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癡情的男人也熬不過七年之癢

發佈時間: 2024-09-07 04: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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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走之後,蕭秘書從後視鏡中還看到莫聞謙站在原地。

他有些擔心,“丁總,這樣直接把事情告訴他會不會不太妥?”

丁循把剛才的錄音保存,只開口叫他,“蕭靳。”

“在。”

“現在還剩多少時間?”

他和安德只談了二十分鍾,晚上七點前要回家,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

丁循讓蕭秘書改了個方向,“去啟光傳媒。”

他要找趙之珩。

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音循就開了三次股東大會。安德帶了Vision的收購合同過來,價格是大家預料之外地高,管理層幾乎大換血。

而此時,丁循卻在家喂魚。

上次在花鳥市場買的幾條小魚適應得很快,幾粒魚餌喂下去,條條都活蹦亂跳的。

雖然家裡隔音很好,但丁循還是怕吵到許容音睡覺,戴著藍牙耳機在和趙之珩通話。

而趙之珩那邊的屏幕中,剛好可以看到丁循閑適的背影。

“你動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你前腳剛見完安德,後腳Vision的人就帶著合同過來了。一早就談好的?”

一個星期時間都不到,當天甚至還能抽空去找他,把當年以《魚》為腳本做的動漫全部撤掉。

丁循說只是做事喜歡講究效率罷了,不過趙之珩也算是開了眼,這人護起老婆來,是六親不認的狀態。

“版權這個事不好走法律程序,你也知道,莫聞謙不是個蠢貨,他能把車禍這件事做得一點兒痕跡都不留,說明他心眼不少。《魚》是正版授權給那個畫手的,你想把版權要回來,只能往裡砸錢。”

紅谷大橋那場車禍已經按普通的交通事故收尾了,現場沒有太明顯的痕跡,真的單單只是場意外。

而莫聞謙那天那麽說,也只能證明他有這個動機罷了。

現在他想要回那本漫畫的版權,只有錢才能解決,這算不上抄襲案件,所以沒法去立案。

許容音寫的腳本,一半的漫畫,都是莫聞謙花錢、簽了合同買過去的。

雖然有欺騙的成分在,騙她說這是音循要做的項目用稿,可是外人不會去深究這些東西。他們只看白紙黑字,而合同的授權書上確確實實有她本人的親筆簽字。

如果不是這樣,許容音當年估計也不會只能吃啞巴虧。

丁循喂完魚,洗了手,抽了張紙巾擦幹才坐回電腦前。

“那就花錢砸。”丁循的回答也是相當霸氣,他扯唇笑了笑,“音循高價賣出去,賺來的錢不砸這,砸哪兒?”

估計莫聞謙也想不到,丁循說的他來收場,就是讓音循跟著陪葬。

賠了莫聞謙小半輩子的心血。

趙之珩跟著笑,“你也是夠狠的,騙人家說Vision是要低價收購,為了自保個個先把股份出了,結果合同上寫的又是別的數字。”

“我談的的確是低價。”丁循不否認,“但改變主意不是常有的事嗎?”

只有他親自出馬,莫聞謙才會真的相信,他是要低價賣音循,不惜一切代價。趙之珩只能搖頭,丁循的心思彎彎繞繞,的確不是尋常人能猜到的。

畢竟他看起來,理智冷血,不像是戀愛腦。沒有人會信他為了一本漫畫做到這份上。但是越是這樣,真狠起來時,又越是讓人深信不疑。

莫聞謙算是同時掉了兩個坑。

“賺了多少?”趙之珩問他。

莫聞謙幾乎是當天晚上就出掉了手中的股份,其余幾個股東也陸陸續續跟著,丁循暗中回收,大概比轉讓給勾誠的還要多。

丁循沒說,只含糊地給了七個字,“比你想象中的多。”

看他這輕飄飄的語氣,趙之珩要是莫聞謙的話,這會兒估計已經站在寫字樓的天台上了。

“行,知道你不差錢,幫你辦這事兒,行吧?”趙之珩真是服了,“一大早的,不閑聊了,一會兒還開會。”

丁循失憶前和他私交是好,但來往也沒多密切,這人失憶後就物盡其用,高中那點情誼被他用到現在,都沒完沒了了。

“對了,再問你個事兒。”丁循叫住他。

“我草你大爺的,老子是你老媽子?”

“說話別這麽暴躁,”丁循說,“你這樣容易讓我想到莫聞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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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說話喜歡操他媽,一個喜歡草大爺。

丁循也不明白,怎麽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都是喜歡用嘴操來草去的人。

“誰受得了你啊!”

趙之珩之前沒被這麽荼毒過,現在開始有點感同身受理解莫聞謙了。他堂堂一個啟光傳媒的副總,經常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他竟然還每次都答應?

他現在只想罵娘。

但此時還是先忍了下來,“說,你他媽還有什麽屁事。”

“後天七夕,你有什麽建議?”丁循無視他的怒火。

“什麽七夕?”趙之珩現在對這個沒什麽概念,“情人節?”

