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祁明並沒有在家裡待上太久便動身回了書院。
如今他已經是秀才了, 為了準備接下去的鄉試又要進學, 不過這次並不是祁家給他找的書院, 而是由之前書院的夫子舉薦的。
換成旁人, 夫子大概不會這麼盡心盡力。
可是祁明有天分,再加上因著新帝登基,來年要加開恩科,原本三年才一次的鄉試這次會在第二年的八月再舉行一次,很快祁明就可以參加鄉試, 夫子自然在他身上寄託了很大的期待。
當然, 夫子並不指望祁明還能拿個解元回來, 只想著能考過便是學院的福氣了。
到時候, 他們學院出了個舉人的事兒只要傳出去, 學生自然是絡繹不絕。
現在給祁明的好處, 其實就是給他們自己的好處。
只不過這次的書院所在的地方比起以前還更遠了些, 柳氏不放心,專門從莊子的佃戶手下挑了個性格沉穩的孩子, 名叫六思, 派去給祁明當了書童。
六思的年紀比祁明略小些,瞧著敦厚老實, 而他的父母親都在祁家做事, 很是穩妥,讓祁昭祁昀都瞧過之後柳氏才把他送去了祁明身邊, 讓六思照顧祁明的飲食起居。
六思的爹娘倒是很樂意自家兒子去做這種差事, 能在三少爺身邊伺候著好歹能學會認字, 總好過在土裡刨食吃。
而在打點好了祁家三郎的事情之後,祁昀便重新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鋪子上。
如今,祁昀用酒鋪當做探路石,接觸了不少地方。
其實酒鋪比不得許多其他鋪子,一個地方的人打酒往往喜歡去當地老字型大小的地方,除非是某種酒特別出名或者是特別便宜,不然很難做的開。
祁昀便先把酒推薦到當地的飯莊客棧裡,把祁家的就打響名字再說。
現在祁家酒鋪賣得好的便是便宜的玉液酒,以及昂貴的金樽酒。
而這金樽酒上面的金樽二字原版還在祁昀家裡放著,當初只是隨意求的字,如今也變成了御筆親題,也正因如此,金樽酒上面貼著的字變成了雕版印刷出來的館閣體,至於原版則是被祁昀放在家裡,和長命鎖放在一處,以後總能有用到的時候。
這兩種酒的價格不同,就決定了銷量總會有好有壞。
不同的是,有些地方富庶,百姓衣食充足,手上有了閒錢就不會在酒水上吝嗇,金樽酒賣得好。
而有些地方貧瘠些,閒錢也少,價格低廉的玉液酒更受歡迎。
祁昀便讓人收集一些消息,等一段時間,然後根據兩種酒的銷量不同再去開鋪子,總好過兩眼一抹黑。
這也讓祁家酒鋪成了祁家眾多鋪子的投路石,富庶的地方就去開飯莊首飾店,略貧苦的地方便是開藥鋪瓜店,總歸是能有生意做的。
祁昀算盤打得精,鋪子瞧著細碎不起眼,漸漸地也能成一些氣候,只不過需要不少時間才行。
只是祁家的酒香甜如蜜,不僅能招來酒客,也會招來一些人的覬覦。
宋管事今天來書房找祁昀便是為了這事兒:「少爺,最近魯家一直在找我,想要買咱們的釀酒方子。」
祁昀撂了筆看他:「哪個魯家?」
宋管事忙道:「就是城東的魯家,他家家主是個沒本事的,幾個兒子都沒什麼出息,但是卻有個在京城裡當樞密直學士的族伯伯,平時仗著樞密直學士的勢也算是衣食不愁,往常也不見他們作妖,誰知道這會居然盯上了咱們的方子。」
祁昀微蹙眉尖。
這樞密直學士是個三品京官,坐到這個位置上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個魯家想來不是本家,可即使關係不親近,但只要是沾親帶故的就都不好應對。
祁昀不由得看向了宋管事:「他們可有什麼其他動作嗎?」
宋管事搖頭:「這倒沒有,那家人本就是無才無德,也沒什麼大主意的,買不到便只是背後罵兩句,倒不打緊,也沒有去衙門走動過。」
「他們不會去衙門的,清流人家最忌諱的就是族人出事,牽一發動全身,巧取豪奪的事情他們不敢做,不然第一個下手收拾他們的就是那個當官的族人。」祁昀說著,聲音微頓,「先拖著,不礙事,別太害怕,做好你的事情就是了,他們翻不起什麼浪來。」
