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聽說我是戰神(十一)
061圈住池小池的肩膀,長腿狀似隨意一盤一圈, 就把池小池圈進了他的領地中。
池小池沒有排異反應, 就自自然然地偎在開啟了恒溫系統的布魯懷裏, 感覺還挺舒服的。
061心中盡是溫情, 偷偷拿下巴蹭蹭著他的頭發, 想, 原來抱起來是這樣的感覺。
布魯的小動作池小池對061說:“布魯這麽智能嗎。”
061謹慎掩藏著話音中的笑意:“我做了一點修改。”
池小池想,怪不得。
然後他就和布魯一起看別人的格鬥。
季作山學習, 一人一機看熱鬧, 分工明確。
在季作山還活著時的那次暑訓, 季作山沒能成行, 因為展雁潮嫌學校生活無聊憋悶,就趁暑假拉季作山出去爬山野營。
他本身也是沒什麽大誌的人,因此看到他的姓名出現在“傷疤”暑訓的名單上時,池小池還稍楞了楞。
不過他很快釋懷, 在傳閱的確認名單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隨即把名單遞給羅茜,自己則取了一盒pocky,一邊補充課堂筆記, 一邊將塗有香草味塗層的脆韌餅幹送入口中,算是為一會兒的機甲實戰訓練補充能量。
喀, 喀。
他目光垂落在紙面上, 每一下都咬得緩慢, 卻很有規律, 把每根pocky咬成規律的十節。
061:“……”
他很久以前就發現,池小池吃東西的儀態非常一言難盡。
……雖然完全稱得上賞心悅目,但看多了總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池小池這副儀態已經招致了不少人的註目。
少年一根根咬著餅幹,清冷氣質與往日的季作山無甚差別,只是更難以接近了一些。
即使將展雁潮驅逐出了他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是怡然自得得很,不得不說,他這副模樣格外勾人,分明挑不出什麽錯兒來,卻撩得人心旌擺動。
季作山有些不安:“池先生,他們還在看我。”
池小池把一根pocky夾在指尖,佯作煙狀,頭也不擡:“這點人算什麽,以後會有更多人看你。跟我在一起,盡早習慣。”
雖然夾煙的手法習慣保留了下來,但池小池的煙早就戒得差不多了。
說起戒煙來,還有一樁趣味的事情。
池小池還在做明星時,有他的對家借營銷號爆出了他在酒吧吸煙喝酒的照片,並上升到了一個道德高度加以批判,說池小池這樣的年輕明星有大量的青少年粉絲,公然吸煙,會有惡劣的社會影響,雲雲。
在爆出這事兒之後,那人本來指望會引起一輪討論,沒想到除了極個別池小池的鐵桿黑,留言都是一頭霧水:
“他只是吸煙而已嗎?”
“他不是吸毒嗎?”
也不怪大家是這個反應,池小池那時候剛連續演過兩部跟毒品相關的電影,一部飾演患了艾滋病的朋克少年,實現了從故作厭世到真正求生的轉變;一部則飾演販賣毒品的小馬仔,作為一條隨時會被上峰犧牲掉的暗線,為了家人在毒窟中掙紮。
這兩個角色池小池都演得太深入人心,走到大街上還曾被一個大媽拉住,叫池小池遠離毒品,珍愛生命。
營銷號做文章不成,反倒被掛起來嘲笑了一通。
而池小池也很快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他在營銷號指責自己的微博下誠懇發問:“那我應該在酒吧幹什麽,喝寶寶奶昔嗎。”
營銷號硬著頭皮回嗆:“你知道你造成多壞的影響嗎。你讓青少年以為抽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池小池發了一張肺癌患者的肺部陰影圖片:“原來你要做戒煙宣傳。那為什麽不用這張呢。”
在營銷號啞口無言時,池小池又跟了一條:“說著又點上了一根。”
營銷號:“……”
那個營銷號氣憤地發微博宣布,沒有見過這樣知錯不改的囂張明星。
池小池興沖沖去回復時,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他還想拿小號去,結果被Lucas拉走了,說你還有通告,別玩了。
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061就曾問過他:“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
池小池想了想:“高中吧。”
061:“這麽早就抽煙?跟誰學的?”
