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惡魔的女人
喬寶兒偷偷地來到了酒會會場。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過來,只是心底有些在意和煩躁。
她想,IP&G集團周年慶酒會,君清雅和易司宸他們一定會出席,那麽葉茜也有可能會過來。
她很想知道君之牧與葉茜之間,到底隐瞞了什麽。
難道他幫着葉茜,計算我?
讓她失望,葉茜今晚并沒有到場。
酒會已經正式開始,“台上那位就是IP&G集團現任總裁……”她身邊一位陌生男人,手指着主席台那邊,低聲說着。
随即,他低頭看向喬寶兒笑了笑,“柳小姐,聽說你和他是戀人關系。”他笑得随和,彷彿只是單純地好奇。
喬寶兒臉色有些尴尬,這個男人将她認錯了,以爲她是柳依依。
沒辦法,她沒有酒會的請柬,只能蒙混。
此時,會場的燈光被調暗,君之牧站在主席台上發言,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襯托着他卓絕的氣質,瞬間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喬寶兒站在人群中,偶爾能聽到一些女人小聲讨論,這些女人一臉愛慕看着台上。
她與他的距離算不上遠,不過這一刻,喬寶兒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差距。
她跟他之間的差距,讓她想起了顧如煙之前叮咛的話。
君之牧就是那種,不應該愛上的男人。
愛上他,注定會萬劫不複。
這樣的男人,會屬于什麽樣的女人呢。
喬寶兒不知道,不過,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她。
就在她思慮的時候,突然台上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來。
當她看向他深沉的眼瞳時,喬寶兒整個人震了一下。
君之牧的發言簡短,他快速将麥克風遞還給主持,像是發現了什麽,邁腳便大步朝台下走去。
“之牧。”
這輕柔的聲音,他剛下台,便被一個女人撲入懷。
遠處的喬寶兒表情怔愣着,只是遲疑了一秒,轉身,就直接朝會場門口走去了。
“我到底爲什麽要過來……”喬寶兒低着頭,腳步有些快,小聲自嘲。
“走開!”
君之牧聲音冷沉沉,透着不悅。
“之牧,我最近收到那些匿名恐吓信很可怕……”柳依依緊挽着他手臂,聲音帶着聲音低低柔柔,讓人生出一份愛憐。
“柳小姐,請你别煩我!”
君之牧一臉不耐煩,沒有半分憐惜,猛地将她推開,“走開——”
他有些急地朝之前那位置看去,沒有。
難道看錯了?
是柳依依,不是她?
“之牧,你這麽快就回君家?”
陸祈南與君之牧一同離開會場,直接乘着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剛剛他看見了,柳依依主動投懷送抱的場面,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情。
君之牧神情冷然,沒有回答他,此時兩人并肩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因爲君老爺子今天也在酒會會場,所以君之牧讓所有的保镖都跟着老人,免得他爺爺有什麽閃失。
陸祈南拿出車鑰匙,搖控按響了一下,“之牧,你爲什麽不讓喬寶兒出門……”他一邊說着,伸手正要打開車門。
“君之牧!”突然一把陰森森的嗓音響起。
随即,便伴随着一聲尖銳刺耳的槍聲。
嘭——
“趴下!”君之牧幾乎在同一時間,急切地朝陸祈南大喊一聲。
陸祈南臉色大驚,連忙側過身子,兩人隐在車身下,那子彈嘭嘭嘭地打入了車身金屬,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音。
“君之牧,你給我出來!”
對方穿着一身西裝筆挺,看起來像是精英人士,但此時他神志失控似的,面目猙獰,眼瞳裏充斥着紅血絲,右手持槍,邁着大步朝他們走近。
“君之牧!!!”
他似乎很仇恨這個名字,一聲聲的咆哮着,如同地獄裏來的死神,今天一定要了他的命!
而此時,躲在一輛白色賓利後面的喬寶兒,她吓得臉色發白。
怎麽辦?
她走出電梯,想要開車回君家,怎麽會想到遇上這種可怕的槍戰,那個男人想要殺了君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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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想辦法幫助他們。
可是擡眸,看向對面的反光鏡,她看見了那個男人神情猙獰,右手緊緊的握着槍,步步逼迫,快要到君之牧那邊……
嘭——
子彈從槍口飛射而出,那可怕震耳的聲音,吓得她臉色一陣白。
不要——
喬寶兒幾乎聽到自己在内心裏大聲地呐喊,她腳有些發軟,顫抖的身子就要朝他們那邊跑去……
然而,她剛邁出步子,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之牧,今天是公司周年慶,見血不吉利。”不一會兒,偌大的停車場裏傳來了陸祈南的聲音。
他的語氣平緩,聽起來沒有太多驚慌情緒,喬寶兒探出半邊身子,表情透着迷惑朝他們那邊看去。
随即,她松了一口氣。
幸好,他們沒事。
那位持槍襲擊的男人,被君之牧反壓制在車子上,君之牧右手扣着他雙手,左手壓着他後脖頸。
“想殺我?”
