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氏集團公關部點贊了。
徐贏贏也轉發了那條微博,並配文:【我媽皮膚真好,臉蛋像剛剝殼的雞蛋】
隨後,張歸寧又用徐仲清的大號轉發了徐贏贏的微博,並配表情包:【天生麗質難自棄】
徐氏集團公關部活躍得像個假號,又來點贊了,點完這邊點那邊。
行了,這下真相大白了,網上流傳的那張照片不是年贏贏本人,是年贏贏他媽——徐氏集團二總的夫人。
這波神反轉,引來了一大波吃瓜群眾。
【我看到了二總夫人的雙下巴哈哈哈哈哈哈】
【攻擊年齡和長相的黑子們,打臉疼不?】
【搞了半天,年贏贏還是沒露臉】
【我們贏贏不用露臉,我們愛的是她的技術和騷話】
【HD直播,你怕了嗎?】
【……】
HD直播怕不怕不知道,張歸寧怕了。
因為徐氏集團負責企業形象的陳總剛剛打電話來了。。。
「二總,」陳總的意思是,「您還是把剛剛發的那條微博刪了吧。」
徐仲清不曉得這個陳總是神馬意思:「哪條?」
「收購HD的那條。」
收購HD?
徐仲清立馬去看微博。
是這樣的,張歸寧不是在氣頭上嘛,她閨女被直播平台欺負了,她能忍?就在三分鐘前,她又發了一條微博,直接用徐仲清的大號艾特了HD直播。
徐氏集團二總V:【給我閨女道歉,不然收購你@HD直播平台】
腦子一熱,就發出去了。
徐氏集團公關部:「……」
這次不敢點贊了。
下面的吃瓜群眾看戲看嗨了。
【媽呀,這麼剛?】
【二總V587!】
【這濃濃的鄉土地主氣是怎麼回事?】
【HD直播這狗德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踢到鋼板吧】
【口號喊起來:收購!收購!收購!】
【……】
因為這條收購微博,徐仲清五分鐘內漲粉六千。
徐仲清突然就有點激動。
「二總?」電話那邊的陳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您在聽嗎?」
「在聽在聽。」徐仲清沒商業頭腦,看不出那條微博有什麼不對,他一點都不想刪微博,「那是我老婆發的,我怎麼能刪我老婆的微博。」
「……」
陳總放棄跟他溝通,直接打到了徐檀兮那裡。
這邊,徐伯臨打給徐仲清了。
「把微博刪了。」
徐仲清不可以:「為什麼要刪?咱們徐氏這麼慫?」
徐伯臨氣得不輕,直接爆粗口了:「你懂個屁!你以為做生意是玩嗎?你說收購就收購,咱們徐氏是做珠寶的,收購直播平台幹嘛?」
徐仲清想也不想:「直播賣珠寶啊。」
「……」
徐氏主要做高奢高定,直播賣珠寶?
腦子有屎吧。
「HD直播背後是大公司,」徐伯臨沒有耐心,語氣很沖,「收購哪有那麼容易。」
徐仲清真的不是做商人的材料:「多給點錢不就行了。」
「你個蠢貨!」徐伯臨懶得跟這個蠢貨解釋,解釋了他也聽不懂,直接命令,「趕緊把微博給我刪了!」
這個語氣像在訓孫子。
徐仲清也火大了:「你憑什麼命令我?徐氏是檀兮做主,又不是你!」
他懟完就掛了。
公司和徐伯臨都打電話過來了,張歸寧就算再不開竅,也整明白點了。
「老公,我是不是闖禍了?」
徐仲清安慰:「沒事兒,是他們慫。」
安慰完老婆,他去廁所給徐檀兮打電話。
「檀兮啊,我闖禍了。」
陳總已經和徐檀兮彙報完問題了:「微博是二嬸發的嗎?」
徐仲清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是我發的!」他小聲解釋,「是他們HD瞧不起在先,要是他們不道歉,我們不能收購嗎?錢從我這裡扣也可以啊。」
徐檀兮耐心與他說明:「HD的背後是熊貓傳媒,是我小舅舅的死對頭,收購的話沒那麼容易,不是光砸錢就可以,而且收購之後,對於集團來說,也是弊大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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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清好慌:「那怎麼辦?」
「我來解決,不過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您讓二嬸先同我商議一下。」
「哦。」徐仲清哦完,「不是你二嬸,微博是我發的!」
與徐仲清通完電話之後,徐檀兮打給就公司公關部:「把熊貓傳媒執行總裁的電話給我。」
「好的,小徐總。」
很快號碼發過來了。
