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明白,可當時情況緊急,我不阻止她就要被活活打死了,我來不及想那麽多。”
溫聽晨扭頭與他對視,溫柔平靜的眼睛裡藏著股單薄的倔強。
周見弋歎息一聲挪開目光,再開口時語氣明顯柔軟了不少。
“我不是怪你多管閑事,只是下次有危險的時候,你能不能適當地想起一下我,打一個電話而已沒有那麽難。即便……即便現在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至少我還是個警察,我有辦法對付,不要再把自己置身於這麽危險的境地了好不好?”
車內光線明明滅滅,路燈斑駁的光影飛快從他臉上掠過,溫聽晨盯著他冷硬的側臉,心裡莫名一酸。
本來還想繼續和他分辯下去,這會兒什麽念頭都沒有了,難得溫順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周見弋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言,緘默開車。
醫院離家不遠,幾分鍾車程就能到,周見弋把車停在樓下的老位子,熄火下車,從後備箱拎出一小包行李。
溫聽晨解開安全帶跟下去,想到他好幾天都沒回家,問他是不是出差去了。
周見弋點點頭,說之前那個案子的受害者開口了,警方順著線索往下查,牽扯出一夥龐大的黑惡勢力,前幾天局裡組織警力去外地抓人。
具體什麽情況他不好多說,溫聽晨也不問,這種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會擔心他的安危,晚上就更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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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電梯來得很快,站在這個熟悉的狹小空間,兩人都默契地絕口不提上次的事。
有些事情不說開,他們還能糊裡糊塗地糾纏下去,說太明白,也許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周見弋自問對案情有著冷靜清晰的判斷力,卻時常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逼太緊,怕她跑。
什麽都不做,又怕到頭來她寧可去相親也不要他。
電梯停在溫聽晨所住的樓層,門打開,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挪步子,溫聽晨盯著地板愣愣出神,還是周見弋開口提醒她到家了。
她如夢初醒,飛快走出電梯和他道別。
周見弋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淡一笑,回應她一句同樣的“再見”。
電梯門緩緩合上,溫聽晨拿鑰匙開門。
包裡的手機亮了一下。
周見弋的消息進來。
【新年快樂。】
看著聊天框裡自己沒來得及發出去的那四個字,她忽然有點兒後悔。
其實剛才,她明明有機會當面說的。
……
經歷過一夜的混亂,溫聽晨倒牀就睡,再醒來已經日上三杆。
不上班的這些日子,她的作息也逐漸混亂。
她告誡自己這樣不好,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抱著柔軟的被子賴牀無限期賴牀。
等到肚子實在不停抗議,她才拖著倦怠的身體起牀給自己做早午飯。
門鈴毫無征兆地響起。
她穿著單薄的居家服去開門,還未看清來人的面容,懷裡就被胡亂塞進一個沉重的花盆。
“快快快,幫我拿一下。”對面是周見弋氣喘籲籲的聲音,“什麽破物業,電梯又壞了,害我抱著兩盆死沉死沉的東西爬了十幾層樓。以前大學時候體訓也不過如此。”
溫聽晨兩眼茫然地打量手裡的乾枯盆栽,狐疑道:“不是,你改行撿破爛了麽?為什麽要拿兩盆死掉的盆栽回來?”
“誰說它死掉了?人家這是在冬眠,你有沒有常識?而且,我也不是撿破爛的,這是我花二十塊錢一盆從路口攤販那兒買的。”
周見弋還在喘,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裝的,他的身體素質她很清楚,爬樓而已,根本為難不了他。
溫聽晨戳戳光禿禿的枝條,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先不說花農一般都在冬天養苗,不賣,就算有,也是喜氣洋洋的年宵花,誰會賣一棵尚在休眠的乾柴火?
她委婉提醒:“你確定你沒上當受騙?”
“當然,她還給我看照片了,說是玫瑰,到了春天就能得和花店賣的一樣。”周見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溫聽晨糾正他,“嚴格來說花店賣的都是月季,正真的玫瑰花品相並不好看。”
“都一樣。”
周見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門口站了半晌,見她沒有讓自己進來的意思,他厚著臉皮自己往裡擠,脫了鞋,走到陽台,把擺盆栽到自認為合適的位置。
“放這兒你覺得怎麽樣?”
溫聽晨更加目瞪口呆,“你要放我家?”
周見弋拍拍手,把她手裡那盆也擺了過去,“我本來是打算自己養的,這不是工作忙又要出任務麽,所以就想著讓你幫我照料一段時間,正好你不是喜歡玫瑰花麽?”
“誰說我喜歡了?”
周見弋陰陽怪氣地說:“上次在樓下,你那個朋友不是給你送了一大束?你當時喜歡得不行,還問我還不好看,你都忘了?”
“……”
溫聽晨默默腹誹,這人可真記仇!
她反嗆:“你當時也說土死了,怎麽現在反而自己掏錢買?”
周見弋挑眉覷她,“人的品味是會變的,我現在又喜歡了,不行?”
溫聽晨冷哼,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字,“行——”
周見弋吊兒郎當地笑了,打開手機攝像,調整角度拍了兩張,看了看,把照片遞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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