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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戎面色淡淡,直接彎腰摟了玉疏上馬,便一路疾奔而行。等回了寢殿,他才將玉疏放下來,似笑非笑道:「我的小烏蘭果然是有利爪的?」
玉疏哼了一聲,將懷裡那把腰刀隨手丟在桌上,「你若要收回,便拿回去。」她撇了撇嘴,「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於我。你的好左相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箭指著我,今天要不是白羽,我早被一箭射死了,哪裡還有命聽你的冷嘲熱諷!」
「說給你了,便是給你了。」赫戎並不去拿,反而傾身到她面前,看她氣得嫣紅地臉兒又覺得有些好笑,「乖乖,你將阿日斯蘭傷得那樣重,我還罰了他,如今不過白說你一句,就氣成這樣?你既說白羽救了你,那我再提拔他好不好?」
玉疏撇開頭,冷哼:「少來做好人,也別想讓我承情。明明是阿日斯蘭逐漸勢大,不將你的話放在眼裡了,所以你正好借此事提拔白羽,削他一臂,別說的我跟紅顏禍水似的,我本就已經在他手裡枉擔了虛名!」
「乖乖,我從哪裡撿到的寶貝?」赫戎將她摟在腿上,笑著去親她的臉。
玉疏似笑非笑地:「是啊,哪來這樣拿來背黑鍋的寶貝呢。明明建格達木宮也不過是因為你想改變族中的遊牧傳統,建個真正的王朝,結果現在外頭傳的都是我的閒話,說我是個狐狸精轉世,把你迷的昏了頭。」
她避開他的唇,攬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肩上,眼神沉沉,一絲笑意也沒有。玉疏知道她在冒險,但一直當個柔弱無依的漂亮蠢貨,讓她根本無法再進一步探聽到北延的內政。
一縱一收,方是正理。
赫戎大笑起來,玉疏能感覺到他胸腔都在振動,摟著她笑個不住,許久之後才止了笑,捏著她的臉,像是尋到了什麼新奇玩意兒,目光如炬,盯著她打量了一會兒,又如意料之中地複又笑起來,「從當年在京城中見烏蘭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懷裡這個,不是個嬌貴的家貓,是只會撓人的小狐狸。」
玉疏沒骨頭一樣倚著他,聲音又輕又軟,「寵妃不都是這樣做的麼?我看從前父皇宮中的寵妃,都柔弱極了。」
「那現在怎麼肯伸一伸爪子了呢?」赫戎漫不經心地,看不出喜怒。
玉疏卻陡然冷了臉:「連命都幾次三番保不住,何況爪子!」她一眼凝睇過去,又藏三分怨懟,「這幾年我待汗王如何,汗王不知道麼?饒是如此,卻總讓我命不保夕!」她一口咬在赫戎肩上,這一下是用了全力,連赫戎都悶哼了一聲。
「赫戎,你對得起我的!」
她這樣含嬌帶癡地一通抱怨,倒叫赫戎也無話可說了。玉疏說的這些句句屬實,外頭都傳他被玉疏迷暈了頭,但他自己心裡明白,喜歡是真,故意利用上這份喜歡也是真。赫戎只好道:「阿日斯蘭還有用,暫時在政事上還找不出能替代他的人,小烏蘭放心,他不會有那種膽子了,嗯?」
玉疏垂下眼睛,「我手無縛雞之力,誰要殺我不是殺呢?你口口聲聲說這裡說我的家,誰在自己家還得擔心小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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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戎沉銀片刻,「明日起,就叫人給你送一隊侍衛來,從我的心腹裡選?他們個個驍勇,總能護得住你,這樣放心了?」
玉疏搖了搖頭,「你又故意來慪我,何苦呢,北延誰不罵我是迷惑你的狐狸精,縱送了人來,我也降伏不了,連話都聽不懂,不過是虛應差事罷了!說不得還要怪我誤了他們的大好前程,何必!何必!」說到最後又滾下淚來。
向來明豔張揚的小姑娘忽然哭得淚人一般,便是神仙也要心軟,何況赫戎,「不用我的侍衛又能用誰呢?傻烏蘭,當年從大楚來的時候,就帶了這麼小貓兩三只,身邊連個正經保護你的人都沒有。」
他想了想,方道:「你既嫌降伏不住我的人,你自己明日去奴隸營挑罷,那裡楚人奴隸也有許多,憑你心意罷!挑好了再叫白羽來調教幾天,也好讓我見見他有沒有帶兵的本事!」
見玉疏終於止了淚,才吻上她的眼睛,一點鹹澀濕意蔓延在他口中,他低低的,模糊道:「這可滿意了?」
玉疏心願得償,默默在心中長舒一口氣,見他問,也就故意不去掩著上翹的嘴角,帶些得意地道:「滿意了。」
「烏蘭所求,我都給你了,便沒有要回報我的?」
他呼吸粗重起來,粗壯的物事隔著衣料戳弄著她,正頂在她腿心,玉疏臉紅了一片,正要說話,就聽有人在外頭高聲道:
「誰的鷹,還要不要?不要我就燉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