徐檀兮打過去,接通後,她先自報家門:「您好肖總,我是徐氏集團的負責人,徐檀兮。」
熊貓傳媒和溫家的天光傳媒是對頭,這位肖總自然認得徐檀兮。
「徐總打來是為了收購的事吧。」
是玩笑的語氣。
徐檀兮先道歉,態度彬彬有禮:「抱歉,家裡人胡鬧了,如果給貴公司帶來了損失,我們徐氏會全權負責。」致歉完之後,她語氣稍稍重了一些,依舊和風細雨,卻略帶寒意,「不過貴公司旗下的直播平台沒有同我堂妹商量,就直接以她行程衝突為由,單方面取消了她的活動和代言,是否有欠考慮?是否有違約責任?」
先禮,後兵。
這位徐大小姐既是來賠罪的,也是來問罪的。
這件事說到底是平台仗勢欺人在先,再加上徐氏集團在商圈的地位,熊貓傳媒肯定不能樹這個敵。
肖總客客氣氣地賠了禮:「剛剛我還想給您打電話賠罪來著,不過您剛上任不久,我一時找不到您的號碼。這件事是我們這邊處理不當在先,我代表熊貓傳媒向您和您堂妹致歉。」
「您客氣了。」
各退一步,皆大歡喜。
半個小時後,HD直播的官博發了道歉聲明,聲稱是確認行程的職員工作失誤,恢復原定計劃,周五由贏贏給狗子拜年來做嘉年華直播。另外,由於冷桑桑行程衝突,絕代2的代言人暫定。
原本只是網路主播的問題,現在演變成了兩家公司的對弈。
對弈結果:熊貓傳媒給徐氏低頭。
這件事討論度很高,熱搜擠進了靠前位置,不僅是遊戲圈,路人網友也都來圍觀了。
【行程:都怪我咯】
【HD直播:我這該死的求生欲】
【平台都道歉了,年贏贏的背景不得了啊】
【華夏一百強企業徐氏集團了解一下】
【韓狗子估計哭暈在廁所了,丟了西瓜撿了顆芝麻】
【冷桑桑不是富二代嗎,怎麼不敢吭聲了?】
【……】
富二代?
徐贏贏平時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但齊小桑拿著徐放的錢裝富二代有點膈應到她了。
她發了條微博。
贏贏給狗子拜年:【你這個包……】
後面附了三張圖,一張是冷桑桑曬的包,一張是她自己以前背那個包的照片,不過沒露臉,還有一張是買包的票據和包包的身份卡。
【天,我都替冷桑桑尷尬】
【快截圖,冷桑桑在刪炫富的微博!】
【求問,年贏贏的包怎麼到了冷桑桑手裡?】
【我來爆料了,我跟冷桑桑在一個群裡,年贏贏媽媽那張照片就是她發出來的。韓狗子最開始跟年贏贏雙排是為了蹭年贏贏的熱度,後來他火了,聽不得粉絲說他是靠年贏贏火起來的,他還在群裡吐槽過年贏贏是大媽,之後轉頭攀上了「富二代」冷桑桑,他以為冷桑桑是真有錢,給冷桑桑當了幾個月的舔狗,不過冷桑桑是個假富二代,我朋友見過年贏贏,她才是真正的白富美。PS:戳我主頁,有圖有真相】
這條評論很快就被頂上了熱評,這位爆料的網友的確有截圖,所說的都是真相。
隨後韓信東和齊小桑的微博淪陷了,他們一個攀龍附鳳一個虛榮拜金,簡直是天生一對。
下午兩點,韓信東用陌生號碼給徐贏贏打了電話。
「喂。」
因為徐贏贏拉黑他了,所以他用了別的號碼打:「贏贏,是我。」
「幹嘛?」
「我是來道歉的,我不知道冷桑桑是那種人,我也上了她的當,她故意挑撥我跟你之間的關係。」
「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為了推卸責任?」徐贏贏除了跟他打遊戲之外,沒怎麼私下交流過,以前真不知道這貨是個什麼德行,「韓信東,你比我想的還要踐。」
「贏贏你聽我解釋,我——」
徐贏贏懶得聽:「別再打過來,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你。」
她直接掛了,並且拉黑了號碼,然後給徐檀兮打了個電話。
「謝謝堂姐。」
「不用謝。」
「愛你!」
徐檀兮有點害羞:「……哦。」
齊小桑也給徐放打電話了。
他剛剛在外面嗨,現在有點累:「幹嘛?」
齊小桑說話有哭腔,楚楚可憐:「放哥,平台現在要封殺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徐放把他一身潮牌脫下,換上家居的恐龍棉睡衣:「你綠了我,還讓我幫你,你他媽以為我是宰相啊。」
她哭著解釋,好委屈:「都是那個姓韓的,他故意來撩我,我是喜歡你的,可你總是不理我,我心裡難過,才被那個姓韓的騙了。」
徐放:「呵呵。」他
HD直播要給徐氏面子,已經容不下她了:「放哥,看在我們交往過的份上,你幫我一次。」
徐放覺得她還沒睡醒,在做夢:「你要只是騙了我,那還好說,但你跟那個踐男人合起來欺負我姐,這就不行。」
我哪知道年贏贏是你姐!
