紡不熟練地找了一會兒鏡頭,找到後,才對著鏡頭喊他『江織』。
江織被她叫得魂都飄了。
可愛死了。
他女朋友宇宙第一可愛。
「在做什麼?」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沒有進屋,站在老宅屋外的燈籠下,藉著燈火的光,看視頻裡的姑娘。
她應該是坐在了沙發上,後面是一整面刷成了白色的牆,她坐得端端正正,有問有答:「我在等你給我發微信。」
真乖。
他女朋友宇宙第一乖。
這時,屋裡有聲音。
江織把手機的屏幕摀住了,放在唇邊,小聲道:「徐紡,你先別出聲,等我到了房間裡再說話。」
周徐紡也悄咪咪地說:「好。」
是二房的太太駱氏出來了。
「織哥兒來了。」
江織把手機揣回兜裡,走進屋,應:「嗯。」
駱常芳手裡抱著只貴賓,指甲瑩潤,保養得很好。她輕撫著那只貴賓的毛,柔聲細語地問:「怎麼出院了?你奶奶知曉嗎?」
「汪!」
貴賓衝著江織叫喚,凶神惡煞的。
江織眉眼微挑,眸間凝了霜:「我想出院便出院,還需要誰同意?」
貴賓立馬哼哼不出聲了,往主人懷裡鑽。
駱常芳安撫地拍著貴賓犬,眼裡笑意不減:「我哪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你出院了嘛,得提前知會一聲,也好叫下人準備好你的湯藥。」
入冬之後,江織的藥便基本沒斷過。
他輕咳了幾聲,唇色染了紅,膚色卻白,微喘:「這個老太太會操心,就不勞煩二伯母了。」
駱常芳頷首:「那成,不打擾你了,你早些歇息。」
他又咳了幾聲,上樓去了。
等進了房間,鎖上門,開燈,他把手機拿出來:「可以說話了。」
周徐紡湊鏡頭特別近,滿屏幕都是她的臉,這麼放大著,顯得她更呆,她問江織:「你又不舒服了嗎?」
江織脫了外套,坐在牀上:「沒有。」
她瞅著鏡頭,目光熱切,緊緊盯著江織沒幾分血色的臉,似乎要從那邊爬過來:「可是你咳嗽了。」
江織輕描淡寫的口氣:「老毛病,不要緊。」
「怎麼會不要緊,你都病了!」周徐紡神情很嚴肅,「江扶離不是好人,她媽媽肯定也不是好人,你在那邊住,一定要小心,他們給的東西你別吃,還有水,水也不能亂喝。」
她急得都皺了臉。
江織還笑,一笑呀,眼睛裡就開桃花,漂亮得不成樣子:「嗯,知道了。」
她還是不放心:「把你房間,給我看看。」
「看什麼?」
「看有沒有慢性毒藥之類的。」她是正經嚴肅的,說,「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她表情有點天然呆。
她還不愛笑,冷冷的神情,生氣了就把嘴巴抿成一字,擔心了就把眉毛皺成八字,情緒不多,但全寫在臉上。
冷萌冷萌的。
「徐紡。」
她目光一呆:「嗯?」
江織撐著手往後躺,襯衫的扣子被他解了兩顆,堪堪能看見裡面的鎖骨,他對他的小姑娘說:「把臉湊近一點。」
「哦。」
她就把整個臉都放到鏡頭裡。
江織對著屏幕親了一下,笑了:「你怎麼這麼乖啊。」
然後屏幕黑了。
是周徐紡那邊手機掉了,她在沙發下摸索了一陣,才把手機撿起來,把她再放進鏡頭裡,臉已經是紅的。
「別擔心我了。」江織指腹落在屏幕上,涼涼的,他輕輕摩挲著,眼眸溫柔,話不怎麼溫柔,「他們是壞人,我也不是什麼好人,真要來陰的,誰玩誰還不知道呢。」
周徐紡糾正他:「你是好人。」
江織笑,小小的虎牙不明顯,只露出來尖尖的一點兒,那麼一點就能磨平他的戾氣,像個少年人:「這世上啊,也就你覺得我是好人。」
