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一起睡覺覺後的清晨~

發佈時間: 2024-07-29 10: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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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睜開眼,發現懷裡有個人,他愣了幾秒,喉結下意識滾了一下,下一秒猛地往後退,滾到牀的最裡面,耳朵迅速紅透。

「徐檀兮。」

徐檀兮沒醒。

他隔著被子,沒怎麼用力地推推她:「徐檀兮。」

徐檀兮眼睫毛動了動,掀開來,人剛醒,獃獃的,反應有點遲鈍。

戎黎側躺著,沒動:「你先下牀。」

她醒了瞌睡,臉一下便紅了,手忙腳亂地起身,身上外套沒脫,只是衣服壓皺了,她背過身去整理。

戎黎坐起來,被子搭在腰上。

徐檀兮整理好才轉過身去:「還發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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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知道。」

她猶豫了下,伸手過去,碰了碰他額頭:「燒退了。」她將手拿開,把地上的盆端起來,「那我回去了。」

就這樣走?

戎黎躺回去,剛睡醒的氣泡音沙沙的:「隨你的便。」

徐檀兮端著水下樓了。

戎黎遲來的起牀氣發作了,一腳踹了被子,深呼吸了幾下,緩了緩,可那股念頭還是壓不下去。

程及總說他無欲無求。

是程及瞎了眼。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徐檀兮出門的時候,碰上了在院子外面掃雪的戎關關。

他笑得像朵太陽花:「徐姐姐早。」

徐檀兮說了聲早,便匆匆往家裡走了,巷子裡處處是積雪,雪上留了一串她慌張而又急促的腳印。

戎關關捂嘴直笑。

隔壁秋花老太太家開門了,老太太她穿著厚厚的棉襖子,腳上的保暖鞋是她自個兒納的,選的是暗紅的料子。

老太太精神抖擻:「關關,吃早飯了嗎?」

戎關關有模有樣地掃雪:「沒有,我哥哥他還沒起來。」

「我煮了玉米要不要吃?」

噢,好開心!戎關關:「要~」

他立馬把掃把扔了,噔噔噔地跑進了秋花老太太家。

老太太看他衣服穿得不整齊,毛衣也穿反了,蹲下來給他重新穿好:「衣服誰給你穿的?」

小糰子說:「我自己穿的。」

冬天衣服穿得多,他年紀還小,還穿不好,秋花老太太心疼他:「你哥哥都不幫你穿衣服嗎?」

戎關關小臉被風吹得紅紅的:「哥哥說我長手了,除了危險的事,剩下都要自己做。」

理是這個理,秋花老太太也不好干涉別人的育「兒」觀,心想啊:哥哥帶娃,能沒病沒痛地活著就行吧。

老太太去廚房,給戎關關挑了根最肥的玉米。

「秋花奶奶,」他眼珠子滴溜得賊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他好嚴肅的樣子:「你不可以跟別人講哦。」

老太太坐在廚房門口摘菜:「好,不跟別人講。」

戎關關蹲著,像一棵白胖圓潤的蘿蔔:「也不要說給小紅奶奶聽。」

「好,不說。」

他啃了一口玉米:「我跟你說哦,」他手掩著嘴巴,做小喇叭狀,悄咪咪地說,「我哥哥和徐姐姐一起睡覺了,嘻嘻。」

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

戎胖墩:「嘻嘻。」

還不到七點,家家戶戶院門未開,不知是誰家在蒸紅薯,香味飄到了巷子裡。徐檀兮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回來了。」李銀娥在院子裡鏟雪。

徐檀兮心想,要不要撒個謊,說去跑步了?

李·過來人·銀娥:「你從戎黎家出來有人瞧見沒?」

徐檀兮看著鞋尖,來時匆忙,沾了雪,她的臉皮薄,紅了個透:「沒有。」

「沒瞧見就好,省得她們亂嚼舌根。」李銀娥笑得一臉慈祥,一副「不用多說嬸都懂」的表情,「以後不用回來這麼早,你等到大中午再從他家出來,別人就不會懷疑你是前一天晚上去的了。」

「……」

仔細一想,好有道理啊。

徐檀兮面紅耳赤地回了自己房間,換了衣服,簡單洗漱一下。她把窗簾拉開,看著樓下紅牆白頂,安靜地站了一會兒。

她給秦昭裡打了個電話。

「昭裡。」

「怎麼了,這麼早打過來?」

她羞赧地說:「我在戎黎家留宿了。」

小女兒的嬌羞愉悅隔著屏幕都擋不住了,秦昭裡詫異,這麼快就留宿,不是徐檀兮老古董的做派啊。

她問上一句:「做措施了嗎?」

「……」

徐檀兮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又回升了,她打小在姑姑身邊待得多,姑姑是真真正正的名門閨秀,平日裡除了出去考古,就是帶著她讀書品茗,她沒有現代人的浪漫與豪情,被教養得含蓄內斂,滿腹書卷氣。

「他生病了,我是去照顧他。」她忙解釋道。

孤男寡女的,一起待了一個晚上,秦昭裡覺得不發生點什麼都對不起昨天晚上的風花雪月:「就沒發生點兒別的?」

徐檀兮說:「戎黎他是君子。」

君不君子秦昭裡就不知道了,不過徐檀兮不是很懂男女那點事兒,通常來說,這樣的情況卻沒發生點兒什麼,有三種可能:戎黎不喜歡徐檀兮,戎黎太喜歡徐檀兮,戎黎身體有問題。

秦昭裡吞吞吐吐:「你家戎黎……身體還好吧?」

「不太好。」

「……」

秦昭裡腦子裡過了一遍各大男科醫院的名字之後,才聽到徐檀兮的下文:「他受不得寒,腿會疼,還會發燒。」

不是男科問題就好說,不過聽著就像要人伺候的主。

「杳杳,你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啊。」秦昭裡有點無奈,「出於私心,我更希望你能找個伺候你的孫子。」

徐檀兮不認同:「戎黎脾氣很好,不是祖宗。」

行吧。

情人的眼,頂級的濾鏡。

「昭裡,」徐檀兮說正事,「我有一匹桑蠶絲的料子放在了麓湖灣,你幫我寄過來。」

秦昭裡見過,是一匹紅色的絲綢:「我記得你說過,那個是要用來綉嫁衣的。」

徐檀兮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件嫁衣要綉很久的,要早一點開始。」

在男女之事上,她思想有些古板,若不是想許終生,她斷不會碰他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