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她的雙胞胎兒子
“在想什麽?”
朱小唯約了喬寶兒逛街,但她看起來很不對勁。
喬寶兒從出門到現在一直都心不在焉,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居然一腦門撞到那水泥柱上,額頭立馬被磕了一道淤紅。
她揉着自己額頭的淤紅,含糊地說一句,“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什麽?”
小朱覺得她像受什麽刺激了。
喬寶兒表情很複雜,抿了抿唇,沒說。
朱小唯了解她的脾氣,喬寶兒不願意說的事,強迫她也沒用,吃軟不吃硬,越是強勢她反抗地越厲害。
小朱性子溫和,主動聊起自己的糗事,“昨天我跟裴昊然回裴家,啊,我真的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太丢臉了,特尴尬。”
她徑自說了起來,“裴昊然的爸媽,還有他兩個伯父,他們端端正正坐在客廳裏等我們回去開堂審問,一問一答,我很不好意思,我覺得我真的高攀他們了,而且我跟裴昊然也說不上什麽感情深厚也就只是一時犯糊塗莫名其妙滾了一次牀單而已。那天我生病了,我腦子不清醒啊!”
朱小唯越說越喪,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我爲什麽要一時沖動跟他去領證啊。”
她一邊說一邊暗自盤算,“喬寶兒,你說,我死不承認這個紅本子行不行?我突然想買張機票跑到别的地方躲一下風頭。”
喬寶兒見她壓力太大居然想逃婚,“裴昊然怎麽說?”
提起裴昊然這個斯文敗類,朱小唯就很有意見了!
“之前我跟他商量的時候,他什麽都說随便我做主,可是我跟他回到裴家就立即三司會審,那麽多長輩,那麽多雙眼睛直直的瞅着我!”
朱小唯要炸毛了。
“我當時緊張地不知道要怎麽應付,然後裴昊然他爸開口問一句,我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他倒是好,連半點面子都不給我,直接說‘上牀了,就去領證了。’我的老天爺啊,太丢臉了。他真的太過分了!”
特麽的,又被裴昊然那斯文敗類給坑了。
喬寶兒看着她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忽然有些想笑。
朱小唯越說越激動,氣結了,“你知道他最過分的是什麽嗎?”
“昨天被他那些長輩逮着盤問就算了,死人裴昊然居然還叫了裴憶出來跟我們一塊聊天,裴憶那小家夥每次看我的時候,他那無辜的小眼神好像在責怪我搶了他媽媽的位子。啊,我簡直無地自容,我對不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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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唯走到一條巷子拐彎處,她靠着牆壁,已經喪氣得不想走了。
“我覺得裴憶挺喜歡你的。”
朱小唯歎了一口氣,“喬寶兒你不理解的,小孩子都特别敏感,你看就像關蕾對裴憶再差也是親生的,畢竟血濃于水。”
聽到這裏,喬寶兒愣怔着,眼底若有所思,‘血濃于水’。
她們站在繁華的商業街道的角落位置,還有半個月左右就是新年了,所以大街小巷人潮特别多,商鋪以及角落的小攤位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四周很吵鬧,有年味的喜慶。
喬寶兒回過神來,她看着對面街角有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冒着小腦袋正朝她們這邊看。
很快喬寶兒認清了對方,伸手朝對方招子招手,喊一聲,“裴憶。”
裴憶那小家夥一身帥氣黑色小西裝,他白嫩嫩的臉蛋,五官精緻,非常俊秀惹人喜歡,逛街的一些小姐姐都不由會去逗他。
被喬寶兒發現了行蹤,裴憶小臉蛋有些尴尬,只好大大方方走出來,而他的身後還有一位長輩牽着他的小手。
朱小唯站在她對面沒看清情況,聽她喊了一聲,立即轉身向後看去,吃驚地身闆都蹦直了。
居然這麽巧。
“裴伯母。”
朱小唯看着裴昊然的母親,硬着頭皮禮貌地喊了一聲。
喬寶兒并不認識裴昊然的家人,聽朱小唯這麽稱呼,也随她喚一聲,“裴伯母,你好。”
裴昊然的母親是大學的教授,主要做遠古象形埃及文字研究,她容貌端莊清秀,眉毛彎彎的,含着笑意,談話舉止有一股書香世家的溫婉氣質。
“你就是君家的孫媳婦對嗎,上次我和我丈夫去君家遠遠見過你一面。”
裴伯母微笑着跟喬寶兒握手。
喬寶兒随意一笑,她站在小朱身邊打量着這位裴昊然的母親,覺得這位婦人一眼看去,應該挺和善,挺好相處的。無論怎麽樣,肯定比君清雅和江美麗那類高冷的婆婆好相處多了。
朱小唯以前在裴昊然家裏當保姆那時就很喜歡這位婦人,書香世家,有學識,有内涵,而且心底善良很好相處。
但現在,說實話,突然由一位打工的保姆變成裴家媳婦,朱小唯還是很不适應,她現在只覺得别扭,昨天才見過面呢。
裴憶牽着他奶奶的手,一雙大眼睛明亮明亮地,非常乖巧地打招呼,“朱阿姨,君阿姨。”
朱小唯眼神瞥了一眼這小鬼,習慣性無視他,看向裴伯母尴尬地笑着問,“這麽巧,你也出來買東西?”
