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門口有聲音,就起了身:「誰?」
戴著口罩的護士走進來,說:「術前檢查。」
「什麼檢查?」陸聲很警惕,仔細打量著,「我怎麼不知道?」
對方反手將門關上。
「你——」
陸聲才剛張嘴,對方轉瞬就移到了她後面,抬起手,將注射器扎在了她肩上。
晚上十一點,江織接到了陸星瀾的電話。
「周清讓被人劫走了。」
江織短暫沉默了一下,腦子裡過一遍所有的猜測,陸家的仇人、他的仇人,或者是周徐紡的仇人。
「監控呢?」
陸星瀾說:「沒有拍到臉,對方移動速度很快,不是普通人。」若是一般人,守夜保鏢不可能攔不住。
不是普通人的話……
江織有數了。
「你知不知道是誰?」陸星瀾問。
「知道。」江織明言,「是沖著我和徐紡來的。」
陸星瀾沒有時間多問其他:「要不要我協助?」
「需要的時候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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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江織問:「陸聲呢?」
陸星瀾一句廢話沒有,他言簡意賅:「沒有大礙,但還在昏迷。」
陸聲只是被藥物弄暈了,蘇嬋忌憚陸家,並沒有傷人的意圖。
江織掛了電話後,聯繫了喬南楚和薛寶怡,然後才去浴室。
「徐紡。」
「嗯。」周徐紡在刷牙,電動牙刷嗡嗡嗡地響,她關掉牙刷,接水漱了口,「怎麼了?」
江織猶豫了很短的時間,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蘇嬋去醫院劫走了你舅舅。」
周徐紡怔了一下,然後接了一把冷水,撲在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以為她的目標是我。」
江織也這樣以為。蘇嬋有基因異能,還知道周徐紡的弱點,防不勝防,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周徐紡,就是怕蘇嬋會對她不利。
沒想到蘇嬋把主意打到了周清讓身上。
「她是沖著蘇卿侯來的。」江織拿了毛巾給周徐紡擦臉,把她攥著的手也擦了擦,「你別著急,我去跟她交易。」
周徐紡很著急很著急:「一起去。」
江織不同意,周徐紡是孕婦,而且他忌憚蘇嬋:「我不想你對上蘇嬋,她若是用青霉素的話,你會很危險。」
周徐紡想了想:「我在家等你。」
「好。」
她扶著洗手池,有點慌,手腳不怎麼提得起勁。
江織牽著她回房間,讓她坐好:「徐紡,別慌,我一定把你舅舅帶回來。」
周徐紡點頭:「嗯。」
不到四十分鐘,江織就到了仁愛精神病醫院。
守在門口的人見他這麼晚過來,有些驚訝:「您怎麼這個點來了?」
江織說:「開門。」
門剛打開,蘇卿侯就睜開了眼睛,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刺著他的眼了,他伸手擋了一下,眯著眼看來的人。
「這麼晚過來,」他幸災樂禍,揶揄人,「怎麼,你被人抓住小辮子了?」這麼火燒眉毛。
江織陰著臉沒回答。
蘇卿侯是個精明的,一猜就猜中了:「是蘇嬋?」他坐在病牀上,一雙長腿大剌剌地伸著,一副瞧好戲的樣子,「她捉住周徐紡了?」
江織不耐煩:「閉上你的嘴。」
「就不。」
他從病牀上站起來,四肢無力,走路不穩,臉上白得沒有血色,就那那雙眼,還是一股子乖張暴戾:「早跟你說了,讓你弄死我,你偏不敢殺人,後患無窮了吧。」
江織瞥了他一眼,朝後伸手:「膠布給我,我把他嘴封上。」
蘇卿侯笑了笑,突然快步往前,他抬起手,露出了袖子裡藏的牙刷,牙刷的手柄被磨尖了,直接朝江織刺過去。
牙刷的尖頭才剛碰到江織的肩,蘇卿侯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側身一閃,卸了力道,反扭住蘇卿侯的手,奪過牙刷,把人摁在了牀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很快,也很利索。
江織的擒拿手,練得不錯。
「速度太慢,還想偷襲。」
蘇卿侯扭頭,微微湛藍色的瞳孔稍稍紅了幾分:「有種別下藥。」不然誰摁誰還不一定。
江織沒興趣跟他周旋,拿了膠帶過來,冷不丁地扔了一句:「我已經當爹了。」
蘇卿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罵:「江織,你個狗娘養的——」
江織直接把他嘴給封上了。
第五醫院。
陸聲還在昏迷,除了陸星瀾,陸家人都在病房。
她手剛動了一下,姚碧璽就按了牀頭的呼叫器:「聲聲。」她握著陸聲的手,「好點兒了嗎,聲聲?」
陸聲撐著身子坐起來:「周清讓呢?」
姚碧璽心急地扶著她:「你先躺著別動。」
她在病房裡找了一圈,周清讓不在,她腦子昏昏沉沉,這才後知後覺:「是誰把他帶走的?他現在在哪兒?」
姚碧璽沒有細說,先安撫她:「江織已經去要人了,我們先等等。」
她等不了,抓著姚碧璽問:「他們在哪?」
她掀開被子要下牀。
姚碧璽按住她:「聲聲——」
她慌慌張張地推開人,從病牀上站起來:「不行,我得去,我怕他會出事。」
她一下地,身子就趔趄了一下。
姚碧璽趕緊扶住她,也急得手心冒汗,語氣不免沖了幾分:「那你就不怕自己出事?不怕孩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