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等葉芽月事結束後,臘月已經過了一半了。
這晚吃完飯,薛樹熱切地讓葉芽早點回屋,「媳婦,你先鋪被子去吧,一會兒我就端熱水進去。」他知道媳婦身子乾淨了,今晚洗一洗,他就可以進去了。
葉芽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偷偷瞥向薛柏,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匆匆起身,逃也似的回了西屋。
可到了西屋,沒有了薛柏的注視,她又有些想想就羞人的疑惑。
她記得,她和薛松剛挑明的時候,薛松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更是逮到機會又要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做些小動作,讓她又是氣他無賴又是甜蜜被他渴望的感覺,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才渴望她的啊。但薛柏不一樣,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會親暱地與她說話,看著她笑,甚至拿話逗她,卻從來沒有表現出想更近一步的意思,除了那天他親她了,兩人再也沒有踰矩的舉止。
當然,她並沒有期待他對她做些什麼,她只是有點奇怪,還有點沒有底氣,是不是,她不夠,吸引他?
她為這個念頭感到羞恥,說到底,她還是隱隱期盼薛柏會……那樣吧?
他不來,她安心又疑惑,他若是真的來了,她恐怕又要緊張害怕了,真是怎麼樣都不好。
這種琢磨不透旁人心思的感覺真煎熬,她一邊放被子,一邊胡思亂想著。
跪坐著鋪好被子,她準備下炕,可才抬腿要下去,門簾響動,下一刻,她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
火熱的唇落在她的脖頸上,瞬間在她體內點起一把火,她剛要掙扎,忽聽那人微喘著道:「二嫂,你記著,一會兒二哥要你的時候,我也在想著你。」說完,人就像來時一樣,倏然離去。
葉芽的心砰砰砰亂跳,幾乎無法跪穩,她摀住自已發燙的臉,羞澀又甜蜜。
完了完了,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她無法招架。
那他還是不要來找她吧,否則她怕她會緊張到做出丟人的事。
水燒好了,她徹徹底底洗了一遍,感覺渾身輕鬆不少。鑽進被窩,薛樹很快就壓了上來,他像以前那樣急切地吻過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乳兒尖尖,然後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她早已為他準備好,隨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喘息沉淪,但是,今晚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一想到薛柏完全知道她和薛樹正在做這種事,一想到他或許在黑暗裡閉著眼睛想像她和薛樹的親密,她就莫名地緊張興奮。
「阿樹,阿樹,我,我要不行了……」她緊緊抱住他不停聳動的腰,是因為許久沒做了嗎?來的好快。
「啊,牙牙你夾得我好緊,等會兒等會兒,我還沒要夠呢!」薛樹被她驟然緊縮的妙處刺激得厲害,入得越發快。
黑暗中的喘息越來越重,直至某一刻,女人再次發出似是哭泣的長銀,男人才終於低吼一聲,慢慢靜了下來。
悉悉索索的收拾之後,葉芽縮在薛樹溫暖的懷裡,昏昏欲睡。
薛樹輕輕摩挲著她細滑的背脊,忽的道:「媳婦,三弟抱過你了嗎?」
葉芽愣了愣,睡意去了大半,「沒呢。」她回抱住他,親親他的鎖骨之下,悶聲問他:「阿樹,你真的不介意嗎?要是你不喜歡三弟抱我,我就不讓他抱。」
她不知道薛柏是怎麼跟薛樹說的,那天薛樹直接在飯桌上問她要不要給薛柏當媳婦,薛柏就坐在她對面,她羞得不敢抬頭,薛樹卻替薛柏說起話來,他說三弟沒有媳婦好可憐,還說不想三弟娶別人搬出去住,反正意思就是希望她答應的。但是,從來藏不住心事的他,現在突然問這種話,他心裡還是不痛快的吧?葉芽不想欺負薛樹,如果他真的介意,她一定會說到做到,薛柏一直不碰她,是不是也因為薛樹沒有鬆口?
「介意什麼啊?」薛樹疑惑地問。
「……要是三弟也像你剛剛那樣,要我,你會不會不高興?」葉芽有些忐忑。
薛樹回答地很痛快,「我為啥要不高興?三弟說了,以後他和大哥都會讓著我,我抱你睡覺的次數最多。」
敢情他們都分配好了啊!
葉芽忽然生出一種她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覺。薛柏說薛松早就答應他了,現在他們全都背著她商量如何分她的事。薛樹傻,她怪不到他頭上,可薛松和薛柏,一個明知道薛柏的心思卻不告訴她,一個總是一副篤定的樣子做什麼都不打一聲招呼,讓她只能猜他的心思等他的下一步行動,他們,沒一個老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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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賭氣地咬了薛樹一口,「既然你高興,那你為啥要問三弟有沒有抱過我?」
薛樹不是很疼,他抱著她蹭了蹭,等了一會兒,才小聲嘿嘿道:「三弟說他的不比我的小,我要跟他比,他不給,我就想問問你……啊!媳婦別咬那兒,疼!」
「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葉芽羞惱地鬆開口,這人,不說幾句傻話他就皮癢癢!
