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宋稚午休結束,去警局後面找了處安靜的地方,給秦肅打電話。
他到陽臺去接。。。
“喂。”
宋稚蹲下,撿了塊石頭在地上亂畫:“你在幹嘛?”
他在抽煙。
“在趕稿。”他背靠著陽臺護欄,細長的香煙在他指尖燃燒,身後是大片的雲,“你還在警局?”
“嗯,等會兒要跟著刑偵隊的人出任務。”
“什麽任務?”
宋稚說:“去抓一個詐騙犯。”
秦肅蹲下,把煙灰抖落在白玉蘭的盆栽裡:“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你離遠一點。”
他很少在別人面前抽煙,只有煩躁的時候才會抽,借著尼古丁短暫地麻痹自己,但也抽得不多,他不會放任自己對任何東西上癮。
“我不用下車,我和雙雙,另外還有一位警官在車上等。”她只是去蹭經驗。
“那也要小心。”
“嗯。”
一陣風過,雲在翻湧,秦肅眼底依舊平靜,風親吻他指尖的煙,燃得很安靜。
“下午幾點回來?”他問。
宋稚說:“五點左右。”
“我去接你。”
“好。”
下午四點五十,秦肅的車停在了警局後門。他有三輛車,款式跟顏色都一模一樣。
他上一任編輯定義過他這種行為,說他戀舊,不喜歡嘗新。他不戀舊,他只是不想浪費任何一分精力去重新適應跟磨合。
他在車上等幾分鐘,宋稚出來了,戴著口罩,腳步邁得很快。
她上車,沒有摘口罩:“你怎麽捂得比我還嚴實?”
秦肅頭上的鴨舌帽壓得很低,穿一身黑色:“那些受害者家屬都認得我的臉上,你被拍到跟我在一起對你不好。”
他很宋稚在一起之後,一直把自己藏得很好。
反而是宋稚,不想委屈他:“拍到就拍到,總不能一直藏著。”
他俯身過去,隔著口罩碰了一下她的唇,手繞到右側,把她的安全帶系上:“我藏就行,你不用藏。”
他發動車子,車速不急不緩。
宋稚沒再說這個,心裡也早就有了打算,等案子真相大白,等她退圈,等她不再被關注,他們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晚飯去哪吃?”
秦肅看著前面的路:“在家裡吃?”
“你做?”
“嗯。”
秦肅的廚藝很不錯,他做的牛排和意面不比西餐廳的差。
宋稚誇他廚藝好,他隨口說是從小練出來的。
她又心痛了一下,腦子裡有了畫面,十三歲的少年自己給自己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碗,萬家燈火和闔家團圓的時候,他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貼對聯,不哭不笑,獨自長大。
她應該早一點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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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端上桌,他問:“要不要喝點酒?”
“好啊。”
他去拿了一瓶龍舌蘭,一瓶白蘭地,還有一瓶白酒。
裴雙雙叮囑過他,讓他不要讓宋稚喝太多酒,尤其是別讓她混著喝,容易醉。
他把白蘭地和龍舌蘭按比例混合,放在蠟燭上稍微加熱,最後兌上白酒,輕微搖晃。
宋稚支著下巴,滿眼新奇:“你會調酒?”
“會一點點。”
他去陽臺,摘了幾片薄荷,折碎後放進酒杯。
宋稚眼神崇拜得不行:“你怎麽什麽都會?”
他是顧起的時候,也什麽都會,不僅會殺人、會爆破,會賭石、會操盤,還會煮茶、會作畫,甚至會製毒。
紅三角的顧五爺,從來不是莽夫,是權貴,懂謀略,也懂風雅。
秦肅把酒杯推到宋稚面前:“嘗嘗。”
她嘗了一口。
“很好喝。”
她把杯子推回給他,想讓他也嘗嘗。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手撐在桌子邊緣,傾身吻住她,幾滴晶瑩的液體從他們嘴角溢出,但大部分都在唇舌勾纏時喂進了她腹中。
酒很烈,但不嗆喉,像他一樣。
一個濕漉漉的吻,纏綿悱惻到有點色情,佑惑力太強。
宋稚被吻得很動情,張著嘴微微喘著:“你今天怎麽了?”
“嗯?”
他明知故問。
宋稚怯怯地伸出舌尖舔吻他,雙手攀著他的脖子,抬起身體,配合他悄悄滑進去的手:“你在勾飲我嗎?”
是的。
他有意勾飲,一個吻一個吻地讓她發昏,最後把混合的半瓶酒都喂給了她。
而他,始終清醒。
桌上的牛排幾乎沒動,宋稚已經握不住刀叉了,她兩只手趴在桌子上,仰著頭:“你不要動。”
秦肅沒有動。
她嘟囔:“你晃得我眼花。”
她終於醉了。
秦肅拉動她的椅子,把她拖到身邊:“宋稚。”
“嗯?”她睫毛潮濕,像不堪負重,懨懨地一垂一耷著。
秦肅托著她的下巴,讓目光相撞:“我是誰?”
“秦肅。”她突然笑起來,“我老公。”
說完她就往後仰。
秦肅拉住她:“能坐直嗎?”
她搖搖晃晃,伸出兩只手,直直地壓到他肩上:“不能,要你抱著。”
秦肅一只手繞到她腰後,扶住她歪歪扭扭的身子,他低下頭來,視線編織成一張網,把她的影子困在瞳孔裡。
“寶貝兒,看著我。”
宋稚突然安靜,像中了蠱,聽話地抬起了霧蒙蒙的眼睛。
他的聲音像纏著糖絲的毒藥,催人昏沉:“顧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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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美花:快,叫我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