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扔下手機,不打了:「你把耳機戴上,我睡會兒。」
程及的手機響了一聲,是郵件。
他看完,拿腳頂了頂戎黎坐的框:「別睡了,有事跟你說。」
戎黎沒睜眼:「你說。」
「官鶴山派了人來祥雲鎮。」
戎黎掌管LYS電子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他年紀輕輕,憑什麼一口吃下這麼大塊肥肉?
很簡單,就憑一個準則——順者昌,逆者亡。
LYH華娛的官四爺就是手下敗將之一,從那次分家洗牌之後,戎黎就成了官四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戎黎問:「什麼時候?」
「這不清楚。」程及知道的也不多,「官鶴山喝多了,自個兒漏了風,只提了一嘴。」
戎黎靠著牆,眼皮合著,聲音沙沙的,倦意很濃,說話甚至帶了很輕微的鼻音:「你是怎麼知道的?」
「官鶴山常帶在身邊的那個女人,」程渣男說,「最近在勾飲我。」
戎黎對他的風流史不置一詞。
程及繼續,說他感興趣的:「被派來的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徐檀兮?」
戎黎眼睛睜開了。
「徐檀兮是南城徐家的大小姐,又是溫時遇的外甥女,以官鶴山的能耐,還差遣不動她。」
程及就事論事:「如果他們是合作關係呢?」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戎黎沒接話。
「這麼看來,你這假死要泡湯了?」
要是官四爺他們知道戎黎沒死,錫北國際估計還得再洗一次牌。
戎黎語氣懶懶的,像是提不起勁兒:「戎關關是個意外,我本來也沒打算在一個地方久待,等我的事了結了,就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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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程及瞧了瞧對面那張俊臉,不過什麼端倪也看不出來,「戎海都死了,你還有什麼事?」
戎黎語氣平常的像在說雞毛蒜皮的事:「有那麼幾個該遭報應的人被老天放過了。」
程及感覺到了,殺氣。
「戎黎,你可別亂來。」
戎黎反問他:「我什麼時候不亂來了?」
最近過於太平了,以至於程及短暫地忘記了某人以前把道德踩在地上摩擦的暴虐德行。
「我以為你現在不一樣了。」
戎黎否認:「我怎麼就不一樣了?」
程及剛要說徐檀兮,結果抬眼就看見她了:「徐檀兮來了。」
戎黎抬起手,擋住眼睛上的光,繼續睡他的:「她的快遞在後面那個藍色框裡,你幫她拿一下。」
徐檀兮的快遞都會單獨放,這難道不是不一樣?
程及突然覺得戎黎閉眼裝睡的這個舉動,很像剛才遊戲裡,有點苟啊。
徐檀兮已經進來了。
程及朝她揮了揮手,用下巴指著旁邊的苟某人:「我幫你叫醒他?」
徐檀兮把聲音壓低一些,不吵著戎黎:「不用了,我等會兒再來。」
程及隨她。
她走時,腳步更輕了,沒有回頭看,走到玻璃門外後,才回望了一眼。
過了良久,戎黎睜開眼,語氣很不好地質問程及:「你怎麼不給她拿?」
程及拿出事不關己、只看熱鬧的態度:「人家沖著你來的,我可沒那麼不識趣。」
就算徐檀兮居心叵測,但明顯用的是美人計,程及就喜歡看戎黎被女人搞,沒辦法,誰讓他們是塑料鎮友呢。
程鎮友突然發現:「你耳朵怎麼紅了?」
戎黎把衛衣的帽子往頭上一扣:「曬的。」
喲,戎六爺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塑料鎮友不客氣地戳穿他:「今天沒出太陽。」他幸災樂禍,「鎮友,你這是肝火太旺盛啊。」
戎黎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