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給江織下藥的真正兇手竟是……

發佈時間: 2024-07-29 09: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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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宗,你是怎麼教小輩的?教出來兩個沒上沒下的東西。」

薛敬宗尷尬不已,賠了個笑:「大哥,這倆兔崽子不懂事,我這就領回去好好管教。」目光瞧向那對堂兄弟,惱怒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家去!」

兄弟二人咬牙受著,不敢作聲,剛要走,薛冰雪叫住了:「道了歉再走。」

薛成朗不服氣,沒吭聲,薛孝沖看了堂哥幾眼,也跟著閉嘴。

薛冰雪上前。

他這個當叔叔,教訓教訓小輩,也沒人敢說什麼。

薛敬宗搶在了前面,裝模作樣地踹了薛成朗一腳:「還不快道歉!」

宋氏拽了他一下。

他咬咬牙:「對不起三叔。」

平時最不喜歡爭鋒相對的薛冰雪,這會兒一步都不讓:「還有維爾。」

薛成朗低頭:「對不起江五小姐。」

薛孝沖也跟著道歉,隨後被母親拉著離場了,這事兒這才算了了。

陳慧玲看看時間,也快到吉時了:「快開席了,都入座吧。」

瞧熱鬧的賓客們紛紛往宴會廳去。

「維爾,我帶你去換衣服。」跟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一比,薛冰雪跟換了個人似的,跟江維爾說話輕聲輕氣的。

這德行!

薛茂山都看不下去:「讓你大嫂帶她去,你跟我過來。」

薛冰雪沒動,還站在江維爾身邊。

是江維爾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才一步三回頭地跟他爹走了。

有了媳婦忘了爹的臭小子!薛茂山有點不爽快了:「你把我叫來,就是給江家那丫頭出頭的?」

薛冰雪回了個頭,又看了江維爾的背影一眼,確定她聽不見了,才說:「當然不是了,維爾以後是您兒媳婦,二叔一家子給維爾難堪,不也是給您難堪嗎?」

薛茂山快五十歲的時候,才得了薛冰雪這個么子,髮妻去世時,薛冰雪才剛會走路,薛茂山覺得有愧,對他這個小兒子是格外地寵,在外面威風凜凜,在小兒子面前就百依百順,恨不得心肝都掏出來給他。長子和次子年紀也都能給小兒子當爹了,也不能拈酸吃醋,只能跟著一起寵。

薛冰雪這「傻白甜」一般的純真,就是這麼被寵出來的。

「什麼兒媳婦?追著人家跑了這麼多年,連個手都沒牽著。」薛茂山恨鐵不成鋼的,「你看看寶怡,老婆兒子全搞到了,那倆小子說得對,你就是個沒出息的。」

薛冰雪小聲嘀咕了一句:「牽到了。」

「啊?」

他別彆扭扭,跟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似的,居然還臉紅:「我、我還親她了。」

薛茂山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那種片子都沒看過的小純情!

「真親著了?」

「嗯。」他舔了下唇,耳朵好紅。

薛茂山發出了一聲老父親的感慨:「不錯,終於熬出頭了。」拍拍小兒子的肩,「抓緊點。」

就小兒子沒成家,要是有生之年能抱到小兒子生的兒子,那就圓滿了。

「我去找維爾了。」

「去吧。」老父親慈愛地看著小兒子的背影,「別光顧著談戀愛,鄴城那個合併案你也要上點心。」

薛冰雪回頭:「已經拿下了。」

老父親深感欣慰:「不愧是我薛茂山的兒子。」

傻白甜?

鬼扯,他教出來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傻白甜,就是沒談過女人,有點純情罷了。

訂婚儀式很簡單,不像別的豪門貴胄,訂婚通常是用來做財產公證的,薛家不同,薛寶怡的訂婚宴就真的只是訂婚,小倆口交換了戒指敬了茶,大傢夥都認得薛家的兒媳婦了,就完事兒了。

江織百無聊賴地裝著病秧子,開席前給周徐紡打了通電話。

「徐紡。」

「嗯?」

「你在哪兒?」周徐紡不想應付江家人,江織就讓她自己玩兒了。

周徐紡走到會所休息室的外面:「理想害喜不舒服,我在陪她。」

宴會廳裡人多眼雜,江織也不好黏著女朋友,更別說跟她親親熱熱了:「那你先去吃點東西,別餓著了。」

「好。」

江織還想跟她多說幾句。

周徐紡那邊急著要掛電話:「我先掛了。」

「怎麼了?」

她說:「我待會兒給你打。」

周徐紡說完掛了電話,輕手輕腳地跟著前面的人過去了。

是江家的管家江川,他邊走邊東張西望,形跡小心。

周徐紡故意離遠了些,凝神靜氣地聽著。

「二夫人。」

樓梯口裡,女士的聲音壓得很低:「上個月的葯你有沒有親眼見他喝下去?」

是江家二房的夫人,駱常芳。

江川回答:「見了。」

駱常芳語氣有些憤慨:「那他怎麼精神頭還越來越好了?」

江川默了片刻:「可能是因為天氣轉暖了。」

周徐紡站的那個地方只能看到一條門縫,門縫裡一只手伸過去,手裡有一個白色的藥瓶。

她想起了那年在駱家,駱常芳對江川說,杜仲少一錢,茯苓多一錢。

江川接過藥瓶:「還按照以前的量嗎?」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這是一次的量,你全部放進去。」