他的手是沒沾過什麼血。
但是他喜歡借別人的手,為非作歹什麼的,常有的事。
「你是!」她還可堅定了。
江織笑了笑,不糾正她了。
「你微信給我備註的是什麼?」他問要緊事兒。
天下最美的美人。
周徐紡不好意思說,就撒謊了:「備註的是你的名字。」
江織不滿意:「得改。」現在啊,他就想在周徐紡腦門上貼上『江織專屬』的標籤,恨不得向全世界張揚,他處了個姑娘,最好的一個。
幼稚吧。
他承認,他對她,幼稚又慫。
「改什麼?」
他想了想:「男朋友江織。」
周徐紡:「……」
她耳朵開始燒。
又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不夠:「寶貝男朋友江織,先就這麼改。」
周徐紡:「……」
肉麻兮兮的……
見她還沒答應,江織從牀上坐起來,頂著一頭抓亂了的頭髮,有點急躁:「你怎麼不說話?」
他根本不等她說話,他就開始患得患失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改?」
「你是不是不喜歡你男朋友了?」
周徐紡:「……」
戀愛中的人,不分男女,大多敏感又小氣,江織也沒能免俗,沒得到時,千方百計地謀,得到了,又戰戰兢兢,怕守不住。
他那一身風骨和氣節,都折給她了。
「周徐紡!」
周徐紡答:「改。」她雙手舉手機,放在上方四十五度,臉上是『精忠報國』一般的表情,「我改!」
江織脾氣不好,是真的。
好哄,也是真的。
他笑了:「那我也改。」
他原來給周徐紡的備註是『我家小祖宗』,現在改成了『我女朋友紡寶小祖宗』。
不談個戀愛,他都不知道,他還能肉麻黏人到這種程度,他覺得這不是他的問題,是周徐紡,是她給他下了蠱。
掛了視頻,江織心緒還是平靜不下來,他像個傻子一樣,爬起來,磨了墨,想給周徐紡畫一幅畫。
最後——
罷了,畫得他自己都不認得,有點不忍直視,本想扔了,一想到那是周徐紡,就下不去手,把下人喊來,大半夜地讓他去弄卷軸,裱裝好,把畫掛在牀頭。
下人欲言又止:「小少爺,這是……」他大膽猜測,「這是辟邪嗎?」
靈魂畫家江織:「……」
「給爺滾出去。」
他自稱爺的時候,多半是惱怒了。
下人灰溜溜地滾了。
已經凌晨了,江織躺著,看那畫,滿腦子都是周徐紡,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他拿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第一個,喬南楚。
「南楚。」
喬南楚睡到一半被吵醒了,有起牀氣:「都幾點了,要不要睡了!」
江織不管:「很重要的事。」
「說。」
他說:「我脫單了。」語氣,明顯的炫耀。
喬南楚:「……」
他看了一眼時間,零點十六分。
睡意也擾得七七八八了,他抓了一把頭髮,嗶了狗了:「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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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織嗯了一聲,尾音拖著,洋洋得意,全是小雀躍。
大晚上的,不睡覺,炫女朋友。
毛病!
