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君之牧很煩人啊
淩晨5點,黎明,是夜裏最靜寂的時刻。
大部分被營救的遊客被安置在大廳,臨時安放了許多單架牀,30多間客房優先給老人和孩子休息,水電暖氣充足,他們喝着熱湯,面包甜點熱咖啡,還有些人拿着手機哭泣着在打電話跟家人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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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疲憊的夜,終于讓他們等到了希望,身心都累了,阖上眼睛在休息,打電話的人也漸漸地将聲音放低。
整座别墅也安靜了下來。
喬寶兒跟朱小唯睡在一個房間内休息,她洗了熱水澡,吃了些東西,感覺已經舒服多了,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身邊的小朱肯定是累了,睡得很沉。
喬寶兒輕手輕腳的下了牀,走出房門。
她站在這條長回廊處,腳踩着厚地毯,整座别墅的格局裝潢,家具都相當的精緻富麗,但這房子太大,美輪美奂,卻讓人覺得很空寂冷清,甚至還有些陰森。
這地方像君家,同樣富麗恢宏,冰冰冷冷。
喬寶兒沿着回廊深處走去,在最盡頭的那間大房間外面站了幾位穿着制服的保镖,她知道,君之牧在裏面。
原本她還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大房間前的保镖一眼就認出了她,走過來跟她交流幾句。
“君少在裏面。”
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讓她通行。
他們将第一道厚重的實木門打開,喬寶兒也沒遲疑,直接走了進去,這房間應該是别墅的主卧房,前面還有一道道的門,莊嚴肅穆。
夜裏太靜,彷彿任何聲響都會被回蕩,她下意識地将腳步也放輕,當走到第三道門前,裏面卻傳出一聲突兀的喝斥。
“……給我跪下!”
裏面是一把沙啞蒼老的聲音,講得瑞士的口音,低沉的腔調肅穆威嚴,“……拿鋼刀傷害……你讓我們家族感到蒙羞……”
喬寶兒聽不太懂他們的語言,大概猜着有一位家族長輩在教訓晚輩。
有人在裏面談判,那麽她現在不太适合在門外偷聽。
君之牧總是有那麽多隐私,她對他的這些商務事沒興趣,想起他一直都對她刻意隐瞞,存心提防她,頓時心情不太好。
喬寶兒緊繃着臉色,轉身就想走人算了。
這時,房間裏面有些動手踢打的聲音……
随即有人在大喊着求饒,“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些踐民先攻擊我,我不知道……”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腦子亂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攻擊的是你……”
是安塔的聲音,他激動地急急地解釋,大喊着。
“你攻擊我的妻子。”
那一直沉默沒說話的人,忽然很淡涼地開口。
門外的喬寶兒腳步停住了。
房内依舊氣氛緊張,“您哪位妻子,我真的沒有啊……”
“是夏小姐?我知道夏小姐是IP&G的人,我有特别照料她,我沒有……”
安塔的聲音急切地否認,裏面的人似乎沒有了耐心,安塔被幾個人圍着拳打腳踢,抱身痛得說不出話,只剩下他求饒喘氣聲。
就在這時,房門被突然從裏面打開。
喬寶兒怔站在門外。
裏面的人在看見她時,他們眉頭緊皺在一起,臉上有些怒意,而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她跟房内的君之牧四目相對,他似乎也很意外她出現在房門外。
裏面的人都是縱橫商海幾十年,見君之牧沒有發話,也明白喬寶兒是自己人,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
其中一個爲首的70多歲左右老人朝君之牧點點頭,嗓音低沉沙啞,“出現這樣的意外,我們都很震驚……我兒子安塔經營酒店不善,以至遊客們受到傷害,以及他故意殺人未遂等這些罪名,我會按法律嚴肅處理他,絕不縱容……”
“你受傷的事,我們家族都深感抱歉……”
他們這一行人動作井然有序的離開。
喬寶兒後退幾步給他們讓道,站在門邊上,同時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安塔被那些人拖着出去,他虛弱不成人樣,全身衣服都被冷水淋得濕透,他後背還被人報複性的捅了好幾刀,鮮血淋漓……
安塔這半死不活的慘狀,看着内心有些震憾,觸目驚心。
而裏面的君之牧明顯剛做麻痹手術取出了背後的鋼刀沒多久,他還穿着一身病服,坐在病牀上,英俊的臉龐透着一些疲倦憔悴,但他雙眼灼灼的凝視着她。
喬寶兒則看着地闆上那拖長的血漬,怔然地沒去看他。
“喬寶兒,你這麽晚了幹嘛不去休息。”
陸祈南也在房間裏,他小跑到她面前,然後半拖拽着她離開,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别看了。”
喬寶兒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君之牧一直用那複雜的目光看向她,直到房門被人關上,而前面匆匆又走來幾位清潔工人處理地闆上的血漬。
“你怎麽突然過來找之牧?”陸祈南拖走她出了好一段距離後才松開她。
他們在裏面處理一些事務,這樣的暴力血腥的場面,女人還是少看比較好,君之牧肯定也不想讓她接觸太多。
喬寶兒知道他爲什麽忽然這麽焦急,聲音平淡,“我以前早就見識過了。”
剛結婚沒多久,有一次君之牧莫名其妙逮着她去了一個很偏僻的地下室,他當面處理那些不聽話的手下,他是想告訴她,最好乖乖服從,否則下場就這樣狠心。
之後那段時間,她真的很怕他。
“要喝杯熱咖啡嗎?”
陸祈南與她并肩走着,他主動到大廳的咖啡機前,弄了兩杯熱咖啡過來。
喬寶兒接過,喝了一口,這熱咖啡沒加糖,很苦,倒是挺提神的。
“你剛才找之牧是不是有什麽事啊?”陸祈南一口氣把這熱燙苦味的咖啡喝了,稍稍精神一些,當跑腿真是累。
“沒什麽,睡不着,就問一下他的傷怎麽樣……安塔最初是沖着我來的,就算是陌生人幫了我,我也要看看對方的傷勢……”
喬寶兒語調含糊,随意解釋一句。
陸祈南轉頭看向她,嗤笑一聲,“你這話講得,你好像跟之牧就是個陌生人似的。”
喬寶兒臉色緊繃,“我沒讓他救我。”這話講得有點拗氣。
“當時我讓他松手,他偏不聽……他發生什麽事,都不肯聽别人的意見,不願意跟我商量……他自己活該找罪的。”
喬寶兒覺得舌頭咖啡味太苦了,苦得她忍不住情緒,想罵人。
陸祈南見她突然生氣了,立即趣識點頭,“有時候我也覺得他太過分了。”
都說喬寶兒任性脾氣不好,可她平時被夏垂雪暗中氣得内傷也沒去大罵什麽,最多就是自己生悶氣不跟别人說話。
陸祈南見她今晚這生氣的模樣,又覺得有些好笑。
“喬寶兒,其實你也沒有很恨君之牧是不是?”
原本喬家跟君家就有很多矛盾,加上君之牧隐瞞她把孩子藏起來的事,陸祈南有些擔心以她的性子,直接跟君之牧一刀兩斷。
喬寶兒臉上積壓惱怒,右手将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内,擡眸,罵一聲,“我恨什麽啊,我能怎麽辦啊,他把我兒子藏起來了,我都說了我只想簡單一點過日子,他非要來煩我!”
君之牧非要去煩她?
第一次聽說君之牧被人嫌棄,他真的會煩人?
陸祈南聽到這裏,沒忍住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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