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匈奴壯士身高九尺有余,肩膀寬闊健碩,曹堅站在他對面,宛如秀才遇到兵。
“這位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趕緊下來,這人下手太狠,何必白白去找罪受。”
“可以用武器的,你去挑樣武器,別與他拚力氣!”
百姓當中,有人不看好曹堅,有人則大聲幫曹堅出主意。
曹堅只是脫了外袍交給隨從,將白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一雙結實有力的小臂。
這就是要比純拳腳功夫了。
匈奴壯士瞥眼曹堅的拳頭,輕蔑一笑,大吼一聲,泰山般衝向曹堅,蒲扇般的巨大手掌直奔曹堅的肩膀,竟然是想故技重施,像剛剛那樣將曹堅凌空抓起再重重摔在地上。
普通人用這招自然很難成功,一個成年男子豈是那麽容易就被舉起來的,可這個匈奴壯士力大無窮,用這招反而非常順手。在曹堅之前,他已經連續摔傷了三個中原漢子,銳氣難當。
曹堅不閃不躲,任由對上抓住他的肩膀。
匈奴壯士眼睛一亮,便要將他舉起來。
然而曹堅巋然不動,匈奴壯士臉色大變,震驚地看向曹堅的臉,就在此時,曹堅突然出拳,一拳擊中了對方的小腹。
匈奴壯士發出痛苦的悶哼,整個人倒退數步,抬頭時,嘴角竟有鮮血蜿蜒而下。
曹堅收拳,泰然自若。
百姓們發出最熱烈的喝彩,擂台北側的觀武席上,幾個匈奴人皺起眉頭。
匈奴壯漢領教了曹堅的實力,知道這個中原人看似單薄的身軀裡蘊藏著強大的力量,不敢再輕敵,揮拳朝曹堅攻來。
曹堅拳法與身法相結合,憑借敏捷的身姿,每每都讓匈奴壯漢的拳頭落空,而在那些巧妙的閃避間,他的拳頭也一次次地擊中匈奴壯漢的腰腹後背。戰況反轉太快,之前還把中原人當羔羊欺凌的匈奴壯漢,在曹堅面前只能不停地挨打,彷彿一頭瞎了眼只會蠻撲的灰熊。
終於,伴隨著曹堅又一重拳,匈奴壯漢撲倒在擂台上,再也沒能起來。
兩個匈奴侍衛黑著臉將同伴拖了下去。
沈明嵐高興地連連拍手。
曹堅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好好好,公子好拳法。”
一直默默觀賽的匈奴使臣離席而起,笑著讚道,“看公子錦衣華服,不知是京城哪個府上的公子?”
曹堅收回視線,坦然道:“家父寧國公。”
匈奴使臣不記得寧國公是什麽重要人物,但還是恭維道:“久仰久仰,早就聽聞中原人傑地靈,英雄好漢無數,今日見了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曹堅只是聽著,不卑不亢。
就在此時,另一個體型健碩的匈奴壯漢走過來,不耐煩地道:“休要囉嗦,該我了!”
此人一開口,台下的百姓們立即議論起來,原來這人便是天生神力的匈奴四王子呼延屠,其人力大無窮,擅用兩條鐵鞭,前兩日也有幾位年輕的將族子弟打敗兩個匈奴侍衛,卻都沒能在呼延屠手下堅持多久。
要說年紀,呼延屠今年才二十歲,京城縱使有平西侯等大將,誰又好來跟一個小輩動手?
匈奴人的擂台搭了三日了,今日是第四日,上至皇上皇后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匈奴人在此挑釁,皇上不是不想派人來挫挫呼延屠的銳氣,奈何大將都是長輩,年輕的將族子弟又沒一個頂事的。或許其他地方州縣藏龍臥虎,卻遠水解不了近渴。
呼延屠從侍衛手裡接過兩條鐵鞭,虎目沉沉朝曹堅瞪來。
匈奴使臣簡單地介紹道:“這是我們匈奴的四王子,癡迷武學,還請曹公子賜教。”
曹堅看眼呼延屠,再看向台下的隨從。
隨從雙手高舉,遞上主子的佩劍。
眼看新的一輪比武即將開始,且關乎生死榮譽,絕非侯府自家堂兄弟間的切磋,沈明嵐緊張地心撲通撲通跳,扭頭問宋池:“池表哥,你說曹公子有勝算嗎?”
宋池望著台上,低聲道:“我也是今日初識曹公子,不好評判。”
沈明漪問:“若換成我大哥呢?”
宋池:“等我看過四王子的身手,才好斷言。”
虞寧初暗暗撇嘴,這兩番話說了不等於白說?還不如阿默,至少能講出曹公子的來歷。
台上比武已經開始。
呼延屠看似莽夫,實則精明,知道曹堅身法了得,他便仗著手中兩條鐵鞭,不給曹堅近身的機會。曹堅用單劍,且劍身不及鐵鞭長,武器上處於劣勢,好在他身姿敏捷,轉眼十幾個回合下來,也沒讓呼延屠佔到什麽便宜。
宋池看到這裡,面露遺憾,呼延屠在草原也是百年難遇的將才,曹堅是個好苗子,可惜與呼延屠相比,要略遜一籌。
周圍的百姓則對曹堅充滿了希望。
“二十回合了,曹公子看著清瘦,沒想到竟然能在匈奴王子手下堅持這麽久。”
“是啊,之前威遠將軍府家的公子都輸了匈奴王子。”
“何止威遠將軍府,平西侯府的沈公子也輸了。”
“哪個沈公子?”
“好像是二公子。”
宋湘聽了一耳朵,不快道:“二表哥能打敗剛剛那個侍衛已經很厲害了,虧就虧在體形上,這些匈奴人也不知道天天吃什麽,一個比一個壯。”
虞寧初想到了沈牧被平西侯追著打的狼狽,原來二表哥只是在家裡顯得弱,其實同樣功夫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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