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篇7】潤一潤唇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耳邊只聽得見啾啾鳥鳴。
楚嬌瞥了身旁怔楞的男人一眼，笑著說道，「大鬍子，我們來比賽吧！」
「若是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若是我贏了，你就把你的鬍子剃了好不好？」
她實在是看不慣男人那濃密的絡腮鬍很久了，辣眼睛。
「呵，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比贏我？」呼羅延勾唇一笑，「行啊，若你真的贏了，我就把這蓄了三年的鬍鬚給剃了！」
「可別小瞧人！」楚嬌抬手揮起馬鞭，隨著一聲嬌喝，棕色的母駒便揚長而去，留給男人一個利落的背影。
呼羅延心情愉悅地握緊繮繩，雙腿一夾，胯下的汗血寶馬便機靈地加快速度，朝著前面的一人一馬追去。
兩個人約定以不遠處山坡上那棵鬆爲終點，誰先抵達那裡，誰便是勝者。
呼羅延本以爲這連上馬都上不好的公主不過就是個綉花枕頭，沒想到他還真小瞧了人，少女的禦馬技巧嫻熟，沒一會兒便將他甩下。
不過呼羅延從小生活在馬背上，先前本就是讓了她幾息，真認真起來了，沒一會兒便追上了她。
兩個人幾乎同時抵達終點，但呼羅延還是略勝一籌。
他大笑著取笑某個放出豪言的小丫頭，「公主，實在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本將軍就贏了。」
楚嬌撅起嘴，「不公平，你那是汗血寶馬，我這小馬兒怎麽跑得過！」
「呵，那再比一局，」呼羅延大度地放水，「咱們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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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馬的結果依舊一樣。
十分現實地打了楚嬌自信的一巴掌。
楚嬌跳下馬，坐在草地上喘著氣，攤手道，「說吧，你想要本公主做什麽？本公主向來說話算話。」
呼羅延也停了下來，將兩匹馬兒放在一旁吃草，自己坐在少女的身邊。聳聳肩，「沒想好，先留著。」
他的確沒想好，而且如今兩人的身份，他做什麽要求都不合適。
「好。」
兩個人坐在草地上，吹著微風曬著太陽，雖然沒再說話，氣氛却出奇地好。
呼羅延蠕動了下嘴唇，忽然想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身邊的少女。
她會怎麽想呢？
驚喜？亦或是生氣？
然而此刻，楚嬌忽然打了個哈欠。
這些天暈車暈得她根本睡不好覺，這一會兒陽光暖洋洋地撒在身上，瞌睡蟲也出來了。
「困了？」呼羅延見狀，收回了想說出口的話，將自己的披風扯了下來，鋪在了楚嬌身後的草地上，「睡一會兒吧，車隊到了我叫你。」
少女眼瞼下方一片暈灰，一看便知道她的睡眠質量。
「唔，好……」
楚嬌臥趴在披風上，迷迷濛濛地答了句，眼皮便沉沉地閉上了。
呼羅延也順勢仰躺在了她身旁，他沒有睡意，就撑著腦袋望著面前的小丫頭髮呆。
從開始籌劃奪位，到如今手握三十六部，他其實很久沒有真真正正的休息過了。每晚閉上眼，只不過是生理需要，但他的心却一直陷於陰謀陽謀中，日益成熟，也日益蒼老。
然而自從認識這個敵國的小公主以來，他竟在短短月餘間，體驗了從未有過的活力，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竟像個少年一般，與她鬥樂。
陽光撒在楚嬌瑩白的臉蛋上，將她的輪廓描出一層金色光暈。
呼羅延伸出手，那布滿老繭的指腹一點點靠近少女的臉龐，在距離它不過毫厘的地方停住。
他輕柔地撫過少女臉上細細的絨毛，從精緻的眉眼，到紅撲撲的臉蛋。
最後停在了那微微彎起，唇形姣好如同在微笑一般的雙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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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向盈潤的唇此刻因爲未曾飲水有些乾裂起皮，指腹傳來的觸感讓呼羅延皺起眉頭。
他如同著魔一般低下頭，含住了那雙唇。
馬背上的水囊被他忽略了，呼羅延告訴自己，少女那麽怕渴，他只不過是替她潤一潤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