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 晴也抬頭看了看他們,出聲問道:“三年前什麽事?”
狼呆插道:“以前曹平上初中的時候在他們校是田徑隊的,代表學校參加過很多比賽,我沒看過現場,聽人說他那時候很風光,還有市裡體校的老師來找過他,跟他說縣運會只要拿到比較好的名次可以直接保送市體校重點培養。”
晴也還是第一次聽說大曹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以前還是個運動苗子,她不禁問道:“然後呢?”
黃毛接著說道:“結果他比賽前跟人起衝突打了一架被取消參賽資格,跟他打架的那個人是武哥同學,也被取消了參賽資格,當時帶隊的老師臨時找武哥做替補,誰能想到那年武哥拿下了田徑五項的第一名,也因為這件事大曹沒能被保送體校,只能混個職高,這口氣他肯定咽不下。”
胖虎歎了一聲:“關,關鍵是,大曹就覺得,覺得武哥的人故意挑釁他,讓,讓他失去參賽資格。”
黃毛立馬罵道:“關武哥屁事,他也是臨時被人拉上去的,才不稀罕那名次,後來幾年老董年年做他工作,武哥還不是不屑參加嘛。”
晴也卻沉默了,這麽看來邢武後來不參加估計也是為了避嫌,如果她要記得沒錯,別說這些體育項目,邢武平時連體育課都不上,而且他似乎特別排斥這些運動類的東西。
可晴也看過他扔鉛球,看過他帶球上籃時的矯捷,還有和金中那場障礙賽中的表現,他完全有這個實力,但他從沒想在這方面露臉。
如果照他們說的,大曹和邢武還有這麽一段過去,那麽這個縣運會看來大曹醞釀很久了,這或許對大曹來說就是一段執念,所以他不惜使用一切手段為的就是逼邢武再次參加。
以他們的年齡來說,今年是最後一年可以參加縣運會了,高三畢業便不再具備參賽資格,所以大曹不會放過這次徹底扳倒邢武為自己雪恥的機會。
晴也出聲問了句:“那邢武和大曹的實力比較起來怎麽樣?”
他們幾人對看了一眼,黃毛老實告訴她:“兩人沒有正兒八經比過,但大曹的成績縣裡沒人破過記錄,就連武哥那年的成績還是差了大曹一點,所以大曹不服氣,這麽多年都覺得武哥陰他。”
晚上從黃毛家吃完飯回去的時候,邢武問晴也要走了那枚她在火場撿到的假面騎士,雖然他並沒有說要那個乾嗎?
回到旅館後晴也便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邢武對於縣運會的事有多大把握,邢武卻心不在焉地說:“我和他都好幾年沒訓練過了,不好說。”
“如果比不贏會怎麽樣?”
邢武回過身望著她,眉梢微擰了一瞬,又突然舒展開說道:“比賽結果並不重要。”
當時的晴也沒有聽懂邢武這句話,邢武也沒有解釋為什麽他並不看重結果,但很快他們的生活便隨著新年的尾聲越來越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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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國棟為了不照顧老太,年還沒過完就吵著說自己要回去工作,這倒真是把邢武氣得不輕。
李嵐芳雖然前幾天還無法接受離婚這件事,但這幾天邢武的態度讓她清醒了不少,她也認識到自己要是不離婚,兒子可能真不管她了,所以最終邢國棟和李嵐芳協議了離婚。
那邊白紙黑字剛寫完,第二天邢國棟就離開了扎扎亭,隨之邢武也告訴李嵐芳打算建房的事,所以李嵐芳僅低落了那麽一天就又精神起來,還責怪邢武怎麽不事先跟她通個氣,要是早知道建房的話指定不能給邢國棟指手畫腳的機會,邢武只是看著自家老媽“呵呵”不說話。
這麽多年過來了,他媽什麽德行他自然清楚,要是早告訴她,她一得瑟起來別說邢國棟,估計整個扎扎亭都要知道她家要重新蓋房的事。
……
初七以後邢武說駕校開門了,所以白天他得來回跑,一大早出門,中午回來給晴也送吃的,有時候兩人會膩歪一會,但也僅僅那麽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又得趕著出門。
而晴也也收拾起那懶散的精神,重新投入到刷題當中。
謝老頭是初八回來的,晴也不知道邢武怎麽跟他談的,五萬塊錢不僅把廠房設備經營權談了下來,謝老頭還承諾提供一批原材料,前期免費做指導和過度。
這對晴也來說簡直像撿了大便宜一樣,轉念一想,不對,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這些原材料食品源都是他自家的,要是晴也能把廠子經營起來他以後還是有的賺。
邢武把流年和杜奇燕喊了回來,初九就到廠子裡熟悉流程了,而晴也比較謹慎,初十就開始核對帳務,不過還好這個廠子規模實在太小,沒啥爛帳和債務,所以核對完畢後,晴也就催著謝老頭去辦轉讓事宜。
本來她想喊邢武一起去,不過邢武這幾天事情太多,又要聯系蓋房的事,跑建材市場,又要去駕校,還要跑到縣城的醫院谘詢奶奶住院的事,所以辦理變更登記的時候晴也只能自己跟著謝老頭去了。
這事要很多手續,晴也也是第一次弄,為了省點代理費,自己來回往工商局跑了幾趟才終於搞定。
當她拿著變更好的材料出來的時候,頭頂是個豔陽天,她停在工商局門口,迎著暖陽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乾乾的,有種泠冽的味道,來這裡大半年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從剛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心安,只是因為她在這裡找到了歸宿,那顆動蕩不安的心不用再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