“自己學的。”池小池說,“心裏有事兒。煙又比酒便宜。”
想到過去,再看看現在夾著pocky的池小池,061有些欣慰。
盡管池小池很擅長給自己找樂子,比較一下,還是現在的池小池更快樂些。
很快,暑期到來,距離“傷疤”暑訓還有六七天光景,池小池帶季作山的弟妹出去爬山、遊泳,把這幾天玩了過去。
他現在也是有進項的人了。
自從知道他特異的精神力強度,羅茜對他肉體的興趣遠高於了對他靈魂的興趣,盯著他的目光無比熱忱,不止一次向他提出想讓他配合自己進行一些實驗,絕不涉及人體實驗,最多采血。
池小池說:“我能拒絕嗎?”
羅茜說:“我的愛情和我的興趣,你只能拒絕一樣。”
池小池微嘆一聲:“好吧,我選擇你的愛情。”
羅茜:“……”
後來,她用一筆不菲的工資強逼著池小池選擇了後者。
在池小池的欲擒故縱之下,托這筆錢的福,弟妹在池小池即將奔赴暑訓的前天晚上添置了新衣服,坐進了好餐廳。
池小池特地選了包廂,又按照季作山的指示,點了許多肉食。
他問:“一點素的都不要?”
季作山說:“一點素的都不要。”
在貧民區長起來的孩子,最常見的吃食就是政府派發下來的食物,小小的一份壓縮物,能拿大鍋熬出來整整一鍋牙膏狀的食物糊糊,看似內容豐盛,實則半點葷腥不見,只能滿足最基本的飽腹需求。
四妹他們沒有買零嘴的錢,為了嘗點甜味兒,曾把感冒藥當糖豆,塞進嘴裏,珍惜地吮掉外面的一層糖衣。
過去,展雁潮為他們買下了一幢房子安家,卻沒有格外關註他們的飲食起居,而身為人牲的季作山也沒有工錢可拿,食物和衣服都是展家的,季作山也無權擅動,只能在每月半天的探親假裏帶上一些自己省下的食物給他們。
他因為顧慮身份,不敢對展雁潮要求太多。
好在池小池向來不是顧慮什麽的人。
凡是他在意的人,都得過得好才行。
四個孩子細胳膊細腳,看著一桌子的肉,誰也不敢動,一個個掐擰著衣角,總覺得那端到自己面前的盤子跟他們沒關系似的。
跟季作山關系最好的四妹怯怯問:“二哥,我們能吃嗎。這個我們真的能吃嗎。”
池小池給她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又從熟得骨肉一碰即酥的燒雞身上夾下一只雞腿,放在小弟盤中。
他說:“吃。”
弟妹們早已經被香得發暈,一個個都把這當成了夢境,乾脆放膽大嚼。最小的弟弟最晚動筷,吃得最歡,勾有噴香油芡的肉都不舍得多嚼,是往下吞的,喉嚨裏發出小狗崽似的嗷嗚聲。
季作山小聲對池小池:“池先生,給小四一只雞翅膀好嗎。”
池小池沒有多問,替他把雞翅膀夾了過去。
在父母剛剛去世的那段時間,季作山白天出去試圖賣掉自己,晚上則把能搜羅到的和食物和被褥沾邊的任何東西拿回來,安置四個只能在潮濕的小巷中安身的弟妹。
死亡的威脅使人瘋狂,季家沒了大人,原先的房子被幾個得了瘟疫的陌生人親占,把他們趕了出來,他們縮在陰冷的巷角,疑心病毒可能已經在身體裏開始蔓延。
尚不懂事的小弟和五弟哭鬧著說餓,說胃裏要燒起來了,哭得季作山想斬下自己的一條胳膊,烤熟了,讓他們美美地吃上一頓。
然而在這種多事之秋,糧食短缺,哪怕他真斬了自己的胳膊,其結果也是被人哄搶而去。
三妹抱著五弟,四妹抱著小弟,各自哄著,卻都眼巴巴地看著季作山。
季作山把廢報紙掖緊,讓五個人靠得更近些,說:“都忍一忍,等哥哥將來成了最強Alpha,就請你們吃肉。”
五弟止住了哭鬧,抽噎著小聲說:“那,那,我一點素的都不要吃。不要吃草,不要吃槐樹葉子。”
季作山眼眶發燙:“好,哥哥給你們擺上一桌子肉,煮一大鍋白米飯,白米沾了油,亮晶晶的。還要一只雞,一條魚,我聽說有些魚,沒有長骨頭,只有一根直溜溜的大刺,提著魚尾巴,把嫩肉捋下來,浸在用蘑菇和豆腐煮過的湯汁裏,很鹹,很鮮。”