齊小桑又氣又恨,在心裡的年贏贏咒了幾百次。
「我以前給你買了不少包對吧。」
齊小桑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些包我要回來也沒啥用,待會兒我給你個慈善會的帳號,你把包賣了,錢都捐了吧,別給我搞其他心思,我會打電話去查,你要是沒捐,我就對你不客氣。」他可是公子哥兒,公子哥兒都是不好惹的,「我們家很有錢你知道吧,要整你,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把包吐出來,那等於割齊小桑的肉:「放哥——」
徐放把電話掛了。
掛完他穿著棉睡衣去邀功:「老姐,我剛剛幫你——」
她老姐穿著跟他同款棉睡衣在樓下告狀:「媽,泄露你照片的那個女孩是紅紅的前女友,我那個包就是紅紅送給她的。」
沒辦法,張女士還記著素顏照的仇,為了生存,徐贏贏只能把張女士的怒火轉移。
張歸寧女士果然跳腳了:「徐紅紅,你給老娘過來!」
徐放:「……」
手足之情餵了狗!
之後,別墅裡傳出陣陣嗷叫聲,徐放經歷了女子單打、男子單打、男女混合雙打的酷刑。
徐贏贏賣了平台一個面子,沒有跳槽,韓信東和冷桑桑都被解約了,兩個人以情侶的身份跳槽去了HD的對家。
插句後話,HD周五不是有嘉年華直播嘛,徐贏贏和CT戰隊的漾神連麥。
徐贏贏當時沒忍住,就問了:「你是我粉絲?」
在遊戲戰場上狠得一批的漾神扭捏了:「……嗯。」
「兄dei,下次一起開黑。」
「……」
因為這句兄dei,池漾晚飯沒胃口吃,隊友都笑翻了。
這波掉馬之後,徐贏贏還是一切照舊,該打遊戲打遊戲,該說騷話說騷話,不炫富也不賣富二代人設。
臘月二十七,天晴。
徐檀兮給廖招弟添置的嬰兒車、嬰兒牀、玩具、小衣服小鞋子都到了,用貨車裝來的,滿滿一車。
廖招弟看著貨車哭笑不得:「徐姐姐,真的不用再給我買東西了,再買屋裡都要堆不下了。」
徐檀兮想了想:「那我再給你買個屋子。」
廖招弟拉著她坐下,坐在太陽底下的長凳上。金色的陽光、黑色的眸,還有女人黝黑淳樸的臉龐。
「鵬哥在的時候跟我說過,他在虹橋醫院見過你。」不想讓旁邊摘菜的老太太聽到,廖招弟小聲問,「是在火裡嗎?」
徐檀兮點了點頭。
廖招弟眼眶微熱:「徐姐姐,你不用彌補我,鵬哥只是做了他身為消防員該做的事情。」
不是施恩,也不用回報。
徐檀兮回家後,廖招弟坐在院子裡,仰著頭看金色的太陽,兩只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太陽光刺紅了她的眼睛。
「寶寶啊,你們爸爸是個消防員。」
「是個厲害又偉大的人。」
她曾經想過,如果她將來的孩子也想當消防員,她會反對,會用各種辦法阻撓,可就在剛剛,她突然改變主意了。
徐檀兮還是一車一車地給廖招弟買東西,攔都攔不住。
臘月二十八,天晴。
溫時遇中午打了電話過來。
「你初幾回來?」
徐檀兮說:「我想在這邊多待些時日,元宵之後再回去。」
溫時遇說了聲好,那邊在放戲曲,聲音很小,他說:「杳杳,新年快樂。」
徐檀兮笑著應:「新年快樂,舅舅。」
「溫先生。」柯寶力在書房外面喊了聲。
