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悶聲悶氣地:「她今晚不來接,我就住這兒。」
喬南楚:「……」這個幼稚鬼!
「有酒嗎?陪我喝兩杯。」
喬南楚去拿了一瓶洋酒兩個杯子過來:「要是周徐紡不來接你,你不會打算在我這兒常住吧?」
怎麼會,自己回去唄。
江織把酒開了,倒了一杯:「我跟周徐紡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吵過架,這是頭一回。」
周徐紡平時挺聽話的。
喬南楚嘗了一口,這酒有點兒烈:「這也叫吵架?」
江織不聽不管,自說自話:「得讓她漲漲教訓,不然下次她還會亂來。」
喬南楚好笑了:「這也能漲教訓?」
江織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周徐紡,喬南楚的話當耳旁風,自顧自地深思惆悵:「我都離家出走了,她也該著急了。」
「你怎麼不在家門口搭個帳篷?」喬南楚笑話他,「江織,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會拿喬的。」
別人家都是女朋友作。
到了江織這兒,他自個兒作天作地的,跟宮鬥劇裡那些成日想方設法爭寵求歡的女子一般無二了。
江織對著茶幾腿踹了一腳:「陪我喝就行,別插話。」
喬南楚懶得搭理他。
江織是「病秧子」,平日裡牛奶喝得多,酒碰得少,這會兒一杯一杯往喉嚨裡灌,不一會兒,他兩靨襲紅,眼裡就騰起了水霧。
他沒骨頭似的半躺著:「手機給我。」
「你自個兒的呢?」
「給我家周徐紡了。」
喬南楚把手機扔給他了。
他登上微信,發了條朋友圈。
紡寶男朋友:【狗】GIF
第一個回復的是薛寶怡。
爺已婚已育回復紡寶男朋友:「你幹嘛發只狗子?」
從薛寶怡當爹之後,他就把馬甲改成了這名兒,這充滿了鄉土氣息的炫耀,沒少被狐朋狗友笑話。
不過薛寶怡不在乎,覺得那些笑話他的,都是在嫉妒。
紡寶男朋友回復爺已婚已育:「我在南楚家。」
爺已婚已育回復紡寶男朋友:「我問你幹嘛發只狗。」
紡寶男朋友回復爺已婚已育:「江楓公館。」
爺已婚已育回復紡寶男朋友:「????」
喬南楚:「……」
生怕周徐紡不知道他在哪。
江織酒量很一般,他晚飯沒吃,空腹喝酒,幾杯下肚人就暈了,眼含氤氳臉泛潮紅,擱那躺著,像朵嬌艷欲滴的美人花。
美人嬌氣,酒得懶得倒,抱著瓶子妹眼勾纏地瞧人:「你家門鈴是不是壞了?」
「沒壞。」
他不滿地蹙眉:「怎麼不響?」
喬南楚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沒人按鈴。」
被酒意迷了眼的傢夥蠻不講理:「肯定是壞了。」
喬南楚不想跟他鬼扯了。
他踢他:「你去把門開著。」
「自己去。」
去就去。
江織拎著瓶酒就出去了,然後他就不回來了,坐門口喝。
酒瓶子空了兩個,他眼睛就迷離了,雙頰透著紅,眼裡噙著霧,四周略帶粉暈,眼尾微翹,半開半斂間,透出三分醉意、七分慵懶的嬌妹。
喬南楚倚著門,看著這貨,還好他不好這口,跟個端著架子尊貴氣十足的小妖精似的。
平時愛乾淨的小妖精這會兒席地而坐,時不時就拿一雙會勾人的眼睛去瞅外面走廊:「周徐紡怎麼還不來?」
喬南楚喝得少,沒事兒人一樣:「給她打電話。」
他哼了聲,用酒瓶子磕門:「不打。」
行。
喬南楚隨他了。
不一會兒——
他急躁地抓亂了一頭啞光霧藍的短髮,等不及地直催促:「你給周徐紡打電話,問她到哪了?」
這磨人的祖宗!
喬南楚舔了舔唇,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周徐紡的號碼,還沒等他按下去——
某人又開始作了:「你別打,顯得我太沒骨氣。」
「……」
喬南楚只想一腳把這醉鬼給踹出去。
「要是你女朋友惹你生氣了,你會凶她嗎?」他喝了酒,嗓子是啞的。
「不會。」
他家那個年紀小,不敢凶,怕她哭。
江織垂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整個蔫兒的:「我今天凶周徐紡了。」他懊悔地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子,「我為什麼要凶她,我應該好好跟她說。」
後面,他開始自言自語了。
「她會不會生我氣了?」
煩躁地抓頭髮。
「如果不是生我氣了,怎麼還不來接我?」
扒著門,瀲灧水光的桃花眸直往走廊瞧。
他瞧啊瞧,盼啊盼,還是沒等來周徐紡,就開始自我懷疑,並且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不安當中:「周徐紡不在乎我了。」
「她不愛我了。」
「……」
聽不下去了。
「行了,別喝了。」喬南楚拽他,「起來,我送你回去。」
江織甩開他的手,冷著張俊臉:「誰要你送了,我要周徐紡接。」
媽的。
要不是看這貨喝多了,他一腳就過去了,他把手機扔地上:「你慢慢喝,我去睡了。」
江織沒管他,自己去酒架上拿了兩瓶酒。
等喬南楚洗漱完,門口已經沒聲了,江織趴沙發上去了,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發什麼。
喬南楚去臥室翻了箇舊手機出來,打開一看——
那傢夥連發了十條朋友圈,全是狗,狗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開了位置,顯示他在江楓公館。
只是沒用,周徐紡還是沒來接人,江織便留下過夜了。
後半夜,喬南楚被人搖醒了。
「南楚。」
「南楚。」
喬南楚一個枕頭扔過去:「你有完沒完?」
江織酒已經醒了:「你家有沒有牛奶?」
大半夜的喝什麼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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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他唇角壓著,眼裡暈了一團墨色:「那我出去買牛奶。」
喬南楚:「滾。」
就這樣,凌晨三點,江織上禦泉灣的便利店買牛奶去了,拿了一袋子牛奶,他兜了個圈子,就兜到了十七棟樓下。
周徐紡就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