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把她手裡的牛奶拿過去,開了再給她:「她去年剛在柏林拿了最佳女主角。」
周徐紡咬一口蘋果,喝一口奶:「比理想還厲害嗎?」受傷住院太棒了,江織每天多給她喝一罐牛奶。
「不出意外的話,方理想今年應該能拿獎。」他手頭拍的這個片子,就是沖著獎項去的。
江織的話剛說完,方理想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
「真的嗎?」她雙手正扒著病房門上的玻璃,「江導,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的女朋友周徐紡:「……」
三月的最後一天,是方理想和薛寶怡訂婚的日子,是個大吉大利、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訂婚前一天的晚上,方理想邀了周徐紡上她家裡住,周徐紡答應了,下午就過去了,老方見周徐紡過來,很高興,做了一桌子的菜,晚飯之後,老方就開始抹眼淚。
方理想心都給他弄酸了:「我又不是明天就嫁,你哭什麼呀。」
老方頭一撇,傲嬌地說:「我哪兒哭了,我就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還嘴硬呢。
方理想好笑:「我給你吹吹行了吧。」
老方哼哼唧唧。
方貴妃趴在腳下,唧唧哼哼。
方理想裝模作樣地幫老方吹眼睛,結果越吹眼淚流得越多,後面乾脆嚎啕出來:「閨女啊,你到了薛家,千萬不要太懶,衣服要洗,被子也要疊,吃飯別等著人來叫。」
這嫁閨女的氛圍,立馬起了。
周徐紡也心酸酸。
老方還在聲淚俱下:「最重要的別忘了,要是薛寶怡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不要忍著。」
最重要的,還是女兒重要。
方理想吸吸鼻子:「知道了。」老她媽去的早,是老方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老方也不容易啊,「老方,樓下的秦阿姨你要是喜歡,你就娶了吧。」
「呃!」
老方打了個嗝,突然哭不下去,面紅耳赤:「你亂講什麼,我跟人家沒什麼。」
嫁女兒的氛圍,瞬間破壞光了。
方理想嘿嘿:「別不好意思嘛,我都看到了,你跟秦阿姨在樓道裡拉小手了。」
老方:「……」
方理想賊笑:「你們還打啵了。」
老方:「……」
「老方,羞羞臉哦。」
老臉一紅,沒地方擱了,老方鑽到房間裡自閉去了。
晚上方理想跟周徐紡一起睡。
方理想伸手就摸到了周徐紡的老年款秋褲,秋褲下面,跟快病一樣:「徐紡,你身上好涼啊。」
周徐紡挪遠一點:「你別挨著我,你懷寶寶了,不能感冒。」
方理想本來還想抱著她睡,摸摸肚子裡的狗崽子,還是乖乖睡旁邊:「江織他會抱著你睡嗎?」
羞澀的周徐紡:「……嗯。」
雖然江織睡相很差,老是踹他,但她還是會給他抱著睡。
「看來他這個『病秧子』的身體還不錯嘛。」
他精力可好了。
想到別的地方去的周徐紡立馬把臉蓋進被子裡,紅了個透。
這時,放在旁邊櫃子上的手機響了,方理想爬起來看了一眼,把牀頭打開了:「徐紡,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周徐紡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情商已經高了很多了:「是小薛先生來了嗎?」
方理想捂臉:「嗯嗯。」
周徐紡還是第一次見她害羞:「那你快去吧。」
「別等我,你先睡哈。」方理想拿了衣服出去了。
周徐紡一個躺著,她有點認牀,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差不多十點,她手機也響了,是江織打來了。
她爬起來,接了電話。
「江織。」
接到電話的周徐紡很高興,可打電話的江織不怎麼高興,悶悶不樂的:「為什麼要在方理想家住?不能回來嗎?」
他想她了,想得不得了。
房間裡很安靜,周徐紡聲音軟軟的:「我答應理想了,要陪她一晚。」
江織心裡特別不平,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不爽:「我沒人陪。」
家裡養了只狗狗,主人天天抱它疼愛它,突然有一天,主人帶狗狗出去,見別人家的貓咪可愛,主人就摸了摸,哄了哄。
狗狗回到家裡,就撓主人了,把屁股對她,哼哼唧唧不吃飯。
此時,江織就好比那只狗。
周徐紡沒養過狗,不知道怎麼哄,就說:「要不你去跟小薛先生睡?」
江織不樂意:「誰要跟他睡了,我就只跟你睡。」
從他出生到現在,他還真只跟周徐紡同牀過,他的牀,喬南楚都不可以躺。
周徐紡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江織,你跟我睡的時候不會冷嗎?理想也說我身上很冰。」
以前純情害羞的江織現在什麼都敢說了:「親兩下你就熱了。」後面,還有一句更不知羞的話。
