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慢了幾分鍾回到車內，杜溪若一臉疑惑地問沈念，“念念，你嘴唇這麽流血了？”
沈念沒好氣地道，“被一頭豬啃了！”
杜溪若又看向秦錚，青年事不關己的木著臉，像是沒聽到似的，擠在沈念身邊坐了下來。
韓浩倒有些好奇的看向沈念手裡正一上一下拋著的東西。
橢圓橢圓的，像個石頭，卻又晶瑩剔透的。
“沈姐姐，這是什麽呀？”
韓浩雖然比平常小孩子沉穩許多，但還是小孩子，看見新鮮東西就好奇。
“這個呀，”沈念捏著石頭，將它對著窗外的光打量了一番，帶著沒人聽得懂的戲謔說道，“這就是塊破石頭。”
“不會吧，我還以為是水晶呢，看上去真漂亮~”
杜溪若眼睛被晃花了一瞬，恍惚覺得自己在那晶體之中竟看到了流動的液體，美輪美奐。
她仿若受到蠱惑似的伸手想去摸，沈念卻先一步收了手，擋住了她的視線。
“小心點喲，溪若，”沈念將石頭捏在掌心，“災禍當頭，你一個人沒點防護措施，可別什麽都亂撿亂碰，說不定這上面就有輻射呢~”
杜溪若滿臉黑線。真有輻射你敢自己拿？
不過她轉念又覺得沈念說的不無道理。
她如今可沒有什麽異能，萬一變異的不止人類，還有那些動物植物甚至沒有生命的物體呢！？
這麽一想，杜溪若又開始後脊發涼起來。
她無比希望自己也能像沈念那樣睡一覺就覺醒異能，卻不知道，自己唯一的機緣，這會兒已經被沈念拿到手了。
“壞……”
一直沉默的青年忽然出聲了。
沈念眼中閃過一絲光，扭頭問他，“你說什麽壞？”
秦錚厭惡地將沈念手裡的石頭打落在地，還抬腳狠狠踩了踩，“……壞東西。”
沈念：“……”
實不相瞞，我怎麽覺得你似乎在罵我？
“念念，他好像……真的有點傻？”
杜溪若瞧見秦錚像看殺父仇人似的盯著一塊兒石頭踩，忍不住往後靠了靠，心中有些發怵。
無他，青年盯著石頭的目光太過詭異，竟帶著一絲血腥和凶戾，配著那張蒼白的臉，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嗯，知道他傻，就離他遠點。”
杜溪若以為沈念是在開玩笑，說離他遠點免得被‘傳染’了。
但其實沈念言下之意是：離他遠點，他是我的。
*
幾人在車內煎熬的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其實只有杜溪若煎熬，韓浩人小缺覺這會兒直接爬到後備箱睡過去了，而沈念正在和秦錚玩你瞪我我瞪你的遊戲，誰都不說話，車內氣氛一度很詭異。
沈念其實是在探查青年的狀態。
說他是人類吧，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和喪屍一樣嘶吼，身體狀態也沒有人的活性，連血液都是冷凝的。
但說他是喪屍吧，她用靈識探查，卻發現他身上竟沒有一絲黑氣，而且明顯他還能夠思考有自主意識，不是活屍的模樣。
“吼——唔——”
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幹什麽，一直用什麽東西在自己身體上掃來掃去，這令秦錚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眼中閃過煩躁與暴虐，下意識地就嘶吼出聲。
但沈念的反應也不慢，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秦錚沒有立刻平息下來，曾經體會過無數痛苦的身體條件反射地將少女翻身壓在了座椅上，尖銳的牙齒衝破阻礙，直接一口咬住了沈念的手指。
“呀——”
杜溪若余光瞥見，立刻驚叫出聲，“他、他變異了！？”
這一路上，只要咬人的，無不是已經被咬傷而變異的喪屍和即將喪屍化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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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沈念心中把青年狠狠地揍了一頓，手上卻及時從空間裡翻出了一包糖果，塞進秦錚嘴裡，“我在喂他吃糖。”
“嘎嘣——”
一顆硬硬的水果糖，直接被秦錚一口咬成了碎沫。
他眨了眨眼，又舔了舔唇。
吼……這是……什麽？
好像，味道還不賴。
沈念瞥了眼自己收回來的手指，要不是她及時用靈氣包裹住了，說不定還真會給這傻子咬出血！
“真、真沒事？”
杜溪若猶豫地看了看沈念的手，發現好像真的連齒痕都沒有，才松了口氣。
恰好這時，研究院內傳來隱隱的喪屍嘶吼，且越來越近。
“開車！準備開車！”
任霄的喊聲從研究所黑洞洞的大門裡傳來，沈念也乾脆，直接跨坐到了駕駛座上，點火發動。
沒過幾秒，任霄和兩個同伴攙扶著踉踉蹌蹌從一樓跑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瘋狂追趕的喪屍。
杜溪若連忙打開後座的車門，三人如脫弦的箭一般加快速度竄了進來，沈念一腳油門踩下，切諾基轟鳴陣陣，眨眼間便將蜂擁而至的喪屍甩在了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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