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接通了,是喬南楚先開的口:「正好,我也找你。」
江織立馬猜到了:「周徐紡她怎麼了?」
「她給白楊留了一句話,讓你回帝都。」只有這一句,其他的還來不及說,通訊儀器就被切斷了。
江織眼皮抬起,桃花眼裡光影繚繞,是一團慌亂:「她人在哪?」
喬南楚說:「還不知道,她身上的定位儀器被人摘下來了。」
江織掛了電話。
趙副導得了空檔,見機詢問:「江導,演員都就緒了,開始嗎?」
他起身站起來:「不拍了。」
「啊?」趙副導摸不懂了,好端端的幹嘛突然不拍了。
外套也沒拿,江織直接走了。
趙副導尋思著:莫不是昨兒個林夏接了江導的電話,江導家裡的小祖宗沒哄好,鬧上了?
下午三點半,江織抵達了帝都,他一下飛機,就有個男人朝他走過來。
「是江少嗎?」
江織打量。
對方看了看他的頭髮,藍頭髮的漂亮男人,是這個沒錯了。他把快遞盒子遞上:「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江織沒接,目光冰冷又凌厲。
男人只覺得後背發涼:「是一個客戶讓我來的,我只是個送東西的。」他把東西放在地上,趕緊扭頭跑了。
等人走遠了,江織把盒子撿起來,拆開,裡面是一只手機,手機的通訊錄只有一個號碼,他撥了過去。
「你是誰?」
是個嗓音很啞的男人:「別管我是誰,想要你女朋友安然無恙,就準備好錢。」
圖錢?
還是另有所圖?
江織邊往機場外走,臉上神情鎮定,只有握著手機的手心一只在冒冷汗:「讓我女朋友接電話。」
他分明知道周徐紡本事滔天,可還是心驚膽戰。
男人把電話給了周徐紡,她就說了一句話:「江織,照他說的做。」
「徐紡——」
電話又換了人,男人打斷他的話:「不準報警,不然你就只能見到你女朋友的屍體了。」
江織問:「要多少錢?」他看了一眼手錶,三點四十三。
對方毫不猶豫地開價:「一千萬。」
陸家。
下午三點五十六。
陸景松問:「你要多少?」
「一千萬。」
一千萬?
少得出乎意料了。
陸景松表面鎮定:「怎麼給?」
匪徒說:「不要現金,晚上八點我會把帳號發給你,到時你把錢直接匯進去,最好別耍花樣,等錢到帳我立馬放人。」
隨後,那邊把電話掛斷了。
姚碧璽問丈夫:「他們要多少?」
「一千萬。」
她詫異:「就一千萬?」
陸景松點頭:「就一千萬。」
這勒索得也未免太少了,帝都不會有人不知道陸家的家底,一千萬,可以說是九牛一毛。
「也可能是怕我們報警,或者用其他手段找人,才故意要得少。」
這麼點錢,一般來說,是不會大動乾戈。
陸景松問坐在電腦前的陸星瀾:「地址查到了嗎?」
「沒有。」陸星瀾把地圖調出來,「從祁靜寺到南門,一共有八輛可疑車輛,型號一模一樣,而且都沒有車牌,過了南門之後,監控被截斷了十分鐘,再之後那八輛車就不知所蹤了。」
他指地圖上:「南門這個交通路口四通八達,後面有很多線路,一條一條排查的話,至少得兩天。」
就是說,自己找人不太可能。
「計劃性很強,」陸星瀾斷定,「這不是一般的劫匪。」
很有可能是預謀。
這時,陸聲從外面回來,她急急忙忙:「爸,不止奶奶,還有一個人也被綁了?」
「誰?」
「江織的女朋友,徐紡。」
既沖著江織來的,也沖著陸家來的。
傍晚六點,夕陽西落,天邊染了大片橘紅,白雲幾朵,悠哉悠哉地飄著,路上歸家的行人三三兩兩,急急忙忙地走著。
禦泉灣。
溫白楊坐在周徐紡家的電腦前。
「周徐紡身上一共有兩個定位器,還有她隨身攜帶的一些特殊工具,全部沒有通訊信號,可能是被毀壞了,或者是對方使用了屏蔽儀器。」
溫白楊比劃一句,喬南楚就照著翻譯一句:「對方不是一般的劫匪,他們很精通各種偵查手段和工具。」
沒有定位儀器,又避開了監控,要找人,如同大海撈針。
江織看著地圖上那輛綁走周徐紡的車最後出現的地方,眉頭緊鎖著,一句話沒說。
喬南楚問他的意思:「用不用讓警方協助?」
「不用。」江織看了一眼綁匪送過來的那個手機,「還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不能輕舉妄動。」