江川輕搖了瓶身,裡面不止一顆:「萬一被老夫人發現——」

「他活不過二十五,這話是醫生說的。」駱常芳躍躍欲試,「也該應驗了。」

談話到此結束,之後是腳步聲,駱常芳先一步離開。

江川看了看過道,見沒人他才出來,佝著背下了樓,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扇門前,敲了三聲門。

「進來。」

周徐紡走近。

是個蒼老的聲音:「她把葯給你了?」

「給了,還吩咐我加大藥量。」

「照她說的做。」

江川道:「是,老夫人。」

那個蒼老的聲音,是江織的奶奶……

「徐紡。」

「徐紡。」

江織叫了兩句周徐紡都沒反應,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過道裡。

江織是出來尋她的:「周徐紡。」

她抬頭:「嗯?」

江織走過去,看了一眼她的禮服,露了鎖骨,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我們去房間裡。」她拉著他,往會所的空房間裡走。

江織察覺到她不對勁了:「到底怎麼了?」

周徐紡關上門,突然抱住他,很久沒說話。

江織捧著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不開心?」手指按在她蹙著的眉心,揉了揉,「跟我說,誰欺負你了?」

她搖頭:「沒人欺負我。」她把臉貼在他胸口,依賴地蹭著他,「你跟我說過,你身體不好是因為有人不盼你好,你知道是誰嗎?」

「你還是駱三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了。」

她說,不要喝江川端的葯,她說駱常芳是壞人,說杜仲少一錢,茯苓多一錢

就是從那之後,江織留了心眼,後來與薛冰雪熟識了,才找到季非凡,把他那被江家折騰得只剩了一半的小命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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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葯一直是江川和老太太身邊的桂氏經手,江川是二房的人。」江織沒有瞞他,「不過桂氏是我的人。」

所以,一個接著下藥,另一個偷天換日,就這麼平衡著,他那時年幼,老太太也並不庇護他,他手裡沒有反抗的籌碼,便乾脆裝病,這一裝,就是八年。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江織把她抱起來,放在櫃子上,她坐在上面,細細的兩只胳膊從他的西裝外套裡拿出來,抱住他的脖子。

「你們江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借刀殺人?」她問。

江織怎麼會聽不出古怪:「徐紡,你想告訴我什麼?」

她把嘴唇都咬紅了,猶豫了很久,才跟他說:「江川不是二房的人,只是裝作是二房的人,我聽到她和你奶奶的談話了。」她抱住他,抱緊一點,「是你奶奶,是她不盼你好。」

不止是不庇護他,還加害他。

疼愛都是假的,即便是養在膝下,一天一天帶大的親孫子,那位老太太還是下了手,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

可不管是什麼目的,也不該啊。

江織微微愣了片刻,笑了:「我還以為她頂多只是旁觀者。」沒想到,是禍首。

他以為,至親之間,就算是利用,就算真存了什麼私心,虎毒也不至於食子,他錯了呢,他家那位老太太,真狠。

「江織。」

「嗯。」

「你不要難過。」她表情看起來傷心極了,眉頭皺著,眼睛也發紅,「你難過,我也會很難過。」

他與她一樣,不是被祝福著出生的。

「不難過,就是覺得可笑,我已經夠虛偽的了,居然還有人比我更假。」

他騙人。

他眼裡的失落藏都藏不住,只不過是不想惹她心疼,就裝得像沒事人一樣,怎麼會不難過呢,他是江老夫人親自教養長大的,就算是做戲,老夫人也疼愛了他二十多年,再薄涼的人,心也不是麻木的。

周徐紡把手繞到他背後,笨拙的拍著:「你只是騙壞人而已,你才不虛偽。」她眼神堅定地說,「你是我見的最好的人。」

江織笑:「你才見過幾個人。」

「我不管,你就是最好。」她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怯生生地、卻毫不猶豫地說,「我愛你。」

平時要她說這句話,得千般萬般地哄。

這會兒,她盡說戳他心窩子的話,想哄他開心,因為他沒有家人疼了,她想多疼疼他。

「我愛聽。」江織仰著頭看她,「再說一遍。」

她抱著他,貼在他耳旁一直說一直說,說他不是不被喜歡的人,說她很愛很愛他。

所幸,他還有她。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才回了宴會廳,一進去,駱常芳便過來催了:「織哥兒,你上哪兒去了?你奶奶在找你。」

江織聲音懨懨無力:「不太舒服,去歇了會兒。」

話剛落——

「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是江老夫人來尋他了,她語氣焦急,擔憂不已。

周徐紡抬了一下眼,又垂下,不怎麼經意,只是挽著江織的手稍稍收緊了一些。

江織提不起勁兒,神情淡淡:「不去醫院。」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問他好些了沒,又問:「手怎麼這麼涼?」

因為他剛剛牽了周徐紡的手。

「不行,還是得去醫院。」老人家溫聲細語,「你在這等奶奶,我去同薛家老爺子說一聲。」

江織叫住了她:「奶奶。」

「怎麼了?」

老人家眼角松垂,皺紋爬滿了整張臉,因為年事已高,雙眸已經不復清澈了。

這般擔憂的目光,他看過太多太多次。

「您別費心了,我命硬,死不了。」

「說什麼胡話。」她面露心疼,嘆著氣,順著他,「你不想去醫院,不去就是了,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外人都說,江家老太太偏疼小孫子,如何如何視若珍寶,如何如何掏心掏肺,如何如何寵入心肝。

他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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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生日,今晚去慶祝,所以沒有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