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面相互拜年,少不得給了紅包。
三姑奶奶和連芳清一個是長輩一個是晚輩,笑呵呵的就收了紅包,徐亦云卻覺得自己不該收,遂推辭了一番。
連芳洲看了她一眼,便微笑道:「你是新婦,這是應該的,快收下吧!」
徐亦云心中一跳,臉色微變,只覺得「新婦」這兩個字聽在耳中實在是刺耳得緊,也不知連芳洲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當下心裏便有些慌,勉強陪笑道了謝,收下了紅包。
連澤見狀,便微微傾身靠近她,柔聲道:「你不要害怕,姐姐人很好的。」
徐亦云勉強沖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連芳洲恰好聽到了這話,心裏那叫一個氣啊!害怕?為毛要害怕她?她對她做了什麼令她害怕的事情了嗎?
不一會兒擺了午飯,眾人便坐下吃飯。
連芳洲除了一開始客套兩句,便再也沒理會徐亦云。徐亦云也不同誰說話,垂眸坐在那裏,筷子也動得很少。
好在有李賦連澤偶爾說些話、三姑奶奶和連芳清不時說笑兩句,氣氛還不算太憋屈人。
用過飯沒多一會兒,連澤有事要同連芳洲說,姐弟倆便避開了眾人。
在徐亦云以及眾人面前,連芳洲顧及連澤的面子尚不怎樣,這會兒沒了外人,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並且還帶上了幾分不滿,拉長了臉淡淡道:「大過年的有什麼事兒這麼要緊,非要趕在這個時候說,快些說吧!」
「姐姐,」連澤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再摸不著頭腦也感覺得到姐姐這是生氣了,便笑道:「姐姐怎麼了?好像——跟誰生氣呢!是姐夫惹了姐姐了?」
「……」連芳洲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不耐的揮揮手道:「你說到哪裏去了!你姐夫是這樣的人嗎?何事趕緊說吧!說完了帶着你媳婦回去,我們還得上老宅那邊呢!」
連澤怪怪看了她一眼,便笑道:「好,那我就說我的事兒了!」便將昨晚皇次孫上門去找連芳清的事情簡單跟連芳洲說了。
連芳洲聽得心頭大跳,瞪着連澤氣急敗壞道:「你說什麼?皇次孫找上門去了?你還讓他單獨見了清兒?你呀你呀!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清兒還要不要做人!你讓東宮和別的人又怎麼想!」
連澤很是鬱悶,姐姐在沖他發火呢,而且他怎麼感覺姐姐這火氣實在太大了點,好像並不是單單因為這件事呢?
「我也沒有法子啊,那皇次孫實在是無賴纏人得緊,不見清兒就死賴著不走!我那不是怕被人看見嘛!」
連澤苦笑攤手,鬱悶的道:「好在他還算遵守承諾,見了清兒之後就走了。而且也答應我,不會再來找清兒。」
「不走?不走還等著過年不成!」連芳洲白了連澤一眼,心道白痴!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你也不想想,他如果真的打算今後再也不找清兒,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會去找清兒了!
連芳洲原本想問問他們說了些什麼?再一想清兒那丫頭一肚子的鬼心眼兒,肯定不會告訴連澤的,便是自己問,她恐怕也會半真半假亂說一氣呢!
罷了!
連芳洲斷然道:「等過了正月,天氣暖和,就送三姑奶奶和清兒回去吧!到了山東正好接了蘇錦她們一起。」
皇后召見蘇錦等人後,她們便留在了山東的連記棉坊,還沒有回去。
蘇錦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仍舊願意留在連家。也有兩三個惦記家人,合同期滿后,連澤跟連芳洲說了一聲,便放她們離開了。
連澤也是這樣打算的,便笑道:「我也這樣想呢!等過了正月就送她們走吧!正好聶掌柜有些事要回去處理,便讓他順便送她們一程。」
連芳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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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連澤看了連芳洲一眼,忽然又笑道:「姐姐,那個,嗯,我媳婦臉嫩,從前在娘家那孟氏料想也沒教過她什麼,姐姐出去做客赴宴能不能帶着她一起,讓她多幾個朋友也好。」
連芳洲聽了這話心裏就有氣,那徐亦云如果有心,這話應該是她親自來跟她說的,可是現在卻是連澤來說,豈能讓她不惱?
連芳洲不由瞅了連澤一眼,她真的就納悶了,那個徐亦云究竟有什麼好的,將他給迷得神魂顛倒。
連芳洲覺得僥倖的是,好在沒有父母在堂,否則,便是再大度開明的父母都會不滿吧?那可真的就有的鬧了!最輕也得是一個雞犬不寧!
看了連澤一眼,連芳洲涼涼的說道:「你確定?你確定讓我帶她出門做客赴宴?你要知道這高門大戶中,眼睛毒辣的老嬤嬤多得是,你不怕別人看出點什麼來?
連澤一滯,想起前事臉上一紅,有些狼狽的低了頭不敢看連芳洲,訕訕的叫道:「姐姐……」
連芳洲聽他這麼叫自己,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和徐亦云還是老樣子!
忍不住氣著埋怨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樣想的,就容忍她如此作踐你!當初說要嫁給你的是她,現在過了門還拿喬什麼!我就看不慣那矯情的樣!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多管閑事兒,由著將錯就錯也比現在強!」
連澤更狼狽,小小聲的忙道:「姐姐,你、你不要怪她,是我,是我不忍心逼迫她……我一個大男人,做不出來對妻子用強這種事。我想,時間長久了,她總會看到我的真心的吧……」
「……」連芳洲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無語凝噎。
那個,依著連澤的意思,她剛才是在攛掇自個的親弟弟對人用強?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好聽呢!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就算她再不喜歡徐亦云,也沒有過這個意思啊!
連芳洲哼了聲道:「罷了!你自己的事兒你自己解決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我也管不著!我啊,就等著看,我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讓人家看見你的真心!」
人家根本不是沒看見,而是不屑看!人家心裏有人呢!
連芳洲卻沒說這些,她不想做這種沒品的挑撥之事,所以只能自己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