四妹悠然神往:“那二哥,我要一只雞翅膀。”
三妹嘴裏也泛起了口水:“我要吃那條魚。”
季作山笑著點頭,又問五弟和小弟:“你們都想吃什麽呀。”
漸漸的,弟妹們的聲音各自低了,小了,此起彼伏的小呼嚕聲圍繞著季作山響起,有點甜蜜,又充滿了希望。
四妹是最後睡的。
在昏昏沈沈間,小家夥把微微發燒的臉蛋壓在了季作山的胳膊上,小小聲說:“二哥,我知道,你在騙小五和小六。”
季作山渾身一僵。
四妹伸手把小弟身上的報紙往上攏了攏:“可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二哥,你太辛苦了,太累了,我心疼你。”
五歲的孩子說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留下八歲的季作山咬牙強忍淚水。
窩在小巷裏,季作山不敢睡,生怕路過哪個人看見了弟妹,起了歹念,把他們中的哪個偷去賣掉。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瘋
季作山靠在墻上,渾身發抖,口唇翕張,卻只會說一句話:
對不起,是二哥對不起你們,是二哥沒本事。
在那個夜晚,季作山發過宏願,長大後,要讓弟弟妹妹過上每天都吃上肉的生活。
上輩子,他在成為展雁潮的Omega後實現了這個願望。
但慘痛的教訓使他明白,人不能把願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池小池把盛裝著兩只面包蟹的深腹大盤拉到面前,拿起鉗子和餐刀,打算替弟妹把蟹肉剝下食用。
他拿著鉗子等了一會兒。
季作山從回憶中走出,叫:“池先生?”
池小池:“別池先生了,來把這個蟹敲了。”
季作山:“……”
池小池:“……”
確認過眼神,是不會吃蟹的人。
池小池拿鉗子輕敲著蟹殼邊緣:“試著用精神力把殼子震碎?”
季作山挽挽袖子:“好。”
061有點哭笑不得,輕嘆一聲道:“……是我,別怕。”
池小池剛覺得這話耳熟,就感覺手腕被一雙溫暖的手捉住,輕輕捏了捏,也不曉得061是不是故意的,觸之纖細的手指恰好抵在了他的麻筋上,酥麻的感覺讓池小池禁不住輕吸了口氣。
061悅耳的聲音就在耳邊:“面包蟹其實已經是很好剝的了,只要找著竅門……”
他讓池小池握住刀和鉗,沿著中央脊縫斬開,巧勁一發,蟹身立刻裂作兩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蟹肉和流溢的蟹黃,成了兩只名副其實的蟹肉罐頭。
“不要用牙去咬。面包蟹的殼很硬,用鉗子把蟹鉗卸下,撬開……”
隨著他慢條斯理的話音,蟹鉗堅硬的蓋子也隨之掀下。
061耐心地用筷子剔下一條勺面大小的晶瑩蟹肉,浸在已經調和好的醋汁裏,反復拖浸兩下,卻並沒有放進任何一個人的碗裏,而是理所當然地送到了池小池嘴邊。
他說:“第一口歸你。”
061說話溫柔,就像一杯溫潤的檸檬蜂蜜水,浸得人心裏微微發緊發甘,然而一旦強硬起來,也是無法拒絕。
和061相處日久,池小池對他的排異反應已經降低了許多,但在被握上手的那個瞬間,熟悉的觸感居然叫他一瞬間想到了上個世界的冬飛鴻。
但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不肯再多想分毫。
他不能在這件事上有希望。……唯獨在這件事上不行。
……上次難道還被耍得不夠嗎。
見池小池吃下蟹肉,061也撒開了手,重新轉回身體裏。
他無意識地用大拇指輕蹭著自己發燙的手心,心裏覺得有點怪異。
以前他會這樣對待宿主嗎?