喬南楚皮笑肉不笑:「恭喜。」
江織言簡意賅:「直接現金。」
「什麼?」
「給我女朋友的見面禮。」
喬南楚:「……」
這傢伙,從他把心交代給周徐紡之後,就變了個樣,江老夫人費心教養出來的那一身清貴薄涼,全給周徐紡捂化了。
像是畫裡的人被拽了出來,不過,倒像個活人了。
喬南楚不跟他扯淡了:「老子要睡覺了,掛了。」
他直接摁斷了電話。
十幾秒後,江織收到了一筆轉賬,他收了,再撥了第二個電話。
「薛寶怡。」
這個點,是薛寶怡的夜生活,不知道在哪個風月場裡浪,音樂聲振聾發聵。
舞台上,dj在打碟,薛寶怡聽不清,扯著大嗓門講電話:「我這很吵,待會兒給你打。」
江織把手機從耳邊拿遠:「出來。」
「等我半分鐘。」薛寶怡找了個安靜的地兒,「什麼事兒,非得現在說。」
「我跟周徐紡交往了。」
怪不得大晚上不睡覺,思春啊。薛寶怡樂了:「你家那個可是塊冰做的木頭,不容易啊,終於讓你給啃動了。」
原本愉悅的語調,急轉而下:「你說誰是木頭?」
「……」
薛寶怡被他這股子逼人的凌厲怵了一下:「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重點。
「周徐紡不是木頭。」
一開始,他是盛氣凌人的口吻,說著,得意揚揚了。
江織說:「她多乖。」
還說:「而且可愛。」
語氣驕傲:「打架也厲害。」
像炫耀自家孩子的家長:「她還能徒手拔樹,你能嗎?」
薛寶怡:「……」
「世界冠軍都沒她跑得快,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是木頭。」
薛寶怡:「……」
就這麼被強行秀了一臉。
受不了他了,比喬南楚那個女兒奴的堂哥還過分,薛寶怡哼:「過分了,織哥兒,誰還沒交過女朋友,你少擱我這炫耀。」
江織陰陽怪氣的:「你以前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女朋友,能跟周徐紡比?」
亂七八糟?!
「江織,你他媽夠了,老子不想跟你說話!」
「見面禮準備好,下次見我女朋友,別空著手。」
說完,江織掛了電話。
薛寶怡:「……」
談個女朋友,至於嗎?
零點三十二分。
薛冰雪在醫院接到了江織的電話。
「冰雪。」
「我現在沒有空,要去給維爾換藥。」
平日裡八點多就睡覺的人、平日裡嬌貴不熬夜的人,這會兒,都這個點了還很精神,也不咳嗽,也不氣喘了:「你換你的,我說我的。」
「哦,那你說。」
江織說:「我跟周徐紡在交往。」
薛冰雪一聽,立馬問:「你怎麼追到的?」他也想追江維爾。
「周徐紡跟江維爾不同。」一提到周徐紡呀,江織就滿心歡喜,矜貴沒了,就想全世界炫耀,炫耀他家這個,「周徐紡是個只要給一包棉花糖就能滿足的姑娘。」
薛冰雪就舉一反三了:「那我給維爾兩包?」
江織:「……」
這個傻白甜。
江織心情好,語調懶懶地扔了句建議:「她性子很剛,但心軟,你多黏著她點。」
「那她煩我了怎麼辦?」
「給她打一頓。」
說到這,薛冰雪還護上了:「維爾才不會打人,維爾從來沒有打過我。」
仔細想想,連喬南楚都踹的江維爾,還真沒怎麼打過薛冰雪。
「你那臉,我也下不去手。」
看著太嫩!
三句了,話題得回來,江織是三句不離周徐紡:「還是我家的好。」
「周徐紡從來不打我。」
「她捨不得。」
以前話都懶得多說的江織,以前對什麼都不冷不熱的江織,以前活著跟死了沒分別的江織,以前生殺予奪玩弄人心的江織。
現在,誇起周徐紡的時候,他有說不完的、肉麻兮兮的話。
薛冰雪真心覺得:「江織,你女朋友真是好人。」能把江織這樣的大魔頭,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江織很驕傲:「當然。」
周徐紡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掛電話後,江織發了條動態,用私人號發的,僅對特殊分組可見,內容如下——
我女朋友。
@周徐紡
下面還附了一張照片,照片是周徐紡在『仙女下凡』當髮型模特時的那張,江織當時從那個髮型總監那裡弄過來的。
為什麼是這張,因為只有這個是高清的,平時江織偷拍的那些,周徐紡都是……都是一坨黑。
那個分組裡,也就幾個人,剛才被江織一一致電了,都還沒睡。
帝都第一帥:合照都沒一張,這官宣小爺不認!
