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80:錫北三巨頭,基情四射

發佈時間: 2024-07-29 10: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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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站起來拍桌子:「那你他媽的怎麼不自己弔死,要死就自己安安靜靜地死,別出來找墊背的!」

「王隊。」唐曉鍾拉了他一把,怕他收不住脾氣會打嫌犯。

王剛確實想打,忍住了。

等做完筆錄做,他交代唐曉鍾:「查一下薛和平的病例、人際網,還有財務狀況。」

「OK。」

辦公室只有老趙在。

王剛問他:「那幾個打架呢?」

老趙說:「放了。」

「放了?」

「娛樂城提供了監控,鄧龍試圖在酒裡給徐醫生下藥,被拆穿之後,還對徐醫生言語攻擊,徐醫生一時生氣,就用酒杯砸了他,他惱羞成怒要打人,被徐醫生的朋友製止之後不服,帶了朋友過去鬧事,並且試圖用凳子砸人,徐醫生的男朋友正當防衛,所以才打了他。」

老趙一口一個徐醫生,看得出來,他對徐檀兮的印象非常好。

至於鄧龍……

老趙覺得他活該:「鄧龍有前科,他已經不止一次在酒裡給女孩子下藥,他還會拍照,以此來威脅那些受害者。」

王剛把口供過目了一遍,就事論事了一句:「罰金還是要交。」

老趙說:「徐醫生的男朋友已經交了。」

王剛想到鄧龍開了花的腦袋:「他下手也太重了。」

老趙剛剛還接了同事的電話,說鄧龍縫了十幾針,發起了高燒,得在醫院住院。

「下手確實有點重。」

王剛摸了摸下巴,一臉不贊同的表情:「還不如事後找個麻袋一套,最好把他子孫袋踹爆!」

老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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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成。」

鄧龍的狐朋狗友被拘留了,徐放那幾個公子哥都被家裡的司機接走了,徐放問戎黎要不要一起,他拒絕了。

警局外邊,戎黎和傅潮生還沒走。

傅潮生在台階下面站著:「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戎黎在台階上面:「你認不認識溫時遇?」

「聽過。」

戎黎見過十七的傅潮生,但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他當時也沒太注意,對傅潮生的長相印象不深。

這次見,戎黎才發現傅潮生有那麼丁點像溫時遇。

其實五官不像,氣質也不像,肉眼看不出任何相像的地方,可戎黎在傅潮生身上看到了溫時遇的影子。

「你為什麼還看我?」他眼睛裡有很多困惑,手揣在兜裡,沐著夜色,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他長得太乾淨無害了,除了額頭上的那道疤。

戎黎依舊還看著他:「官鶴山壽辰那次,是不是你在暗中幫我?」

那次,他賣了個消息給官鶴山的仇家,讓官鶴山損失了一大筆。

官鶴山狗急跳牆,借著壽辰想弄死戎黎,當時除了戎黎自己的人,LYG物流也有人出手了,他那時候沒想明白了LYG為什麼要趟這淌回水。

傅潮生說:「光光讓我去的。」

「兩年前,青州。」

那次是戎黎的仇家找上門,當時來了兩個職業跑腿人,幫他出手了。

「光光讓我去的。」提到棠光,傅潮生總是很兇狠的眼神會變得柔和、變得無害,「都是光光讓我去的。」

不止這兩次,還有很多次,

少年的眼睛很亮:「光光說,要保護你。」光光說的他都會照做。

可是那時候,戎黎分明還不認識棠光,他和她沒有正面交鋒過,甚至見都沒見過。

他想起了前世今生的那套說辭,難不成……

太荒謬了,戎黎打住,問傅潮生:「你不回帝都?」

他眉頭皺起來,不想回帝都。

彤雲遮了月,夜色混著昏暗的朦朧,把戎黎的側臉虛化,像極了一幅精心描摹的畫。

路邊栽種了兩排榕樹,樹影重重,風一吹,婆娑作響。前半夜下了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積了幾灘水,把路燈倒映,水藏明珠,發著光,盪著波。

煙雨南方,戎黎眼裡有潮濕的混沌,像漫不經心,像隨心所欲:「南城你不能久待,他們會順著你查到棠光。」

傅潮生不樂意聽,很不想理人的樣子:「我聽光光的,不聽你的。」

他先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戎黎,用眼神問:你怎麼不走?