就他有限的記憶,對待第九、第十個宿主,他都客客氣氣,別說是剝蟹、剝山竹,就連宿主遇到困難,他也只是口頭指導,他甚至連“要出面幫忙”的概念都少有。
但還沒有想到答案,他嘴角就先掛上了一絲淡淡的淺笑。
……他握住的不是季作山的手,而是直接接觸到了池小池的精神能量。
精神能量的感知力比普通體感要敏銳許多,因此那一下碰觸才會引起池小池的反應。
他的手腕比季作山還要細一些,不用費力就能松松捉在手心裏,061甚至有些忍不住想多餵他幾口。
池小池不大自然地摸了摸手腕,直到上面殘留著的皮膚觸感消失,緊繃感才稍稍減少了。
他如法炮制,把另一只蟹切開,把切好的四只盛著滿滿當當的肉和黃的蟹分給弟妹,自己拿了兩條蟹腿,慢慢地吃。
四只小精靈這會兒已經吃得肚子溜圓,但還是嘴饞。
小弟用勺子從蟹殼裏往外舀肉,吸溜吸溜地吃得很香,三妹正在和五弟商量,要不要把吃剩下的蟹肉拿回去下面條或者燉蛋。
只有四妹偷眼看著二哥,黑亮亮的眼睛裏都是欣慰。
她覺得哥哥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過去,哥哥回家來,一直說他在那個姓展的少爺家過得很好,有吃有穿,還有新機甲開,但小四總覺得,哥哥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開心。
或許離開那個人,留在羅茜姐姐身邊,哥哥能過得更好。
而在此時的展宅。
面對著一桌雞魚兼備的好菜,展雁潮一點胃口都無。
展雁翎用叉子輕敲餐杯,舉起紅酒杯子來致意,展雁潮也沒端杯子。
他看一看空蕩蕩的身側,又看一看滿滿的飯碗,心中酸澀難言。
如果在往日,自己如果剩了菜,季作山總會默不作聲地接去。
展雁潮特別愛嘲笑他:“就這麽愛吃我的東西?”
季作山埋頭吃了兩口,輕聲道:“不吃浪費呢。”
展父向來寵溺展雁潮,絕不會指責他浪費,展雁翎看到他浪費糧食,也不過是不贊同地搖一搖頭。
那個會接過他飯碗的人怎麽還不回家來……
展雁翎沒有在餐桌上管教弟弟,只在飯後甜點時間稍加了些提點:“我建議,像你這樣的精神狀態,最好不要去參加明天的……”
展雁潮打斷了他:“我要去。”
季作山會去,他怎麽能放任季作山和羅茜單獨相處?
看到弟弟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展雁翎想說什麽,終究還是忍住了。
展雁翎不是不想管弟弟,但是他跟弟弟一來年齡相差太大,二來母親是因為生展雁潮才不幸離世,他自小對這個弟弟就很難產生好感。
展雁潮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掌,喜滋滋地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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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大喜歡這個弟弟,展雁翎也需得承認,弟弟是個美人兒,笑起來甜蜜蜜的,直勾人心。
展雁潮跑向廚房:“快快快,新做幾個菜,做得越精致越好,做完了打包。”
展雁翎無奈:“你又起什麽心思了。”
展雁潮眉飛色舞:“我去給季作山的弟弟妹妹送好吃的!”