對方應該不止要錢這麼簡單,並且幾次提到,不準報警。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是江織自己的手機。
周清讓打過來的,說:「陸聲的奶奶也被綁架了。」
晚上七點五十,FOR總部。
指紋識別的電子門打開,皮鞋刷得鋥亮的男人走進來:「老大,都準備好了。」
幾百平的大辦公室裡,到處都是電腦與各種顯示屏,每幾台前就有一個操作員,辦公桌旁邊,還站了二十多個身穿西裝、人高馬大的男人守著,各個手裡拿著棍棒,都是練家子。
為首的男人手裡拿著根高爾夫球杆,肌肉結實的手臂一揮,一桿進洞,他扔了句:「再等等。」
他寸頭,國字臉,皮膚黝黑,額頭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傷疤,生得濃眉大眼,很高很壯,是FOR的負責人,阿WIN。
噠、噠、噠、噠……
第八桿球之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手下弟兄去把手機拿過來,遞上去。
阿WIN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到帳500000000。
FOR一年的進帳也就這麼多,真是大手筆啊。
他笑了笑,把球杆扛到肩上,眉頭一挑,額上的疤也跟著跳了跳:「讓熊傑把帳戶給那兩位發過去。」
身邊的手下回話:「是,WIN哥。」
「東子。」阿WIN吩咐了一句,「聯繫一下警方,記得,要做得隱蔽一點。」
坐在最靠門位置、穿格子襯衫的程序員回答:「我明白。」
阿WIN把球杆給了手下,隨後撥了一通電話,很快接通了,號碼上備註了兩個字——『金主』。
「剩下的五億什麼時候給我?」
對方說:「事成之後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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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整,江織和陸景松都收到了匯款的帳號,綁匪還留了一句話:「八點半我會告訴你在哪接人,除了我給的這個手機,任何通訊設備都不要帶。」
八點十分。
地面晃來晃去的,外面有水聲和風聲……
周徐紡明白了,是在船上。
房間的門口,有兩個男人在守著,其中一人問:「這個女的什麼來頭,身上怎麼會有定位器和竊聽器?」
自從上次溫白楊被綁,周徐紡就習慣隨時攜帶這些東西,但看上去都是一些尋常的飾物,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
可這些人居然發現了。
另一男人口氣痞裡痞氣的,說:「有錢人家的女朋友,怕被綁架唄。」
「還不是被我們綁了。」
剛說到這,有腳步聲靠近。
門口的兩個男人一人喊了一聲『傑哥』。
那個叫傑哥的問:「人怎麼樣?老實嗎?」
這人嗓子很啞,個頭很高,他是光頭,頭上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臉上還戴著口罩,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樣子。
門口的男人回答:「老實,動都不敢動呢。」
傑哥說:「還有半個小時,仔細看著點。」
「放心吧,傑哥。」
這個聲音周徐紡認得。
跑腿公司FOR的三把手,熊傑。一年前熊傑出任務,被人割傷了嗓子,手術之後,他發聲就很奇怪,像煙嗓,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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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哦,最近只能熬夜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