薛樹委屈地揉著自已被咬的小豆豆,「是三弟先跟我說的……」
葉芽不信,她實在難以想像滿身清雋書卷氣的薛柏會說出這樣粗俗的話,可她更相信薛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想了想,她咬咬牙叮囑他:「以後不許你們比那個,誰要是再跟你比,你就打他一頓好了。」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薛松看著還沉穩可靠呢,背地裡還不是跟惡狼一樣。薛柏,想到薛松走之前反覆說薛柏可能會欺負她,葉芽覺得,或許薛柏只是在她面前老實而已,她還是防著他點吧。
「哦,我知道了,三弟再說我就打他,啊,大哥不讓我打人的,打三弟更不行……」
「行了,快睡覺吧!」
「媳婦,好疼啊,你再給我親親,親親就不疼了。」
「好了沒?」
「嗯……媳婦,」
「幹啥?」
「我又想要了,嘿嘿!」
「不行,累死了,啊,下去,你……嗯……」
一夜荒唐,葉芽又睡過了頭,等她醒來,柔和的日光已經照亮了西邊的炕。她揉揉眼睛,剛要起身,忽然聽到薛松的聲音。
「大哥,這個糖人是給我買的嗎?」
「嗯,你吃吧,留兩個給春杏和虎子。」
「那這個花布是買給媳婦做新衣的嗎?這個好,媳婦還沒有穿過紅裙子呢,她穿了肯定好看。」
「大哥,這回要等年後再回去了吧?」
「嗯,跟你一樣,過完元宵再回去,你二嫂呢?」
「她啊,你問二哥吧。」
「嘿嘿,媳婦昨晚累壞了,還睡覺呢。」
然後,外面就沒有聲音了。
葉芽只覺得血液上湧,這個傻蛋,他非要這麼說嗎!
生怕他們哪個突然闖進來,葉芽悄悄撥上了門栓,利落地穿好衣服後,才重新開開,開了,卻不敢走出去了。
薛樹在外面叫她:「媳婦,粥熟了,起來吃飯吧,大哥都回來了。」
「嗯,知道了。」她裝作剛醒的樣子應道,過了一會兒,才硬著頭皮走了出去,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站在灶房中間的三個男人全都朝她看來。
葉芽瞬間臉紅了,被他們這樣看著,她怎麼可能裝的下去?
她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同樣穩穩地站著,若是以往,薛松和薛柏肯定都會避諱的,現在事情說穿了,他們就連避諱都省了嗎?
葉芽惱羞成怒,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樹,薛樹茫然地看著她。她瞪薛松,剛剛回來的男人身上還帶著冬日清晨寒冽的氣息,可他瘦了一些的臉上沒有半點疲憊之色,那雙狹長的鳳眸平靜卻又熱切地注視著她,裡面有著不加掩飾的濃濃思念,葉芽才對上他的目光就沒有出息地心疼了,想念了,退縮了,原諒了。
因為心裡生了柔情,她不偏不倚地瞪向薛柏時,在哥仨眼裡,那就不是生氣,而是脈脈含情的一瞥了,特別是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頭,那羞澀的小模樣,讓薛樹傻了眼,薛松沉了臉,薛柏依然雲淡風輕,甚至還體貼地替葉芽解圍:「大哥先去屋裡歇會兒吧,暖暖手,二哥你放桌子,先盛粥晾上,二嫂,東鍋裡給你溫著水呢。」說完,拎起地上薛松置辦的年貨去了東屋。
薛樹聽話地去鍋前盛粥。
葉芽端著木盆要去鍋裡舀水,薛松看了薛樹一眼,到底沒有忍住,拉住葉芽的手,低聲問她:「你答應三弟了?」
他的手向來溫熱,現在卻是冷的,葉芽心疼他一大早就趕了回來,便沒有諷刺他,只點點頭,「快回屋坐會兒去吧。」
出乎意料的,薛松一改臉上冷峻的神情,朝她笑了:「這樣也好,以後咱們一家人一直住在一起,不用做什麼都要避諱三弟了,也不用擔心日後三弟娶了媳婦分開另住。牙牙,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要早些習慣,不要再覺得尷尬放不開了,雖然,你臉紅時很好看。」
「大哥……」葉芽錯愕,可不等她說些什麼,薛柏忽的又走了出來,他動作輕佻地靠在門上,故作驚訝地看看薛松,「原來大哥這麼會說話啊,怪不得能討二嫂的歡心,二嫂,你說是不是?」
「三弟,你……」
「就你們倆會說話,哼,我告訴你們,你們再會說話也沒用,媳婦最喜歡的人是我!」聽他們都在背後跟媳婦說話,薛樹不干了,放下木勺,走過來就將葉芽摟到了懷裡,著急地問她:「媳婦,你最喜歡我,是不是?」
葉芽真的快要暈倒了,她偷偷瞥向薛松和薛柏,見他們都笑著看她,目光溫柔又寵溺,心中忽的一定,點點頭。
薛樹心滿意足地笑出聲,得意洋洋地看向一兄一弟。
「好了,準備吃飯吧。」薛松很快就又恢復了往常沉穩的模樣,可他的聲音裡,卻帶了安心幸福的味道。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三兄弟會共有一個媳婦,但是現在,他們有了她。只要她能接受,只要二弟願意,那他和三弟一定會護好這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