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啊衡,你已變心,你知道嗎?
姚貝貝緩緩的直起腰,眸色複雜的看這藍逸衡。
他蒼白的臉色就跟她蒼白的心一樣。
沒有一點血色。
姚貝貝嘴角揚了一下,不知道這笑是什麼滋味。
掃了一眼藍逸衡,她擡頭挺胸的走了出去。
安蓮娜站在她的對面,無聲的看着她。
“不用說別的,你只要一直在他耳邊說···雪若還活着。他就會醒了。”姚貝貝說完不再看安蓮娜,轉身要走。
“哎,你去哪裏?”安蓮娜叫住她。
姚貝貝沒有停下腳步。不過步伐放慢了。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寄給他的。”姚貝貝不再說話,徑直的走了。
看着她挺直的背。安蓮娜心知也攔不下她的了。
也就不再去攔了。
推門進去,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藍逸衡。
哎,她這個哥們,要怎麼辦啊?
雪若死了,老婆跑了。
公司丟了,現在真的是人財兩空。
看着他嘴脣一直在動,還說着啥。
安蓮娜附耳在他的脣邊聽着。
待她聽清楚,有些無奈的看着藍逸衡。
難怪姚貝貝要走。
他一直在喊雪若的名字。
不過情有可原吧。
雪若纔剛剛走。不思念那是假的。
而且親眼看着那一幕。任誰都是心靈衝擊特別大。
看了一眼門口。
這回姚貝貝走了,或許以後再也找不到她了吧。
“啊衡,姚貝貝剛剛回來看你了,現在又走了,你若不醒來,她真的就走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安蓮娜以前是討厭這這個人的。
她是許雪若的好朋友。
但是她更討厭藍逸衡。
明明只是一場擋箭牌的婚姻。他卻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每天下班就是回家。每天都要吃那個女人做的菜。
還不要臉的讓祕書去人家花店要碗菜來。
當時她是非常氣憤的。
爲雪若抱不平。
有時候特別想將藍逸衡變心的事情告訴她。
又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
她跟姚貝貝就正面見過兩次。
上次在辦公室,這次在這裏。
“啊衡,你已變心,你知道嗎?”安蓮娜小聲的說。
現在雪若死了。
他跟姚貝貝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未必就不好。
或許他們也可以過的很好。
“啊衡,雪若沒有死,你快醒來吧。”安蓮娜按照姚貝貝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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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他的耳邊說雪若沒有死。
偶爾也會插上一句姚貝貝要走了,以後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從白天說道黑夜,從黑夜說道黎明。
安蓮娜跟個復讀機似的一直都在說這兩句話。
第二日,安蓮娜實在受不了困。
一手撐着腦袋睡着了。
突然感覺有人推了一下手臂,安蓮娜驚醒過來。
眼神掃到他。
驚喜的現藍逸衡睜開了眼眸。
“哎呀,還真醒了啊。”安蓮娜一臉的疲憊。
藍逸衡看着她。初醒的一剎那,他以爲是姚貝貝守着他。
夢中的時候他夢見她說要離婚。
“我··”藍逸衡感覺全身無力。嘴脣乾裂,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安蓮娜喂他喝了水。
又叫來了粥。
舀了一勺子喂他。藍逸衡緊閉着脣,不吃。
安蓮娜真的想砸碗啊。
他現在能這麼暈倒,就是因爲在等消息的那三天,他一粒米都沒進。
“啊衡,你吃一口吧,這是姚貝貝做的,我求着她做的。”安蓮娜皺着眉,語氣不佳的說。
“她沒走?”藍逸衡沙啞着問。
“我攔下來了,怕你死了,給她扣個剋夫的帽子,說是以後不好改嫁。”安蓮娜沒說錯啊。
姚貝貝就是這麼說的。
她以爲藍逸衡會怒,沒想到他卻是笑了一下。
“走就走吧。”當初跟她結婚也只是爲了更好的隱藏雪若。
現在雪若沒有了,她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義。
這下安蓮娜倒是有些驚訝了。
“現在去機場還能見到她。不過你得先吃了,她說最後一次給你煮的吃的。”安蓮娜感覺自己能去當編劇了。
爲了他們的事兒真的是操碎了她的心啊。
舀了一口送到他的嘴邊。
藍逸衡張嘴吃下。
僅僅抿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
粥含在嘴裏,沒有嚥下去。
這不是她做的,她做的不是這個味道。
看了一眼安蓮娜,她騙他。
粥含在嘴裏,沒有吐也沒有咽。
她恨不得立刻離開他的身邊。又怎麼會關心他。
她說過從來都不在意他的。
咬着牙嚥下了粥。
他有多長時間沒吃過外面的飯了。
口中的粥難以下嚥。
勉強吃了三口,還是吃不下了。
推開勺子,閉上了眼眸。
安蓮娜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慰他雪若走了嗎?