宋管事卻依然擔心:「少爺,人家有靠山,三品京官呢。」
祁昀聲音淡淡:「不妨事,我想有靠山就能有,犯不著怕他。」
這把宋管事說的一愣,什麼靠山能比三品官還大?自家少爺莫不是哄自己玩兒了吧。
不過祁昀並沒有把話都挑明瞭,轉而和宋管事說起了賬,又讓鐵子去給葉嬌送了一盤沙糕去。
葉嬌拿到沙糕的時候,正在柳氏的院子裡。
她下午的時候就來了,眼瞅著便是深秋,葉嬌便去柳氏那裡領了些炭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去的時候還專門帶上了旭寶,如今的小旭寶正是好玩的時候,縱然不太愛講話,可是有人問他話的時候,小傢伙總能給出回應,而且很愛笑,笑的時候眼睛眯起來,可愛得很。
柳氏很喜歡抱著他哄,小旭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氏這裡的杏酪很好吃,他也格外喜歡哄柳氏開心,一口一個「祖母福安」,讓柳氏越發親近他。
這會兒柳氏就抱著旭寶不撒手,眼睛則是看著葉嬌道:「今年的炭買的不錯,是上好的白炭,等會兒你去簽字領了就是了。還有,前些時候莊子上有頭牛老死了,報了衙門,可以自行宰殺,我給你和大郎那邊都留了兩塊上好的肉。」
炭,肉,葉嬌立刻腦袋裡蹦出了個主意:「不如晚上涮鍋子吃?」
柳氏就猜到葉嬌一想就是吃,她本來想的是讓人風成肉乾,畢竟牛肉難得,可聽了葉嬌的話,柳氏便笑道:「這樣也好,秋天正是貼秋膘的時候,該多吃些。」說著,柳氏對著劉婆子道,「等會兒也給我割一塊,記得切成薄片,晚上咱們院子也吃肉。」
劉婆子立刻高興的應了一聲,柳氏想來仁厚,她吃肉,手下人多多少少也能分上一口,當然是很樂意的。
旭寶這會兒正是學說話的時候,聽了,就拍拍肉嘟嘟的小手:「吃肉肉。」
柳氏則是點了下他的小鼻子:「你還小呢,想吃牛肉要燉的爛點才行。」
葉嬌笑盈盈的道:「不礙事,等剩了湯,給他煮點粥就是了。」
旭寶又拍拍手,笑呵呵的露出了新長出來的幾顆牙:「吃粥粥。」
柳氏瞧了瞧旭寶,也不由得笑。
誰讓他還小呢,這牛肉又不好嚼,大人吃肉他喝湯……反正大孫子又不少這麼一口,柳氏也就隨他們去了。
到了晚上,葉嬌讓人支了桌子拿了銅鍋,燒的熱熱的,等祁昀回來時,一開門就聞到了噴香的味道。
葉嬌看到他就來了精神,旭寶也從小椅子裡坐直了身體。
他的小椅子是特製的,平時吃飯就放在桌邊,上面有幾根欄杆,把他卡在裡面,不讓小傢伙亂動。
今兒個因為桌上有銅鍋,怕磕碰了燙到,葉嬌就把旭寶放的遠了點兒。
可是放的遠了,香味卻隔擋不住,旭寶聞著聞著就餓了。
但葉嬌慣常都是祁昀不回來就不吃的,若是祁昀早回來,那就是娘子不回來就不擺桌。
作為小孩子的旭寶,也早就習慣了自家爹娘的脾氣,餓了也不鬧,只陪著葉嬌等。
現在見到爹爹回來,旭寶立刻開心的瞪大眼睛對著祁昀,葉嬌同樣盯著他看,頗有點望眼欲穿的架勢。
祁昀站在門口被自家娘子和大胖兒子一般無二的水亮眼睛盯著瞧,倒是讓他生出了些歉疚:「剛和宋管事說話說的晚了,讓你們等久了吧。」
葉嬌伸手拉他坐到桌前,笑眯眯的道:「是挺久的,你再不來,我就要讓人把鍋子帶去書房找你吃了。」
祁昀想說,自家娘子大概是開玩笑的。
可是對上了葉嬌明豔的笑臉,他就意識到,葉嬌大概沒和他說假話……
小人參則是很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你現在身子剛好些,可不能折騰。之前旭寶周歲,三郎院考,本就忙,現在好不容易鬆快些了,你的吃睡都要規律起來才好。」