喬南楚:祝早生貴子。
我是一朵小冰雪回復喬南楚:江織不育。
我是一朵小冰雪:祝你早日治好不育。
帝都第一帥:貼膜的姑娘,來,先叫聲哥聽聽。
這個語氣浪蕩的帝都第一帥,當然是薛寶怡。
三分鐘後,江織又發了一條動態,就一張圖片,他和周徐紡的合照,是P的,都是『仙女下凡』的髮型海報,一人一頭霧面啞光藍,P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江織覺得很有夫妻相,還算滿意。
留言如下——
喬南楚:喪心病狂!
我是一朵小冰雪:【微笑】【鮮花】
帝都第一帥:我去,我還以為是刷到了美容美發的小廣告。
江織了無睡意,坐在牀頭,一直盯著手機,十分鐘過去了,留言和點讚的頁面一動沒動。
周徐紡為什麼不點贊?周徐紡為什麼不留言?周徐紡為什麼不發朋友圈?周徐紡為什麼不秀恩愛?
周徐紡是不是變心了?!
江織想到這裡,把手機摔桌子上了。
叮!
江織立馬撿起手機,點開微信,不是周徐紡,是薛寶怡。
他來火上澆油。
帝都第一帥:你家姑娘貼膜去了?都不回應你。
帝都第一帥:織哥兒,你不受寵啊。
不受寵……
不受寵……
不受寵……
光!江織扔了手機,掀被子睡覺,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兩個半小時,他爬起來看了一眼手機……
早上七點,太陽剛露出一個角,冬天的陽光,微微的暖,帶著絲絲寒氣。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周徐紡從夢裡驚醒,猛地坐起來,緩了十幾秒鐘,才接電話:「喂。」
她聲音沙啞,嗓子疼。
昨天高燒了太久,高燒完,又蹦躂了太久,蹦躂完亢奮了很久,亢奮完接著發燒……這麼反覆下來,她體力透支,在沙發上就睡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還夢到了駱家那個閣樓。
她頭暈暈的。
電話裡是江織的聲音:「你是不是後悔了?」
「啊?」
上一句是惱,這一句則是慌:「你又不喜歡我了?」
「啊?」
周徐紡此刻臉上的表情是呆傻表情包本包。
江織凶她,不是真兇,是沒底氣的凶、沒威懾力的凶、束手無策的凶:「周徐紡!」
周徐紡:「在!」
江織:「……」
「你怎麼了?」電話裡,小姑娘聲音軟趴趴的,「江織。」
江織沉默了一陣,才開口:「我昨天晚上發了朋友圈,你沒回我。」公佈關係的時候,居然讓他坐了冷板凳。
周徐紡剛睡醒,反應有點慢,半晌才哦了一聲:「我睡著了。」
「……」
他想她想了一晚上,眼都沒合一下,她居然那麼快就睡著了?他又想到了薛寶怡那個混蛋的話——不受寵。
正氣著,耳邊,小姑娘說:「我沒有後悔。」
她現在才醒瞌睡,所以回答他一開始的問題,一個一個、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喜歡啊。」
兩句話,江織所有不確定的惶恐,全部被安撫了。
嗯,原諒她了。
他嘴角勾了勾,有點笑意了:「我在你家樓下。」他吸了吸鼻子,有點鼻音了,「你再不來接,你男朋友就要被凍死了。」
他在她家小區外面等了兩個小時了,怕吵她睡覺,才忍著沒來敲門。
周徐紡愣了一下,跳下了沙發。
不到十秒——
卡噠,門開了。
江織左手還拿著手機,右手拎著保溫盒,風吹紅了他的眼睛與鼻子,他看著眼前頂著一頭『鳥窩』的姑娘:「周徐紡,你飛過來的嗎?」這麼快。
「不是。」她說,「我跑來的。」
她沒穿外套,衣服單薄,更顯得消瘦。
江織把外套脫下來,裹她身上,伸手壓了壓她頭頂亂翹的一綹發,他問:「讓不讓你男朋友進門?」
周徐紡:「讓。」
他牽住她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