現在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
他醒來一直都沒有提起雪若的事情。
他心裏是很清楚雪若已經死了的事實吧。
不想打擾他。
安蓮娜端着碗轉身出去。
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頭看着他,張着脣看了看他。
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她還沒上飛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友剛死,屍骨未寒。
她卻有種希望藍逸衡去留住姚貝貝的感覺。
或許不止是藍逸衡,就連這一年裏,她看着藍逸衡跟姚貝貝在一起。
她都已經適應了。
他們纔是一對戀人。
藍逸衡眉頭蹙了一下,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安蓮娜等了一會見他沒反應,便是出去了。
她出去了,藍逸衡找出了錢包。
裏面有一張照片是扣起來的。
是許雪若的照片。
她就這麼毫無徵兆的離去了。
儘管他那麼努力的想要保護她。
一切都是因爲他。
他猜測着這些事情是藍逸軒做的。
但是沒有證據。
將照片貼在胸口。
他不能頹喪。
這一切他都要拿回來。他要給雪若報仇。
藍逸衡在醫院住了兩天。
第二天的時候,藍逸軒來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走哪裏都始終掛着一抹笑。
藍逸衡直接無視他。
“三弟,你好些了嗎?”藍逸軒在凳子上坐下。
藍逸衡沒有理會他。
手中抓着許雪若的照片。
藍逸軒摸了摸鼻尖。
意思意思的坐了一會就走了。
安蓮娜走了進來。
“安蓮娜以後你不用管我,只要查證據就好了。”藍逸衡說。
今天他執意的要出院。
回答公寓裏。
打開門。習慣的將車鑰匙遞出去。
因爲以前每次回家,姚貝貝都會向前來幫他拿好拖鞋,掛好車鑰匙。
他拖了外套的時候,會接過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手伸出去才意識到她已經走了。
藍逸衡看着只有空氣的前方,呆愣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漸漸的又開始吃外面的東西。
哪怕開始心裏很排斥。
也會逼着自己吃一些。
他經常回去花店看看,他們母女兩個回來了沒。
只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收到離婚協議書是在半年以後。
是律師代寄的。
律師就是本城的。
看着離婚協議書,上面還有一張便籤寫着:我想過了這麼久你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也是該談離婚這個事兒的時候了。
藍逸衡冷哼了一聲,還真會體貼人。
知道那段時間他心情低落。
就算她來說這個事情,他也不會答應的。
半年的時間,他已經註冊了自己的公司。
藍氏他依舊還是那個掛名的副總裁。
只是再也沒有踏進過公司。
他再等,等下一場的博弈。
離婚協議她的名字是簽好的。
藍逸衡第一次收到這個東西,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就是普通的離婚協議書。
不要他的錢,什麼都不要。
包括他給她買的車,房子,花店。所有的鑰匙,房產證一起寄了過來。
將牛皮袋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還有那張金卡。
這卡給了她一年。
只在最初的時候有過一次黃金的消費。
當時他收到消息,還一臉的不屑。
覺得她就是俗。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
就喜歡弄些黃金。
後來她一直都不刷卡,他倒是有些着急了。
傲嬌如他,怎麼可能問。
後來大把大把的現金往家裏拿。
後來現她還是會用現金的。每次拿了都寫一張紙條。寫上幹什麼用的。
大多都是給他買吃的。
因爲那些東西都是他要求買的。
而且價格都不菲。
一會他就收到了律師的電話,是談離婚的事情。
藍逸衡嘴角噙着笑說:“你讓她自己來,否則我不會籤的。”
一句話,直接將電話就掛斷了。
這時候有人敲門。
他以爲是祕書。
沒想到進來的是藍可馨。
她早就看出來了他跟貝貝之間有問題了。
這都半年了,每次家宴都說貝貝有事情不能來。
藍逸衡想收起桌子上的東西,已經晚了。
藍可馨已經被離婚兩個字閃瞎了眼一把就將協議書搶了過來。
看着上面的兩個名字,藍可馨好想把協議書甩在弟弟的臉上。
你說他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貝貝呢。
難怪這半年她都不回家啊。
“藍逸衡,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麼事情?”啪的一下,藍可馨將協議書拍在桌子上。
“你不識字啊。”藍逸衡黑着臉。
“呸,你纔不識字呢。貝貝呢,我要見見她。”這半年她的手機一直都打不通。
“我也想見她。”藍逸衡已經開始看文件了。
公司雖然差不多上了軌道了,但是他還是很忙。
很忙很忙。
只有忙才能麻木了痛。
“藍逸衡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許雪若已經不再了,你怎麼就不懂的珍惜眼前人呢。”藍可馨揪住弟弟的耳朵。
“啊,藍可馨你給我鬆手。”藍逸衡最討厭的就是被她揪住耳朵。
從小也就這個姐姐敢這麼對他。