溫時遇起身,去關了留聲機:「我先掛了。」
徐檀兮說:「好。」
溫時遇卻還是沒有先掛,等徐檀兮掛了之後,才說:「請進。」
柯寶力進來:「溫先生,我找到貨車司機的家屬了,戎先生可能不僅僅只是利用了那次車禍。」
臘月二十九,天晴。
徐檀兮跟著李銀娥的女兒戎美麗學剪窗花,戎黎幫忙帶戎美麗的兩個小孩。
大的那個有五歲,跟戎關關在玩躲貓貓,小的那個只有一歲多,走路還不穩,要人抱著。
李銀娥中午有客,在殺雞,沒空抱,只能戎黎抱了。
小孩子認生,不樂意給戎黎抱,扭來扭去,往媽媽那邊撲。
「麻麻,麻麻。」
小孩的小名叫啾啾,說話還不太清楚:「麻麻抱,抱啾啾。」
戎美麗哄:「媽媽剪完了再抱啾啾。」
啾啾嘴巴一張,哇哇大哭。
戎黎:「……」
就很煩。
戎黎耐著性子拍了拍小孩的後背:「別哭了。」
啾啾哭得更厲害了。
戎黎好想把他扔掉。
戎美麗只好放下剪刀,把孩子抱過去,一離開戎黎的懷抱,他就不哭了。
「媽,你把搖牀搬出來,我放啾啾睡覺。」
李銀娥去把小孩睡的木搖牀搬出來,特地放在太陽底下:「你去教小徐剪窗花,讓戎黎來搖牀。」
戎美麗給啾啾脫了衣服,放進搖牀裡,捂好被子後哄了幾句,就去教徐檀兮剪窗花了。
戎黎來搖牀。
沒搖兩下,啾啾又開始哭了。
李銀娥在拔雞毛:「啾啾他認生,你別讓他看到你,站遠一點搖就可以了。」
徐檀兮聽了在笑。
戎黎舔了下牙,忍了。
他站到搖牀的牀尾去,彎著腰,按照戎美麗說的力度,很機械地左右搖,但他個子高,啾啾還是看得到。
啾啾認生到搖牀都只要媽媽和外婆搖。
李銀娥就想了個法子:「我去拿根繩子來。」
她拿來繩子,一頭綁在了搖牀上,繩子大概五米長:「戎黎,你搬個凳子坐這兒來。」
戎黎冷著一張漂亮的臉照做。
李銀娥把繩子的另一頭給他:「你拉著繩子搖就行了。」
搖牀工具人戎黎:「……」
將來他兒子要是也這麼龜毛,他估計會打。
這樣搖,啾啾果然不哭了。
戎美麗在教徐檀兮剪紙:「這樣剪一刀,走一個弧形,然後往下拐。」
徐檀兮看完後照著剪:「是這樣嗎?」
「對。」
兩人坐在院子裡的舊竹牀上,太陽暖融融的,碎金的光鋪在了紅色的窗花上。
「再剪這裡,不要整個剪下去,留一點頭。」
徐檀兮手很巧,學得很快,簡單一點的窗花樣式她學了兩三遍就會了。
小孩睡著了,搖牀也不能停,停了就醒,工具人戎黎沒有感情地在搖牀。
他手機來電了。
「戎關關。」他把戎關關叫過來。
戎關關玩得滿頭大汗:「哥哥,你叫我。」
戎黎把繩子給他:「幫我搖一下。」
還想玩躲貓貓的戎關關不太樂意。
「我接個電話。」
「哦。」
戎黎到院子外面去接了。
電話那邊是女人的聲音:「六爺。」
戎黎嗯了聲。
女人說:「我套過徐伯臨的話,他非常謹慎,只要我一提到祁栽陽,他就立馬把話題岔開。」
戎黎背著陽光靠牆照著,一只手懶洋洋地揣在兜裡:「手錶呢?」
「徐伯臨的手錶我都見過,沒看見有刻字母的。」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子嫣。」
電話掛了。
男人是徐伯臨。
女人是喬子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