祁昀點點頭,他知道葉嬌是為了自己好,自然是無有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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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葉嬌接著道:「你看旭寶,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吃好幾頓,這才養的又白又胖。」
祁昀:……
莫名覺得,這句話若是養小豬的時候說怕是更為合適。
祁二郎看了眼自家兒子,旭寶立刻對他露出了個笑,看起來格外開朗,祁昀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覺得手感不錯,就又捏了捏。
旭寶脾氣很好,由著他捏,眼睛依然盯著鍋子不放。
為了給自家娘子賠禮,祁昀夾了肉到鍋子裡涮了涮,放到了葉嬌的碗裡。
葉嬌也不客氣,吹了吹吃了下去。
如今的祁二郎已經不是那個多吃兩口就要胃難受的病秧子了,縱然體虛,可是也漸漸的和常人無疑。
只是祁昀的飯量依然不大,很快就飽了,剩下的時間就是給葉嬌夾菜,葉嬌到了後面乾脆連筷子都不動,只管等著祁昀把肉吹涼然後喂給自己就是了。
若是在外人面前,葉嬌絕對不會這麼懶,可是只有自己和祁昀的時候,葉嬌就格外喜歡把他的手當自己的手用。
總有種莫名的愉悅。
不過這牛肉不能多吃,切得也不多。
留了幾片給旭寶做粥,其他的吃了後便是煮一些蔬菜,而剩下的菜肉則是送去小廚房裡燉成軟爛的粥拿回來給旭寶吃。
小孩子還不知冷熱,等兩個大人吃完了撤了桌,葉嬌便端著粥碗走到軟榻旁坐好,小胖墩乖巧的搬了個小凳子擺在軟榻上,老老實實的坐著,昂著頭看著葉嬌。
葉嬌笑著摸摸旭寶的小臉。
剛剛祁昀喂她,現在她喂旭寶。
小人參拿著湯匙,舀了一勺軟爛的粥,吹了吹,又用嘴唇試了試溫度,覺得溫度合適了才遞給旭寶吃。
旭寶倒也耐心,不吵不鬧的,就等著葉嬌吹好了遞給他,他才張口。
等吃完了一口,就接著等下一口,眼巴巴的模樣任誰都能被看的心軟。
等到吃完了粥,他又對著葉嬌伸手:「娘,抱抱旭寶。」
葉嬌卻不伸手,只是問他:「旭寶想做什麼?」
旭寶那雙眼睛生的和葉嬌一模一樣,乾淨通透,清澈見底:「睡覺覺。」
葉嬌就抱著他去了一旁的廂房裡哄他睡,可是孩子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睡著的,爬上了小牀,又要玩球又要打滾,葉嬌就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自家兒子圓滾滾的,做什麼都有趣,葉嬌就陪著他鬧。
不過這麼一折騰,小人參剛剛吃的東西似乎消化掉了。
祁昀則是等旭寶差不多累了的時候端著盤子進來,葉嬌一眼就盯上了:「桂花糕?」
「嗯。」祁昀說著,將盤子放到了葉嬌的手邊,坐到了她身邊一起看著小牀裡面的胖兒子,見他眼睛已經閉上了,才輕聲道,「他太懶了。」
吃了睡,睡了吃,連話都懶的說,和小時候那個鍥而不捨想要翻身的小東西一點都不一樣。
葉嬌卻是伸手輕輕地拍著旭寶的的後背哄她睡覺,聲音裡帶著笑意:「不礙事,旭寶聰明。」
往常這孩子喜歡粘著葉嬌,祁昀倒是沒什麼機會發現他聰明的點,不由得問道:「怎麼聰明的?」
葉嬌捏了塊桂花糕放進嘴裡,聲音嗚噥:「記吃的東西記得可快了。」
祁昀:……
就在這時,本來快睡著的旭寶睜開了眼睛,瞧著葉嬌捏在手上的糕餅,小嘴巴嗚噥了一下:「娘,吃吃。」
葉嬌則是把桂花糕舉的高了點兒,小聲哄他:「你好好睡覺覺,明天吃,桂花糕娘給你留著。」
小旭寶又閉上眼睛,嘟囔著:「桂花糕糕……」
葉嬌聞言,便看向了祁昀,一臉得意。
瞧,這不是一說就記住了麼。
可是祁昀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可高興的,他是過目不忘的,結果到了自家兒子這記性都拿來記菜名了?
