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珏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書雲，“你，你是……”那個名字繞在舌尖，卻怎麽都叫不出來。

“怎麽？五皇子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言書雲冷嗤一聲，嘲諷道：“也是，五皇子殺了那麽多人，又怎會記得區區一個佟雲書？”

聽到‘佟雲書’三個字，聞人珏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往後踉跄了兩步，坐到了牀上，一雙眼睛複雜難言的看着言書雲，嘴裏嗫嚅了半天才說出幾個字，“你，你……沒死！”

“是，我沒死，五皇子是不是很失望？”言書雲收回劍，眼裏的恨意一點點收斂起來，目光恢複了平靜，“當初我抱着雲傲跳下懸崖那一刻我就發過誓，要讓你如我一般失去所有的一切，聞人珏，失去一切的滋味如何？”

“是你，是你告訴父皇的對不對？那些事，除了你，再無其他人知道。”聞人珏再次激動的站起來，一雙眼睛瞬間變得赤紅，緊緊的盯着言書雲。

至于她是怎麽從佟雲書變成言書雲的，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關心。

“是，聞人珏，是你忘恩負義在先，怨不得任何人。”言書雲很幹脆的承認了，那些證據是她故意讓人暴露出來讓聞人宏查到的。

“你……爲什麽？”聞人珏怒目圓瞪，想上前又忌憚着言書雲手裏的劍，只好站在原地，目呲欲裂的看着她。

看着聞人珏的表情，言書雲冷笑一聲道：“哈！事到如今，你竟還問我爲什麽？”說着深吸一口氣，目光瞬間變得淩厲，“爲了我佟府一百多個慘死在你刀下的亡魂，聞人珏，你該死，你該死！”

話落，言書雲手腕翻轉，手中的利劍猛地朝聞人珏刺去。

“雲兒不可！”一直守在旁邊的聞人禦見狀，趕緊出聲阻止，同時欺身而上。

聽到聞人禦的動作，言書雲理智歸位，在劍尖距離聞人珏胸口一公分的位置停下，同時她也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聞人禦抱着言書雲，一手握住她拿劍的手，冷漠的看了聞人珏一眼，垂眸的瞬間冰雪消融，只餘下脈脈溫情，“雲兒。”

言書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翻騰的恨意，睜開眼睛的同時松開了握着劍的手，冷冷的看了聞人珏一眼，轉身離開了牢房。

聞人禦看着愛妻出了牢房，握着劍的手一轉，将劍背到身後，這才看向聞人珏，“五皇兄，你好自爲之。”說完也跟着轉身離開。

聞人珏整張臉都隐在陰影中，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等聞人禦走出了牢門，他才緩慢的開口說道：“你一直都知道她是誰？”

“是，我一直都知道。”聞人禦停下腳步，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隐在陰影裏的聞人珏，回答的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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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她……”

“是五皇兄負了她，現如今再提起不覺諷刺嗎？”聞人禦知道他想說什麽？于是冷聲打斷，語氣中帶了一絲嘲諷。

不等他回答又緊接着說道：“雲兒現在是我的妻，此後生生世世皆是，我還是那句話，五皇兄請好自爲之。”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闊步離開。

“生生世世嗎？哈哈哈，哈哈哈哈！”聞人珏看着聞人禦的背影，嘴裏低喃着，然後開始低低的笑起來，最後演變成大笑。

只是他的笑聲凄涼無比。

聽着身後傳來的凄涼笑聲，聞人禦腳步未停，出了天牢便見言書雲等在外面，正仰頭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輕歎一口氣，走過去将人攬進懷裏，溫聲說道：“雲兒，回府吧！”

言書雲收回目光，扭頭看着身邊的男人，輕輕一笑，動了動嘴角應了一個好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