然而戎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隨便應付一句:「你先走。」

「哦。」

傅潮生沒再說話。

戎黎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了,這才摸著黑,邁出腳步,兩手在前摸索,小心翼翼下台階。

「戎六。」傅潮生突然出聲。

戎黎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他抬頭,隱約看見傅潮生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

戎黎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聽見他說:「你眼睛瞎掉了?」

戎黎還沒瞎掉的眼神冷了下去。

那個一根筋的傢夥還在火上澆油:「你瞎掉了,你配不上光光了。」

戎黎眼皮抬起,因為看不清,眼角稍稍眯了眯,瞳孔裡面有朦朧夜色,還有森森寒氣,像捕獵的野獸在睃視他的領地,危險又警覺。

傅潮生的話突然轉了個折,煩躁、懊惱,又無奈:「但是光光很喜歡你。」

只要光光喜歡的,他都要給光光,沒有就去搶。

他邁開腳,走向戎黎,勉為其難地把手伸過去,相當的不情不願:「手給我把,我牽你。」

戎黎不領情,拍開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然而,他沒走兩步就踩中一灘積水,踉蹌了好幾步,濺了自己一身髒水。

戎黎:「……」

就很煩躁!

他回頭丟了一個冷眼,然後撥了個電話,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接,他掛掉,繼續打,不接就再掛掉繼續。

反覆了五次之後,電話通了。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程及煩他煩的不行:「幹嘛!」

戎黎輕描淡寫,還理所當然:「來接我。」

程及壓著胸腔裡的一把火:「就這事兒?」

戎黎沒廢話,很簡明扼要:「我在市警局門口,你快點來。」

電話那邊:「嘟嘟嘟……」

戎黎繼續打,一直打。

程及再次接了,他不是個脾氣差的,也不是個喜歡爆粗口的,都是戎黎逼的:「媽的,你自己不會打車啊!」

不用視頻也能猜得到,此刻,程及一定在牀上炸毛。

戎黎還氣定神閑,嘴角揚起了那麼點不太明顯的、上彎的弧度:「太晚了,打不到車。」

程及暴躁:「老子上輩子欠你了!」他窸窸窣窣穿衣服,咬著牙狠狠扔了兩個字,「等著!」

掛了電話之後,程及去拿外套和車鑰匙,剛一開門,對面房間的門也跟著開了。

「我吵醒你了?」程及頭髮睡得亂糟糟的,他胡亂抓了兩把。

林禾苗搖頭:「我起來喝水,你要出門嗎?」

她睡衣外面套了外套的,程及把目光從她身上移到她臉上:「嗯,我去接個人。」

她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小心又克制。

「想問就問。」

她眼睛藏不住事,雀躍又羞怯:「我可以問嗎?」

「可以。」

程及自己都明顯發現,他對這個姑娘越來越沒原則了。

「是女孩子嗎?」

程及嘴角勾出點笑意:「不是,是戎黎。」

她低頭,彎了彎眼睛,走到玄關,去給他拿鞋,蹲著放到他腳邊:「車開慢一點,路上要小心。」

像臨行前,囑咐丈夫的妻子。

程及的心臟被她燙了一個洞:「嗯。」

她又去拿了一把傘:「可能會下雨,不要淋濕了。」

「嗯。」

這個姑娘和程及以前遊戲過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樣,她比淳樸、溫順,像早春的一朵花,鮮活而又生機勃勃。

有家可歸。

程及終於體會了這四個字,他半生飄零、走馬觀花,敷衍又無聊地活了將近三十載,終於停下來了,停在了一棟人間煙火裡。

外邊起了風,好像要下雨。

車開到警局,程及用了三十六分鐘,他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就抱怨:「下次找你女朋友,別找我,我跟你又不熟。」

戎黎沒接腔,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等了太久,瞳孔都蒙了一層寒色。

「058。」

058是程及職業跑腿人的編號。

原本蹲著的傅潮生站了起來,程及這才看到他,短暫錯愕了一下,他笑著招呼:「巧啊,023。」

026是傅潮生的編號。

傅潮生的眼神總是很呆板,像外界傳聞的那樣,看起來的有點癡傻:「你是戎黎的跟班嗎?」

程及笑得有點痞,反問:「你是棠光的跟班嗎?」

傅潮生表情認真:「我是。」

這麼久沒見,他還是這樣一根筋,程及就很狡猾了:「就是說,棠光也在南城咯?」

他套他的話!傅潮生用眼刀子刺他。

程及笑得更迷人了,他跟傅潮生是一個分部的,棠光失蹤之後,傅潮生接管了LYG,雖然沒管到程及頭上來,但程及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傅潮生是出了名的腦子不會轉彎,雖然沒有傳聞的那麼癡傻,但確實也不聰明,不過拳頭夠硬,心腸夠狠。

