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以後集團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
陸星瀾話落之後,無一人吭聲。
這江氏,算是真正易主了。
許九如瞠目結舌,身子晃晃悠悠,趔趄著就往後倒。
「母親!」
江維爾從後面扶住了她,她站不穩,扶著後面的桌子,抬起一只手:「江織!」她指著他大罵,「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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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拱手把江氏送到了陸家人的手裡。
咣!
不知是誰的酒杯砸在地上。
幾乎是同時,有聲音從宴會廳的大門處傳來:「說誰白眼狼呢?」
這個聲音……
許九如抬頭看過去,瞳孔陡然放大了:「林、林——」
她張嘴結舌,臉色發白。
有人喊叫了一聲:「鬼啊!」
屍骨都寒透了的人,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林秋楠由人攙著,走了進來:「好久不見,九如。」
那日,船上的人回來說,林秋楠墜海了,必死無疑。
之後,陸家也辦了葬禮。
許九如聲音發顫,星火在眼裡膠原,灼灼逼人:「你沒死?」
林秋楠走近,四目相對,泰然處之:「沒死成,讓你失望了。」
這是騙局。
陸家誆她,江織也誆她,哪有什麼反目成仇,都是計謀,從百德器械開始,他們就在下一盤棋。
怪不得JC醫療會出手相助……
許九如氣得渾身在抖,她指著江織,怒喊:「你和他們姓陸的聯起手來詐我,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
往外拐?
江織不鹹不淡地反駁了一句:「不是往外拐,我也姓陸。」
許九如大驚失色。
原來他都知道……
滿堂賓客,鴉雀無聲。
就是這時,一根手指頭從後面伸過來,戳了一下周徐紡的後腰,有個神神叨叨的聲音問了一句:「你是水鬼吧?」
是明家的老六。
周徐紡回頭:「我不是。」
明陽花肯定:「你是。」
這是個女鬼,還是水裡的,所以墜海不要緊,要用符來燒。
水下黑無常周徐紡:「不是。」
人間使者明陽花:「你是。」
不是水鬼,他把名字倒過來寫!
「明小六!」是明陽花他老爹,「你給我死過來!」
眾人:「……」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被搞沒了,不過……這被撕票後扔進大海的兩人,莫非真是水鬼?
宴會廳裡的氣場冷森森的。
林秋楠轉過身來,面向賓客:「九如她有面子,能把各位從天南地北請過來,我就偷個懶,來沾沾她的光。」
不是水鬼。
是陸家老夫人大難不死,來尋仇了。
「今天過來主要是有兩件事,頭一件剛剛我家星瀾已經說過了,另外還有件私事。」林秋楠心平氣和,不怒也不惱,她提了提嗓音,一開口,氣勢如虹,「江家的小孫子江織,以後不姓江了,姓陸。」
她說得鄭重,有幾分告誡的意思:「他是我陸家的二公子,麻煩各位以後在稱呼上多注意點兒。」
江家的老么,搖身一變,變成了陸家的老二。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這時,只聞許九如大喝一聲:「林秋楠!」她睚眥欲裂,恨不得撕碎目光所視之人。
林秋楠臉色也冷了,氣勢絲毫不弱:「你嚷什麼,你搶我孫子,我還沒同你算帳。」她深吸了一口氣,把怒火暫時壓下,「你對我家江織有養恩,我忍著才沒把你怎麼樣,但我警告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我不跟你耍陰謀詭計,是看不上你這種小人心思,不是玩不過你。」
四目相接,劍拔弩張,這兩位老太太是徹徹底底地撕破臉了。
遙想當年,江家老三江維宣與陸家老二陸景元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也曾是轟動一時的世家話料,如今江陸兩家為了子嗣又起風波,在場的各位多少也都摸出點門道了,這恐怕是一出冤冤相報的戲碼。
許九如仰頭嗤笑了一聲:「血緣這個東西還真騙不了人。」她看著江織,目色渾濁,蒙了一層仇恨,眼神利得像毒蛇,「你和他們姓陸的一樣,都是狼心狗肺,陸家人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你也是,怎麼養都是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不裝祖孫情深了,她撕破假面,露出了憎惡與憤恨,她恨不得他死,從他百日宴那天起,就恨不得掐死他這個孽種,若不是想讓他和陸家自相殘殺,她怎麼會留他活到現在,這個孽種跟他母親一樣,都是來克她江家的,都是會反咬人的白眼狼。
「你都知道我是白眼狼了,還要在養在身邊。」他神情薄涼,桃花眼裡沒有一丁點溫度,「江老夫人,你不知道狼是會咬人的嗎?」
他一口咬得夠狠啊,把她江家的半壁江山都叼走了。
許九如大笑:「好啊,很好,你們這些姓陸的,都給我等——」
狠話說到一半,她喉嚨哽住,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