“鬆手,你倒是鬆心啊,人都死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難道一輩子都打光棍麼?藍家都不要了麼?難道都要給哪個臭不要臉的兒子麼?”藍可馨有些恨鐵不成鋼。
上次家宴的時候藍逸軒都把他母親帶了回去。
當時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就想上去抽她一耳刮子。
藍逸衡的眸色黯然。
“那也要一年半後的總裁選舉。”現在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找不到任何關於藍逸軒的蛛絲馬跡。
藍可馨也是氣憤。
當初爺爺定的規矩,真的是很炒蛋的規矩。
他們不能鬧,不然就是在打爺爺的臉。
將弟弟的耳朵放開。
“抱歉,激動了。”藍可馨又恢復過來。
“姐,你放心吧。”他會將一切都拿回來的。
“嗯,你現在公司怎麼樣了?”藍可馨在他對面坐下。
“一切都很好。”他好幾個哥們的,做公司很容易的。
“好就好,你真要跟貝貝離婚啊?”藍可馨在心裏是喜歡那個女孩的。
很希望她能留在弟弟的身邊。
“是她要離。”
“要不是你這麼對她,她能離麼,她可在乎你了,你自己不知道你燒那次,她多着急。”藍可馨也是偶然看見的。
姚貝貝那樣子就是在乎弟弟的。
藍逸衡眸色黯然。抿着脣沒有說話。
她說過從來都不在意他的。
“啊衡,你別怪姐姐揭你痛處,許雪若已經不在了,忘記是不可能的,就將她塵封在過去的記憶裏吧。你的未來還那麼長。總是要走下去的,別錯過貝貝了。”藍可馨是苦口婆心的勸啊。
藍逸衡抿着脣,沒有說話。
藍可馨恨鐵不成鋼瞪了一眼弟弟就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了。
辦公室的們被關上。
藍逸衡拉開抽屜。
裏面兩本紅色的本子。
不過是結婚證,還有假離婚證。
他看着結婚證上的人呆。
她沒有留下任何的照片。唯獨只有這兩本證件上的照片。
假離婚證上她的照片已經被撕下來了。
她的那本也被他拿;了過來。她都沒有擦覺吧。
或許她也是不在意的。
藍逸衡手指撫在她的臉上。
“姚貝貝,你躲哪裏去了,讓我揪出來,非掐死你不可。”
時光穿梭着。
分開已經一年半了。
藍逸衡的公司在蒸蒸日上。
藍氏的總裁選舉還有半年的時間。
這時祕書拿進來一份文件。
“藍總有一份您的快遞。”
“嗯,放哪裏吧。”藍逸衡在看一個項目的報告,頭也沒擡。
祕書將報告放下就出去了。
藍逸衡無意間掃到寄件人是姚貝貝三個字。
立刻就扔下文件,將包裹打開。
是一份文件。他沒覺自己的手有些抖。
這一年半他收到很多離婚協議。都是律師寄來的。
而這一次還是她第一次親自寄東西。
東西是從京都本地寄來的。
難道她回來了?
藍逸衡的腦中就只有這一個想法。
打開袋子。抽出裏面的東西。
裏面是藍氏的股份轉讓書。
她把她手上的股份給了他。
除了她簽字的股份書。
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藍逸衡笑了一下。
“你終於要出現了麼,讓我逮到你就死定了。”他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藍逸衡看着文件笑。
祕書進來通知開會他都沒覺。
祕書是以前他在藍氏的祕書。他開公司就跟了過來。
柳祕書在看見包裹寄來的名字是姚貝貝的時候。
現在見到總裁是這個表情她也就不驚訝了。
“藍總,馬上要開會了。”
藍逸衡將文件收好,淡淡的嗯了一聲。
然後將文件鎖進了保險櫃裏。
連同他們的結婚證也鎖了進去。
藍逸衡晚上推掉了應酬,早早的就回家了。
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
家裏的擺設什麼都沒有變。
就是以前是姚貝貝打掃,現在換成了鐘點工。
躺在席夢思上。他再等她出現。
被套,* 單,枕頭。都還是以前的。
這些都是姚貝貝置辦的。
他從來沒說過他喜歡冷系的。
她卻都知道,都買的冷系的。
他一直在等着她的出現。
也一直在尋找。
只是尋找了三個多月。卻沒有一點她的消息。
以前安蓮娜說她如果回了英國就真的石沉大海。
以前他不相信的。
只是經過這一年半的尋找,他是相信了。
因爲真的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還有三個月他們就分開兩年了。
剛分開的時候,他以爲他會餓死的。
只是沒想到後來還是習慣了再吃別的東西。
“等你回來,我會親手掐死你。”他一直帶着這個信念。
一早藍逸衡就到公司了。
“藍總,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柳祕書立刻來提醒。
這個宴會很重要的。
以前他們家總裁無數次的忘記重要的宴會。
“嗯。”一如既往的只有一個字的回答。
“總裁,這個宴會真的很重要,是南方裴總的千金週歲宴,我們公司下週有個大合同要跟他們籤。”
柳祕書特意的提醒他,生怕他又任xin的不去。
“嗯,禮物跟禮金你準備好,晚上陪我去吧。”
“好的,我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晚上可千萬別在放鴿子了。
“嗯。”藍逸衡翻開文件,不再搭理他。
藍逸衡想過千萬種再見到姚貝貝的方式。
可是當他時隔一年多再見她。卻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藍逸衡手端着酒杯,腳步僵在原地。眼神看着佳人。
這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六千字哈,明天萬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