周徐紡:「……」
她不要跟他聊天了。
「紡寶。」
江織一叫『紡寶』,周徐紡就沒轍。
「嗯。」
「你說兩句好聽,哄我睡覺。」
周徐紡拿著手機,往被子裡鑽了:「你想聽什麼?」
江織說:「越肉麻越好。」
她說不出口肉麻的話。
江織哄著她,像只大灰狼:「那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嗯。」
後面,她被他帶著說了很多肉麻的情話,以及很多……沒羞沒臊的話,大概因為他是導演,懂得特別多,知道怎麼用聲音、怎麼用一個手機來讓她——發燒。
江織是小流氓。
周徐紡總這麼罵他,不是開玩笑,只不過他就只她耍流氓,毫無底線地耍流氓。
樓下,路燈昏沉。
薛寶怡靠著他那輛騷包的車,在嚼戒煙糖,方理想現在是孕婦,他開始戒煙了,以前笑喬南楚戒煙,到頭來,半斤八兩,他也一樣。
方理想穿著件從頭裹到腳的羽絨服出來了,臉上還圍著圍巾:「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幹嘛?」
薛寶怡笑得不正經:「過來跟你私會啊。」
方理想瞪他:「誰要跟你私會了。」
他往前,抱住她:「我太興奮了,睡不著覺。」
方理想仰著頭,就露雙眼睛和腦門:「別興奮得太早,上了我的賊船,可就下不去了。」
「那就不下去了唄。」薛寶怡把她圍巾拉下去,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訂婚過後,搬來跟我住,成不成?」
她笑眯眯地問:「那你會做飯嗎?」
「不會。」
到底是公子哥兒,哪懂柴米油鹽。
「等你會了我們再同居。」方理想碰了碰他的唇,嘗到了戒煙糖的味道,不錯,她家狗子挺聽話,讓他戒就戒了。
還要等會做飯才同居,薛寶怡心急,等不及:「為什麼要等?」
「不會做飯,你嶽父大人肯定不讓我大著肚子跟你住,他擇婿標準的第一條就是廚藝。」
說起老方同志的擇婿標準,薛寶怡是一條都不符合,老方希望女兒能找個老實本分、家庭簡單的人結婚生子,薛寶怡就牛了,花花公子富家少爺,怎麼亂怎麼搞。
薛寶怡摸摸她肚子,還是平的,沒顯懷:「所以我是父憑子貴?」
方理想拍他的手:「不然呢?」
不然她不可能這麼快就被他叼回窩裡了。
薛寶怡還得意上了:「還好我的種子夠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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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流氓話要被老方聽見了,得挨鞋底板。
「不就是做飯嘛,難不倒我。」他摟著自家女人小蠻腰,「等我學會了就來接你。」
方理想點頭說行,催他:「你快回去吧,太晚了。」
薛寶怡抱著她不撒手,不想回去,就像跟她多待會兒:「回去了我也睡不著。」明天就訂婚,他精神太亢奮了,沒法睡。
「那要不要打兩把遊戲?我帶你。」
「不行,孕婦不能長時間對手機。」
方理想說了句實在話:「你一局也活不過五分鐘,不會很長時間。」
倔強菜逼的死亡凝視:「……」他也是要面子的,「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昨天我還進了決賽圈。」
半個小時後,薛寶怡回了家,跟方理想約好了一起飛G港。
他上遊戲,跟她一起跳傘。
一落地,他就很積極,摩拳擦掌想表現一下:「理想,你先在屋子裡躲著,我去撿槍給你。」
遊戲裡,扎兩彩色辮子、戴護士帽的小人兒跑到空地上,樂顛顛地去撿裝備。
突然,槍聲響,子彈亂散。
耳機裡,傳來薛寶怡慌張無措的喊聲:「隊友!」
「隊友!」
「我倒了,快來扶我!」
「快!扶!我!」
方理想:「……」
離得比較近的一個隊友過去了,把薛寶怡扶起來:「別去撿了,對面房子裡有人。」
薛寶怡很堅持:「不行,我得給我老婆撿槍。」
遊戲的小人蹲下,滑行。
隊友:「……」
方理想被甜到了。
「理想,我撿到了三級頭。」
遊戲裡小人屁顛屁顛跑到方理想躲的房子裡:「給你戴。」
隊友:「這是愛情啊。」
下一秒——
「砰砰砰砰!」敵人闖進房子裡,一陣掃射。
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慢的薛寶怡,出局了,當然,方理想的意識很強,開了兩槍,打中了一個敵人,成功突圍。
一對鴛鴦,就這麼『陰陽相隔』了。
更可悲的是三級頭還被敵方舔包了。
所以說嘛,和平精英裡沒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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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玩過這遊戲,要是哪裡描述不對,幫我指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