“嗯。”丁循想了想,“算是吧。”

8月8號,七夕節,也是他和許容音結婚七年紀念日。

以前他總是很忙,這回他提前了幾個月回來,想處理好一切就陪她。

結果出了車禍。

他失憶,好多事情想不起來,提前這麽長時間不單單只是要過紀念日,可是還要做什麽?他不記得了。

丁循在記憶的碎片中摸索,把得知的信息一點點拚湊。

他知道自己心裡很著急,卻又不得不耐心下來,許容音陪著他,只想他趕快好起來,也沒有再把心思放在紀念日上。

一個虛無縹緲的形式而已。

比起一個人的健康,兩個人的陪伴來說,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好像並不是很重要。

經歷過生死之後才知道,比起浪漫來說,簡單而又平淡的日子就已經彌足珍貴。

可是丁循不想平淡。

每個人的生活都逃不開平淡,但是在時間消磨生命的過程中,愛可以持久且沸騰。

浪漫和儀式必不可少。

這是他所認為的,愛一個人的信念。

當想起一切的時候,丁循還以為今年又要因為處理各種事情顧不上了。時間雖然緊巴巴的,但是還好,他來得及準備。

趙之珩急著要開會,隨口應付道,“你自己上網查,玫瑰花,燭光晚餐,珠寶首飾什麽的,全套安排。總不可能有女人對這些東西過敏吧?”

再說,丁循也不差這個錢。趙之珩又是公子哥,圈內的知名富少,現在被老爹扔在啟光當副總歷練。

上學那會兒就很鋪張,有什麽事都喜歡用錢解決,之後更是像只花孔雀,總是招來一波又一波的女人。

總結就是花心、有錢。在他看來,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要是有,那指定是錢不夠。

不過這麽多年了,丁循見和他一起登八卦新聞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沒見他正經談一個女朋友。

“你這個建議…”丁循搖頭否決,“還是算了。”

趙之珩冷笑,“怎麽?跟人家結婚七年了,摳成了這個樣兒?”

丁循皺眉,“摳?”

“不然呢?剛把音循賣了,狠賺了一大筆,雖然買你老婆原創的那本漫畫版權要砸不少錢,但不至於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沒有吧?”

趙之珩奉勸他一句,“男人,要懂得點浪漫,而浪漫是需要花錢的,丁大總裁。”

想當年丁循和人家結婚的時候,多大方,自己手裡的股份說給一半就一半。

還婚前。

婚後也沒少給。

他嗤之以鼻,“果然,再癡情的男人也熬不過七年之癢,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盯著屏幕中的男人,眼神從震驚、疑惑到了然,隨後嫌惡得像看堆垃圾。

趙之珩說:“我走了,不跟你扯皮。有空我得告訴你老婆,勸她還年輕,沒孩子,早點改嫁算了。”

“……”

丁循已經強忍著隔空把筆記本扣他腦袋上的衝動,“趕緊滾。”

他就不應該問這個人。

丁循切斷通話之後,許容音剛好從臥室出來。

她腦袋上豎了根呆毛,看起來還有點迷糊,眼睛都沒睜開,估計是剛睡醒。

上午九點多的光線慢慢地從落地窗那撤回去,而她赤著瑩白的腳,卻在一步步地朝他走過來。

他那點剛冒出來的火氣瞬間消了下去,坐在沙發一動不動,手指無聲地蜷縮回手心,又張開,想看看她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麽。

“今天起這麽早?”

她沒去喝水,也沒有去陽台看魚缸裡的魚。走得很慢,但目的似乎很明確。

她是一覺醒來就過來找他了。

丁循主動地張開手臂,許容音迷迷糊糊地窩在他懷裡,像只考拉。

“嗯。”她不太清醒,鼻音有點重。

“還困嗎?”

已經九點多,算起來比平時還早了半小時。

自從他記憶恢復後,她都不能好好地早睡早起,現在就在懷裡的這小半會兒,感覺她又要睡著了。

過了好久丁循才聽到她黏糊糊地問:“你怎麽沒在書房。”

她剛才有聽到他在和人打電話,但是不知道說了什麽。

雖然丁循平時也喜歡在客廳辦公,但通常情況下,是因為她在廚房做飯。

丁循說:“起來喂魚。”

“哦。”她得到答案又不再吭聲。

呼吸綿軟,丁循抱她的腰都不敢用力,過了好一會兒丁循才收緊她的腰,把人抱了起來。

騰空的一瞬間,她終於清醒了幾分。

“要幹嘛?”

“不刷牙洗臉?”丁循把人抱到洗漱間,擠好牙膏,“早飯我已經買好了,掐點買的,還熱著,再睡下去就該冷了。”

他算好了時間,猜她大概也就這個點醒。

許容音的反應還有點遲鈍,“哦”了一聲很自覺地自己接過牙刷,丁循注意到她又只套了件T恤就出來,去衣帽間找乾淨的內褲給她穿上。

丁循讓她抬腳,她的脾氣也慢慢地上來,“第七條了。”

“什麽第七條?”

“你,”許容音眼神哀怨地低頭看他,“這個星期已經撕壞我七條內褲了。”一邊吐槽著,一邊配合他的動作抬腳。

丁循蹲在地上,白膩的小腿肚劃過他指腹,溫軟如玉,他視線順著線條往上爬,直到隱秘的暗處才停下。

“買七十條賠給你。”他站起來,摟著女人的腰在她耳廓咬了咬,“撕一條賠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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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的時間我改了下,第一章的時間線也有變動,以本章的為主。
這個比較細節不影響主劇情發展,在這裡跟大家說一聲就好,可以不用回頭看哈~
啾咪(。・ω・。)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