不過祁昀倒也沒有那種非要兒子成為人中龍鳳的壯志雄心,而且旭寶一直乖得很,祁二郎也就不會用書本來幫助他。
祁昀這會兒陪著葉嬌一起把旭寶哄著了,見孩子呼吸綿長,睡得深沉,就讓婆子過來盯著,而夫妻兩個則是離開了廂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裡。
晚上吃了些牛肉,正是惹火的東西,再加上這段時間確實事情多,晚上也覺得累,多是囫圇著就睡了,祁昀素了好一陣子,小人參也想得很。
兩人眼神一對,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衣衫褪盡便是一夜嬉鬧,等到了月上樹梢才漸漸安靜下來。
到了第二天早上,葉嬌先起身的,去把已經睡醒了的旭寶抱來,哄他在軟榻上玩兒,讓小素盯著些,而葉嬌去叫祁昀的時候才看到那人背後有幾個紅道子。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昨天情到深處時被自己抓的。
葉嬌忙去拿了瓷瓶裝的藥,做到牀邊拍拍他:「你趴好。」
祁昀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道:「我今天腰不酸。」
葉嬌聞言,乾脆直接把手伸進被子裡捏了捏他腰上的肉:「今兒不摁腰,我給你後背上藥。」
這麼一提,祁昀才感覺到背後有些刺刺的疼。
他也想到了昨晚的荒唐,便不再多說什麼,在自家娘子面前也沒什麼好端著的,再沒羞沒臊的事情都見識過了,便乖乖的趴好了。
葉嬌則是側著身子坐著,用扁扁的小銀勺挑了白色藥膏出來,點在男人的傷處,而後用指腹給他慢慢揉開,嘴裡道:「旭寶真是隨了你的,從小就不愛哭,疼了都不哭的,」說到這裡,小人參沒忍住,拍了他一下,「昨天我抓到你了,你怎麼不言語?」
祁昀因為是趴著,說話聲音都有些悶:「沒想起來。」
葉嬌不由得又拍了他一下:「疼都不知道麼?」
祁昀扭頭看她:「我給你身上親出紅印子的時候,你也沒說不行啊。」
這話一出,葉嬌便撂了藥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少說些,旭寶在呢,被他學了去怎麼辦?」
祁昀拉住她的手腕,笑著看她:「行,我不說了,等回頭就你我兩人的時候我再說。」
本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葉嬌瞧了瞧他,就答應下來,倒是讓祁昀有些耳尖泛紅。
其實細數數,祁昀覺得自己以前說的所有調笑話,最終都應在了自己個兒身上,半點沒有撩撥到自家娘子的。
等上好了藥,祁昀穿好衣裳起身,去洗漱後束好頭髮,又披了袍衣,從屏風後出來時就瞧見葉嬌坐到了鏡前,把青黛遞給他:「給我畫眉吧。」
這已經是兩人間的常事了,祁昀立刻過去接過了手上的青黛,微微低頭,一邊給葉嬌描畫遠山黛眉一邊問道:「要出門?」
葉嬌微閉著眼睛,大概是祁昀湊的近,她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去看娘,今兒石頭也來,旭寶上次就說想他。」
祁昀畫完了一邊,去畫另一邊,輕緩的說道:「前兩天我聽大哥說,石頭已經開始背百家姓了,正背到『魯韋昌馬,苗鳳花方』,雖然比三郎當初慢了些,不過也是不錯的。」
葉嬌不由得笑:「真好,那我等會兒帶些糕餅去。」
「帶糕餅做甚?」
「石頭能背百家姓,大嫂定然會讓他展示一番,我帶些糕餅給他就當鼓勵了。」
祁昀聽了這話,便覺得葉嬌說的有道理。
方氏是個喜歡顯擺的性子,而且顯擺孩子大概是每個當爹娘的都喜歡做的事情。
等畫好了眉,祁昀把手放下,輕輕抬著葉嬌的下巴端詳著,而後滿意的點頭:「這次畫的不錯。」
葉嬌也不看鏡子,彎唇而笑:「相公說好,那就肯定是好的。」
一旁軟榻上抱著布球坐著的旭寶歪了歪腦袋看著他們,沒說話,扔了布球,伸手去抓布老虎。
就在這時,鐵子在門外道:「二少爺,二少奶奶,夫人讓人過來說今天不用去她的院子了,前廳來了客人,夫人抽不開身。」
葉嬌聞言便往外探頭,而祁昀則是扭頭問道:「何人?」
能讓柳氏親自去見的,想來不會是尋常人家。
便聽鐵子道:「具體的不知道,不過我瞧著像是來說親的,帶了不少禮,只聽看門的小廝說這家姓魯。」
魯?
祁昀不由得皺眉,這附近姓魯的不多,最出名的便是城東的魯家了。
這個魯家,不是一心想要買他家的釀酒方子麼,怎麼變成上門提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嬌見他不語,便問道:「相公,魯家是誰家?」
祁昀正想要開口回答,卻突然看到小旭寶丟了手上的布老虎,而後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張口便道:「魯韋昌馬,苗鳳花方。」
葉嬌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祁昀。
就瞧見自家相公臉上已經是愁雲散去,換上了略微自得的神情,聲音都是微微上挑的:「嗯,果然聰明,隨我。」
葉嬌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明明昨天就說旭寶記性好了,桂花糕聽一遍就記住,當時相公怎麼不說隨他?
祁昀則是笑著讓葉嬌和旭寶吃早飯,他則是走到了門外,叫住了鐵子,笑意散去,聲音低沉:「你去前廳聽著,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回來告訴我,記住,必須一字不漏的聽下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