裴伯母笑地很慈愛,伸手揉了揉她乖孫裴憶的小腦袋,然後擡頭目光看着朱小唯,非常直接地告訴她。
“是裴憶說要出來跟蹤你。”
“奶奶!”
裴憶聽了,立即強烈抗議了。
“男子漢就要敢做敢當啊,你之前怎麽跟我說來着,你不是說怕你朱阿姨臨時跑掉了嗎,我午飯都沒吃呢,就被你拽出來了。你還一個勁的說要跟緊點,怕跟丢了,又怕被發現。”
裴伯母說話幽默風趣,逗弄她孫兒溫文地笑了出聲。
“我才沒有。”
裴憶那小少爺臉蛋紅彤彤的,小傲嬌偏不肯承認。
朱小唯非常了解裴憶這小鬼的脾氣,無力撫額,居然拽了他奶奶一塊出門,真佩服他。
喬寶兒身爲一個外人,她看着他們發自心裏替小朱高興,裴家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家庭,雖然不是豪門世家,但富足有餘,學識淵博,家庭和睦,總比豪門勾心鬥角要好得多,這樣的生活真好。
裴伯母說沒吃午飯,喬寶兒她們決定先找個餐廳坐下來吃東西再逛街。
爲了照顧長輩的口味,她們選了一家中餐廳,下午2點了午飯時間已經過去,所以餐廳裏人流也并不多,餐廳大堂很幹淨寬敞,裴伯母說不必去包間那麽麻煩,她們幾人直接在大堂坐成一桌就開動了。
這家餐廳的湯灌包和叉燒包很出名,朱小唯點了幾籠,另外她還替裴憶要了一份羅宋湯。
“我不要吃這個。”
裴憶那小家夥一看送過來的胡蘿蔔湯立刻拒食。
朱小唯立即教訓他,“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幼兒園的老師跟我都說了多少次,你每次都把幼兒園的胡蘿蔔偷偷地埋到花盆裏,現在趕緊把這個給喝了。”
之前朱小唯當裴家保姆時,幼兒園的老師整天跟她反映這死小鬼的惡劣行爲。
裴伯母聽到這裏,只笑不言。
裴憶實在不喜歡胡蘿蔔,他覺得胡蘿蔔是全世界最難吃的東西,他又不是兔子,爲什麽一定要吃胡蘿蔔呢。
小家夥垂死掙紮,把羅宋湯的盤子推遠點,打算忽悠過去。
朱小唯一瞬間後媽上身,兇了他一頓,“裴憶,你現在那麽挑食,你智商以後都長不大了。”
然而就在這時,裴伯母吃驚地開口,“喬小姐,這個湯罐包你怎麽只吃皮不吃肉餡?”
喬寶兒擡起頭,一張桌子,三個人,六雙眼睛齊齊盯着她看,頓時非常尴尬。
“我……我不喜歡吃有餡的東西。”她猶豫地解釋一下。
“包子有餡的,你不吃?”
“肉餃子那種我也不太吃,如果是整一只蝦那種蝦餃我會吃一些,我吃饅頭就行了。”
裴伯母和裴憶對她這種奇怪的挑食行爲感到非常好奇。
“那些肉被剁成渣渣一團,我覺得很奇怪。”這就是喬寶兒的解釋。
朱小唯悲壯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原本她是想着要教訓一下裴憶,讓他别那麽挑食的,結果忘了喬小姐才是最難搞的那個。
裴憶小家夥對喬寶兒有一種天然的膜拜,爲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最後還是把那羅宋湯給喝了。
用完餐之後,他們去櫃台買單,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位裴家的親戚。
一位30多歲的年輕女人推着一部嬰兒車,看見裴伯母和裴憶熱情地走近打招呼。
裴伯母牽着朱小唯的手,非常自然地跟這位親戚閑聊,“這是我的兒媳婦。”
“昊然什麽時候又結婚了?”對方有些吃驚。
“紅本子都領了,年輕人喜歡低調就随他們了,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朱小唯顯然沒想到會這麽突然跟一些親戚見面,有些緊張,裴伯母算是當面承認了她,裴憶那小家夥很親昵靠着朱小唯的身邊站着,這年輕女人見這情況也笑着沒有多問。
喬寶兒站在一旁沒有插話,她一直盯着别人的嬰兒車内的寶寶看。
這一瞬間,她覺得寶寶這種小生物真的很神奇,它們小小個地,白嫩嫩,小手只有那麽一點的,哇哇地叫着。
雖然她曾經懷胎,但她并沒有親眼去面對一個鮮活的生命,她覺得這些小嬰兒很陌生很弱小。
喬寶兒想着,她的雙胞胎兒子是不是也是這樣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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