戎黎沒心思周旋,他上車:「去虹橋醫院。」

傅潮生一聽去醫院,也上去了。

兩人都坐在後面,搞得程及像個司機,他有點不爽,油門踩得很重:「你上來幹嘛?」

傅潮生不說。

程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棠光在虹橋醫院啊。」

「……」

程及的腦子過分好使了,傅潮生想把他打傻,但他現在沒有車,他要蹭車,暫時不能打。

戎黎不鹹不淡地扔了個重磅炸彈:「徐檀兮有多重人格。」

程及減速:「什麼?」

戎黎波瀾不驚:「其中一個人格是棠光。」

程及剎車:「什麼?!」

車驟停,在瀝青路上劃出一道長痕。

「你沒聽到?」戎黎不想重複,「那算了。」

程及車也不開了:「你說棠光是徐檀兮的一個人格。」

他不輕不重地:「嗯。」

棠光和徐檀兮……這樣兩個極端居然是同一個人?程及實在想象不出來徐檀兮穿著旗袍拿刀槍的樣子。

「023,真的假的?」

023不想理程及,並且扔給他一個「不要和我說話」的眼神,接著023用指責的口吻質問戎黎:「你為什麼要告訴058?他不忠心耿耿,他會背叛光光。」

戎黎淡定從容:「他要是敢背叛,我就滅口。」

傅潮生面無表情地說著毫無良知的狠話:「等他背叛再滅口就晚了。」

他用眼神問戎黎:要不要現在滅口?

戎黎在思考。

程及舔了舔牙齒:「滾,都給老子滾下去!」

傅潮生抓緊安全帶,用動作表示他不下去。

戎黎用膝蓋頂了頂主駕駛的椅背:「別鬧了程及,先送我去醫院。」

這寵溺的口吻……

「轉帳,立馬。」這是程及最後的倔強。

到醫院的時候,快凌晨四點了,徐檀兮還手術室,受害方家屬李慧琴在外面哭。戎黎等了一陣,有護士從裡面出來,李慧琴立馬問情況怎麼樣,護士只是安慰了幾句,別的沒說,戎黎問還要多久,護士搖頭,說不知道。

戎黎看了一眼時間:「程及,你先回去。」

「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程及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關關一個人在家,醒來會害怕。」戎黎把鑰匙給程及,使喚人的架勢非常熟練。

程及又哼了一聲,但是接了鑰匙。

戎黎還說,語氣稀鬆平常:「要是八點之前我還沒回去,你就幫我送他去幼兒園。」

程及拋了拋手裡的鑰匙,話裡混著點弔兒郎當的笑:「真當我是你的保姆啊?」

「謝了。」

兩個字,被戎黎說得正兒八經。

程及覺得有點肉麻:「少來,先給錢。」

戎黎給他轉帳。

他點了收款之後,瞥了傅潮生一眼,才打道回府。

傅潮生扭頭看了好久:「用不用滅口?」語氣像在問明天吃什麼。

戎黎靠牆,望著手術室的門,上面亮了紅色的燈,光將他的頭髮染色,好看得不真實。

他說:「不用。」

傅潮生反駁他:「程及不忠心。」

理由二:「程及不服管。」

理由三:「程及看錢辦事。」

這是程及對外的辦事原則。

戎黎只有一個理由,充分又篤定:「他是我朋友,是站我這邊的。」

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早上八點,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李慧琴立馬衝過去:「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李慧琴其實年紀不大,不過看上去很顯老、很憔悴,她眼睛紅腫,已經哭了一夜了。

喬棟樑摘掉口罩:「手術很成功,但還要看術後,如果四十八小時內能恢復意識,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

李慧琴哽咽:「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喬棟樑客氣了幾句,意味不明地看了戎黎一眼,垂首走了。

徐檀兮稍後一些才出來。

戎黎倦怠無神的眼睛一看見她就有神了:「杳杳。」

蹲在牆邊的傅潮生站起來,跑著過去,喊她:「光光。」

徐檀兮禮貌地打量了一眼,並不認得眼前的少年。

戎黎說:「他是傅潮生,棠光的同事。」

徐檀兮之前也聽戎黎說過一點LYG的事,她溫文有禮,問候道:「你好,我是徐檀兮。」

傅潮生從外套裡掏出一袋紅豆包,他剛剛去買的,捂在懷裡還是熱乎的,他拿出一個,剩下的都給徐檀兮:「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