君之牧問出這句話,聲音清清冷冷,像是對剛才那驚悚的場面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君之牧,你不得好死——”
那男人失控地大吼大叫,那聲音盡是憎恨,他使勁力氣的反抗。
然而,他的槍已經掉落于地,被君之牧壓制着,只是徒勞。
“你爸的死跟之牧沒有關系。”
陸祈南對于這種場面也并沒有太震驚,他們也并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看清眼前的男人,頓時能猜測到緣由。
“我爸都是他害死的!君之牧你這冷血禽獸,是你,你害死了我爸!”
那男人的臉被壓在車窗玻璃,臉龐被擠壓的變形,吐出的聲音,陰森森,憤怒地咆哮。
“我爸爲IP&G集團工作将近三十年,君之牧你今年突然空降集團總裁位置,你爲了鞏固自己在集團裏的權力,不惜打壓這些爲集團賣命的老臣子。”
“君之牧,你這個冷血無情,狼心狗肺的惡魔,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咔嗒——
君之牧朝陸祈南示意,右手拿過槍,非常熟練地将槍支上膛,冰冷的槍口抵着他的太陽穴。
他像是一點也不介意對方的咒罵,反而冷笑一聲,“……你想下去陪那個沒用的老東西。”
那男人臉色一陣刷白,太陽穴處那冰冷可怕金屬觸感,讓他本能地顫抖。
“君之牧,你,你别太嚣張了,有很多,很多人恨不得讓你死,死……”他強壓着心底的懼怕,哆嗦着大喊。
君之牧的手腕太狠,他做事不留餘地,得罪了許多商圈裏人,那些人不敢跟他直接叫闆,卻都記恨着他。
“想要我的命,你有這個本事嗎?”
君之牧将槍口愈發擠壓逼近他,那冷沉沉地聲音,透着輕蔑。
陸祈南看向君之牧手上的槍,心裏很是擔心,這男人不怕死真的招惹他,君之牧肯定會開槍的。
這樣的對峙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君之牧從來都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手軟。
陸祈南勸說着,“你爸跑到威尼斯分公司大樓跳下去,這能怪誰呢,警方也判定了是自殺案件。我勸你最好冷靜點……”
“不是!不是!”
那男人聽到自己父親跳樓自殺的事,情緒又開始激動了起來,“君之牧,是你,一定是你強迫我爸離職,他爲集團工作了三十年,他不可能主動離職……”
“而且,我打聽到了,威尼斯分公司開業那天,你沒到場,可是我爸站在天台要求跟你通電話,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麽——”
“君之牧,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惡魔!你沒勸他,你居然說跳下去就麻煩找清潔工處理他的屍體,你不是人,你這個惡魔,最該死的人是你!”
這男人的聲音透着滿滿地恨,絕望地嘶吼。
一聲聲地回蕩在寬敞的地下車場裏。
而遠處的喬寶兒整個人錯愕怔住了,她不太了解君之牧是個什麽樣的人,但他确實不可能去勸一個輕生的人,他并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
她知道,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君之牧是個很危險的男人。
只是最近跟他相處之後,莫名地遺忘了他的本性,現在突然聽到這些話,喬寶兒的心湧上一陣複雜糾結情緒,雙手收緊成拳。
陸祈南朝眼前的君之牧看了一眼,見他冷然的側臉,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打算解釋。
陸祈南可不希望在這裏見血,任何人招惹了君之牧,不會有好結果。
“你覺得你父親爲什麽會這麽輕易地同意主動離職……”
陸祈南快速地說着,“你父親濫用公司職權,牟利上億巨額,而且他利用集團走私。”
對方怔愣住了,随即激動地反駁,“不,不可能!”
“你們想要捏造事實,我爸不可能做這些事……”
他不斷地掙紮着,相比對他的激亢,君之牧卻一臉冷漠,“你的父親就是個廢物。”
“君之牧,閉嘴,你閉嘴!!”
無法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嘲諷自己剛剛去逝的父親,他猙獰地大吼,“君之牧,你别太得意了,你也有親人,我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弄死你老婆,讓你也嘗嘗這種喪失的痛苦……”
嘭——
他後面的話沒機會說出來,卻已經頭破血流了。
像是什麽話,将君之牧徹底惹怒了,他按着他的腦袋狠狠地朝車窗玻璃砸了過去,玻璃碎片割破了他半邊的臉頰,鮮血沿着他的臉頰滑下。
染紅了君之牧修長的手指,五指都是血。
陸祈南就站在他們身邊,表情隐過心驚,而眼前的君之牧那黑沉的臉色,渾身陰戾。
“你的父親給我打電話,他向我哀求,他想要回以前的尊嚴,他想要以前的高高在上。想用生命來威脅我……”
君之牧那染血的五指倏地收緊,狠地扣住了這男人的喉嚨,他冷笑着。
“死了,那麽就什麽都沒有了,他連承受失敗的能力都沒有,這種廢物,竟然想要用他低踐的生命來威脅我,想讓我感到内疚,真是可笑!”
嘭!
君之牧一臉陰戾,像是很厭惡,将這失血昏沉的男人直接扔到地闆上。
“讓他進去蹲幾年……”君之牧冷着聲音對陸祈南說了一句。
可他的話剛說出口,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突然轉身,朝後面看去。
君之牧微眯起眸子,那目光犀利狠絕……
“是誰,出來——”
他陰冷的聲音在這寬敞的地下停車場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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