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5 真不要臉!

發佈時間: 2024-07-29 17: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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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戰事不知情況如何,邛州城裡卻依舊一片祥和,甚至因為中秋將至,竟還平添幾分喜慶。

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夏月初心裡都忍不住浮現一句古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當然,慶王如今不過是個用兵造反的叛賊,用亡國來形容他,似乎稍微有那麼點兒過了。

多了陳旭海這個幫手,仙客來成功攬下慶王府的生意,一時間在城中可以說是風頭無兩。

夏月初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帶了不少真金白銀,如今非但沒有用到,反倒還存下了一些銀兩。

薑瑞禾盤帳的時候也是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月初姐就是有本事,到哪裡開酒樓都只賺不虧。」

她說完沒聽見回答,抬頭便看見夏月初趴在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竹籠上,努力想要汲取下面冰盆的涼氣,希望能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兒。

「月初姐,雖然邛州是比京城熱,可你也不能太貪涼,你身子弱,當心生病。」

夏月初勉強抬起眼皮看向薑瑞禾,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自從跟陳旭海重逢之後,薑瑞禾就肉眼可見地活潑起來。

以前她只是美,卻只是嫻靜的美,總覺得少了那麼一絲鮮活氣兒。

可是現在,她整個人都舒展開來,一顰一笑,甚至一根頭髮絲都在詮釋著什麼叫活色生香。

再一想到現在都不知身在何處、平安與否的薛承,夏月初覺得自己更鬱悶了。

她重新垂下眼簾,生無可戀地說:「我拒絕吃狗糧。」

薑瑞禾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低頭看看趴在桌子底下,熱得舌頭耷拉在外的兩只傻狗,一頭霧水道:「晌午不是剛餵過了麽?」

這次,夏月初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單方面拒絕跟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溝通。

房門被篤篤敲了兩下,唐茹也不等裡面允許就推門而入,撇嘴道:「陳旭海來了。」

薑瑞禾立刻整個人從凳子上彈起來,剛要往外走又趕緊抬手摸摸頭髮,理理衣裳。

夏月初發出一聲呻銀,原以為是來出生入死的,如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薑瑞禾沒工夫理會她的無病呻銀,腳步輕快地下樓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她又折返回來。

「怎麼了,是忘了描眉還是忘了塗粉?」夏月初拿她打趣。

薑瑞禾抿嘴笑道:「月初姐,王府那邊有了前線最新的戰報,趕緊來給你報喜。薛將軍首戰大獲全勝,慶王手下的五萬人馬幾乎全葬送了,只留下數百親衛護著他逃了,只是如今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

「真的?」一聽到薛承的消息,夏月初立刻來了精神,也不覺得熱了,一疊聲地問,「那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贏了慶王之後呢?下一步是要去蓉城了麽?」

「月初姐,你清醒一點。」薑瑞禾無奈,「這是從慶王府得來的消息,怎麼可能知道薛將軍的情況。」

「也是,我這是關心則亂了!」夏月初自嘲地一笑,嘆了口氣道,「原以為來到前線,說不定還能偶爾見他一面,來了之後才知道當初自己想得有多幼稚,即便同在川蜀,也好似離著十萬八千裡。」

薑瑞禾坐下,也跟著夏月初一起嘆氣。

「你不去陪你的陳哥哥,學我嘆什麼氣!」

「陳哥剛才說,以後他估計不能經常過來了,因為慶王最看重的幕僚顧元顧先生馬上就要帶人從蓉城到邛州來了,慶王妃已經著人將前院收拾出來,準備迎接顧先生了。

「他還說顧先生這人十分有本事,雖然身體不好,但是運籌帷幄,料事如神,慶王平時對他十分信服。

「眼下慶王不在,王妃便更是唯他馬首是瞻,準備將整個兒王府的執掌大權都交到他手裡去。今個兒晌午用膳的時候還說,顧先生來了她心裡就踏實了呢!」

「是麽,這麼厲害。」夏月初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顧元此人,夏月初早在保定府開上膳堂的時候就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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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倪鈞倪先生的說法,顧元應該是朝廷的自己人,也一直努力將慶王的消息傳回朝廷,基本沒出過差錯。

但薛承卻總是對他心存疑慮,無法全然相信。

當初夏月初在陳瑜白處主動請纓得到允許後,陳瑜白還特意單獨交給她半枚玉佩,說顧元是朝廷的人,若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去找他求助。

但是陳瑜白跟薛承相比,夏月初自然更信任薛承,即便他自己連為什麼都說不清楚。

「你也去跟大家說一聲,顧元身為幕僚,肯定是個心細擅謀算的人,大家今後行事務必更加小心。」

鄒泓得知夏月初的吩咐之後,將晚上巡夜從一個人改成了兩個人,自己跟唐茹一組,水韻和宋一然一組,交替巡夜。

傍晚剛改的,夜裡就抓到一個賊。

鄒泓跟唐茹兩個人,勉強與對方打了個平手,但好在是把人纏住了沒讓對方逃走。

屋裡人聽到外面打鬥的聲音,封七和宋一然穿著中衣中褲就跑出來幫忙,水韻則一直守在夏月初身旁。

在四個人的圍攻之下,黑衣人很快落敗,被封七一把鎖住胳膊,反擰到身後,按在地上。

鄒泓忍不住有些後怕道:「多虧今天是兩個人值夜,若單我一個,怕是就得讓他跑了。」

唐茹跑過去一把扯掉黑衣人面上的黑紗。

「咦,你、你不是那個、那個吐蕃的……叫什麼來著……」她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

「扎拉欽!」封七一口叫破黑衣人的身份,「你不好好在吐蕃待著,跑到邛州來做什麼?」

扎拉欽被封七以一個十分難受的姿勢按在地上,整個上身被壓得死死的,連呼吸都十分苦難。

他費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我、要、見、夏、娘、子——」

「呸!」唐茹聞言立刻啐了一口,罵道,「登徒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對夏娘子不懷好意,如今還想半夜偷闖,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