展雁翎:“……”
他沒說什麽。
他現在可能比展雁潮更了解季作山的情況,不過讓自己這個弟弟碰個壁,或許也不是壞事。
開著電磁車的展雁潮來到他為季作山的弟妹購置的小屋前,卻沒有見到裏面亮燈。
在這種地方開進一輛電磁車來著實招眼,許多藏在暗處的小孩兒忍不住好奇,趁他下車後偷偷前來撫摸車身。
他也顧不上呵斥他們,把餐盒拎在手裏,整一整小領帶,邁步朝房子走去。
按理說,季作山那麽顧家的人,明天要去“傷疤”,肯定要回來見弟妹的。
想到一會兒能見到季作山,展雁潮肚子都有點餓了。
展雁潮當然不會懂得什麽叫“非請勿入”,這房子是他買的,他自然有鑰匙,不至於蹲在外面餵蚊子。
他掏出鑰匙,開門。
屋內一片漆黑,他摸了摸墻邊,在蹭了一手灰色墻灰後,終於摸到了一根電燈繩。
他滿懷希望地用力一拉——
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房間。
沒有桌椅,沒有人氣,只有一方用磚砌成的牀鋪。
展雁潮的心也刷地一下空了。
他在房內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茫然地想,去哪兒了?
他左右看一看,發現牀鋪邊緣放著一個小小的信封。
展雁潮拿起來,往下一倒,丁零當啷地跳出了五把小鑰匙來。
他不甘心地又往下倒倒,又伸手掏了掏,發現裏面除了五把鑰匙,確實不再有只言片語。
展雁潮更加茫然了。
他沒有憤怒,或許是這裏沒有東西能給他砸。
他把餐盒放在了牀上,自己也沒撣一撣灰,跟著坐了上去。
展雁潮坐了一會兒,想,不能把餐盒帶回去,讓大哥看笑話。
於是他把餐盒打開,把吃的都拿出來,擺了一牀,一口口往嘴裏塞,頗有點饑不擇食的意思。
但東西吃進嘴裏,統一地變了苦味。
他捧著飯碗,眼淚就掉了下來。
明明之前他對我那麽好的,為什麽突然就不好了呢。
“傷疤”暑訓正式開始前,羅茜總算確認,按照國家標準測算,季作山的精神力起碼是2S級以上,如果稍加訓練,突破3S也是指日可待。
至於他體內天生的能量也遠超正常值,如果他想,他隨時能轉化為Alpha。
羅茜感嘆道:“你真是一座寶藏啊。”
而他寶藏的名號也的確蜚聲於外了。
“傷疤”暑訓是將所有報名的學生打散,分散在四個集合點,先集結一天,完成報名簽到,而在簽到完成後各自明確每組成員出發的時間點,按照要求,在第二天的0點到6點間分散進入作訓場。
在賽前的集合點,來自其他學校的學生對季作山指指戳戳。
“就是那個小白臉,幹廢了一臺機甲。”
“開訓練機那個?”
“應該是。”
“你別鬧了,訓練機打專用機,把專用機打廢了?”
“……我也沒說是真的啊,就是傳言,傳言而已。”
“不過長得倒是真好看。白白瘦瘦的,腰身也不錯。”
“哈,你看中人家了?”
他們沒能親眼見到他手撕機甲的壯舉,也不知道精神力測試的事情,因此季作山也不過是他們的一項談資而已。
展雁翎宣布規則,和往年一樣,除了機甲以外不得攜帶其他物品,每個集合點上的人每四人自行組成一隊,集體行動,如果遇上無法解決的危險,可以發送求救信號,基地會派人前去救援。
前十名成功抵達基地的會有獎勵,而第一名可以獲得一臺高精度的軍隊級機甲。
聽到那個量詞,池小池心頭微動,卻沒說什麽。
池小池看了看自己的布魯,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稍一思忖便決定奪個第二,實在不行,奪了第一再讓他們折現。
混在人群裏的展雁潮一聽到宣布可以組隊了,方才回了神,往季作山身邊擠去。
誰想羅茜近水樓臺先得月,搭住了他的肩膀:“咱們一組?”
池小池當然點頭。
展雁潮越發著急,有點粗魯地撥開人群。
誰想在距離他不過五六步時,兩個穿著他校校服的人搶先接觸到了池小池:“這位,跟我們一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